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厨娘子(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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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期回顾:邵若萱成功夺得品选会第一名,鸡血爆棚筹划开店。她和流景相处也日益暗生了一些微妙的情愫,但是她总觉得流景是个神秘的男人,而且某晚她亲眼目睹流景杀人……
  “啊!是若栀、若绵……还有若昭!”我激动地叫道。小宝连忙对我做出了小声的手势,嘟哝道:“幸好料到你会是这种反应,事先就设好了结界来隔音。”
  我收了声,观察起面前的影像,这个匣子应该是类似全息投影的放映机,它在空中投影出六个不同的画面,画面中分别就是我的六个好姐妹。我看到她们穿着不同时代的衣裳,在不同的屋子里微笑着对我说:“萱萱,新年快乐!”
  若霖跟我抱怨远古生活的落后;若栀跟我说诸葛亮有多猜不懂;若绵转着圈说她又认识了多少帅哥美男……她们都向我讲述着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生活,生龙活虎得就好像从前一样。
  我的眼眶湿润了,不知不觉落下泪来。
  “好了,就是这个了。”小宝合上盖子,画面瞬间消失,“这是她们事先找我录好的录像,我用法宝将录像拼在一起放给你看,算是大家给你的新年礼物了。”
  我没有看他,只将双手捂住自己的嘴,试图遏止心中涌起的澎湃的情绪。
  “小萱儿,你没事吧?”小宝看到我捂着嘴唇颤抖的样子,有点担心地上前推推我。
  下一刻,我一把抱住了小宝,有点哽咽:“小宝,谢谢你……这真是我所收到的最好的新年礼物了!”
  “喜欢就好。”小宝轻拍我的肩膀,“你也录个新年祝福吧,她们还等着我带回音呢。”
  “没问题。”我立马擦干眼泪,整了整衣衫,又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然后稳定了下情绪,对小宝道,“好了,可以开始了。”
  小宝应声按了那匣子边的一个按钮,然后匣子里射出一束光打在我身上。
  “你就对着这个匣子说话吧。”小宝道。
  我在椅子上坐直了身子,面对匣子想象着我的姐妹们正在对面看我,我露出微笑对着匣子道:“若霖、若栀、若绵、若鱼、若琳、若昭,新年快乐!我在这里过得很好,你们不用担心,希望我们能够很快重新团聚……新的一年里,记得一起督促胡判官,如果他出现打太极、拖延办事的情况,我们就集体投诉他!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如果有一天我们能够回去现代,记得要多带些古董啊。特别是若霖,远古的东西,哪怕只带回个破碗也能拍卖到天价吧……还有若栀……”
  我越说越兴奋,想象着将来我们七姐妹纵横拍卖场,天天数钱都数不过来的暴发户日子,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正说到兴头上,匣子打在我身上的光却熄灭了。小宝无奈地捧着匣子对我道:“小萱儿,你们感情还真好,每个人录影的时候都有说不完的话,一直要说到匣子的储备能量都用光……得,我又得回去充电了。”
  我意犹未尽地看着那匣子:“地府的法宝好是好,可惜待机时间未免太短了。作为一名体验者,我建议给这法宝增加一块备用电池,有移动电源就更好了。”
  “你以为这是手机吗?”小宝朝我白眼,忽然侧耳听了听,“有人来找你,我得离开了。”说完他的身形开始变透明。
  “等等!”我忙对着他的残影叫道,“小宝,新年快乐!你是个好判官。”
  小宝的身形缓了缓,回头朝我笑道:“小萱儿,这样才对嘛。过年了,记得要经常笑一笑。”说完便消失在空气中。
  我对着他消失的方向微微一笑,方才心里的郁闷已荡然无存。
  其实小宝真是个认真负责又好脾气的判官,虽然害我们穿到了陌生的世界里,但他一直都尽力在帮助我们。尤其刚才心烦意乱的时候,有这个知道我根底的小宝陪着说几句话,真的很能纾解我郁闷的心绪。
  我坐下来,想起小宝说有人找我,心中一动起身推开房门。看到庭院中的仆佣已散尽,有个人身披白色大氅站在院中,似乎在欣赏院里的梅花。
  “流景!”我大叫着跑出房门。那人转过身来,正是许久未见的流景。
  他的脸色很苍白,看起来瘦了很多。白色大氅下的绝世姿容却未受影响,反而因此使他多了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脱俗。
  这使我走向他的脚步也不禁缓了下来,有种担心惊扰到他的感觉。
  “阿菱,外面这样冷,怎么不披件外套就跑了出来?”流景说着解下身上的大氅披在我身上,“小心着凉。”
  我只是看着他,看他弯下身子替我轻轻地系上大氅的衣带。
  “流景……”我很想问他这么长的时间里都去了哪里,更想问他那天究竟是怎么了。但我最终没有问出口,只是伸手将他紧皱的眉轻轻抚平。
  “阿菱,对不起。我前阵子太忙了,没有时间来看望你。”流景却仿佛知道我心中的疑问,回答道。
  “你看起来好憔悴。”我看着他苍白的脸,他的眼中永远深藏着一种悲伤,他为什么一直都这样忧郁呢?
