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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这里是物阜民丰的“川西明珠”,然而,一场灾难几乎掩埋了所有的辉煌。如今,这里的人民已经擦干眼泪,携手走上了重生之路。
6月7日上午9时,四川剑南春集团有限责任公司召开了救灾自救恢复酿酒生产启动仪式,随着剑南春集团董事长乔天明和德阳市市长陈新有、副市长李思清一起压下生产6车间的开甑杠杆,天益老号等部分酿酒车间正式恢复生产。
对遭受地震严重破坏的四川第三大城市德阳来说,这是一个重要的时刻。
“西部鲁尔”毁于一瞬
2008年5月12日,绵竹市汉旺镇广场钟楼上的大钟定格在14时28分。也正是在这一刻,被誉为“川西明珠”、“西部鲁尔”的工业重镇德阳市经历了地动山摇的惨烈一幕。
“损失严重!”提起汶川大地震对德阳的影响,德阳市委书记、市人大常委会主任方小方的心情格外沉重。截至5月30日19时,汶川大地震已造成德阳市17114人遇难,73972人受伤,566人失踪;大量房屋被毁,交通,通讯、供水、供电等基础设施受到严重破坏;一大批企业厂房倒塌,特别是东汽,剑南春等一批国家和省重点企业遭受巨大损失;灾情最重的绵竹、什邡都是四川的十强县。据初步统计,地震造成德阳市4135家工业企业受灾,经济损失近1000亿元。
德阳是四川重要的工业城市,机械,化工和酒业是其赖以生存和发展的三大工业支柱,年产值500万元以上工业企业接近1000家,资产总额1022亿元,GDP规模达648亿元。
然而,这一切,却毁于5月12日那个瞬间。
5月12日中午,正在午休的剑南春集团董事长乔天明被地震摇醒,他穿好衣服夺门而出,乘车赶往酒厂,眼前的情景令他震惊:厂区的围墙无一完好,储藏车间的酒从二楼像瀑布一样冲下来。酒厂所在的绵竹市春溢路,已是酒香四溢,整条仿古建筑的街道仿佛被浸在酒坛子中一样。
庆幸的是,剑南春的窖池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如果窖池被毁,那么剑南春就再也不能酿制出原先的剑南春了。”乔天明连连说。
在去年的胡润百富榜上,乔天明排名第516位。在他60年的人生中,中国发生过三年自然灾害、十年“文革”动乱以及唐山大地震,没想到,在耳顺之年到来之前,汶川大地震袭击了剑南春。“假如没有这场地震,本来他今年该做六十大寿的。”剑南春一员工不无感慨地说。
作为川酒在此次地震中最大的受害者,剑南春的财产损失初步估计在10亿元,大致接近其去年为绵竹市贡献的9.7亿元的税收,损失主要来自曲酒生产车间、包装车间,办公楼等房屋损毁和基础酒流失,其中包装二车间厂房全部坍塌,包一、包三车间装酒厂房受损严重,已不能生产。“打破的陶瓷坛里装的应该是最好的酒。”一位川酒高层不胜惋惜。
地震发生后,剑南春36栋职工宿舍当中,只有两栋经评估后可以住人,大量的员工需要安置住宿饮食。不过,让剑南春人欣慰的是,“我们的人保住了,剑南春这块牌子就保住了,就有了恢复生产的动力。”
与剑南春相比,地处德阳的另一家知名企业——东方汽轮机有限公司(又称“东方汽轮机厂”,简称“东汽”)则遭到灭顶之灾。
东汽告别汉旺时代
依山而建并绵延10里的东汽地处绵竹市汉旺镇,是上市公司东方电气的主要资产,在中国火电、风电、水电,核电燃气轮机市场上占据1/3的份额,2007年年产值达120亿元,职工1万多人。
汉旺镇距离汶川只有30公里。
作为中国三线重工企业之一,东汽在1966年建厂时,就被要求“进山进洞”、“打仗时炸不到”,建厂选址从最开始的成都变成德阳,又从德阳直接改成紧靠龙门山山脉的汉旺镇。从哈尔滨汽轮机厂、上海汽轮机厂调来的大批工人、技术员和来自高校的学生在这片深山之中经讨8年建设,才有了后来的“十里东汽”。
