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企业都不值一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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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萨师傅
  在艾萨的专栏互动里,不少铁杆粉丝这么称呼他——艾萨师傅,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在投资界,“师傅”一般只授予那些投资年限绵长、历经多次牛熊并且还能“剩下”的人。艾萨拥有30多年香港及亚洲市场的投资实战经验,其实战业绩甚至不逊于其老同事东尼——其管理的环球投资组合于1991年至2000年间,增长达14倍,即每年约有26%的增长。
  
  难得的是,艾萨愿意“响声发大财”,笔耕不辍,也乐意在专栏里公开自己的投资组合,分享心得,来者不拒。有新读者称,今年付费订阅艾萨师傅的专栏,应该算是第一笔投资的成功。
  
  多数人熟知他是因为东尼的背书,被称为亚洲股神的东尼(Tony Measor)在中国香港、伦敦、亚太区有50年以上的投资经验。而作为东尼多年的好友和旧同事,艾萨的投资理念与东尼相近,由2009年3月开始,艾萨应东尼的邀请于其东尼日志作客席名家,从宏观经济、市况以及运用上市公司的基本数据及各类资料,发掘低估值股票投资。
  
  近期,艾萨也在香港华富财经网站上开始了其个人专栏“艾萨日志(Isaac Daily)”,除解答投资者个人问题外,同时,也建立了其“中国增长组合”百万仓模拟投资组合。他在专栏里这么介绍自己的内容“精于解读财务报表,破解误导数据,令上市公司强弱立见,从而找出最优质投资”。 
  
