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莽:站在大师肩膀上

来源 :文化月刊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lytmxl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今年,由中国举办了“俄罗斯年”活动,活动期间,中俄两国进行了科技、文艺、影视、出版等领域的学术交流活动。在5月明媚的阳光里,庞大的俄罗斯作家协会代表团,在北京举办了新书发布会和文学座谈会。其中为中国翻译家、俄罗斯文学研究家举办的发奖大会,格外吸引人。会上,大会主持人宣布获“高尔基奖章”者名单的时候,随着一片热烈的掌声,一位花白头发的老者,健步登上领奖台,这位上台领奖的老者,就是我国著名的作家、翻译家、画家高莽先生。
  
  从小爱上文学的大海
  高莽出生在白雪的世界——哈尔滨,从幼小的时代,他对白雪就有了感情。大雪弥天的时候,他和伙伴在雪地里奔跑游戏,这时候他仿佛能听见雪也在和他们一起欢笑、吵闹。稍长,他见的市面多了,可是对雪的感情一直未变。雪使大千世界变得扑朔迷离。高莽的整个少年都仿佛就置身于那幻觉的天地里。
  


  高莽上学是在哈尔滨基督教青年会,在这所十年一贯制的学校里,求学的大部分都是俄罗斯学生,也有乌克兰、波兰、立陶宛、爱沙尼亚等其他国家的学生。老师是俄罗斯人,授课用的是俄语。老师授课水平很高,特别是语文课,讲文学小品时,给高莽留下了深深的印象。仅普希金《致大海》一首诗,在高莽幼小的心灵里激起的浪花,就从未平息过。虽然那时他对诗中深刻的含义远不清楚,但文学的大海告诉高莽,生活中遇到不可理解的问题,便可潜入到心中的大海中去,去探索、去寻觅答案。于是大海就会像妈妈的手一样,抚摸他的头,慰藉他的心。
  从此,高莽爱上了文学,爱上了富有民主主义精神的俄罗斯文学。是文学充实了他儿时贫乏孤寂的生活,认识了在人生中搏斗的乐趣。俄罗斯文学对他以后的生活与工作也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少年时,高莽还对绘画产生了割舍不掉的眷恋。
  
  遇到恩师戈宝权先生
  十年的学生生活结束,抗日战争胜利,高莽走向社会,参加了哈尔滨中苏友好协会的工作。那时他担任翻译,还去《北光日报》当过编辑,同时他以俄文译过一些诗歌与随笔等。译文发表时他使用了很多不同的笔名。
  有一天,友协领导通知高莽说戈宝权先生路过哈尔滨,看到当地报纸上一些翻译文章,想同这些俄苏文学译者、研究者们见见面,座谈座谈。
  戈宝权先生是著名的俄苏文学翻译家、研究家,他对各地的俄苏文学研究现状非常关心。高莽很早就来到指定地点,戈宝权先生穿一身西装,戴着一副眼镜,面带微笑和高莽交谈起来。过了约定的时间,戈宝权先生问道:“几位被邀请的人怎么还没有来?”高莽不知还有谁。戈先生念了几个人的名字后,高莽有些不知所措。因为那几个名字都是高莽的笔名。戈宝权先生明白了原因开朗地笑了。
  戈先生没有因为只有高莽一人出席座谈会而省略发言,他津津有味地谈了苏联文学现状,谈了苏联作家的创作。高莽第一次听人专门讲授苏俄文学,讲授如何治学,讲授翻译的重要意义。高莽觉得戈先生很理解对方的需要,他把高莽想知道而没有说清楚和需要知道的事都告诉了高莽,并指出了努力的方向。高莽暗自思忖,如果有朝一日能在这位学者身边工作该多幸福啊!没想到几年后,高莽的希望竟变成了现实。
  


  
  十年社会大学积蓄一生精神
  1954年高莽调到北京,在中苏友好协会总会联络部工作。戈宝权先生是友协总会的副秘书长,联络部正是他管辖的部门。从此,高莽每天可以听到戈先生的教诲,接受他的指导。从那时起,高莽年年都要陪同各种代表团访问苏联,其中有文艺界的茅盾、巴金、周扬、老舍、丁玲、曹靖华、赵树理、杨沫,美术界的蔡若虹、华君武、王朝闻、王式廓,戏剧界的梅兰芳、田汉、阳翰笙等等老前辈们。
  前后十年,是高莽人生中重要的十年。十年中,他跟随大师们的脚步、聆听大师们的声音、搀扶大师们的手臂、感受大师们的呼吸。这十年,他吸收了一生中所需的诸多营养,储备了一生中所需的力量,增加了一生中所需的智慧,积蓄了一生中所需的精神。这十年,他上了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大学,学到了做人的知识。
  
