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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本科毕业论文撰写是实现培养目标的重要教学环节，其质量是衡量教学水平以及学生毕业与学位资格认证的重要依据。目前大学本科毕业论文的撰写中存在着许多问题．也出现了许多关于本科毕业论文要不要取消的争议．本文从这一争议出发折射出更深层次的问题即创新意识的培养和大学自主权。
【关键词】大学；毕业论文；创新；自主权
大概是两年前，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新闻系主任张小元教授大胆倡导取消本科生的毕业论文，惹得一阵媒体热议，乃至教育部声明不会取消毕业论文，四川大学校方也不得不出来澄清没有取消毕业论文的计划，随即新闻系也推出了多元化的毕业论文改革方案。这阵热闹也许很快就会过去。但是，从中反映出来的大学教师们的心态，却会长时间留在那里，并深刻地影响着中国的高等教育。不能不有一番辨析。
本科生是否要撰写毕业论文，一直有争议。近年来，由于毕业生面临就业压力，大学毕业那一年往往成为就业年，学校于是不太重视最后一年的教学，而大多数本科生的论文或由于学生认为没有意义，或时间投入不足，粗制滥造，甚至直接从网上拷贝，让毕业论文成为本科培养中的鸡肋。
张教授说：如今大学需要为社会培养多种人才。毕业生全用论文这把尺子“卡”着，未免太死，应该改革。国外的大学本科生未必要求写毕业论文，而是搞毕业设计。中国为什么不能效仿？中国大学取消本科毕业论文的真正意义不仅仅在于目前的论文“太水”、形同鸡肋，主要还是为了解决大学教育与实践严重脱节的问题。他的观点在业界是广为认同的。不过，改革最终是否有益，还要看改革者的思想观念。检视张教授的具体论证，问题的要害并不在于论文本身，而在于大學生还要不要、能不能创新。张教授明确指出：“现在大学的本科教育并没有要求学生必须在四年理论上有什么创新，对理论有什么发现，但却要求学生完成一篇理论有创新或发现的论文，实际上是矛盾的。”怎么解决这一矛盾呢？在他看来不是在课程中对学生提出创新的要求，而是干脆放弃创新的目标：别写论文，也省得为创新而坐立不安了。如果大学教育的这种矛盾按照他的方法被“解决”了，我们高等教育源源不断地培养出不创新的学生，这和一个“创新社会”又如何适应呢？
这种在大学教育中取消创新目标的思想，在大学教师中相当普遍，对我们的大学教育也有深刻的影响。这实际上是建立在老师们对学生低估的基础之上的。这一点，用张教授自己的话就能证明：“按说，论文要求在某一领域有独到的见解。可是你想想，要一个本科生在新闻学研究或新闻学史论上有什么突破或是真知灼见，可能吗？学生为了完成任务，只好大量复制、粘贴，等于把学生往剽窃上赶；老师呢？修改起论文也很痛苦，没有时间，也不可能对论文写作进行一一指导。因此，毕业论文不仅学生写起来头疼，指导老师棘手，社会又指责论文太水，可以说是‘人神共怒’。与其维持目前的这种尴尬局面，不如放弃。”说来说去，张教授实际上是认为一个本科生不可能有创新。
这种藐视年青一代的心态在中国大学教师中相当普遍。这是我们2000多年的士大夫传统所塑造的对知识的崇拜：人的智慧，是经年累月地“读圣贤书”而炼成的。年头不够，就什么也不要谈。带着这种态度，老师进了课堂当然要假设学生都是幼稚无知的，自己是充满智慧的饱学之士。教授当然不鼓励学生讨论、发表自己的意见，而是更愿意满堂灌，让学生循规蹈矩地接受自己所传授的“知识”。这样训练出来的学生，当然了不可能有什么创新的精神和能力了。
我们来看看美国大学的情况：薛涌先生在他的《一岁就上常青藤》一书中，谈了美国的经验。在常青藤中，学生无论对什么权威都敢大胆批判，教授也鼓励学生这样做，课堂上充满了平等讨论的气氛。学生具有这样的能力，很大程度上在于他们从学龄前就被鼓励参与讨论，家长在教育他们时，试图建立一种彼此平等的关系，甚至有意创造机会，向孩子们展示他们的意见是如何影响了大人的决策；他们的思想不仅很重要，而且切实塑造着世界；甚至他们的创造力是大人不具有的。
