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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近年来，我国的国民阅读出现了许多问题，不光阅读率连年下滑，而且阅读的质量也堪忧，跟风阅读、快餐阅读、浅阅读、浮躁阅读、功利化阅读成为当今阅读的“主旋律”。对这些阅读现象，有论者称之为阅读的“空心化”。阅读“空心化”是随着社会发展而出现的，有一定的必然性，但我们不能任之发展，因为它将导致人文精神的缺失、妨碍国民素质的提高，对社会的发展是极其不利的。
关键词：阅读“空心化” 功利性 阅读质量
前言
阅读是最直接有效的学习途径，一个人思维的发展、心智的成熟和情感的成长都离不开阅读。随着社会的发展，我们置身于前所未有的丰饶的阅读时代，且不说每年20多万册中文图书的出版量，还有方便的网络阅读，但就在这么一个时代，我们却越来越远离了阅读，远离了阅读的本质精神。
从1999年开始进行的国民阅读调查显示，我国的国民阅读率在世界范围内处于较低水平，且还在持续下滑，阅读的集体缺失已经阻碍了公民素质的提高和社会文明的进步。除了表面的阅读问题外，还有隐藏在阅读率之下的深层次的阅读危机。阅读的问题不光有“读与不读”，而且有“读什么和怎么读”，即阅读的质量问题。我国的国民阅读质量恰恰存在问题，人们越来越远离真正意义上的阅读，跟风阅读、快餐阅读、浅阅读、浮躁阅读、功利化阅读已经成为普遍的阅读现象。对于这些阅读现象，有论者称之为阅读的“空心化”。
阅读“空心化”的具体表现
阅读目的的功利性。根据深圳书城2007年的图书销售细目，《深圳商报》对深圳人的读书状况展开了统计分析和摸底调查，得出“深圳人读书：九分实用、一分人文”的结论。①我们不能说“实用读书”有什么不妥，但读书的功用，应是“实用”与“涵养和传承人文”兼备的，两者的比重绝不该有如此大的偏差。试想，如果公众的阅读到了“九分实用、一分人文”的程度，会对整个社会的精神风貌、人文气质产生怎样的影响？
阅读的功利化倾向并不只是深圳一座城市面临的困窘，究其根源，我们传统文化中本来就有强烈的功利主义倾向，当年孔子就直截了当地说：“学而优则仕。”从宋太宗的《劝学诗》：“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更可以看出，读书不是目的本身，而是获得某种利益，特别是物质利益。发展到现在，这种读书功利主义更加变本加厉，与追逐财富有关的图书基本是所有书店的热门货，图书市场中仅剩的一些看似有深度的人文阅读，多是由电视剧制造出来的新闻性阅读和那些所谓的“励志”书籍，然而从深层次看，“励志”书往往也带着抹不去的功利化痕迹。②
再看看孩子们的阅读吧。据第六次国民阅读调查数据，18岁以下未成年人阅读率达到81.4％，远高于成年人。③但看看孩子们都在读什么呢？习题集，教辅材料，英语书籍。他们的目标单一而又明确：考大学，考好大学。为什么现在厌学的孩子越来越多了呢？试想，本来不想读书，但出于某种目的被逼着去读，读书自然是苦的。在功利主义的重压下，所谓的快乐阅读成为孩子们遥不可及的一个梦。
阅读内容的肤浅。第五次国民阅读调查评选出十大最受读者欢迎的作者：1.金庸2.鲁迅3.琼瑶4.韩寒5.郭敬明6.贾平凹7.余秋雨8.巴金9.老舍10.古龙。其中韩寒和郭敬明首次入选，取代了曹雪芹和冰心。曹雪芹是四大古典名著的作者中唯一上过榜的，他的落榜，意味着曾经辉煌一时的四大名著已经退出了当今中国读者最为关注的作品之列。如果对五次国民阅读调查“最受读者欢迎作者”榜单进行梳理，可以看出武侠小说、青春文学和言情小说是当下中国读者最爱看的作品题材。
据第六次国民阅读调查，杂志的阅读率超过了图书，其中，文化娱乐类又占第一位。在线阅读、手机阅读、手持式阅读器阅读等数字媒介阅读开始普及，成年人各类数字媒介的阅读率达到24.5%。数字阅读对传统阅读的冲击非常大，全国约有2.8%的成年人只阅读各类数字媒介而不读纸质书。③虽然网络阅读是时代发展的趋势，但它的局限性是有目共睹的。网络上的阅读物内容鱼目混珠，以文学读物为例，尽管十年间网络文学有了长足进步，但网络文学的文学价值还不高，以青少年为主体的网上读者却表现出对鬼怪、玄幻这类文学读物的极大兴趣。