  投资生命要向前看,但你必须回望才能有所领悟。
  以美国道指为例,它的历史性大牛市始于1982年8月,而香港股市,却因为主权回归问题及房地产市场暴跌,拖累恒指由1400点跌至700点。一直到两年之后,港股的牛市才正式展开。 
  不同的股票市场通常跟随当地的内部情况发展,但却会对环球形势作出短暂性的反应。目前中国的股票,正是这样,不单对内部经济感到不安,还受到外部事件的惊吓,过去4年实在是个灾难。 
  自2007年至今,美国道指实质价值只是由高峰下跌22%,而中国A股指数则下跌近80%。为何会有58%的差异?其中18%可能归因于期间人民币兑美元升值。所以过去4年,内地股市相对美股,以人民币计算“只是”跌了40%。 
  这种现象难免令人感到不可思议,考虑到美国金融及地产的暴跌、失业率达10%、上升的贸易往来账赤字可能要一整代人的努力才能减少、反恐战争开支、较高的涉足欧洲贸易及债务、23%劳动人口文盲、低效率的政府、债券评级被调低、货币偏软等。 
  相对来说,中国在茁壮成长、财富及收入稳步上升、消费者开支迅速增加、人民币走强、高信贷评级、房地产价值上升、更高的就业率、对欧洲有限度的涉足及对教育开支的大量投放。你应该同意,中国的形势要比美国好得多。 
  不过,事实归事实,中国股票在过去4年相对美股下跌四成。你认为这是什么原因?单从逻辑思考,应是反过来才对。 
  简单的答案会是,因为美国在尽用弹药刺激经济增长、扭开货币供应的水龙头、把利息降至零、购买长债、对房地产及汽车业提供援助、延长税务减免、失业援助金等。相反,中国只是在2008年后作短暂放宽,之后便进行一连串的打压、提高利息及银行存款准备金、对房地产及借贷调控、减慢货币供应、容让人民币升值等。这一切,其实只是整幅大拼图的一小部分而已。 
  真正的问题是中国的企业其实充满漏洞,尚待时日。 
  毕竟,股票市场是当地上市公司表现及健康的衡量指标。过去4年,尽管美国政府及消费者每下愈况,企业却变得更强而有力,产生了更多的现金流,而现金储备也处于历史高位。企业实力壮大,导致股票市场表现优异——尽管仍是负回报。 
  而在中国,国家及消费者处于强势,但企业却远远落后。这解释了为何在香港股市1500家上市公司中,我能找到的不超过50家,其他大都半死不活。过去数年,我们要忍受过多无谓的上市集资活动及劣质的管理。尽管盈利及消费者收入增长强劲,大市仍然重挫。 
  这种情况不会经常发生,但很抱歉我们正身处其中,这也是为何A股上证指数由6300点跌至2100点。可以肯定,上证市场有不少一流的上市企业,但大部分不值一顾。至少,这是市场的观点。 
  那么,中国的管理与美国的相比,又有什么问题?首先,中国的市场经济只有33岁,而美国早几个世纪已起步。其次,经济好景或会令中国的管理人变得过度乐观,对下跌风险视而不见。 
  另一个我提过的问题是,在分析的过程中,我发现很多公司倾向容让数字不清不楚、披露不足、缺乏成本控制、过度借贷、业务过度分散及喜欢投机炒卖金融资产。
   再看看香港。如果扣除上市的顶级中资股,恒指可能只有15000点,相对97年的20000点;如果把期间港元随美元贬值计算在内,14年价值下跌60%,实在是个灾难。为何如此?原因是太多公司是在家族的铁腕之下,只着眼于眼前的利益而错失明日的机会。我有信心这不会发生在明日的中国,因为中国已投入大量资源于教育之上,以培养出更多的专才以确保成功。 
  如何辨别管理层的好与坏?我一直强调要先阅读首席执行官及主席的报告,这会让你有被电击的感觉。其后的业绩数字,往往能引证你的原先观点。经验、诚实及谦逊,是管理层成功的关键。你可以学到如何从报告中发现这些特点,不论报告是首席执行官及主席亲手所写还是别人代笔。 
  未来会再有上千间公司在港交所(388)上市。每一天,会有更多公司由掌握成功之道的优秀人才所管理。从股市的角度看,香港是只已半死的鸭子,躺在中国的前景及荣光之下取暖。即使这样,仍然会有少量值得购买的公司,因为少数管理人看来已从过去的失败中学到功课。
   我的建议是——与其为过去意兴阑珊,不如拥抱未来。不要忘记,你仍然持有一些拥有顶级管理人员的优质企业,尽管它们现在与股市上其他公司一样,被投资者所鄙弃。这种不问价值及优良管理的全面性大洗仓,正是低价入市的大好机会。 
  没有人会真正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事,只有疯子才会言之凿凿。然而,我相信未来系于中国,无论是否出现大跌市。
  何时不应该恐慌?
  如果在你的奶制品之中,发现含有违禁品或有害物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还记得10年前英国出现的“疯牛症”吗?当时麦当劳的股价由50美元跌至13美元,而现在是105美元。 
  麦当劳或蒙牛(2319)有没有完美的质量控制?当然没有。世界上每一家公司,今天或明天,都有可能出现事故受到打击。这是你必须承受的风险。看看汇控(5)又有什么控制可言?完全没有!它把股东的1000亿美元没有智慧的投资海外然后亏损掉,至今无法收复失地。蒙牛至少可以重新上路,改善它的系统。它会继续在中国出售牛奶。市场不会就此消失。 
  Perrier矿泉水大约在1990年曾被下架,但这没有阻止雀巢其后把它收购。 
  或是思捷(330)容让自己的品牌掉进地狱,令大部分销售业务退守欧洲。 
  又或是中国的最大猪肉供货商,因为不利的生猪价格波动及低级的媒体评论,股价由40元跌至10元。 
  这是你投资股票必须有的心理准备。或者,这也是为何香港的投资者选择远离股市。他们情愿投资于物业之上,尽管物业的估值相对股票要贵得多。 
  所以你要投资于一篮子股票组合之上。譬如你的组合内有12家公司,其中一家出事,也不至于没顶。但如果你把所有资金押注于一家公司,即使是中移动(941),仍是颇具赌博性的行为。 
  我记得12年前苹果的股价只是10美元。当时很多人对它失去信心卖出离场,今天他们恨错难返。又或在2008年大跌市的时候,牛奶及咖啡价跌至谷底,星巴克的股价也由60美元跌至8美元;今天,股价超过40美元。即使最好最大的公司,也不时会遇到阻滞。但只要事件是短暂及可以解决的,你应该继续持有。不要像其他人一样惊惶失措。 
  有人说过,投资取胜之道,不单在于你买了什么,还在于你持有它的时候怎样做。你可以拥有世界上最优秀的公司,但仍可因某些人的建议或奇怪的理由而失之交臂。 
  这是一门适合君子与淑女的生意,表现如他们一般得体,你就会得到可观回报。
  