这种教育原则，并不是要人为地让孩子们自我感觉良好，让他们有一种自己很了不起的幻念，而是非常符合上百年来智商研究的基本结论。按照现代智商理论，人的智力可以分为“结晶智力”和“流动智力”两种。用最通俗的话来解释，“结晶智力”就是通过知识积累而形成的智力储备，即我们所谓的“基础知识”，比如乘法口诀等等。“流动智力”则不同，指的是你的纯脑力，就像运动员的体能一样。这种智力的高低，在面对全新的问题而“结晶智力”派不上用场的情况下，最容易显示其优越性。而“流动智力”的高低，如同体能一样，和人的年龄密切相关，一般在18岁以后达到顶峰。
人的成功，是“结晶智力”和“流动智力”结合的结果。但现代智商理论明显把“流动智力”看得更重要，在创新的领域更是如此。一般而言，大学老师在“结晶智力”上具有优势。但是在“流动智力”上学生则往往明显高于自己。年轻人学习什么都容易，接受新东西快，掌握外语迅速，创造力就更强。面对这种在生活中无所不在的常识，怎么能说本科生在自己的领域有真知灼见或者有所突破是不可能的呢？想想看，谁更有可能破百米记录？是二十几岁的博尔特，还是五十几岁终生从事短跑事业的经验丰富的教练？事实上，在科学领域，最有创造力的时期在二三十岁，在人文和社会科学领域创造力的极盛期也许推迟十年，但本科生时代正是迸发创造火花的大好时期。
大学老师当然要坚守严格的学术准则，但首先要鼓励学生：千万不能低估自己，要给自己一个机会。你那些自己觉得无足轻重的“小想法”说不定就是大创见，现在不创造，就好像过了40岁再准备破世界记录一样。那样你就错过了“机会窗”。美国一流大学里的教授，许多人都会说他们一直在不断地从学生身上学到东西，哪里有“小小年纪懂个啥！”那样的傲慢？！
坦率地说，我们中国的大学教师大都是应试教育的败笔，我们都是在“传统教育”生产线上批量化、标准件生产出的“产品”，好学、刻苦一路走到硕士、博士，但在一定程度上也是“高分低能”，缺乏创新；而像四五十岁的教授，多是在七八十年代接受的大学教育。那时的大学刚刚从“文革”后恢复，许多学科不成型。所以，我们不能再培养一代代的平庸之士。要知道，意大利文艺复兴之都佛罗伦萨之所以在一段平庸期后出现15世纪后半期的群星灿烂，就在于其教育制度鼓励年轻一代脱离上一辈平庸的师传。比如发明透视法和建造了佛罗伦萨教堂穹顶的布鲁内热斯奇，就跳开老师直接从古典建筑遗迹中学习。
张小元教授称：“业界评价我们，有句非常不好听的话，说什么‘本科生知道《泰晤士报》是哪一年办的；研究生知道《泰晤士报》是哪一月办的；博士生知道《泰晤士报》是哪一天办的’——虽然很刻薄，但也反映出我们大学教育与业界脱节，学的东西和实践完全没有联系的现象。”，可惜，凭常识判断，这样的结果并不是写论文写出来的，而是死记硬背背出来的。学生听老师的话太多，自己闯的机会太少。当务之急，不是取消要求学生创新的毕业论文，而是改革让学生写不出论文的教育制度。
我们生活在一个文化平庸的时代。这种平庸恰恰给学生提供了创新的机会。学生要有机会为天下先。大学老师不应该用“可能吗”这种居高临下的质问把学生吓住，而是要让学生意识到自己的历史使命，有种“舍我其谁、责无旁贷”的开拓者气概。俗话说，“哀莫大于心死”，大学毕业生未必要有一技之长，更重要的是要有改造世界的雄心、勇气、意志和能力。大学里所学的一技之长，在当今这种技术更新飞快的时代，很可能刚毕业就过时了。但是，改造世界的雄心、勇气、意志和能力，则激励着学生不停地应付瞬息万变的新挑战，学习新东西，并以自己的创新啦塑造未来的世界。如果我们从大学一年级就坚持以动手为中心、以解决问题为中心的教育方式，如果学生在大部分课程中都得到了用写作表达自己观点的训练，毕业论文的危机就不会有。相反，毕业论文可能成为检察学生实际能力的一个重要手段。