对大学生阅读状况的调查也显示，他们除了专业知识外的阅读，兴趣主要集中在影视明星、旅游观光、健身养生、减肥化妆、求职、理财等生活时尚类图书、报纸和杂志上。笔者所在高校2009年世界图书日所作调查显示，图书馆上一年借阅量最大的图书居然是《法老的王妃》。很多大学生没有明确的自我意识，缺乏明确的目标和理想，盲目跟从所谓阅读热点，鲜有人会制订长远周密的计划，有选择性地进行阅读。
浅阅读的阅读方式。浅阅读本来只是一种阅读方法，如梁启超所讲读书方法：“每日所读之书，最好分两类：一类是精读的，一类是涉览的。因为我们一面要养成读书心细的习惯，一面要养成读书眼快的习惯。心不细则毫无所得，等于白读；眼不快则时候不够用，不能博搜资料。”但问题是我们已经进入了浅阅读的时代，只有涉览没有精读。
流行的浅阅读是指阅读不需要思考，跳跃式的阅读方法，所谓囫囵吞枣、一目十行、不求甚解。它具體表现为：一是推崇“读图时代”、“动漫时代”。读图，不是指读传统意义上的画书，而是指多加插图、动漫图片的文字图书，现在的图书有的已经是文图各半了。二是倡导“速读”和“缩读”，采用压缩和节选的办法，将经典弄得面目全非，说起内容来头头是道，对作品的精神却一无所知。三是崇尚“时尚阅读”和“轻松阅读”。出版社、作者和媒体为了商业利益，制造所谓的阅读热点，吸引大众视线，达到商业利益最大化，把阅读当做一种炒作。快餐式、浏览式、随意性、跳跃性、碎片化的阅读都是典型的浅阅读。浅阅读也是时代的产物，它的消费指征快速（即时性）、快感（娱乐性）、快扔（浅显性）无一不符合大众流行文化的基本品质，迅速享用、迅速愉悦，然后迅速抛弃。
阅读“空心化”的成因
生活方式的变化。随着网络时代的到来，我们获取知识的手段从阅读逐步变成了上网，从而对传统阅读的依赖性大大降低，而网络传播的特点决定了阅读的浅显化。加之社会节奏日益加快，人们失去了自我选择和把持的能力。开始是没有时间读书，等有了时间，却不知如何读书、该读些什么书，只有在流行报刊和网络的虚拟世界里获得片刻的愉悦。
人们为保持在工作中的竞争力，保持经济地位、社会地位，就必须不断地用实用的知识与技能武装自己。对部分大学生大学时除课本外阅读书籍的调查显示，考研书籍、公务员考试辅导材料占比例较大，问及平时还看什么书，他们大都说，正经书还看不过来，哪有时间看那些所谓名著。对他们而言，单纯地享受阅读的乐趣已经成了奢侈。
教育方式的影响。当前的考试制度，尤其是标准化的试卷设计，是造成人们尤其是年轻人人文阅读缺失、精神世界贫乏的原因之一。人文学科是关乎人的心灵的，很难用一个数字化的东西来衡量。一个人人文素养的高低，不可以量化，用标准化的试题来考查人文素养，无异于南辕北辙。
在我们的教育制度中，学生从入学开始，甚至从识字开始，就已经为将来做准备，读书为什么，为了将来过好日子，特别是广大农村的学生，学习就是跳龙门。考试看的是分数，从投入时间和得到分数的比例来看，与其花大量时间在人文阅读上，还不如花相同时间在数理化的习题上。这样的教育方式下，读书与自由和快乐成了对立。广大学生根本没能从教育中学到如何阅读，如何选择阅读内容，更没能学到如何在思考中阅读，在阅读中思考，超越的精神追求离我们越来越远。
阅读“空心化”的危害
古人云：宁静致远。阅读也不例外，必须心中保持静的状态，读书才会真正达到觉悟与升华。但功利主义阅读目的使我们心怀躁动，远离了阅读的精髓，忽视了人文精神。
