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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小说是中国古代通俗文学的一脉,有着较为悠久的传统,长期以来保持着相对稳定的类型特色。到了清末民初,在中国文学乃至中国文化进行古今演变之时,报刊杂志争相登载言情作品,言情小说与报刊媒介相结合形成了不可忽视的言情风潮。言情小说以新的媒介形态走进受众生活,报刊成为整个社会的主导媒介和文学的重要载体。技术改变了文学的生态,重构了言情小说的文本形态、传播方式、美学面貌,因大众传媒新质素的参与,报刊言情小说承继传统同时蕴含新变,开启新文学言情视野又不可避免地留有旧文学痕迹,以其驳杂与丰富为我们提供了观照媒介与文学关系的具体文本。 在媒介的驱动下,清末民初的言情小说因采用读者为本位的书写策略,报刊言情小说迎合了都市市民的文化和阅读心理,两性的情感本体融入了欲望书写,写作技巧和描写也以花样频出的方式吸引眼球。遵循市场化的资本逻辑以及社会化的情感需求,创作不朽、情为心声因市场驱动而改写,创作者的写作观念以及技巧操作因媒介得以重构,情色救国、道德焦虑以及疾病隐喻成为言情小说的新模式,转折时期的情感描写出现了新的流向。 新变之外报刊言情小说同样承继了传统,古代诗文、理论以及固定的文体形式和话语方式彰显了经典与惯例的权威,言情中的诗歌意识与载道文学观、语言本体与叙述方式,都有旧文学的痕迹,我们在古典意象的使用、哀情的诉说、抒情的张扬以及文言的盛行和史传笔记式的言说中时时看到复古的魅影。 言情之为文学和社会乃至文化热点的形成,除言情小说凭借守成与生新以适应读者之外,还在于运用媒介策略确立言情话语权的成功。立足于自身鲜明的定位,通过日以继日地宣传,鼓吹与美化,以及各种形式的媒介策略,报刊言情小说通过对主流文学的疏离与靠拢赢得了一定的文化空间,因市民大众的欢迎谋得了生存之道,报刊言情小说在清末民初的文学中获得了立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