  为茅盾先生做翻译吸吮慷慨恩泽
  从上世纪50年代初,作为一名翻译人员,高莽多次跟随茅盾先生接待外宾或出国访问。茅公总是穿一身深色的中山装或西装,留着很有特色的短胡子。茅盾说话带有浓重的浙江口音,非常喜欢交谈。他办事从来都是用商量的口气,使你感觉不到不完成他交给的任务,心中是不安的。而高莽却正是有两件事,藏在心里一直感到愧疚。
  那是1958年,茅公率领中国作家代表团出席在苏联塔什干举行的亚非作家会议。会议期间,当地记者专访了茅盾先生,并为他拍了照片。过了一两天,访问记与茅盾先生的照片同时见了报。茅盾先生对那张相片很喜欢。他让高莽跟苏方记者说一说,可否为他个人多洗几张,如有可能,他还想留张底片,一切费用由他来付。这本不是一件难事,可不知为什么,苏方对此一拖再拖,直到他们离开塔什干,也没能把照片和底片要来。高莽为此事一直感到不安。可是茅盾先生却一直没有再提此事。高莽想,一旦有可能,一定把这件事办成。几十年过去了,茅盾先生已离开人世,每次想起这件事,高莽就有一种说不出的负罪感。
  1959年5月,苏联召开了第三次作家代表大会。老作家康·费定当选苏联作家协会第一书记。大会闭幕后的一天下午,茅盾先生前往费定家去祝贺。茅盾先生和费定都是六十开外的人,也都担任作协领导重任。费定住在一栋楼房的楼上,穿过门廊进入餐厅,向右一拐就是他的书房。费定和茅盾先生一样,文质彬彬、客客气气。那天,两位老作家并坐在长沙发上亲切攀谈,交流创作经验。
  他们谈得很投机,很随便,是两位大作家在谈心。一缕夕阳透过窗户照在他们身上。高莽很想把这个镜头拍下来,便征求茅盾先生的意见。茅盾先生高兴地说:“主人如不反对,就拍吧!”费定非常愿意有个合影,他准备把房间稍稍收拾一下。正在这时,门铃响了。费定去开门。来的是作家协会的书记苏尔科夫。一阵握手,一阵问候,当他们再回到原来的座位上时,阳光已经过去了。而高莽那架光圈只有5.6镜头的照相机,在没有闪光灯的情况下,是拍不出影像来的。这时,二位老人都说,将来再拍。可惜他们从此没有再见面,并先后离开人世。
  两件事情虽不大,但充分反映出茅盾先生的大度、宽厚待人的好作风。这两件事也恰恰反映出高莽同志,工作认真负责,勇于承担责任,决不放过工作中的丝毫疏忽的良好品质。
  70年代,高莽画了一套《马克思、恩格斯战斗生活》组画。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之前,高莽和妻子一起去看望茅盾先生,并把原画带去请他审阅。那次,他不像过去在自己的卧室外屋接见高莽,而是把夫妻二人让进外院的小客厅。茅盾先生坐在沙发里,让高莽把画陈列在他面前。茅盾先生说:“我听别人提到过这套组画,没有想到原作是这么小。”高莽一幅幅地给他介绍内容,他听得十分认真。他说这项工作很重要,马克思、恩格斯一生中还有一些事迹应当画出来,并提出了命题。他鼓励高莽一定要把这套组画画完。高莽极其兴奋的心情向他告辞。茅盾先生站在台阶上,穿着中国裤褂、拄着一根红木手杖,向高莽夫妇挥手告别。他那天虽没有修面,脸上有些苍白,头发稀疏,瞳仁也不那么黑,他真的衰老了,但却使高莽感觉到已是站在一座经历风雨的高山脚下,吸吮他惠赠的恩泽。
  