经典文献是千百年来先人生活经验和生命智慧的系统总结与理论提升，它所解决的是人的生命、生存、生活中最根本、最普遍的问题。“我们可以从孔子那里读到一颗爱心，构建和谐；在孟子那里读到一股正气，平治天下……”同样的问题我们还可以从苏格拉底、亚里士多德、柏拉图、释迦牟尼等的著作里得到答案，尽管他们生活在不同的国家或是不同的民族，但是却有惊人的相似，这是因为他们所探讨和阐述的问题都是对人、人类社会与人类精神文明的理性态度；都是对人的生存、人的生活、人的幸福的终极关怀；都是人类社会发展中的那些永恒不变的东西。人文精神对一个国家与民族的意义重大，它是一种精神的凝聚与升华。其实，人文与科学是相互依存的，人文精神同样应该表现在数学、物理这些学科上，因为，对科学的追求，正体现了人类思考的本质。大哲学家罗素首先是数学家，物理学家爱因斯坦在哲学上的思考比起思想家毫不逊色，建筑大师梁思成与林徽因在文学史上也占有一席之地。当我们忽视了人文、抛弃了经典，也就抛弃了人类历史中永恒不变的精神。④
阅读的空心化也不利于培养适应时代发展的高素质人才。社会发展需要思维敏捷、聪明睿智、富有创造性的人才，正确的阅读方式对人的思维有很大的影响，而“浅阅读”这种只过眼球不过大脑的阅读方式不仅不能锻炼思维，反倒会导致思维的惰性。一目十行、不求甚解的习惯一旦养成，读书的人会静不下心来，更不会深入下去，更谈不上思索和感悟了，而且，長期沉浸在“浅阅读”中还会不知不觉地养成一些不良品质，如不专心、浮躁、急功近利、肤浅等。
阅读的“空心化”一定程度上妨碍了国民文化素质的整体提升。随着社会经济的快速发展，我国大力推进教育事业，国民的受教育程度和文化素质都有了很大提高。阅读作为提升文化素质的一种重要手段，非常重要，我们不能否定阅读的消遣和休闲作用，但问题是这种作用在整个阅读中所占的比重太大了。阅读“空心化”使人们对文化的理解和追求只停留在表层，更多地关注技能、财富、地位、权势、健康等大众热衷的生活指标而忽视了高层次的精神追求。当阅读只是人们茶余饭后的消遣时，拿什么培养国人的文化修养与文化底蕴呢？所以，我们应该重视阅读问题，加大力度在国民特别是广大青少年中开展阅读教育，使人们更好地把握阅读的精髓。
注 释：
①刘悠扬：《深圳书城上半年200位畅销书榜十大透视》，《深圳商报》，2007年7月15日A14版。
②郭文纯：《警惕“九分实用一分人文”式阅读缺失》，《青年报》，2007年7月16日A1版。
③《第六次国民阅读调查成果发布》，2009-04-22，http：www.zhongman.com。
④孙桂洁：《对大学生阅读经典问题的深度思考》，《图书馆学刊》，2009（4）。
（作者单位：河南财经政法大学）
编校：赵 亮
关键词：阅读“空心化” 功利性 阅读质量
前言
阅读是最直接有效的学习途径，一个人思维的发展、心智的成熟和情感的成长都离不开阅读。随着社会的发展，我们置身于前所未有的丰饶的阅读时代，且不说每年20多万册中文图书的出版量，还有方便的网络阅读，但就在这么一个时代，我们却越来越远离了阅读，远离了阅读的本质精神。
从1999年开始进行的国民阅读调查显示，我国的国民阅读率在世界范围内处于较低水平，且还在持续下滑，阅读的集体缺失已经阻碍了公民素质的提高和社会文明的进步。除了表面的阅读问题外，还有隐藏在阅读率之下的深层次的阅读危机。阅读的问题不光有“读与不读”，而且有“读什么和怎么读”，即阅读的质量问题。我国的国民阅读质量恰恰存在问题，人们越来越远离真正意义上的阅读，跟风阅读、快餐阅读、浅阅读、浮躁阅读、功利化阅读已经成为普遍的阅读现象。对于这些阅读现象，有论者称之为阅读的“空心化”。
阅读“空心化”的具体表现
阅读目的的功利性。根据深圳书城2007年的图书销售细目，《深圳商报》对深圳人的读书状况展开了统计分析和摸底调查，得出“深圳人读书：九分实用、一分人文”的结论。①我们不能说“实用读书”有什么不妥，但读书的功用，应是“实用”与“涵养和传承人文”兼备的，两者的比重绝不该有如此大的偏差。试想，如果公众的阅读到了“九分实用、一分人文”的程度，会对整个社会的精神风貌、人文气质产生怎样的影响？