除了创新意识缺乏，“要不要毕业论文”折射出另外一个问题就是：大学自主权问题。如果大学有教育自主权，每所学校完全可以根据不同的人才定位，确定具有个性特色的人才培养模式。不仅本科生培养中可以不要求撰写没有多少价值的毕业论文，在硕士研究生培养中，也可以根据不同的培养定位（学术型研究生培养与应用型研究生培养），不对应用型研究生提出求学期间发表论文、毕业时撰写硕士论文的要求。而不是一刀切，要求所有学生都得撰写论文、发表论文，从而导致在严重的“论文情结”之下，产出大量垃圾论文，催生诸多学术不端行为。
在笔者看来，这才是我国大学提高教育质量所面临的最大问题：学校没有教育自主权，所有的教育教学得听行政命令统一指挥，不管学校如何、专业如何，都按同一模式进行培养。
也许有人会说，取消论文要求之后，大学生的培养质量会更“水”，目前有毕业论文要求，好歹可以培养一点学生的研究能力，会让大学生重视最后一年的学习，否则大学毕业这一年将完全“空心化”。这是行政管理思维的继续——在按行政指令办学的现状下，行政部门总是担心，上级不通知、不命令，学校就无作为，而如果转变这一思维，把教育评价权交给社会，把教育选择权归还学生，学校的办学将不是围着行政指标转，而将真正对受教育者与社会需求负责。
所以，是否取消本科毕业论文，从根本上说，是一所学校是否拥有办学自主权与教育自主权，以及与之对应的、学生是否有教育选择权的问题。如果大学连怎样培养学生都无法自主，是很难培养高质量、有特色的人才的。
参考文献
[1]薛涌.美国大学原来是这样的[M].桂林:漓江出版社,2011,1.
[2]白岩松.幸福了吗[M].武昌:长江文艺出版社,2010,9.
[3]薛涌.一岁就上常青藤[M].北京:中国青年出版社,2009,1.
[4]熊丙奇.本科毕业论文不宜取消——对武汉四所高校本科毕业论文撰写现状的调查[J].株洲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2007(12),1.
[5]渊渟.要不要毕业论文应由大学自己说了算[J].新闻晨报,2009-1013.http://www.jfdaily.com/a/430536.htm.
作者简介：史云燕（1976—），女，陕西宝鸡人，硕士，宝鸡文理学院外语系教师，研究方向：外语教学法。
【关键词】大学；毕业论文；创新；自主权
大概是两年前，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新闻系主任张小元教授大胆倡导取消本科生的毕业论文，惹得一阵媒体热议，乃至教育部声明不会取消毕业论文，四川大学校方也不得不出来澄清没有取消毕业论文的计划，随即新闻系也推出了多元化的毕业论文改革方案。这阵热闹也许很快就会过去。但是，从中反映出来的大学教师们的心态，却会长时间留在那里，并深刻地影响着中国的高等教育。不能不有一番辨析。
本科生是否要撰写毕业论文，一直有争议。近年来，由于毕业生面临就业压力，大学毕业那一年往往成为就业年，学校于是不太重视最后一年的教学，而大多数本科生的论文或由于学生认为没有意义，或时间投入不足，粗制滥造，甚至直接从网上拷贝，让毕业论文成为本科培养中的鸡肋。
张教授说：如今大学需要为社会培养多种人才。毕业生全用论文这把尺子“卡”着，未免太死，应该改革。国外的大学本科生未必要求写毕业论文，而是搞毕业设计。中国为什么不能效仿？中国大学取消本科毕业论文的真正意义不仅仅在于目前的论文“太水”、形同鸡肋，主要还是为了解决大学教育与实践严重脱节的问题。他的观点在业界是广为认同的。不过，改革最终是否有益，还要看改革者的思想观念。检视张教授的具体论证，问题的要害并不在于论文本身，而在于大學生还要不要、能不能创新。张教授明确指出：“现在大学的本科教育并没有要求学生必须在四年理论上有什么创新，对理论有什么发现，但却要求学生完成一篇理论有创新或发现的论文，实际上是矛盾的。”怎么解决这一矛盾呢？在他看来不是在课程中对学生提出创新的要求，而是干脆放弃创新的目标：别写论文，也省得为创新而坐立不安了。如果大学教育的这种矛盾按照他的方法被“解决”了，我们高等教育源源不断地培养出不创新的学生，这和一个“创新社会”又如何适应呢？
