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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在主题句中，语义上的共指关系在句法上表现为空位与复指问题。汉语主题句的述题部分有时必须有复指代词，有时不能带复指代词，有时复指代词是可有可无的。本文试图运用配价语法理论，从动词配价方面来探讨现代汉语主题句的复指和空位问题。
关键字：主题句 复指 空位 动词配价
一、主题的定义
汉语是一种主题显著的语言，因此，汉语学习者最容易识别的小句结构是主题与述题，而不是主语与谓语。曹逢甫在《主题在汉语中的功能研究——迈向语段分析的第一步》中指出汉语主题有下列诸特征：
1.主题总是居主题串首位。
2.主题可以由四个停顿语气“啊（呀）、呢、嘛、吧”之一将其与句子其余部分隔开。
3.主题总是有定的。
4.主题是语段概念，常常可以将其语义范围扩展到一个句子以上。
5.主题在主题串中控制同指名词组代名化或删略。
6.主题在反身、被动、同等名词组删略、系列动词、祈使等过程中不起作用，除非它在句中本身也是主语。
曹逢甫（1979）认为，判定主题和主语只要一个谓语动词前的名词短语与谓语构成“做”或“是”的关系，那么这个名词短语便可确认为主语；否则便是主题。因而，在（1）中，“鼻子”是主语，因为它与“长”的关系是“是”的关系；“象”是主题。
（1）象鼻子长。
二、动词配价
一个动词在句法结构中总要同一些成分发生语义联系，以这个动词作为核心(谓语)形成一个句法结构所必需具备的组配成分就是动词的配价成分，配价成分因语义性质的不同，投射到句法结构中往往有固定的句法位置，成为句法成分，受到句法规则的限制。一般认为动词的价类有以下几种：
1.零价：不支配名词性成分，可以独立成句。如：变天了；已经立春了。
2.一价：支配一个名词性成分，多为施事。如：我跌跤了；他参军了。
3.二价：支配两个名词性成分，根据是否借助介词，又分为：
a.真二价动宾式动词，两个配价成分分别位于主、宾语位置上。如：你别插手这件事。
b.准二价动宾式动词，这类较真二价动宾式动词的支配力能力弱，其中一个配价成分已经占据了主语位置，必须借助一个介词来引入。如：他在北京落户；我跟他比美。
4.三价：支配三个名词性成分，根据是否借助介词，又分为：
a.真三价动宾式动词，如：总统授命总理组阁；法庭宣判他无罪。
它们联系的是三个语义角色，即施事(给予者)、与事(接受者)、事件(授受之事)。前一句与事、事件以兼语、次谓语的语法形式表现出来，构成兼语句；后一句与事、事件以近宾语、远宾语的语法形式表现出来，从而构成了双宾句。
b.准三价动宾式动词，如：政府向这所学校拨款二万元。“拨款”支配施事、与事、数量三个语义成分，与事通过介词“向”引入，数量成分作宾语；他把优异成绩的取得归功于老师的辛勤教导。“归功”支配施事、受事和结果三个语义成分，受事、结果分别通过介词“把”“于”引入；他把第三个孩子过房给弟弟。“过房”支配施事、受事、与事成分，受事、与事分别通过介词“把”“给”引入。
三、复指和空位
主题和述语中相关位置关系的限制是由该位置本身或位置所在的结构决定的。而这种关系是否受到限制，是以是否需要用复指代词为标准的。据此，我们可以把现代汉语主题句的述语部分中是出现复指代词还是论元性空位的情况分为三种：既可以是复指代词，也可以是空位，如例(1)；必须出现复指代词，如例(2)；必须出现空位，如例(3)。
(2)李四1，张三喜欢他1/e1。
(3)李四1，张三给了他1/﹡e1一张罚单。
(4)a.李四，这种鱼1早就养过e1/﹡它1。
b.那张罚单1，张三给了李四e1/﹡它1。
20世纪80年代，生成语法学家曾对汉语结构话题的移位做过一番大讨论。争论的一方是以黄正德（1982）为代表，认为话题结构由移位构成；争论的另一方以徐烈炯(1985)为代表，认为话题结构在语法的基础部分产生，而不是移动以后派生的。这一争论涉及生成语法的理论问题，也涉及汉语的语言事实问题。