当年,从四面八方支援三线建设的工人们很快就习惯了当地不时发生的轻微地震。这些地震大都持续几秒钟,感觉如压路机碾过路面所引发的共振。以至于5月12日的汶川大地震发生时,剧烈的摇晃超过1分钟后,很多人还以为发生了幻觉。
5月12日下午,东方电气董事长王计正在大连参加一个会议,偶然发现手机上有一条信息:“地震,大家都跑出来了。”是来自成都总部的同事发来的。信息来得太突然,王计有点不敢相信,他立刻回复:“怎么回事?哪里发生地震?有什么迹象?多少房屋倒塌?”但再也没有回音。他又给其他几个同事都发了一遍,如同石沉大海。他非常奇怪:怎么会都看不到信息呢。于是,他悄悄从会场出去,在走廊里打电话,往成都打,不通,往汉旺打,也不通。手机没信号,座机没人接,他头皮发炸,暗道“不好”。
很快,王计得知汶川发生7.8级地震,“汶川在哪个地方我隐约知道,和我们厂直线距离虽然不过30公里,但中间毕竟还隔着一条山脉。”王计一时还无法估计地震对东汽的影响,他乘下午4点的飞机从大连赶到北京,然后转机飞重庆江北机场。但航班迟迟不能起飞,机场告诉大家,“已经进入非常时期”。直到晚上9点,王计才终于接到东方电气总经理斯泽夫的电话。斯泽夫沙哑着嗓子,哽咽地对王计说:“太惨了,东方汽轮机厂太惨了。”王计大声喊“你控制点!控制点!慢慢说!”没讲几句,信号又断了,再也联系不上了。
5月13日清晨6点,王计终于赶到汉旺镇。晨曦洒在千疮百孔的小镇上,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是呼叫与哭嚎……眼前的惨景让王计的内心备受煎熬。那个瞬间,王计感到自己作为一名企业领导人的无奈和无助:“东汽人40年的心血就这么毁了,现场实在是太残酷、太惨烈了!”
5月13日下午,温家宝总理赶到汉旺了解灾情,王计将总理引领到几成一片废墟的叶片厂房前。总理问他需要什么,他说最需要专业的器具和科学的救人方案。接着,专业救援队和军队都来了,中铁二十三局、中国兵器集团、中冶成工、川投集团、华润集团等企业也先后伸出了援助之手。
然而,再多的救援已无法改变震灾给东方电气所带来的惨重损失。东汽为东方电气集团贡献了20%的营收,他还保持着成立42年从无亏损的纪录。2007年11月,东方电气刚刚实现借壳整体上市,在香港和内地主板同时公开发行,正准备在核电、风电等领域放开手脚大干一场。如今,东汽90%以上建筑受损,500余名职工及家属在地震中遇难,企业损失超过50亿元。
5月24日上午,地震后的第十二天,东汽在德阳举行复产动员大会。在此之前,德阳市政府已为东汽特批2000亩土地,作为其建新厂用地。一场劫难,宣告东汽的汉旺时代就此结束。
“如果东汽搬迁了,汉旺镇的繁荣也将永远成为历史。”镇上的居民不无留恋 地说。
两年半建成新德阳
5月31日,在德阳市六届人大常委会第十一次会议上,46岁的东方电气集团公司董事、东方电气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高级副总裁、东汽厂厂长陈新有,被任命为德阳市代理市长。德阳政界人士称,陈新有在这一关键而又特殊的时刻出任市长,对东汽总部的搬迁是一个利好信号。
“东汽人不会被打垮的,我们顶多一年就会重新建设一个新东汽。”东方电气集团总经理斯泽夫告诉记者。
对德阳来说,灾后重建是个大工程,而眼下最缺的无疑是资金。
在这次地震中,有着5千多名职工的金河磷矿几乎遭遇灭顶之灾,矿井全部被埋,厂房倒塌殆尽,经济损失高达10.5亿元。“我们现在已经失去了自救的能力,矿山在两年内根本无法恢复生产,不算重建的费用,就是这两年期间职工的生活费和要缴纳的各种社会保险,就需要9500万元。除了赶紧想办法从银行贷款渡过难关,已经别无选择。”金河磷矿矿长陈城说。