  流景闻言露出了一抹笑,似乎想将眼中的忧伤挤散:“今晚就是除夕了,我是来陪你过年的。”
  “咦?你不用回家陪家人过年吗?”我奇怪地问道。
  一片片雪从天空飘落下来,落在了我们身上。流景直起身,转头看向茫茫的天空。沉默了许久,我才听到他低低的声音:“阿菱,我是个孤儿,和你一样……”
  我的心绪刹那间被触动了,忍不住拉起他的手:“对不起……”
  流景下意识地缩手,但随即放松了任由我拉住,向我道:“阿菱,我们都是孤儿,在这个世上没有一个亲人。所以今晚我们就当彼此是亲人,一起过个年吧。”
  我的心头一热:“好。”
  他眼神温柔地望着我,拉着我的手向屋里走去:“你的手这么冰,以后不要再穿得这样单薄了。”
  其实不管外界的冷热,他的手也一直很冰。
  走到屋里,只见里面已经摆了满满一桌酒席,也不知流景是何时吩咐下去,又是何时准备妥当的,我几乎都没听到有人进出的声音。
  “流景,你作为主人,平时都不常来这里。这院里的人真是知机,做起事来又利索。”我乘机道,“我很喜欢他们,你以后可要待他们好些啊。”   流景闻言朝我笑笑:“该给他们的月钱和红包一样不会少,放心。”
  我的意思当然不是指这个,想着刚才竹秋她们惊惶的眼神,我寻思着怎么劝导他这个古人接受人人平等的思想……让这个时代的人接受几百年后的思想,似乎有点困难吧,更何况我对于做思想工作方面并不擅长。
  流景在我努力思索的时候,起身替我盛了一碗汤,动作优雅姿态优美,令我不由得中断了思索。
  “怎么了?”流景将汤放在我面前,看着我问道。我忙收起花痴的表情,由衷地赞道:“想不到会有人只是盛个汤,也能好看成这样,跟你一起吃饭真是一种美的享受!”
  流景闻言对我一笑:“阿菱,你别取笑我了。”他的笑容少见地带了几分羞涩,“你的店铺名字取好没有?打算什么时候开张?”
  “店名就叫春风笑。”这是我考虑了很久的,我想了想又道,“因为名字叫这个,所以我打算开春的时候正式开张,也算应了名字。而且到那时店铺里也应该装修妥当了。”
  流景点头:“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帮忙的吗?”