黄正德认为，汉语的话题结构和英语的疑问结构一样，遵守孤岛条件。下面一句不成立，因为作定语的小句是个孤岛，岛内成分“这本书”不能移出。
(5)﹡这本书，读过[ ]的人来了。
而徐烈炯认为，汉语话题结构并不服从孤岛条件，他举的例子是：
(6)这本书，读过[ ]的人不多。
这两个句子结构相同，例(5)中的“这本书”可以作话题，而例(6)中的“这本书”不可以作话题，应该有其他原因，与孤岛条件无关。似乎带定语小句的名词短语凡是有指的，把小句中的成分移出去都比较困难。徐烈炯(1985)还举出下列两个句子：
(7)﹡那个强盗，我想抓到的人得了奖。
(8)那个强盗，我想抓到的人应该得奖。
围绕这类句型，主张移位说的Li(1990)、shi(1992)、Huang＆Li(1996)都设法解释为什么例(8)可以成立。他们认为当话题表示无生命事物的时候，移出孤岛才有可能，因为汉语中无生命事物一般不能用名词替代。黄正德和李艳惠举出例(9)为例，说明表示人物的名词不能移出孤岛：
(9)﹡张三，我认识很多批评[ ]的人。
不过，我们很容易找出一些结构和例（9)相同，表示人物的名词能够移出孤岛的例子：
(10)这么顽皮的孩子，我找不到愿意收养[ ]的人。
可见这类话题句能否成立，与孤岛条件无关。有些句子不成立并不能作为移位的印证。那么，是否还有其他什么原因呢？我们从例（2）例（3）例（4）发现，跟述语中的某个论元或相应的空位有共指关系的成分最容易成为话题的成分。这个论元在句法语义上，跟句子的主要动词(谓语动词)发生关系的成分，在句法上则表现为在主语、宾语(包括间接宾语)等论元成分所占的句法位置上存在空位或复指成分。其述题部分的动词可能是二价动词，也有可能是三价动词。那么，我们是否能从动词配价方面寻找答案呢？
（一）在主题句中，如果主题与述题的主语位相关，而且在主题和动词的主语位之间不再有另一个作为次主题的名词组，那么复指代词可用可不用。例如：
(11)a.小明1，他1已经把功课做完了。
b.小明1，e1已经把功课做完了。
（二）如果主题句的第一个主题与述题的主语位相关，第二个主题与述题的宾语位相关，则不能用复指代词。如例(12a)合法，例(12b)不合法。
(12)a.学生1功课e1做完了。
b.﹡学生1功课他1做完了。
（三）当主题与以二价动词为谓语的述题部分中的宾语位相关，而且主题为有定名词组时，复指代词可以出现也可以不出现，如例(13)：
(13)a.老张1，我认识他1。
b.老张1，我认识e1。
（四）当主题结构内存在两个主题时，如果次主题与述题的宾语位相关，那么述题中不允许出现复指代词，如例(14b)不合法：
(14)a.张三这种鱼1早就养过e1。
b.﹡张三这种鱼1早就养过它。
（五）当主题与三价动词的直接宾语相关时，述题中不能用复指代词。如例(15b)不合法：
(15)a.那张罚款单1，张三给了吴先生e1。
b.﹡那张罚款单1，张三给了吴先生它1。
（六）间接宾语做主题，学界比较一致的看法是这类主题句受到的限制较多。间接宾语作主题，常常要求用复指代词复指。例如：
(16)a.小王我们送了他几本书。
b.﹡小王我们送了几本书。
（七）直接宾语和间接宾语不能同时作主题。例如：
(17)a.﹡书张三李四给了。
b.﹡张三书李四给了。
通过以上对比，我们不难解决例（9）与例（10）的问题。动词“批评”是三价动词，间接宾语做主题，因此，一般要用复指代词复指。而动词“收养”是二价动词，主题是有定名词组，因此，不用复指代词同样合法。
运用配价原理，我们同样可以解决介词悬空的问题。我们可以把带介词的主题句看作是准二价动宾式动词和准三价动宾式动词。
（八）假如话题跟介宾状语中的论元共指，介词宾语位置不能是空位，必须有复指成分。(18a)“把”后的“他们”是复指成分。(18b)“把”后是空位，所以不能说，(18c)连介词“把”一起不出现，倒可以说了，这是因为该句的空位可以出现在宾语后，根本不存在介词短语。类似情况的(19c)不能让话题共指成分的空位出现在宾语位置，所以还是不能说。
(18)a.那些客人，你把他们带到哪儿去了?
b.﹡那些客人，你把[ ]带到哪儿去了?
c.那些客人，你带[ ]到哪儿去了?
