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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80后”是不是“只是进入市场,而没有进入文坛”,也不论“80后”的创作是少年读物,还是文学作品,既然在众多权力角色的合力之下,他们成为了已然存在的既定事实,那么客观、冷静的解读可能是更为积极、合理的举动。由于“80后”是一个新兴的写作群落,还没有进入当代文学史的理论视野,故而就还没有形成一个学界公认的所指,所以对解读对象进行概念性的廓清与说明就是本文的首要工作。在谈了“80后”这个概念的提出与界定之后,本文依托相关的年龄分层理论,对“80后”与“70作家”这两个紧紧相邻的作家群进行了代际之间的比较,从而找寻到了“80后”命名的合理性依据。
所谓“文如其人”,本文结合着“80后”创作群体的主体特征,通过对其作品的解读,初步总结了其小说创作的文本特点,具体来谈就是:作为独生子女一代,“80后”作者们自小就过着离群索居的封闭式生活,缺乏合适的倾诉对象和必要的成长参照,孤独让他们渴望同龄人的陪伴,所以在他们的小说里,往往有一个忠实、可靠的伙伴形象,即使这个形象是那样的单薄,孤独也让他们的表达与言说是那样的激烈,所以在他们的小说里,人物之间的感情往往是超乎寻常的热烈,甚至是偏执、扭曲、变态;青春期的生理特征和创新型社会的时代特征赋予了“80后”作者极强的叛逆精神,但是自小就享受着优越物质条件和多元知识资源的他们深深地依赖着社会的主流价值,他们的叛逆只是花哨的表象,因此从未尝试过真正、绝对叛逆的他们就在自己虚构的小说伊甸园里,进行了一场狂欢式的意淫,在拥抱刺激、玩味痛苦、享受暴力的过程中,分明透出了他们对于从未体味过的鲜血、暴力、痛苦、复仇等元素的热望;地理上的漂泊他乡和文化上的“消化不良”让他们悬浮在文化和思想财富之上,而远离公共生活的他们更是缺乏集体的制约感和荣誉感,所以他们还没有形成坚硬、强壮的信仰,故而人物形象脆弱迷惘,没有形成稳定的人格结构和自足的精神体系,故而虽然对现实生活中的秩序、价值充满了怀疑,但是却没有构建合理框架的能力,至于远大理想在他们的文本中更是难觅其踪;直接经验赢弱、间接经验丰富的经验结构以及几近封闭式的现实生活状态之下的自然反弹使得“80后”作者们往往具有丰富的想象力,他们运用这种文学工作必不可少的艺术能力,在人间和异界、人类和异类之间进行着乐此不疲的双向穿梭,但表达的却都是他们对于世界、现实和感情的理解与看法。论文的最后尝试着小结了“80后”小说创作的主题,即“我的青春与成长”。在中国现当代文学史上,对“我”的书写更多的是一种假借文学之于、文化与社会意义浓厚的动作,而“80后”作者们却将这种书写进行了不自觉的还原,书写“我”就是为了“我”,倾诉自己的故事,在意自己的感受,满足自己的需求;与前几代人不同,没有经历重大历史事件和人生变动的“80后”作者们,他们的青春是自我的、封闭的,是一段心路历程,是一场内心风暴,没有其他的附加意义;“80后”作者们大多已经过了十八岁,但是还没有真正地踏入现实社会,他们对未知的未来容易产生悲观的假想,而对已经逝去的青春的种种却十分留恋,所以当他们站在孩子与成人世界的分水岭上回望过去的时候,总是充满感情地爱抚自己成长的痕迹,心疼、怜爱过去的自己,这就使得他们的小说在一定程度上显现出某种自怜和自恋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