  “没什么了。”我摇手,“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哪好意思再麻烦你。”
  “阿菱,跟我不用客气。”流景想了想,“这样,过几天我请名家写个店铺的匾额给你,店铺总少不了这个的。”
  “是哦!”我击掌,“我怎么没想到,有名家题字能提高知名度呢!那真是多谢你了。”
  说话间,门外忽然传来剥啄声:“主人……”竹秋低低的声音传来。
  “进来。”流景道。
  竹秋小心翼翼地进了屋,然后低头将一张字条呈给流景便退了下去。
  流景展开字条,下一刻,他的笑容便一点一点地从脸上消失。
  他深呼吸了一下,才对我道:“阿菱,对不起,我临时有点事得离开,今晚不能陪你过年了。”
  “很重要的事吗?”我看着他有些沉重的表情。
  流景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站起身走出门去。我送他到门前,见有小厮过来替他披上毛斗篷。他对我笑了一下,便转身走入外间的大雪中。
  我回到屋里,桌边榻上丢着他替我披的白色大氅,流景方才为我盛的汤仍冒着热气,而满桌的好菜我们都还没开始吃。我的心中顿时生出一股浓重的失落感,再也无心吃这丰盛的年夜饭,勉强对付着填饱了肚子,便对着窗子发呆。
  此时此刻,我的心中竟被孤独和失落占据,只觉得这外间的雪,屋内的烛光夹杂着间歇的爆竹声,衬得我格外凄凉。
  我拍拍自己的脸:“邵若萱,振作些,又不是没有一个人过过除夕。就当今年你和姐妹们还在各地替大饭店做年夜饭,没空团聚吧。”至于流景他们,本就是一场阴差阳错的投桃报李罢了,不该对他们产生任何感情的。
  外面的雪渐渐停了,爆竹声开始绵密起来,一片喜庆的气象。我索性披了外套出去看。推辞了竹秋的陪伴,我走出这院子,独自一人循着爆竹声到了大街上。
  街头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尽管已经是夜里,可大街小巷依旧热闹非凡,各家门前都聚了不少人在看烟花。
  我在欢笑的人群间穿梭着,一直走到转角的一棵大树边停下。这里已经离皇宫极近。树旁围了不少人正探头看皇宫上空盛放的烟花。我便也跟着站在树下探头欣赏起烟花来。
  这烟花十分精致,渲染得皇城的天空姹紫嫣红,一片绚烂,果然不是民间可比的。
  四周不时有人惊叹地叫着。
  “那是百鸟朝凤!”
  “那是寿与天齐!”
  “还有花开富贵!”
  不知不觉我也感染到这份快乐,脸上渐渐露出笑容。
  “这不是我家娘子吗?”身旁突然传来声音,我回头看去,却发现路边一辆马车正缓缓停下,有人从里面撩帘朝我望过来。
  烟花正在此时一闪,我看清了那人的脸:“李玢之?”
  “难为娘子还记得为夫的名字。”烟花的火光稍纵即逝,车中人似乎在那一瞬间笑了笑,但随即我又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怎么会在这里?”今天这样的日子不是应该在自己家中,跟那些小妾一起吃团圆饭的吗?我这么想着,心里却莫名地冒出一股酸气。
  他自马车中下来,身上披着灰鼠斗篷,在那忽明忽暗的烟花火光里,愣是透出一股子翩翩公子的味道,让人蓦地想起“那人就在灯火阑珊处”的诗句。
  “宫里今晚赐宴,为夫身体抱恙便先出来了。”他说着像模像样地咳了一声,又一道火光闪现,明暗间我似乎看到他目光中同样一闪而过的狡黠,看来这“抱恙”二字有些水分。
  他又道:“想不到会在这里遇着娘子,可见这是天定的缘分,注定我俩在哪里都能相遇。”
  天定的缘分?我被他肉麻得一哆嗦,忙摇头:“这地方就在皇宫附近,这方向是你回家的必经之路,哪来的天定缘分。”
  他却不理会我的话,牵起我的手继续道:“既然我们在此巧遇,不如随为夫回府吧。”
  我闻言甩开他的手,噔噔噔向后连退三步,慌不迭道:“不必不必,我们还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的好。”
  李玢之似乎笑了声:“娘子记性不好,我们的妈都没了。”
  我这才察觉自己说顺溜,失言了。我跟他都从小没了父母,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我忙往打了自己一巴掌,顺势道:“唉……真对不住,你瞧我,年纪轻轻就这么健忘,实在无法胜任大学士夫人这么高贵的位置……不如把我休了,你另找个秀外慧中的大家闺秀从此夫唱妇随,百年好合吧。”
  “娘子你又在说笑了。”又一道烟花在空中散开,李玢之望向天空半晌不语,似乎在同周遭的人一起观赏烟花。
  我朝他看看:“在宫里看应该会比这里清楚很多吧?”
