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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晚期以来的美国文学中,涌现出大量的正处于青春期成长中的少女形象,并且塑造此类形象的作品几乎都具备了强烈的问题意识,这些在作品中被反映和叙述的问题,基本上都可以归结为青春期问题。因此,从作品的“青春期问题叙事”之角度考察20世纪晚期以来美国文学中的“少女形象”,可谓一种新颖独特且直击要害的研究视角。
性问题作为少女身体发育首先遇到的问题,对它的书写兴盛于20世纪70年代,至今仍是美国文学作品中讨论少女青春期问题的焦点。作品的性问题叙事及时而深刻地反映了随着人类文明的突飞猛进,少女遭遇的性问题却越来越多,少女的性观念较之传统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同时,诸多作品充满忧虑地揭示了当代美国社会汹涌泛滥的性消费正在吞噬少女自然健康的成长。
同一性问题作为少女精神成长必然面临的问题,历来是美国文学作品热衷讨论的话题。作品的同一性问题叙事塑造出了五花八门的少女形象,但是无论有多少种少女形象及其叙事模式,几乎都能够归纳到——同一性达成、负面同一性和同一性混乱这三种基本形态当中。
少女的身心成长离不开具体的环境,家庭伦理作为少女成长最原初的、联系最紧密的环境,一直是美国文学作品中最常见的叙事内容。作品在书写各式各样的不幸家庭、母女关系或手足关系中的少女形象时,都紧紧抓住了少女对家庭既依附又挣脱的矛盾心理,以及在青春期阶段的家庭伦理关系充满了冲突和变化的特殊性。
除家庭外,少女成长的另一个重要环境是校园。时下全球最热门畅销的美国文学,正是在校园生活叙事中刻画少女形象的作品。它们采用的让少女“由丑小鸭变白天鹅”的叙事模式,对少女的小团体友情和理想化爱情的美化做法,以及把少女叙事和流行的校园青少年亚文化融为一炉的叙事手段,塑造出新鲜时尚的当代美国中学女生形象,俘虏了无数或感同身受、或猎奇娱乐、或追忆青春的读者。
20世纪晚期以来的美国文学作品,通过反映问题的及时性、暴露问题的尖锐性、少女视角的平易性、少女口吻的亲历性、少女写自己的真实性等一系列“少女本位”的叙事策略,反映了影响少女成长的关键性的青春期问题,塑造出当今世界最发达社会中的“问题少女”形象。这些少女形象的塑造一方面是文学对现实中的问题少女进行艺术概括的结晶,另一方面也是文学回应、探讨乃至解决现实中的少女问题的积极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