5月26日,四川省政府在成都组织了一场企业恢复重建座谈会。为了准备这次会议,争取更多的援助,德阳市的受灾企业自发向政府“上书”,开列了一份详细的补偿清单。这份清单把德阳的受灾企业按受损程度分为三类:一类是受损极其严重的企业,即人员有较大伤亡,资产基本上全毁的企业。东汽、德阳蓥峰化工股份有限公司,宏达石化股份有限公司、天池煤矿、清平磷矿,金河磷矿等大企业均“榜上有名”。第二类是有一定人员伤亡、资产受损较为严重的企业,包括金路集团、四川玻纤等。第三类是受损较轻的企业,即厂房开裂、设施设备受损,基本没有大的人员伤亡的企业。这份清单随后提出了非常详细的补偿要求。
“这份清单我们已经看到了,也将会及时、如实上报。但作为政府官员,我现在对这份补偿清单不便发表意见。”德阳市一位副市长对记者坦言。
地震对绵竹经济的冲击显然是最为严重的,支撑绵竹经济的有三大产业,即以剑南春为代表的食品工业、以东汽为代表的机械制造和以龙蟒为代表的磷钛化工,但是,因为地震,两根“支柱”彻底垮塌。绵竹市政府一位官员说,东汽要走了,山上的矿产因山体变形短期内无法开采,绵竹只剩下遭重创的剑南春了。
但是,这一切,并没有动摇德阳人灾后重建的信心。在德阳市委书记方小方的案头,有一份材料,是德阳灾后重建的一些初步想法:半年内,即2008年入冬以前,全面完成灾区居民的应急安置和基本生活条件恢复工作,其中农业生产能力基本恢复到灾前水平;两年内,基本完成城乡居民住房建设重大基础设施、社会公共服务设施和政府设施的恢复工作,所有原地恢复重建的企事业单位基本恢复到灾前发展水平,所有灾区异地迁建的工商企业基本完成新址建设工作两年半时间内,即在2010年年底前,包括东汽在内的所有工矿企业和服务业企业发展能力完全恢复到灾前水平,全市经济社会发展水平和产业结构得到全面提升。
当然,实现这一目标,除了德阳40万人民的自力更生,也离不开中央政府及全国人民的大力支援。事实上,从地震发生的一刻起,来自全国各地的援助行动就汇聚德阳。5月22日,根据民政部部署,什邡成为北京对口支援的城市。据什邡市常务副市长李卓介绍,什邡灾后重建的总体规划由北京方面来做,“刚开始我们计划用20年时间重建,现在有了北京的对口支援,我个人认为,什邡5年就可恢复到震前水平”。
“我们坚信,有党中央,国务院和省委、省政府的坚强领导,有全国人民和部队官兵的大力支持,我们一定能够克服困难,战胜灾害,重建美好家园。”德阳市委书记方小方对德阳市的未来充满信心。
6月7日上午9时,四川剑南春集团有限责任公司召开了救灾自救恢复酿酒生产启动仪式,随着剑南春集团董事长乔天明和德阳市市长陈新有、副市长李思清一起压下生产6车间的开甑杠杆,天益老号等部分酿酒车间正式恢复生产。
对遭受地震严重破坏的四川第三大城市德阳来说,这是一个重要的时刻。
“西部鲁尔”毁于一瞬
2008年5月12日,绵竹市汉旺镇广场钟楼上的大钟定格在14时28分。也正是在这一刻,被誉为“川西明珠”、“西部鲁尔”的工业重镇德阳市经历了地动山摇的惨烈一幕。
“损失严重!”提起汶川大地震对德阳的影响,德阳市委书记、市人大常委会主任方小方的心情格外沉重。截至5月30日19时,汶川大地震已造成德阳市17114人遇难,73972人受伤,566人失踪;大量房屋被毁,交通,通讯、供水、供电等基础设施受到严重破坏;一大批企业厂房倒塌,特别是东汽,剑南春等一批国家和省重点企业遭受巨大损失;灾情最重的绵竹、什邡都是四川的十强县。据初步统计,地震造成德阳市4135家工业企业受灾,经济损失近1000亿元。
德阳是四川重要的工业城市,机械,化工和酒业是其赖以生存和发展的三大工业支柱,年产值500万元以上工业企业接近1000家,资产总额1022亿元,GDP规模达648亿元。
然而,这一切,却毁于5月12日那个瞬间。