  读者问答集锦
  除了投资方式的问题,不少投资者更愿意与艾萨交流个股,这些个股多为香港上市公司,或褒或贬、或者直率的回答“对它不甚了解,我会保持谨慎”,但在褒贬或者谨慎背后,有一套独到的决策判断体系。
  
  怎么搞清楚公司价值
  Q 注意到你常会用量化(ratios, discounted free cashflow, etc)来分析一家公司。以CocaCola、(1398)、(179)来说,由于多年来自由现金流都稳定向上,我使用EPS grow rate和自由现金流分析,过程确实比较顺利。但是太古股份公司(87)、(345)就没有这么顺利了。请问DFCF有它的局限吗?还有你会如何决定它们的合理长期回报率和discounted rate呢?
  A 现金流折现法是今天一般用来评估公司价值的方法,但你对公司业务能够维持多久要有一些假设。事实上,345的确非常简单,可谓直截了当,在中期业绩后我曾计算得出约11元。至于盈利表现不稳或波动的公司,会较难计算,譬如资源公司、银行或保险公司,因它们不会清晰地公布其资产。87亦应该可以,但基本上也是一家控股公司,其大部分价值来自资产的估值,而非现金流。
  
  关于蒙牛
  Q 蒙牛(2319)再次爆出产品质量问题。您是否依旧信赖这家公司?或者换一个提问的方式,面对一家3年内多次被报导产品质量的公司,您是否怀疑这家公司的诚信?抑或只要公司报表显示盈利良好就足够让您继续持有?
  A 如要恶意批评蒙牛的诚信可能有点过火。这种事情可以发生于任何其他的食品或饮料公司。 问题是公司能够如何迅速地评估所造成的损害,让市场知晓并着手处理。上次的情况更坏,而我认为他们处理恰当。 不过,假如仍觉不安的话,我不会持有。
   
  消费股的未来
  Q 艾萨师傅,未来十年,在消费股方面,实际的盈利增长率是多少?比如说,恒安(1044)、康师傅(322)、旺旺(151)、蒙牛(2319)这些股份?另外,要对此类股份估值,最好的方法是什么?现金流贴现法是否合适?
  A 对,一定是现金流贴现法。对于有高盈利能力的公司,我会看20年,其他则看25-30年。我假设现金流每年至少会随着通胀增长,因此其实没有真正需要去折让今日所赚的现金流。在20倍的现金流数字上,我会再加上目前的股东权益,再除以已发行股份数目。你可以参考我最近分析过的维他奶(345),还有早前的中国民航信息网络(696)。
  盈利增长率很大程度上视乎一家公司能否控制成本,并维持溢利率。毛利增长应该逾16%,这正是目前中国消费增长率。优秀公司的每股盈利增长率可逾25%,销售额升幅达16%,甚至可以更多。顶级公司的销售增长可以达20%,即每股盈利增长为40%,现金流甚至更高。以中移动(941)为例,虽然其开支庞大,但其他因素保持不变的话,它的价值是目前股价的3倍。 
  随着中国企业累积愈来愈多的经验,我预期一些优质的公司会像很多超级著名的美国公司般,例如麦当劳、宝洁、星巴克等。它们的成本控制及生产效率都无可比拟。中国仍有漫漫长路,有很大潜力提升销售额及生产效率。除我之外,没有其他人会这般预期,我相信不久的将来中国将会是世界最强。很多超级公司,例如德昌电机(179)、大家乐(341)、维他奶、莎莎(178)、V Tech (303)、电视广播(511)、中石化(386)、中国民航信息网络、友邦(1299)、恒安,还有一些中资银行以及创科实业(669),都擅于在逆境之中控制成本及维持利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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