(19)a.吴先生．我除了他就不认识别的人。
b.﹡吴先生，我除了[ ]就不认识别的人
c.﹡吴先生，我就不认识别的人。
（九）汉语兼语结构中的兼语，也是动词的论元，而且语义上兼作两个动词的论元。这一句法位置本身就比较排斥空语类。所以，假如跟话题共指的是兼语，一般不能是空位：
(20)a.小张，我让他去送一封信。
b.﹡小张，我让[]去送一封信。
(21)a.小张，我们想提拔他当副主任。
b.小张，我们想提拔[]当副主任。
有少数兼语动词本身允许兼语不出现，那么在话题结构中也就允许表现为空位：如表示“容许”义的“让”，就跟(20)中表示使令义的“让”不同，它本身可以不出现兼语，如(22a)，也就让与话题同指的兼话表现成为空位．即(22b)：
(32)a.他爸爸不让[]吃巧克力。
b.这个孩子，他爸爸不让[]吃巧克力。
这种情况可视为北京话或某些方言的特殊习惯用法，其他有些方言如上海话就不能在这种“让”后出现空位。
参考文献：
[1]曹逢甫.主题在汉语中的功能研究——迈向语段分析的第一步[M].北京：语言出版社，1995.
[2]徐烈炯，刘丹青.话题的结构与功能[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1998.
[3]徐烈炯.共性与个性——汉语语言学中的争议[M].北京：北京语言文化大学，1999.
[4]刘伟.动态句法：以汉语主题句复指代词的隐现为例[J].当代语言学，2007，（3）.
[5]许余龙.汉语主从句间的回指问题[J].当代语言学.2003，(2).
[6]袁毓林.准双向动词研究[J].语言研究，1989，(1).
[7]周红.动宾式动词配价分析[J].齐齐哈尔大学学报，2003，(3).
(谢琬熠，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
关键字：主题句 复指 空位 动词配价
一、主题的定义
汉语是一种主题显著的语言，因此，汉语学习者最容易识别的小句结构是主题与述题，而不是主语与谓语。曹逢甫在《主题在汉语中的功能研究——迈向语段分析的第一步》中指出汉语主题有下列诸特征：
1.主题总是居主题串首位。
2.主题可以由四个停顿语气“啊（呀）、呢、嘛、吧”之一将其与句子其余部分隔开。
3.主题总是有定的。
4.主题是语段概念，常常可以将其语义范围扩展到一个句子以上。
5.主题在主题串中控制同指名词组代名化或删略。
6.主题在反身、被动、同等名词组删略、系列动词、祈使等过程中不起作用，除非它在句中本身也是主语。
曹逢甫（1979）认为，判定主题和主语只要一个谓语动词前的名词短语与谓语构成“做”或“是”的关系，那么这个名词短语便可确认为主语；否则便是主题。因而，在（1）中，“鼻子”是主语，因为它与“长”的关系是“是”的关系；“象”是主题。
（1）象鼻子长。
二、动词配价
一个动词在句法结构中总要同一些成分发生语义联系，以这个动词作为核心(谓语)形成一个句法结构所必需具备的组配成分就是动词的配价成分，配价成分因语义性质的不同，投射到句法结构中往往有固定的句法位置，成为句法成分，受到句法规则的限制。一般认为动词的价类有以下几种：
1.零价：不支配名词性成分，可以独立成句。如：变天了；已经立春了。
2.一价：支配一个名词性成分，多为施事。如：我跌跤了；他参军了。
3.二价：支配两个名词性成分，根据是否借助介词，又分为：
a.真二价动宾式动词，两个配价成分分别位于主、宾语位置上。如：你别插手这件事。
b.准二价动宾式动词，这类较真二价动宾式动词的支配力能力弱，其中一个配价成分已经占据了主语位置，必须借助一个介词来引入。如：他在北京落户；我跟他比美。
4.三价：支配三个名词性成分，根据是否借助介词，又分为：
a.真三价动宾式动词，如：总统授命总理组阁；法庭宣判他无罪。