5月12日中午,正在午休的剑南春集团董事长乔天明被地震摇醒,他穿好衣服夺门而出,乘车赶往酒厂,眼前的情景令他震惊:厂区的围墙无一完好,储藏车间的酒从二楼像瀑布一样冲下来。酒厂所在的绵竹市春溢路,已是酒香四溢,整条仿古建筑的街道仿佛被浸在酒坛子中一样。
庆幸的是,剑南春的窖池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如果窖池被毁,那么剑南春就再也不能酿制出原先的剑南春了。”乔天明连连说。
在去年的胡润百富榜上,乔天明排名第516位。在他60年的人生中,中国发生过三年自然灾害、十年“文革”动乱以及唐山大地震,没想到,在耳顺之年到来之前,汶川大地震袭击了剑南春。“假如没有这场地震,本来他今年该做六十大寿的。”剑南春一员工不无感慨地说。
作为川酒在此次地震中最大的受害者,剑南春的财产损失初步估计在10亿元,大致接近其去年为绵竹市贡献的9.7亿元的税收,损失主要来自曲酒生产车间、包装车间,办公楼等房屋损毁和基础酒流失,其中包装二车间厂房全部坍塌,包一、包三车间装酒厂房受损严重,已不能生产。“打破的陶瓷坛里装的应该是最好的酒。”一位川酒高层不胜惋惜。
地震发生后,剑南春36栋职工宿舍当中,只有两栋经评估后可以住人,大量的员工需要安置住宿饮食。不过,让剑南春人欣慰的是,“我们的人保住了,剑南春这块牌子就保住了,就有了恢复生产的动力。”
与剑南春相比,地处德阳的另一家知名企业——东方汽轮机有限公司(又称“东方汽轮机厂”,简称“东汽”)则遭到灭顶之灾。
东汽告别汉旺时代
依山而建并绵延10里的东汽地处绵竹市汉旺镇,是上市公司东方电气的主要资产,在中国火电、风电、水电,核电燃气轮机市场上占据1/3的份额,2007年年产值达120亿元,职工1万多人。
汉旺镇距离汶川只有30公里。
作为中国三线重工企业之一,东汽在1966年建厂时,就被要求“进山进洞”、“打仗时炸不到”,建厂选址从最开始的成都变成德阳,又从德阳直接改成紧靠龙门山山脉的汉旺镇。从哈尔滨汽轮机厂、上海汽轮机厂调来的大批工人、技术员和来自高校的学生在这片深山之中经讨8年建设,才有了后来的“十里东汽”。
当年,从四面八方支援三线建设的工人们很快就习惯了当地不时发生的轻微地震。这些地震大都持续几秒钟,感觉如压路机碾过路面所引发的共振。以至于5月12日的汶川大地震发生时,剧烈的摇晃超过1分钟后,很多人还以为发生了幻觉。
5月12日下午,东方电气董事长王计正在大连参加一个会议,偶然发现手机上有一条信息:“地震,大家都跑出来了。”是来自成都总部的同事发来的。信息来得太突然,王计有点不敢相信,他立刻回复:“怎么回事?哪里发生地震?有什么迹象?多少房屋倒塌?”但再也没有回音。他又给其他几个同事都发了一遍,如同石沉大海。他非常奇怪:怎么会都看不到信息呢。于是,他悄悄从会场出去,在走廊里打电话,往成都打,不通,往汉旺打,也不通。手机没信号,座机没人接,他头皮发炸,暗道“不好”。
很快,王计得知汶川发生7.8级地震,“汶川在哪个地方我隐约知道,和我们厂直线距离虽然不过30公里,但中间毕竟还隔着一条山脉。”王计一时还无法估计地震对东汽的影响,他乘下午4点的飞机从大连赶到北京,然后转机飞重庆江北机场。但航班迟迟不能起飞,机场告诉大家,“已经进入非常时期”。直到晚上9点,王计才终于接到东方电气总经理斯泽夫的电话。斯泽夫沙哑着嗓子,哽咽地对王计说:“太惨了,东方汽轮机厂太惨了。”王计大声喊“你控制点!控制点!慢慢说!”没讲几句,信号又断了,再也联系不上了。
5月13日清晨6点,王计终于赶到汉旺镇。晨曦洒在千疮百孔的小镇上,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是呼叫与哭嚎……眼前的惨景让王计的内心备受煎熬。那个瞬间,王计感到自己作为一名企业领导人的无奈和无助:“东汽人40年的心血就这么毁了,现场实在是太残酷、太惨烈了!”