  “非也。”他双手抱胸,“此地望过去的烟花非常完整,不像宫里所有人站在烟花的正下方,不管怎么看都只能看到自己头上的那一部分烟花。这里可比宫里看到的要清楚多了,也难怪娘子喜爱在此处观赏。”   他的声音沉稳中似乎带着些别的什么情绪,不过这与我无关。
  我打了个呵欠。
  “困了?我送你回去。”李玢之道。
  我连忙摇头:“不回你那里。”
  “知道,送你回明时坊。”李玢之似乎有些无奈道。明时坊是流景那小院的所在,说来真难为李玢之居然能知道我住在那个地方。
  “这个可以接受。”我也确实困了,现在这地方离明时坊有点路,能搭个顺风车也好。
  坐上马车的时候,困意袭来,我昏昏沉沉间似乎听到李玢之在说:“我看到他出现,便知道你今晚必是一个人过年。我既娶你做夫人,便会尽责照顾你。你这又是何苦……”
  只是尽责吗……我在心头苦笑,同时因他的话在心中冒出许多问号,但终究抵不过睡意,沉沉睡去。
  再醒来已经是翌日清晨,我起来后苦思良久,却只能依稀记得睡前李玢之说的那几句话,其余的毫无印象。于是决定放弃再想,反正柳菱琛的事与我无关,我只是邵若萱。
  只是流景自那夜之后,又消失不见。只是几天后果然有人送来了当世书法名家所书“春风笑”的匾额。
  随着日子过去,人们厚实的冬衣换做了轻薄的春衫,京城各处花开烂漫。
  我的烧卖店终于也要在这个春天里正式开张了。
  在这之前,我在竹秋的千求万恳之下坚持带着自己那一点点的东西,搬出了流景的小院,住到烧卖店后自带的小院中,准备自力更生。
  早在买下这铺子时,我就留意到这个小院。虽然设施简陋,但胜在与前头铺子是连为一体的,又能满足我独立出来自己生活的想法。因此在装修店面时,我也顺便托工匠将这小院也按自己的心意重新整修了一下。不过由于资金有限,屋内只添了些必不可少的器具。
  但这里终究是我在这个时代里第一个完全属于我自己的天地。我整理好东西后,站在院里隔着盛放的紫藤花,望向湛蓝的天空。
  这株紫藤是当初装修店铺时,流景特意让人移植到院子里来的。看那盘根错节的样子,应该是有些年份的老紫藤了,也不知他从哪里找来的。只记得在这紫藤被种下后,流景时常会在花藤下默默地走过来走过去,有时则会坐在花藤下的石凳上发半天呆。
  我去喊他吃饭时,常常会看到他正抚摸着紫藤,表情会显得有些奇特,有悲伤有怀念,但更多时候会露出笑意,仿佛沉浸在了不知哪段美好的回忆之中。
  除了紫藤之外,院里我还种了许多花草,有些也已经舒展枝叶,相信到了来年春天,小院会变得生机勃勃。
  希望到那时我烧卖店的生意也能这样,会有如同春潮般的客人不断涌来,营业额像春日的藤蔓般越攀越高,而钱财则像眼前的紫藤花瓣般数也数不清!嗯……请原谅我将钱财那等世人所谓的俗物,与春日里的美丽事物相提并论。实在是在我眼中,钱财才是最美好的东西。
  我沉浸在对未来的想象中,兴奋地绕着院子走着。一路走到井边,忍不住趴在井栏上探头,对着井水隐约倒映出来的自己喊道:“看到了吗?柳菱琛,人生就应该是这样美好而自由,独立而自强的!”
  上方忽然传来笑声,我猛抬头,发现屋檐上不知何时多了个人。他身着青色春衫,一手撑着头,慵懒地半躺在那里,一头长发略显凌乱地披散在他的肩头,意外地衬出了几分颓废。
  “李玢之?”我诧异地叫道。之前看到这头大色狼都是衣着整洁,头发整齐地用玉簪绾着,这样慵懒之中带着颓废气息的李玢之却是头一次看到。
  不得不说,这头大色狼不管什么样都挺养眼的,尤其……我偷偷欣赏着他腰间缀着的美玉……嗯,上次就觉得成色不错,一定很值钱。
  李玢之闻言懒懒地朝我点了点头:“娘子,你这是打算投井寻短见吗?”他说着嘴角勾起,望向犹抓着井栏身子向前倾的我。
  “怎么可能!”我忙放开手耸肩,双眼依旧偷偷窥着他腰间的美玉:“我的人生正要走向辉煌,怎么会想不开投井呢。倒是你身为大学士,理应一丝不苟,却怎么大白天把别人家屋顶当自家的床,这般昼夜颠倒,未免太过反常,难道是末日要到了吗?”
