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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选题以文明戏为研究对象,在新史料挖掘、整理的基础上探讨近代戏剧的变革,尤其是早期话剧诞生、发展的过程。因而,本选题“文明戏考论”以考为先导,以论为归依,力求在历史事实的基础上总结、概括近代戏剧发展的基本特点和规律。本文由九章和三个附录组成。
本文以对文明戏概念的辨析为前提,在对文明戏的术语史和命名原因进行考察、分析之后,本文认为文明戏和早期话剧,是既有联系又有区别的两个概念,文明戏的内涵更为包容,外延更为宽泛,而早期话剧则是文明戏家族的重要成员。本议题对文明戏在发展过程中,受到政治、文化等方面的压制、禁阻,以及得到进步政党和文人社团、文学流派的扶持、帮助,两种相反相成的外力因素,加以探讨。此外,本文还考证了以下三个问题:对早期学生演剧史料的发现使本文对中国话剧的产生有了新的见解;对文明戏先行者个案的追溯,反映了文明戏与当时社会斗争的密切程度和结合方式,也说明了文明戏的某些形态特点及其形成原因;对文明戏从宣传戏转变为商业剧过程的考索,揭示出引导戏剧发展的经济因素,和它向商业性转变的历史必然性。
本论文最后一章考察了文明戏的剧本和幕表问题。文明戏的剧作表现出语言和戏剧形态的过渡性特征。本文披露了文明戏的六个幕表原件,并作了简要介绍和分析。附录部分包括1914年上海《申报》所载剧团和剧目表,新民社剧目一览表,民鸣社剧目一览表,这些资料,能说明早期话剧的甲寅中兴的情况,因而是本文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笔者对本选题进一步深入研究的基础。近代知识分子出于宣传新思想、改造国民性、推动社会变革的需要,空前重视移风易俗、开通风气的手段和方式,因而,现代传媒和各种通俗文艺受到了广泛的关注。其中,戏剧在各种文化类型中的独特性和吸引力,被格外凸显出来,所以,历史选择了戏剧作为这一时期最有效的启蒙工具。
中国近代社会处于古今变革和中西交汇的转折点上,该社会形态的特质,也深刻影响了戏剧的观念和形态。“文明”即是这一形态的典型表现。首先,从戏剧本体来说,文明戏既适应了戏剧自身越来越要求贴近现实生活的内在趋势,又合乎西学东渐和外国戏剧移植入华的基本历史过程;其次,从社会思潮来说,文明戏正是应启蒙需求而生的产物,它在特定的时代发挥了独特的社会功能;再者,对广大民众而言,文明戏在他们眼中无疑是了解世界、观察时事并获得“文明”娱乐的新潮文艺。因而,今天我们对文明戏的研究,既具有社会史、文化史意义,又具有艺术史价值。回到文明戏自身的名实关系上来看,本文认为“文明戏”乃“文明新戏”之简称,“文明新戏”乃“使社会文明之新型戏剧”的简称,它亦即改良社会、普及文明之新型戏剧。早期学生演剧、早期话剧和一部分改良戏曲,甚至少数改良曲艺,在清末民初都被看作文明戏。但学生演剧和早期话剧,无疑应被视为文明戏家族中最具有新质的部分,对早期话剧的探索也应该是文明戏研究中具有价值的选题。简言之,本选题在三个方面有比较明显的突破,即:文明戏的内涵、外延与简史的论证;早期话剧的产生与成长爬梳;早期话剧由宣传戏转变为商业剧的历史必然性与合理性考察。在剧作考察一章,本文系统整理了文明戏的创作概况,并提供了一些新史料和部分新观点。另外,至2009年6月,本文的部分章节已有8万字在专业期刊上公开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