5月13日下午,温家宝总理赶到汉旺了解灾情,王计将总理引领到几成一片废墟的叶片厂房前。总理问他需要什么,他说最需要专业的器具和科学的救人方案。接着,专业救援队和军队都来了,中铁二十三局、中国兵器集团、中冶成工、川投集团、华润集团等企业也先后伸出了援助之手。
然而,再多的救援已无法改变震灾给东方电气所带来的惨重损失。东汽为东方电气集团贡献了20%的营收,他还保持着成立42年从无亏损的纪录。2007年11月,东方电气刚刚实现借壳整体上市,在香港和内地主板同时公开发行,正准备在核电、风电等领域放开手脚大干一场。如今,东汽90%以上建筑受损,500余名职工及家属在地震中遇难,企业损失超过50亿元。
5月24日上午,地震后的第十二天,东汽在德阳举行复产动员大会。在此之前,德阳市政府已为东汽特批2000亩土地,作为其建新厂用地。一场劫难,宣告东汽的汉旺时代就此结束。
“如果东汽搬迁了,汉旺镇的繁荣也将永远成为历史。”镇上的居民不无留恋 地说。
两年半建成新德阳
5月31日,在德阳市六届人大常委会第十一次会议上,46岁的东方电气集团公司董事、东方电气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高级副总裁、东汽厂厂长陈新有,被任命为德阳市代理市长。德阳政界人士称,陈新有在这一关键而又特殊的时刻出任市长,对东汽总部的搬迁是一个利好信号。
“东汽人不会被打垮的,我们顶多一年就会重新建设一个新东汽。”东方电气集团总经理斯泽夫告诉记者。
对德阳来说,灾后重建是个大工程,而眼下最缺的无疑是资金。
在这次地震中,有着5千多名职工的金河磷矿几乎遭遇灭顶之灾,矿井全部被埋,厂房倒塌殆尽,经济损失高达10.5亿元。“我们现在已经失去了自救的能力,矿山在两年内根本无法恢复生产,不算重建的费用,就是这两年期间职工的生活费和要缴纳的各种社会保险,就需要9500万元。除了赶紧想办法从银行贷款渡过难关,已经别无选择。”金河磷矿矿长陈城说。
5月26日,四川省政府在成都组织了一场企业恢复重建座谈会。为了准备这次会议,争取更多的援助,德阳市的受灾企业自发向政府“上书”,开列了一份详细的补偿清单。这份清单把德阳的受灾企业按受损程度分为三类:一类是受损极其严重的企业,即人员有较大伤亡,资产基本上全毁的企业。东汽、德阳蓥峰化工股份有限公司,宏达石化股份有限公司、天池煤矿、清平磷矿,金河磷矿等大企业均“榜上有名”。第二类是有一定人员伤亡、资产受损较为严重的企业,包括金路集团、四川玻纤等。第三类是受损较轻的企业,即厂房开裂、设施设备受损,基本没有大的人员伤亡的企业。这份清单随后提出了非常详细的补偿要求。
“这份清单我们已经看到了,也将会及时、如实上报。但作为政府官员,我现在对这份补偿清单不便发表意见。”德阳市一位副市长对记者坦言。
地震对绵竹经济的冲击显然是最为严重的,支撑绵竹经济的有三大产业,即以剑南春为代表的食品工业、以东汽为代表的机械制造和以龙蟒为代表的磷钛化工,但是,因为地震,两根“支柱”彻底垮塌。绵竹市政府一位官员说,东汽要走了,山上的矿产因山体变形短期内无法开采,绵竹只剩下遭重创的剑南春了。
但是,这一切,并没有动摇德阳人灾后重建的信心。在德阳市委书记方小方的案头,有一份材料,是德阳灾后重建的一些初步想法:半年内,即2008年入冬以前,全面完成灾区居民的应急安置和基本生活条件恢复工作,其中农业生产能力基本恢复到灾前水平;两年内,基本完成城乡居民住房建设重大基础设施、社会公共服务设施和政府设施的恢复工作,所有原地恢复重建的企事业单位基本恢复到灾前发展水平,所有灾区异地迁建的工商企业基本完成新址建设工作两年半时间内,即在2010年年底前,包括东汽在内的所有工矿企业和服务业企业发展能力完全恢复到灾前水平,全市经济社会发展水平和产业结构得到全面提升。
当然,实现这一目标,除了德阳40万人民的自力更生,也离不开中央政府及全国人民的大力支援。事实上,从地震发生的一刻起,来自全国各地的援助行动就汇聚德阳。5月22日,根据民政部部署,什邡成为北京对口支援的城市。据什邡市常务副市长李卓介绍,什邡灾后重建的总体规划由北京方面来做,“刚开始我们计划用20年时间重建,现在有了北京的对口支援,我个人认为,什邡5年就可恢复到震前水平”。
“我们坚信,有党中央,国务院和省委、省政府的坚强领导,有全国人民和部队官兵的大力支持,我们一定能够克服困难,战胜灾害,重建美好家园。”德阳市委书记方小方对德阳市的未来充满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