  “末日?”李玢之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复杂的意味,他眯了下眼,“确实颠倒,便不是末日,也差不多了。”
  他眼中的情绪变化太快,稍纵即逝,我都来不及捕捉,便听他又道:“连娘子你都能开烧卖店,可怜这京城百姓的末日要到了,希望来光顾的客人回去别闹肚子。”
  “你……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闻言插腰,指着他愤然道。
  他却又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地看我:“娘子在何处见过嘴里能吐出象牙来的狗?让为夫也见识一下。”
  呃……狗嘴里好像真吐不出象牙……这是哪个浑蛋想出来的傻话,真是害人不浅!
  “算了,不跟你这个专门舞文弄墨的人比口才!”我郁闷地发现李大色狼的思维似乎比我敏捷多了,跟他玩辩论可真伤脑筋。
  李玢之又笑道:“听说流景帮了你不少忙。”
  “是啊,他是个好人。”我嫌弃地瞥了李玢之一眼,“不像有些人。”
  李玢之不以为然:“离他远点……他很危险。”
  我挑眉,有些反感:“三妻四妾,自命风流,难道你就不危险了?”
  他怅然失笑:“是啊……是啊……”我仿佛看到他嘴角的笑竟噙着一丝苦涩,不禁揉了揉眼睛,见他坐起身,“我真庆幸你至少搬出了他的别院。我还是那句话,流景非善类,你少接近他为妙。”
  我瞪了瞪他:“我的事不用你管。”原本还想再为流景辩驳几句,蓦然想起当年鲜血淋漓的巷子,满地被流景所杀的人……竟一阵心虚,低了头余下的话再说不出口。
  门外传来一阵剥啄声,我抬头看向屋檐时,却发现李玢之不知何时已不见了踪影。我顾不得心底隐约升起的失落,穿过院子去开门。
  门外原来是七叔拉了小顾来投奔我。
  这下子烧卖店的人手算是齐了,七叔是个不错的大厨,能成为我的好帮手。小顾虽然厨艺不行,却能写会算。我自然是十分高兴,安排他们就近住在这小院里,正好彼此能有个照应。   转眼到了烧卖店开张那日,我们在店门前张灯结彩,鞭炮声响了整整一个上午。
  我们郑重其事地将那块写着“春风笑”的牌匾挂上楼头,说来这还是当初流景特意替我找名家写好送来的。想想今日店铺终于开张而他却没来,我的心头暗暗有点失落。
  出人意料的是,李大种马竟也在那日派人送了贺礼给我。既然白送东西我自然笑纳,然后将礼单丢给小顾没再理会,到了晚上却忍不住又清点了一遍,心里乐开了花。李大种马的出手还是很大方的嘛。
  只是我原以为,以我的手艺开店之后必定客似云来。可是我错了。刚开张那天确实还有不少客人来,但之后几天除了以前在飘香馆就熟识的食客外,只有寥寥几人光顾,每日里的营业额不上不下。
  原想凭着我超绝的烧卖手艺,和上次比赛得到的名次,会因此热火朝天的烧卖店,竟然半死不活起来。
  据七叔与小顾的分析,这多半缘于近来奸宦祸世,尤其是过完年之后又祸害了几名忠臣,抄了几户人家。导致人心惶惶,无心出门逛街吃饭的缘故。于是我也就越发厌恶这个传说中姓刘的奸人了。
  我日日在店里数着一点点的营业收入,看着拍苍蝇的小顾和打瞌睡的七叔,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于是隔天就在门前钉了块木牌,上面写了简单的一句话:接受预订,本城内可送外卖。
  这样一来倒还真的多了不少预订的生意上门,聊胜于无。
  这日,店里又接到一笔预订,是送往南城的。
  我在预订的时辰内做好烧卖,赶着时间送去。回来时正闷闷地提着空食盒,走至崇文门附近,抬眼却看到一身白衣、纤尘不染的流景正站在前方。
  他的面前依旧遮着白纱,站在那里似乎在看着我。暗淡的天色里,他就像是照亮人间的那道皎洁的月光。
  “阿菱……”他的声音柔柔地传来,似春风化雨。
  我几步冲上去,这一刹那,之前种种对他的猜疑和惧怕都被我抛到了脑后,觉得什么都不重要。
  “流景,你这些天去哪里了?”我望着他面前的白纱,想穿过轻薄的白纱直接望进他的眼里,“除夕那晚到现在,都好几个月没看到你了。”
  “只是有些事……要忙……”流景却转移话题,“听说你搬到烧卖店住了,我那所院子住着不舒服吗?”
