在北美早期的印白交往中,早期殖民者携带文明优越感,肩负推动印第安人文明化的使命,利用物质侵蚀和文化征服并行的手段,却未能彻底同化印第安人;相反,印第安人以其亲和力和独特手段,部分地促使白人印第安化,甚至出现白种印第安人。这样一种奇特的现象,为考察北美早期印白关系提供了一种新视角。本文试图运用种族史的研究方法,通过对早期印白交往中双方文化渗透发生的原因、过程、手段及结果的论述,分析文化交融对印白双方各自的影响。不难想象,来到新大陆的早期殖民者,面对印第安人的不可预测性和潜在的危险性,对印第安人采取同化,使其适应白人的定居生活和物质文明,这种需求是极其迫切的。在先入为主的文化观念和工具理性主义的推动下,早期殖民者采取物质侵蚀和文化征服的手段,企图彻底同化印第安人,但是却遭到印第安人的抵制,未能彻底同化。与此同时,面对欧洲殖民者带来的疾病和战争,印第安人为填补损失的人员,开始采取收养俘虏,将其印第安化的措施。与殖民者相比,印第安人在存在极大物质势差的情况下,依然彻底地改变了部分白人,使其永远地留在印第安部落。这个过程中,北美早期的自然环境和印第安人的美德、亲属结构以及生活方式,都是推动白人接受印第安文化的重要原因。而白人的技术优势、特殊形象和传教士的努力也推动了印第安部落的文明化,但由于印第安文化的完整性和对白人文化的不适应,最终使其未能彻底融入文明社会。然而,这样一种文化交融虽然在物质上给印第安人提供了便利,但更多的是对白人的依赖和疾病的折磨。相较之下,白人文化发生了两种变化:包括暂时采用印第安手段来达到预定的英国目标的适应性变化,以及印第安人作为军事和文化敌人无所不在的风险所引发的反应性变化,前者改变了美国的边疆文化,后者促进了欧洲殖民者的“美国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