这种在大学教育中取消创新目标的思想，在大学教师中相当普遍，对我们的大学教育也有深刻的影响。这实际上是建立在老师们对学生低估的基础之上的。这一点，用张教授自己的话就能证明：“按说，论文要求在某一领域有独到的见解。可是你想想，要一个本科生在新闻学研究或新闻学史论上有什么突破或是真知灼见，可能吗？学生为了完成任务，只好大量复制、粘贴，等于把学生往剽窃上赶；老师呢？修改起论文也很痛苦，没有时间，也不可能对论文写作进行一一指导。因此，毕业论文不仅学生写起来头疼，指导老师棘手，社会又指责论文太水，可以说是‘人神共怒’。与其维持目前的这种尴尬局面，不如放弃。”说来说去，张教授实际上是认为一个本科生不可能有创新。
这种藐视年青一代的心态在中国大学教师中相当普遍。这是我们2000多年的士大夫传统所塑造的对知识的崇拜：人的智慧，是经年累月地“读圣贤书”而炼成的。年头不够，就什么也不要谈。带着这种态度，老师进了课堂当然要假设学生都是幼稚无知的，自己是充满智慧的饱学之士。教授当然不鼓励学生讨论、发表自己的意见，而是更愿意满堂灌，让学生循规蹈矩地接受自己所传授的“知识”。这样训练出来的学生，当然了不可能有什么创新的精神和能力了。
我们来看看美国大学的情况：薛涌先生在他的《一岁就上常青藤》一书中，谈了美国的经验。在常青藤中，学生无论对什么权威都敢大胆批判，教授也鼓励学生这样做，课堂上充满了平等讨论的气氛。学生具有这样的能力，很大程度上在于他们从学龄前就被鼓励参与讨论，家长在教育他们时，试图建立一种彼此平等的关系，甚至有意创造机会，向孩子们展示他们的意见是如何影响了大人的决策；他们的思想不仅很重要，而且切实塑造着世界；甚至他们的创造力是大人不具有的。
这种教育原则，并不是要人为地让孩子们自我感觉良好，让他们有一种自己很了不起的幻念，而是非常符合上百年来智商研究的基本结论。按照现代智商理论，人的智力可以分为“结晶智力”和“流动智力”两种。用最通俗的话来解释，“结晶智力”就是通过知识积累而形成的智力储备，即我们所谓的“基础知识”，比如乘法口诀等等。“流动智力”则不同，指的是你的纯脑力，就像运动员的体能一样。这种智力的高低，在面对全新的问题而“结晶智力”派不上用场的情况下，最容易显示其优越性。而“流动智力”的高低，如同体能一样，和人的年龄密切相关，一般在18岁以后达到顶峰。
人的成功，是“结晶智力”和“流动智力”结合的结果。但现代智商理论明显把“流动智力”看得更重要，在创新的领域更是如此。一般而言，大学老师在“结晶智力”上具有优势。但是在“流动智力”上学生则往往明显高于自己。年轻人学习什么都容易，接受新东西快，掌握外语迅速，创造力就更强。面对这种在生活中无所不在的常识，怎么能说本科生在自己的领域有真知灼见或者有所突破是不可能的呢？想想看，谁更有可能破百米记录？是二十几岁的博尔特，还是五十几岁终生从事短跑事业的经验丰富的教练？事实上，在科学领域，最有创造力的时期在二三十岁，在人文和社会科学领域创造力的极盛期也许推迟十年，但本科生时代正是迸发创造火花的大好时期。
大学老师当然要坚守严格的学术准则，但首先要鼓励学生：千万不能低估自己，要给自己一个机会。你那些自己觉得无足轻重的“小想法”说不定就是大创见，现在不创造，就好像过了40岁再准备破世界记录一样。那样你就错过了“机会窗”。美国一流大学里的教授，许多人都会说他们一直在不断地从学生身上学到东西，哪里有“小小年纪懂个啥！”那样的傲慢？！
坦率地说，我们中国的大学教师大都是应试教育的败笔，我们都是在“传统教育”生产线上批量化、标准件生产出的“产品”，好学、刻苦一路走到硕士、博士，但在一定程度上也是“高分低能”，缺乏创新；而像四五十岁的教授，多是在七八十年代接受的大学教育。那时的大学刚刚从“文革”后恢复，许多学科不成型。所以，我们不能再培养一代代的平庸之士。要知道，意大利文艺复兴之都佛罗伦萨之所以在一段平庸期后出现15世纪后半期的群星灿烂，就在于其教育制度鼓励年轻一代脱离上一辈平庸的师传。比如发明透视法和建造了佛罗伦萨教堂穹顶的布鲁内热斯奇，就跳开老师直接从古典建筑遗迹中学习。