  我见他不愿再提,于是也不再追问,只是摇了摇头:“我只是不想再承你的情,当年的一饭之恩,你报答得够多的了。今后我想靠自己的能力来过日子。”
  “可是……”流景迟疑了一下,“我刚才去烧卖店里看过,你们的生意并不好……这样下去真的没问题吗?”
  我闻言苦笑:“先撑着吧。要不是那个姓刘的奸人误国,害得老百姓都过不了好日子,烧卖店的生意哪能差成这样!”我说到这里,忍不住咬牙切齿,“我美女厨神的一世英名啊,就拜这坏蛋所赐,要毁了。”可恨,实在是可恨!
  “阿菱……”流景面前的白纱轻颤,语调有些奇怪,他似乎想说什么,却没说下去,只是上前接过我手里的食盒,“我们回店里吧,你想搬出来住也没关系,但如果哪天撑不下去记得来找我,就算你什么活都不做,我也可以养活你的。”
  “这个就不用了……”我拒绝之后才反应过来。咦?养我?这算不算流景的另一种告白方式?而且是包养模式啊!
  我的脸红了红,我真是想太多了。
  我们一路往烧卖店走去,街上因为最近的动乱,行人本就很少。转入一条巷子后,几乎只有我们俩了。
  我们说着话,他的声音低低的柔柔的,微风吹过拂起白纱,隐约露出他白玉一般的肌肤。
  我忽然很想看他的脸:“流景,你现在能摘下白纱让我看看吗?”
  流景迟疑了一下,然后伸手摘下面纱,低头向我微笑。
  我看到了他完美的容颜,如玉无暇的肌肤,也看到了他温柔的眼神,以及眼底潜藏的忧伤。
  他那似水的眼波,每每叫我沉醉着,又因他眼底散不去的忧伤而感到心痛。
  我怀疑我早晚要溺死在他的温柔里了。
  郎呀么郎
  巷子虽长,此时却嫌短。走出巷子便是大街,行人变多了。
  我颇觉可惜地看流景又戴上了面纱,身边一顶软轿缓缓经过,风吹起轿帘,眼前晃过两道熟悉的身影。
  “啊,荷叶粉蒸肉!芙蓉鱼片!”我脱口而出。
  “阿菱,你饿了?”流景问道。
  “不是……”我汗了。
  如果我没看错,那轿中的正是李大学士的两个小妾……名字不记得了,刚才乍一看,我一不小心就把当初给她们取的绰号叫了出来。但是我记得李大学士府在城西,她们怎么会跑到城东来了?
  我不由自主地拉了流景追着她们一路向前。轿子走得挺快,不久便左拐右拐地在附近一家茶楼前停下,两人一同下轿婀娜地走了进去。
  在好奇心驱使下,我忍不住拉着流景也跟了进去。
  进去前瞥了一眼门口的牌匾,雅致地描着四个大字:天合茶社。忽然想起七叔好像曾经夸过有这么一家茶楼的点心如何如何好,如今看来恰巧跟我的点心铺子都开在崇文门一带,既然来了就顺便刺探一下军情吧。
  茶楼分两层,布置得十分雅致,客人们看样子也都文雅得很,或品茶或清谈,楼上还有女子婉转的歌声伴着琴音飘下。我们一进门,就有小二过来热情地招呼。
  我瞥见鱼羹的衣角在楼梯口闪过,便也一径上楼,在她们隔壁要了个雅间。刚忍着肉痛点了几样招牌点心,就听见另一边的雅间里有男子的笑声传出。
  其实茶楼中的客人,大多是男子,闲谈间偶尔传来笑声也是很正常的。但偏偏传到我耳中的却正是那久违的李大学士的声音。此笑声在女子的歌声间显得无比欢愉爽朗,真是冤家路窄,我莫名其妙地不爽了起来,看左右走廊无人便蹿到隔壁门口。
  便听见一个声音赞叹:“……泉实玉带,茶实兰雪,汤以旋煮而无老汤,器以时涤而无移器。火候、汤候皆属天合,此茶果然不愧天合茶社的名头。”   那笑声方歇,有女子正手弹琵琶唱着:“郎家大堤上,妾住横塘曲……”
  便有一个声音响起:“下官本以为李大人该是戴华阳巾披鹤氅,坐船屋上吹《梅花弄》,或呼侍儿歌《白雪》之词的风雅之辈,不想也爱听此类小曲。”这声音有些耳熟。
  “此类小曲亦可怡情适性,自有精妙之处,刘大人可莫要小看了。”李玢之的笑声又传来,
  “这姑娘的歌声可动听?李大人若喜欢这位姑娘的歌艺,何妨收入府内慢慢调教?”另一个声音道。
  我眼前顿时幻化出一群大色狼围着一只小白兔般瑟瑟发抖的歌女流口水的场面……真是造孽啊!
