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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美国高调加入TPP谈判,并将之迅速扩充,目前已囊括12个亚太国家,2015年10月5日,TPP终于达成协议。反思美国主动参与和主导TPP的过程,可以看出各国充分认识到以WTO为代表的第一代国际贸易与投资规则急需改进,才能满足发达国家的利益诉求。TPP的形成成为第二代国际贸易与投资规则的代表,其必然对亚太地区的区域经济合作、投资格局带来巨大冲击。TPP对亚太生产网络、直接投资区位的空间分布、直接投资的影响程度以及非TPP亚太国家的应对策略等成为人们十分关注的问题。本文以2009年美国加入并主导TPP为时间点,对TPP相关研究文献从TPP与美国的亚太战略、TPP对亚太地区经济的影响、亚太国家应对TPP之策三个方面进行梳理,同时在评述国内外有关区域经济一体化投资区位效应研究方法的基础上,确定研究TPP投资区位效应的方法和方向。考虑TPP对亚太地区直接投资与生产网络的影响,发现TPP或将重构亚太生产网络,尤其是东亚生产网络。根据这一论断,文章分别从TPP下亚太直接投资生产区位空间分布和直接投资的影响程度两个方面研究了TPP的直接投资区位效应。最后探讨以东盟和中国为代表的非TPP亚太国家应对TPP投资效应的策略选择提出建议。通过理论分析和实证研究,本文得到以下主要结论:(1)TPP下亚太直接投资生产区位空间分布具有以下特征:第一,美国主导的TPP会改变亚太地区的直接投资生产区位空间分布,不仅将降低以中国为代表的非TPP亚太国家的工业品市场份额,而且在TPP内部也将出现核心-边缘结构。TPP的未来走势将有助于区内市场份额比较大的国家。第二,亚太地区各国直接投资具有空间相关性,同一群落内国家的直接投资波动大致相似。虽然联系亚太各国间的经济链接并没有改变,但TPP的谈判和形成改变了这些国家间的经济链接结构(即亚太生产网络结构),进而改变了直接投资格局。因此,从某种程度上说,凭借TPP平台,美国已从经济和政治上左右亚太局势,以中国为核心枢纽的东亚生产网络逐渐被打破。(2)TPP形成对亚太各国直接投资的影响在美国尚未加入时就已经存在,美国加入后这种影响更加显著。在未来,如果TPP无法按照其理想的高标准达成时,则不会给亚太地区的直接投资格局带来很大变化,也没有改变亚太地区原有的福利构成。尽管它对TPP成员国带来了利好,但对非TPP成员国的影响有限。不过,一旦TPP按照其理想的高标准达成,它将改变亚太地区的直接投资格局,不仅增加TPP成员国福利,也提高整个世界的福利水平。然而,非TPP亚太国家的直接投资累积变动将会有所减少,对其不利冲击也将有扩大趋势。(3)非TPP亚太国家表现出不同的应对策略,其中推行适合于整个亚太地区的区域经济一体化组织的建议,即组建RCEP和FTAAP是主流。东盟国家应该发挥其中心主导的作用,继续推行RCEP建设,这样既能延缓TPP对其的冲击,又能维护东盟内部的一体化建设;对于中国,TPP的冲击短期不大,但长期不容小觑。因此中国要支持以东盟为主导的RCEP,同时积极实施“一带一路”和倡导FTAAP建设,并且切实进行国内改革以适应未来国际经贸规则的新变化。本文的创新在于立足于亚太地区TPP的投资区位效应,一方面,应用纳入内生和动态因素的新经济地理学FC模型和考虑亚太地区直接投资存在的空间相关性的时空自回归模型(STAR模型)分析了TPP下亚太地区直接投资生产区位的空间分布,预测了未来该地区直接投资的演化趋势。另一方面,应用考虑存在众多干扰因素、同时控制了分组效应与时间效应的DID模型和考虑跨国资本流动、资本积累和投资适应性预期理论的动态GTAP-Dyn模型,分析和预测了由于直接投资变动而对亚太地区各经济体的影响程度。最后,考虑了TPP分别与RCEP、FTAAP同时并行情况下亚太地区直接投资的区位变化,突出了应对策略的有效性,具有一定的政策应用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