它们联系的是三个语义角色，即施事(给予者)、与事(接受者)、事件(授受之事)。前一句与事、事件以兼语、次谓语的语法形式表现出来，构成兼语句；后一句与事、事件以近宾语、远宾语的语法形式表现出来，从而构成了双宾句。
b.准三价动宾式动词，如：政府向这所学校拨款二万元。“拨款”支配施事、与事、数量三个语义成分，与事通过介词“向”引入，数量成分作宾语；他把优异成绩的取得归功于老师的辛勤教导。“归功”支配施事、受事和结果三个语义成分，受事、结果分别通过介词“把”“于”引入；他把第三个孩子过房给弟弟。“过房”支配施事、受事、与事成分，受事、与事分别通过介词“把”“给”引入。
三、复指和空位
主题和述语中相关位置关系的限制是由该位置本身或位置所在的结构决定的。而这种关系是否受到限制，是以是否需要用复指代词为标准的。据此，我们可以把现代汉语主题句的述语部分中是出现复指代词还是论元性空位的情况分为三种：既可以是复指代词，也可以是空位，如例(1)；必须出现复指代词，如例(2)；必须出现空位，如例(3)。
(2)李四1，张三喜欢他1/e1。
(3)李四1，张三给了他1/﹡e1一张罚单。
(4)a.李四，这种鱼1早就养过e1/﹡它1。
b.那张罚单1，张三给了李四e1/﹡它1。
20世纪80年代，生成语法学家曾对汉语结构话题的移位做过一番大讨论。争论的一方是以黄正德（1982）为代表，认为话题结构由移位构成；争论的另一方以徐烈炯(1985)为代表，认为话题结构在语法的基础部分产生，而不是移动以后派生的。这一争论涉及生成语法的理论问题，也涉及汉语的语言事实问题。
黄正德认为，汉语的话题结构和英语的疑问结构一样，遵守孤岛条件。下面一句不成立，因为作定语的小句是个孤岛，岛内成分“这本书”不能移出。
(5)﹡这本书，读过[ ]的人来了。
而徐烈炯认为，汉语话题结构并不服从孤岛条件，他举的例子是：
(6)这本书，读过[ ]的人不多。
这两个句子结构相同，例(5)中的“这本书”可以作话题，而例(6)中的“这本书”不可以作话题，应该有其他原因，与孤岛条件无关。似乎带定语小句的名词短语凡是有指的，把小句中的成分移出去都比较困难。徐烈炯(1985)还举出下列两个句子：
(7)﹡那个强盗，我想抓到的人得了奖。
(8)那个强盗，我想抓到的人应该得奖。
围绕这类句型，主张移位说的Li(1990)、shi(1992)、Huang＆Li(1996)都设法解释为什么例(8)可以成立。他们认为当话题表示无生命事物的时候，移出孤岛才有可能，因为汉语中无生命事物一般不能用名词替代。黄正德和李艳惠举出例(9)为例，说明表示人物的名词不能移出孤岛：
(9)﹡张三，我认识很多批评[ ]的人。
不过，我们很容易找出一些结构和例（9)相同，表示人物的名词能够移出孤岛的例子：
(10)这么顽皮的孩子，我找不到愿意收养[ ]的人。
可见这类话题句能否成立，与孤岛条件无关。有些句子不成立并不能作为移位的印证。那么，是否还有其他什么原因呢？我们从例（2）例（3）例（4）发现，跟述语中的某个论元或相应的空位有共指关系的成分最容易成为话题的成分。这个论元在句法语义上，跟句子的主要动词(谓语动词)发生关系的成分，在句法上则表现为在主语、宾语(包括间接宾语)等论元成分所占的句法位置上存在空位或复指成分。其述题部分的动词可能是二价动词，也有可能是三价动词。那么，我们是否能从动词配价方面寻找答案呢？
（一）在主题句中，如果主题与述题的主语位相关，而且在主题和动词的主语位之间不再有另一个作为次主题的名词组，那么复指代词可用可不用。例如：
(11)a.小明1，他1已经把功课做完了。
b.小明1，e1已经把功课做完了。
（二）如果主题句的第一个主题与述题的主语位相关，第二个主题与述题的宾语位相关，则不能用复指代词。如例(12a)合法，例(12b)不合法。
(12)a.学生1功课e1做完了。