  另一个声音道:“李大人如何会看上这等成色的?李大人家中美妾无数,听闻又新娶进一位娇妻,真是齐人之福享之不尽,着实叫人羡慕啊。”
  “说来李大人新娶的那位夫人为何总不见带出来,便是平日僚友们登门拜访也从不见夫人出来见客的?莫非李大人生怕自己的夫人太过美貌被人觊觎了去?”之前那个个声音带着些揶揄道。
  那女子的歌声又适时幽幽地响起:“避郎郎不见,鸂鶒自浮沉。拾萍萍无根,采莲莲有子。”
  郎郎郎……郎个头!我看是色狼的“狼”还差不多!想不到这大种马的生活倒是潇洒风流得很嘛!
  我忍着痉挛的冲动,将手里的茶杯往地上一放。这群人真是聊得热络,声音在门外就听得见,枉费我还特意揣了个杯子,想蹲在墙边窃听。
  正咬牙切齿地捋着袖子,冷不防后脑被一个重物猛地砸了一下。
  “哎哟!”我痛得尖叫一声,估计叫声太惊悚,楼上顿时安静了下来。左边雅间的帘子掀起,鱼羹和鱼片袅袅地走了出来;右边雅间帘子掀起,以李大学士为首的几名男子也走了出来,后头还姗姗地跟着个怀抱琵琶的小娘子。
  我捂着脑袋一头黑线地与他们对视了片刻,忽然那句极其诚恳的话又在耳畔回响:“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着着着着着……”在这销魂的回声中,我首先想到的居然是——如果我勉强算是妻,鱼羹和鱼片是妾,那小娘子算“偷”。那么眼下的状况算不算是妻妾偷济济一堂了?
  呸呸,我在想什么呢,难道跟变态多接触也会传染变态?
  我怨恨地望着那个打到我后脑勺的东西——一只死沉死沉的水方,此刻正被一个圆眼睛的姑娘抱在怀里。
  “菱子,你怎么在这里?”李大学士想上前,我急急地向后退了几步。不行,得离这个变态色狼远点。
  “你无缘无故地打我做什么!”我愤恨地问那个圆眼睛的女孩,害我现在好像做贼被抓了现行一样,暴露在这群人面前真是尴尬。
  那女孩眨眨她的圆眼睛道:“我的手滑了,谁想到会有人猥琐地蹲在这里,水方就正好掉在她头上了……”她耸耸肩,一副遗憾的样子,扑到李大学士面前撒娇般道,“李大哥,你说怎么有人雅间不坐,却坐到走廊里呢。”
  “借口,你是故意砸我的,绝对是故意的!”我指向她,开始悲愤:这是什么世道啊,砸了人不道歉还很有道理的样子。不过……她怎么认识李大学士?
  “妍儿。”李大学士却只是宠溺地揉了揉女孩的脑袋,“世界上就是有这么一种有福不享,偏要找点苦头吃的人。我们喝我们的茶,不好勉强别人也来享福的。”他有意无意地瞥了我一眼,然后看向鱼羹和鱼片:“你们两个怎么也在这里?”