张小元教授称：“业界评价我们，有句非常不好听的话，说什么‘本科生知道《泰晤士报》是哪一年办的；研究生知道《泰晤士报》是哪一月办的；博士生知道《泰晤士报》是哪一天办的’——虽然很刻薄，但也反映出我们大学教育与业界脱节，学的东西和实践完全没有联系的现象。”，可惜，凭常识判断，这样的结果并不是写论文写出来的，而是死记硬背背出来的。学生听老师的话太多，自己闯的机会太少。当务之急，不是取消要求学生创新的毕业论文，而是改革让学生写不出论文的教育制度。
我们生活在一个文化平庸的时代。这种平庸恰恰给学生提供了创新的机会。学生要有机会为天下先。大学老师不应该用“可能吗”这种居高临下的质问把学生吓住，而是要让学生意识到自己的历史使命，有种“舍我其谁、责无旁贷”的开拓者气概。俗话说，“哀莫大于心死”，大学毕业生未必要有一技之长，更重要的是要有改造世界的雄心、勇气、意志和能力。大学里所学的一技之长，在当今这种技术更新飞快的时代，很可能刚毕业就过时了。但是，改造世界的雄心、勇气、意志和能力，则激励着学生不停地应付瞬息万变的新挑战，学习新东西，并以自己的创新啦塑造未来的世界。如果我们从大学一年级就坚持以动手为中心、以解决问题为中心的教育方式，如果学生在大部分课程中都得到了用写作表达自己观点的训练，毕业论文的危机就不会有。相反，毕业论文可能成为检察学生实际能力的一个重要手段。
除了创新意识缺乏，“要不要毕业论文”折射出另外一个问题就是：大学自主权问题。如果大学有教育自主权，每所学校完全可以根据不同的人才定位，确定具有个性特色的人才培养模式。不仅本科生培养中可以不要求撰写没有多少价值的毕业论文，在硕士研究生培养中，也可以根据不同的培养定位（学术型研究生培养与应用型研究生培养），不对应用型研究生提出求学期间发表论文、毕业时撰写硕士论文的要求。而不是一刀切，要求所有学生都得撰写论文、发表论文，从而导致在严重的“论文情结”之下，产出大量垃圾论文，催生诸多学术不端行为。
在笔者看来，这才是我国大学提高教育质量所面临的最大问题：学校没有教育自主权，所有的教育教学得听行政命令统一指挥，不管学校如何、专业如何，都按同一模式进行培养。
也许有人会说，取消论文要求之后，大学生的培养质量会更“水”，目前有毕业论文要求，好歹可以培养一点学生的研究能力，会让大学生重视最后一年的学习，否则大学毕业这一年将完全“空心化”。这是行政管理思维的继续——在按行政指令办学的现状下，行政部门总是担心，上级不通知、不命令，学校就无作为，而如果转变这一思维，把教育评价权交给社会，把教育选择权归还学生，学校的办学将不是围着行政指标转，而将真正对受教育者与社会需求负责。
所以，是否取消本科毕业论文，从根本上说，是一所学校是否拥有办学自主权与教育自主权，以及与之对应的、学生是否有教育选择权的问题。如果大学连怎样培养学生都无法自主，是很难培养高质量、有特色的人才的。
参考文献
[1]薛涌.美国大学原来是这样的[M].桂林:漓江出版社,2011,1.
[2]白岩松.幸福了吗[M].武昌:长江文艺出版社,2010,9.
[3]薛涌.一岁就上常青藤[M].北京:中国青年出版社,2009,1.
[4]熊丙奇.本科毕业论文不宜取消——对武汉四所高校本科毕业论文撰写现状的调查[J].株洲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2007(12),1.
[5]渊渟.要不要毕业论文应由大学自己说了算[J].新闻晨报,2009-1013.http://www.jfdaily.com/a/430536.htm.
作者简介：史云燕（1976—），女，陕西宝鸡人，硕士，宝鸡文理学院外语系教师，研究方向：外语教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