b.﹡学生1功课他1做完了。
（三）当主题与以二价动词为谓语的述题部分中的宾语位相关，而且主题为有定名词组时，复指代词可以出现也可以不出现，如例(13)：
(13)a.老张1，我认识他1。
b.老张1，我认识e1。
（四）当主题结构内存在两个主题时，如果次主题与述题的宾语位相关，那么述题中不允许出现复指代词，如例(14b)不合法：
(14)a.张三这种鱼1早就养过e1。
b.﹡张三这种鱼1早就养过它。
（五）当主题与三价动词的直接宾语相关时，述题中不能用复指代词。如例(15b)不合法：
(15)a.那张罚款单1，张三给了吴先生e1。
b.﹡那张罚款单1，张三给了吴先生它1。
（六）间接宾语做主题，学界比较一致的看法是这类主题句受到的限制较多。间接宾语作主题，常常要求用复指代词复指。例如：
(16)a.小王我们送了他几本书。
b.﹡小王我们送了几本书。
（七）直接宾语和间接宾语不能同时作主题。例如：
(17)a.﹡书张三李四给了。
b.﹡张三书李四给了。
通过以上对比，我们不难解决例（9）与例（10）的问题。动词“批评”是三价动词，间接宾语做主题，因此，一般要用复指代词复指。而动词“收养”是二价动词，主题是有定名词组，因此，不用复指代词同样合法。
运用配价原理，我们同样可以解决介词悬空的问题。我们可以把带介词的主题句看作是准二价动宾式动词和准三价动宾式动词。
（八）假如话题跟介宾状语中的论元共指，介词宾语位置不能是空位，必须有复指成分。(18a)“把”后的“他们”是复指成分。(18b)“把”后是空位，所以不能说，(18c)连介词“把”一起不出现，倒可以说了，这是因为该句的空位可以出现在宾语后，根本不存在介词短语。类似情况的(19c)不能让话题共指成分的空位出现在宾语位置，所以还是不能说。
(18)a.那些客人，你把他们带到哪儿去了?
b.﹡那些客人，你把[ ]带到哪儿去了?
c.那些客人，你带[ ]到哪儿去了?
(19)a.吴先生．我除了他就不认识别的人。
b.﹡吴先生，我除了[ ]就不认识别的人
c.﹡吴先生，我就不认识别的人。
（九）汉语兼语结构中的兼语，也是动词的论元，而且语义上兼作两个动词的论元。这一句法位置本身就比较排斥空语类。所以，假如跟话题共指的是兼语，一般不能是空位：
(20)a.小张，我让他去送一封信。
b.﹡小张，我让[]去送一封信。
(21)a.小张，我们想提拔他当副主任。
b.小张，我们想提拔[]当副主任。
有少数兼语动词本身允许兼语不出现，那么在话题结构中也就允许表现为空位：如表示“容许”义的“让”，就跟(20)中表示使令义的“让”不同，它本身可以不出现兼语，如(22a)，也就让与话题同指的兼话表现成为空位．即(22b)：
(32)a.他爸爸不让[]吃巧克力。
b.这个孩子，他爸爸不让[]吃巧克力。
这种情况可视为北京话或某些方言的特殊习惯用法，其他有些方言如上海话就不能在这种“让”后出现空位。
参考文献：
[1]曹逢甫.主题在汉语中的功能研究——迈向语段分析的第一步[M].北京：语言出版社，1995.
[2]徐烈炯，刘丹青.话题的结构与功能[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1998.
[3]徐烈炯.共性与个性——汉语语言学中的争议[M].北京：北京语言文化大学，1999.
[4]刘伟.动态句法：以汉语主题句复指代词的隐现为例[J].当代语言学，2007，（3）.
[5]许余龙.汉语主从句间的回指问题[J].当代语言学.2003，(2).
[6]袁毓林.准双向动词研究[J].语言研究，1989，(1).
[7]周红.动宾式动词配价分析[J].齐齐哈尔大学学报，2003，(3).
(谢琬熠，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