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衡哲是中国现代文学早期以客观理性的写作见长的女作家,是文学革命“最早的一个同志”,是中国现代教育史的第一个女教授。她的文学创作、历史写作、社会问题观察都展现出了一个受传统儒学熏染和受西方系统教育的自由主义知识女性的开创性。民国初始,新旧文化冲突,她的意义便在于这危流之中的理性抗争,独立造命与自由信仰。“造命”意识贯穿于作家的个人经历,也是陈衡哲创作中最本质的影响因素。命由己立,努力接受教育实现成为学者的理想,完成独善其身的“造小命”,继而推己及社会、及民族,实现“兼济天下”的造大命。本文在文本细读和比较阅读的基础上,从造命内涵阐释、造命意识的形成、造命意识对陈衡哲的创作影响三方面阐释陈衡哲的个人造命,并结合她在1930年代于《独立评论》上的写作分析展现陈衡哲的“造命”意识与她冷静的社会观察与热切的民族关注之间的关系,这与《独立评论》自由主义知识分子群体的理念是一致的；最后结合陈衡哲创作晚期的期刊《观察》,阐释新旧文化冲突下的知识女性的开创性和选择性,陈衡哲晚年以沉默姿态传达的无奈抗争,展示了一个创作于新文学早期、抗争于民国初期激流之中的自由主义知识分子贯穿始终的独立造命和自由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