  鱼羹和鱼片向他福了福,鱼片道:“我是陪芷兰姐姐来看望妍儿的。”
  李玢之颔首对鱼羹道:“你们姐妹也有阵子没见了,是该聚聚。”
  “李大人,这几位美人是……”旁边一位长得眉清目秀的男子已忍不住问道。
  我忍不住有些紧张,往后退了几步,思量着如何跟他们撇清关系。
  李大学士瞟了我一眼,却仿佛不认识我,只朝鱼片和鱼羹的方向示意:“这两位是下官的妾室。”
  随着他的话音一落,他那群随之出来的狐朋狗友纷纷将视线投向二位美人,目露艳羡之色,以文绉绉的语言赞叹李大学士的夫人们长得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鱼羹和鱼片忙着以衣袖略掩面,羞涩地向李大学士的同伴们行礼。看她们那娇颜半掩的模样,倒确实可人得很。那圆眼睛小姑娘有些引以为傲地挺了挺胸,一双小手却偷偷地挽住了李大学士。
  我见李大学士没有跟人提起自己,不由得暗松一口气,庆幸之余向刚才发问的男子看了一眼,忽然觉得有些熟悉。
  正寻思间,那男子已经走过来向我微笑道:“这位姑娘,想不到我们又碰面了。”
  我犹在思索究竟是在何处见到过此人,他已看出了我的迟疑,自我介绍道:“在下张尚质,旁边是我的朋友程克勤。天下庙会一别数月,想来姑娘是不记得了。”
  “原来是你!”我双手一击掌,恍然想起:是了!他正是我上回参加美食品选时在庙会上碰到过的张姓男子,当时他的温文有礼可是给我留下了很不错的印象。
  再看他身边另一位满身书卷气外加一脸倨傲的男子,显然正是上回来找他时,连正眼都没有瞧过我的程姓同伴。
  本是萍水相逢,我也没有太介怀,只是也没有再多瞧这位同伴,冲张尚质报以热情的笑容:“张大人你好,真是好巧。”
  “确实挺巧,姑娘那回庙会玩得可好?”同这位张尚质说话,给人的感觉就是如沐春风,温和可亲。
  我心情舒畅地笑道:“不瞒张大人,其实那次我就是去参加点心品选大会的,还有幸夺了魁。”
  “哦?”张尚质露出些惊讶的神色,“当日确实听说品选大会的第一名是一位女子,连皇上都对她做的点心赞不绝口。想不到竟是姑娘……姑娘有如此惊人的厨艺,不知是哪家食肆的?下官定要去光顾品尝一番。”
  我朝四周瞧瞧,李玢之的狐朋狗友倒是不少,以他大学士的身份想来,同行的多半都非富则贵吧。这岂不正是个宣传的好机会!
  我于是道:“小女子得到奖金后,自己开了家烧卖店。”而后略提高了些声音,“就在这崇文门里大街附近,从天合茶社再往北两里地第一个路口就是,店名叫春风笑烧卖铺。店内有各种烧卖点心,绝对让你不虚此行,并且现在光顾会有大量折扣和优惠哦!”
  “是吗……”张尚质笑着回头对同伴程克勤道:“程兄,改天我们就去这家烧卖店尝尝好了。”
  “好啊,张大人若能来光顾,可以享受折上折!”我一听有生意,笑得更是热忱了。
  张尚质笑着应了,又问:“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邵……”名字到了嘴边我意识到自己现在不叫邵若萱了,只得马上改口,“柳菱琛。”
  “原来是柳姑娘……”
  我们相谈甚欢,忽觉场面渐渐静了下来。我有些疑惑地朝周遭瞧瞧,发现鱼片同鱼羹站在一边朝我瞪圆了眼睛,就好似她们那圆眼睛小妹一样。从她们的目光看来,仿佛我在此大庭广众之下同别的男子聊天是件多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李大学士就在此时抽出被圆眼睛小妹挽着的胳膊,一脸莫测地走到我同那张尚质中间,淡定地冲张尚质笑道:“张大人方才不是问到下官新娶的夫人吗……”
  连载结束语:《神厨娘子》到这期就连载结束了哦,究竟邵若萱和流景之间到底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最后她是否成功要到了休书?作为穿越过来的她,最后又是否回到了现代?这一切的答案,皆在7月上市的《神厨娘子》里!敬请各位小主期待实体版大修后不一样、更精彩的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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