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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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菊刚到单位,爹就打来电话,娘快不行了,临终前想要支口红。 山菊连忙去大商场给娘買了支价格不菲的口红,急匆匆地坐上了回乡下老家的汽车。 娘在山沟里操劳了一辈子,生活很节俭,从没有用過口红,山菊很奇怪,娘要口红做什么。一路上,山菊不时地看看包里的口红,生怕它丢了似的。 到家时天已黑,偏僻的小山村,死一样的寂静。山菊快步跨进堂屋,扑通跪在娘的床前。微弱的灯光下,娘干瘪的嘴微微翕动着,眼角挂着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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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菊刚到单位,爹就打来电话,娘快不行了,临终前想要支口红。
山菊连忙去大商场给娘買了支价格不菲的口红,急匆匆地坐上了回乡下老家的汽车。
娘在山沟里操劳了一辈子,生活很节俭,从没有用過口红,山菊很奇怪,娘要口红做什么。一路上,山菊不时地看看包里的口红,生怕它丢了似的。
到家时天已黑,偏僻的小山村,死一样的寂静。山菊快步跨进堂屋,扑通跪在娘的床前。微弱的灯光下,娘干瘪的嘴微微翕动着,眼角挂着泪水。
山菊小心地从包里掏出那支口红,放在娘几乎没有温度的手里,她贴到娘的耳边:“娘,您要的口红。”山菊哽咽着。
爹在旁边吧嗒吧嗒吸着没点火的旱烟,一句话也不说,眼里却噙满了泪。
娘那布满老茧的手无力地握着口红,目光慢慢移到左边的墙上。山菊知道娘是想照墙上的镜子,爹却早过去拿来了镜子。
山菊轻轻地帮母亲涂好口红,看着镜子里的娘,又看看床上的娘,忍住泪说:“娘,你抹上口红真好看。”
爹抹了把眼泪,愧疚地说,山菊娘,你抹上口红,比城里的女人还要好看,我咋就没想起给你买昵。
娘颤动着嘴,微弱地说,他爹,我涂上这鲜艳的口红,你以后到了天堂,一下子就能认出我。
选自《微型小说月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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