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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东垣,字明之,名杲。宋金时真定(今河北正定)人,生于公元1180年,卒于公元1251年,享年72岁。李东垣是我国金元时期著名的四大医家之一,创立了“脾胃学说”,为补土派的创始人。
历代学者对其学术思想研究颇多,大多侧重在对其脾胃病的治疗和用药方面,而鲜有对其辨证诊断特色进行研究者。鉴于目前关于李东垣学术思想研究的现状,本研究在认真研读原著,搜集大量资料的情况下,通过对资料进行详细的整理、分析,运用中医文献学的研究方法,以《内外伤辨惑论》中的“十二条辨”为切入点,精选版本,就李东垣的辨证诊断特色进行研究,同时还就《内外伤辨惑论》的成书特色、李东垣的生平著述、学术思想的传承等几方面进行了整理。
通过对李东垣《内外伤辨惑论》中有关“十二条辨”内容全面系统的研究与总结,李氏“十二条辨”辨证诊断特色,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执阴阳为纲,区辨外感与内伤
李东垣以“辨阴证阳证”为纲,此乃“十二条辨”的主导纲领,既点明了李东垣内外伤“十二条辨”的辨证要点,又对自己的写作宗旨进行了阐述。李东垣经过其多年的临床实践,将疾病分为“内伤"和“外伤”两大类,其“内伤”是指喜怒过度、饥迫劳役、饮食失节等原因所致的内科杂病;其“外伤”是指由于感受六淫邪气所致的外感病。无论对于外感病还是内伤病,脾胃之气都在起着关键性的因素,这也是贯穿内外伤“十二条辨”的一个主旨,在学习及研究李东垣辨证诊断特色时应当细细体会,反复揣摩。
2.学宗《内经》,晓理必以为用
李东垣的学术理论渊源来自《内经》、《难经》等典籍,李东垣对于经典著作的继承和发展,传承与创新,皆在其笔下了然于目。
如李东垣在论述“辨筋骨四肢”时,就以《内经》之理予以阐发,甚为精到,论曰:“内伤等病,是心肺之气已绝于外,必怠惰嗜卧,四肢沉困不收,此乃热伤元气。脾主四肢,既为热所乘,无气以动”。此论何以证之?李东垣于此指明:“经云:热伤气。又云:热则骨消筋缓”,繁杂的证候之理即跃然纸上,此为李东垣深谙医理的鲜明体现。
3.辨庸医所惑,以外映内
李东垣“惑”于庸医多“崇仲景伤寒,忽劳役饮食情志所伤、外感内伤”和内外伤“证候相同或相似”两方面,认为辨别内外伤的关键在于辨明中气(脾胃之气)的盛衰。若中气(脾胃之气)强盛,运化有力,证明邪未入里,即为外感,反之,则为内伤。临床有许多“外证”可资为鉴。
4.虑医家辨误者众,四诊详备以鉴之
李东垣于此特别详细列举四诊之法,其旨在于详明内外,以防医者辨误。
望诊被列为四诊之首,在辨“气少气盛”时李东垣对于外感风寒证候特征描述为:“面赤不通,其鼻中气不能出”;外感伤寒则“鼻干无涕,面壅色赤”;外感伤风则“决然鼻流清涕”,对于病者观察之细,据此可查。
闻诊是诊察病人的重要方法之一,李东垣对此颇为重视。在辨“口鼻”中,李东垣对于闻诊亦有所描述:“若饮食劳役所伤……不欲言,纵勉强对答,声必怯弱……”描述之细,据此可鉴。
问诊是诊病的主要手段,而这一内容在李东垣的论述中最为常见。问诊在李东垣辨“寒热”时特色尤为鲜明,如李东垣在“辨寒热”时认为人们一见恶寒发热往往习惯于思考外感伤寒之证。每遇内伤而生之寒热,又常常妄生错诊,贻害患家,应予重视。
对于“辨头痛”李东垣亦能抓住肯綮,细述其证:李东垣认为:“外证头痛,常常有之”,“内证头痛,有时而作,有时而止。”以上头痛特点若不经过详细询问病者,岂能得之。
脉诊李东垣将其专设一辨进行了论述。李氏云:“古人以脉上辨内外伤于人迎气口,人迎脉大于气口为外伤,气口脉大于人迎为内伤。”明确指出其诊察原则是:人迎候外,气口主内,临床可以根据两者脉动的强弱分辨外伤与内伤。
5.仲景遗风隆甚,误诊医案警世后学
李东垣生活在金元时期,当时众医家纷纷推崇仲景伤寒之学,李东垣明确提出了内伤与外感必须分辨清楚,以警后人。在论述“辨外感八风之邪”时,李东垣于开篇即提到临床易致辨误之处:“或有饮食劳役所伤之重者,三二日间特与外伤者相似,其余证有特异名者,若不将两证重别分解,犹恐将内伤不足之证,误作有余外感风邪”,并于多处列述有临床误诊误治案例,“虽辞理有所重复处,但欲病者易辨,医者易治耳”。
经过对李东垣《内外伤辨惑论》辨证诊断特色研究,发现:李东垣在全面继承前人的基础上,系统总结自己长期临床经验和理论认识,为中医辨证诊断的进一步发展做出了自己的贡献,是极具价值的中医辨证诊断思想的系统总结和提高,其中蕴藏着许多宝贵的精华有待我们不断去发掘、整理,并加以提高。其于内外伤辨证诊断的知识体系对现代中医临床诊断学仍具有较高的指导意义和文献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