阅读的功利化倾向并不只是深圳一座城市面临的困窘，究其根源，我们传统文化中本来就有强烈的功利主义倾向，当年孔子就直截了当地说：“学而优则仕。”从宋太宗的《劝学诗》：“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更可以看出，读书不是目的本身，而是获得某种利益，特别是物质利益。发展到现在，这种读书功利主义更加变本加厉，与追逐财富有关的图书基本是所有书店的热门货，图书市场中仅剩的一些看似有深度的人文阅读，多是由电视剧制造出来的新闻性阅读和那些所谓的“励志”书籍，然而从深层次看，“励志”书往往也带着抹不去的功利化痕迹。②
再看看孩子们的阅读吧。据第六次国民阅读调查数据，18岁以下未成年人阅读率达到81.4％，远高于成年人。③但看看孩子们都在读什么呢？习题集，教辅材料，英语书籍。他们的目标单一而又明确：考大学，考好大学。为什么现在厌学的孩子越来越多了呢？试想，本来不想读书，但出于某种目的被逼着去读，读书自然是苦的。在功利主义的重压下，所谓的快乐阅读成为孩子们遥不可及的一个梦。
阅读内容的肤浅。第五次国民阅读调查评选出十大最受读者欢迎的作者：1.金庸2.鲁迅3.琼瑶4.韩寒5.郭敬明6.贾平凹7.余秋雨8.巴金9.老舍10.古龙。其中韩寒和郭敬明首次入选，取代了曹雪芹和冰心。曹雪芹是四大古典名著的作者中唯一上过榜的，他的落榜，意味着曾经辉煌一时的四大名著已经退出了当今中国读者最为关注的作品之列。如果对五次国民阅读调查“最受读者欢迎作者”榜单进行梳理，可以看出武侠小说、青春文学和言情小说是当下中国读者最爱看的作品题材。
据第六次国民阅读调查，杂志的阅读率超过了图书，其中，文化娱乐类又占第一位。在线阅读、手机阅读、手持式阅读器阅读等数字媒介阅读开始普及，成年人各类数字媒介的阅读率达到24.5%。数字阅读对传统阅读的冲击非常大，全国约有2.8%的成年人只阅读各类数字媒介而不读纸质书。③虽然网络阅读是时代发展的趋势，但它的局限性是有目共睹的。网络上的阅读物内容鱼目混珠，以文学读物为例，尽管十年间网络文学有了长足进步，但网络文学的文学价值还不高，以青少年为主体的网上读者却表现出对鬼怪、玄幻这类文学读物的极大兴趣。
对大学生阅读状况的调查也显示，他们除了专业知识外的阅读，兴趣主要集中在影视明星、旅游观光、健身养生、减肥化妆、求职、理财等生活时尚类图书、报纸和杂志上。笔者所在高校2009年世界图书日所作调查显示，图书馆上一年借阅量最大的图书居然是《法老的王妃》。很多大学生没有明确的自我意识，缺乏明确的目标和理想，盲目跟从所谓阅读热点，鲜有人会制订长远周密的计划，有选择性地进行阅读。
浅阅读的阅读方式。浅阅读本来只是一种阅读方法，如梁启超所讲读书方法：“每日所读之书，最好分两类：一类是精读的，一类是涉览的。因为我们一面要养成读书心细的习惯，一面要养成读书眼快的习惯。心不细则毫无所得，等于白读；眼不快则时候不够用，不能博搜资料。”但问题是我们已经进入了浅阅读的时代，只有涉览没有精读。
流行的浅阅读是指阅读不需要思考，跳跃式的阅读方法，所谓囫囵吞枣、一目十行、不求甚解。它具體表现为：一是推崇“读图时代”、“动漫时代”。读图，不是指读传统意义上的画书，而是指多加插图、动漫图片的文字图书，现在的图书有的已经是文图各半了。二是倡导“速读”和“缩读”，采用压缩和节选的办法，将经典弄得面目全非，说起内容来头头是道，对作品的精神却一无所知。三是崇尚“时尚阅读”和“轻松阅读”。出版社、作者和媒体为了商业利益，制造所谓的阅读热点，吸引大众视线，达到商业利益最大化，把阅读当做一种炒作。快餐式、浏览式、随意性、跳跃性、碎片化的阅读都是典型的浅阅读。浅阅读也是时代的产物，它的消费指征快速（即时性）、快感（娱乐性）、快扔（浅显性）无一不符合大众流行文化的基本品质，迅速享用、迅速愉悦，然后迅速抛弃。
阅读“空心化”的成因
生活方式的变化。随着网络时代的到来，我们获取知识的手段从阅读逐步变成了上网，从而对传统阅读的依赖性大大降低，而网络传播的特点决定了阅读的浅显化。加之社会节奏日益加快，人们失去了自我选择和把持的能力。开始是没有时间读书，等有了时间，却不知如何读书、该读些什么书，只有在流行报刊和网络的虚拟世界里获得片刻的愉悦。
