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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现代小说史上,萧红是一个极端忠实内心感受、敏感而真诚的作家,饱经磨难、寂寞荒凉的人生经历和情感状态,铸造了萧红小说的独特而耐人寻味的创作个性和艺术风格。
萧红具有自觉的主体意识和强烈的悲剧意识,“荒凉感”是萧红小说的独特基调,“荒凉”不仅是一种心理感受,更是对生命困境的哲学体验,它体现了作者对世界的独特感悟。萧红的小说创作在很大程度上可以说是她的悲剧人生的真实写照,她以自己悲剧性的人生感受和生命体验,观照她所熟悉的乡土生活的生命形态和生存境遇,抒写着生命悲剧和女性悲剧,传递一种浓烈而深沉的悲剧感和荒凉感。
萧红小说营造了一个自然环境和风俗习惯都是荒凉的北方边城世界,从婚姻和爱情、生育与难产等方面展现了女性荒凉的人生命运。萧红小说通过对生命价值缺失和死亡普遍性的深刻揭示,再现了东北乡村人们蒙昧而荒凉的生存状态。萧红从病态民族文化的阴影和停滞不前的惰性历史中,反思生命存在的意义,并将“国民性”的文化课题纳入到小说主体当中。在“五四”启蒙思想中个性主义、人道主义精神的影响下,萧红小说紧紧抓住生命悲剧和女性悲剧这两个重要环节进行突出的展现和深刻的剖析,表现了独特而深沉的人生荒凉感。同时,在生命的荒凉与寂寞中,萧红小说又蕴涵了对抗命运、自我拯救而激发的反抗和超越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