人们为保持在工作中的竞争力，保持经济地位、社会地位，就必须不断地用实用的知识与技能武装自己。对部分大学生大学时除课本外阅读书籍的调查显示，考研书籍、公务员考试辅导材料占比例较大，问及平时还看什么书，他们大都说，正经书还看不过来，哪有时间看那些所谓名著。对他们而言，单纯地享受阅读的乐趣已经成了奢侈。
教育方式的影响。当前的考试制度，尤其是标准化的试卷设计，是造成人们尤其是年轻人人文阅读缺失、精神世界贫乏的原因之一。人文学科是关乎人的心灵的，很难用一个数字化的东西来衡量。一个人人文素养的高低，不可以量化，用标准化的试题来考查人文素养，无异于南辕北辙。
在我们的教育制度中，学生从入学开始，甚至从识字开始，就已经为将来做准备，读书为什么，为了将来过好日子，特别是广大农村的学生，学习就是跳龙门。考试看的是分数，从投入时间和得到分数的比例来看，与其花大量时间在人文阅读上，还不如花相同时间在数理化的习题上。这样的教育方式下，读书与自由和快乐成了对立。广大学生根本没能从教育中学到如何阅读，如何选择阅读内容，更没能学到如何在思考中阅读，在阅读中思考，超越的精神追求离我们越来越远。
阅读“空心化”的危害
古人云：宁静致远。阅读也不例外，必须心中保持静的状态，读书才会真正达到觉悟与升华。但功利主义阅读目的使我们心怀躁动，远离了阅读的精髓，忽视了人文精神。
经典文献是千百年来先人生活经验和生命智慧的系统总结与理论提升，它所解决的是人的生命、生存、生活中最根本、最普遍的问题。“我们可以从孔子那里读到一颗爱心，构建和谐；在孟子那里读到一股正气，平治天下……”同样的问题我们还可以从苏格拉底、亚里士多德、柏拉图、释迦牟尼等的著作里得到答案，尽管他们生活在不同的国家或是不同的民族，但是却有惊人的相似，这是因为他们所探讨和阐述的问题都是对人、人类社会与人类精神文明的理性态度；都是对人的生存、人的生活、人的幸福的终极关怀；都是人类社会发展中的那些永恒不变的东西。人文精神对一个国家与民族的意义重大，它是一种精神的凝聚与升华。其实，人文与科学是相互依存的，人文精神同样应该表现在数学、物理这些学科上，因为，对科学的追求，正体现了人类思考的本质。大哲学家罗素首先是数学家，物理学家爱因斯坦在哲学上的思考比起思想家毫不逊色，建筑大师梁思成与林徽因在文学史上也占有一席之地。当我们忽视了人文、抛弃了经典，也就抛弃了人类历史中永恒不变的精神。④
阅读的空心化也不利于培养适应时代发展的高素质人才。社会发展需要思维敏捷、聪明睿智、富有创造性的人才，正确的阅读方式对人的思维有很大的影响，而“浅阅读”这种只过眼球不过大脑的阅读方式不仅不能锻炼思维，反倒会导致思维的惰性。一目十行、不求甚解的习惯一旦养成，读书的人会静不下心来，更不会深入下去，更谈不上思索和感悟了，而且，長期沉浸在“浅阅读”中还会不知不觉地养成一些不良品质，如不专心、浮躁、急功近利、肤浅等。
阅读的“空心化”一定程度上妨碍了国民文化素质的整体提升。随着社会经济的快速发展，我国大力推进教育事业，国民的受教育程度和文化素质都有了很大提高。阅读作为提升文化素质的一种重要手段，非常重要，我们不能否定阅读的消遣和休闲作用，但问题是这种作用在整个阅读中所占的比重太大了。阅读“空心化”使人们对文化的理解和追求只停留在表层，更多地关注技能、财富、地位、权势、健康等大众热衷的生活指标而忽视了高层次的精神追求。当阅读只是人们茶余饭后的消遣时，拿什么培养国人的文化修养与文化底蕴呢？所以，我们应该重视阅读问题，加大力度在国民特别是广大青少年中开展阅读教育，使人们更好地把握阅读的精髓。
注 释：
①刘悠扬：《深圳书城上半年200位畅销书榜十大透视》，《深圳商报》，2007年7月15日A14版。
②郭文纯：《警惕“九分实用一分人文”式阅读缺失》，《青年报》，2007年7月16日A1版。
③《第六次国民阅读调查成果发布》，2009-04-22，http：www.zhongman.com。
④孙桂洁：《对大学生阅读经典问题的深度思考》，《图书馆学刊》，2009（4）。
（作者单位：河南财经政法大学）
编校：赵 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