  为“钱杨”先生作画得到诸多称赞
  钱钟书先生是老一辈大学者,他各方面的学术成就、为人品质,社会早有定评。由于工作的需要,高莽接触过这位老人,尊照他的旨意办过几件事,从此在生活与工作中不止一次地感受到他的教诲与关爱。
  回忆钱先生的时候,高莽脑子里总有另一位和他相随相伴的人。那就是他的夫人杨绛(杨季康)先生。钱先生是一位思想家、学者。他用一生的精力,揭示、证明着一个个真理。而杨先生则是一位艺术家、文学家。她用一支普通的笔,创造出许彦城、李君玉、张宛如等一群人物,在是与不是之间漫步,也得与方鸿渐比肩而立。
  杨先生在外国文学研究所任职期间,高莽在《世界文学》杂志编辑部工作,为了处理一些稿件,有时需要请教杨先生。钱先生在中国文学研究所任职,那时,他经常来看望杨先生。两位学者总在一起,形影不离,令人赞叹。
  高莽一直有把两位画下来的心愿,可惜又没有机会。“文革”期间,从事社会科学研究的研究人员,都被赶到河南信阳“五七干校”,去接受再教育。在那里,今天盖房子、明天修猪圈。
  这期间,圈在干校里的知识分子,除有限的几种政治书报外,什么也不许看。晚饭后,知识分子们纷纷到干校附近的野外去散步。活动天地不大,总会遇到熟人。高莽经常看到钱杨两人的身影。在众人当中只有他们显得无比亲密,因为大多数人的感情在当时的环境下,已被扼杀了。他们的形象深深地刻在高莽心里。
  有一天,高莽坐在自己的床铺上,兴致所至,默画了他们的背影。夸大了钱先生笨拙可笑的体态,和杨先生那娇小的身姿。二人在并肩漫步。朋友们传看高莽这幅漫画,都认为很传神,刻画出二人的特点。后来,有人把那张漫画拿给钱杨二位。高莽知道后有些害怕,怕上纲上线说他丑化革命干部。后来,和钱杨要好的同事栾贵民告诉高莽:二老看后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称赞了几句。
  高莽的胆子大了些。到了80年代,他又给钱杨先生画了几幅速写和漫画。其中漫画曾刊登在《南方周末》上,有些地方的报纸还转载了。高莽还把自己画的几位文学前辈的漫画像,送给二老,听取意见。杨先生告诉高莽:何其芳画像最好,其次是俞平伯。杨绛的画像比钱钟书的好。她还指出:画的她和钱先生都“偏向美化”,绊住了高莽的画笔。
  1986年夏天的一个上午,高莽代表《世界文学》杂志向钱先生约稿。高莽当时还抱有一颗“私心”,想趁机观赏一下这两位满腹经纶、学贯中西、国内外闻名的大学者的书房。
  三里河。小楼的三层。钱杨二位的寓所。高莽准时走进他们的家门。按照高莽的想象,这两位大学者的家应该到处是书,他们的家应当是书的世界。主人即使不让他翻看,就用眼睛瞄一瞄书脊也很过瘾。三个人在客厅谈完工作后,高莽怯怯地提出想参观一下他们的书房。闻听此话,二老笑出了声。钱先生当时坐在一张写字台的后面。他扭头看看背后的书柜,意思是说:这就是我的书房。其实客厅就是书房。他们家中就那么些书,好像都是字典、辞书、百科全书一类的工具书。这种情形是高莽万万没想到的。
  也许正是这种意外,使高莽突然领悟到一个真理:真正的学者不仅博览群书,更善于启动头脑的全部功能。他们的知识不是在书柜上、书本里,而是像电脑似的储存在自己的头脑里。钱杨先生就是这种大学者。他们没有用书籍装点自己的书房,更没有让现成的书籍束缚自己的意识,他们在任何时候都保持了清醒的头脑和内心的自由。
  


  
  结识苏联诗人体味内在激情
  不论是在哈尔滨中苏友好协会,还是在北京中苏友好协会总会工作,高莽一直做着促进中苏两国人民友谊和两国文化交流的工作。这期间,他除了和我国著名文学家、艺术家到苏联进行友好交流访问活动外,还在苏联做了大量中苏友好交流工作,到苏联各地、各名人故居访问,和苏方文艺界人物有过亲密交往,为中苏两国友好文化交流做出了突出的贡献。而他本人,也结交了多位苏联文学家、艺术家。
  “文革”后,经过二十多年的隔绝,1983年,高莽和戈宝权先生来到莫斯科,认识了诗人尤利·沃罗诺夫。他是苏联作家协会书记处书记,负责对外联络工作。沃罗诺夫五十多岁,体态矫健,中等身材,在那浓浓的眉毛下藏着一双犀利的眼睛。他的诗恰如其人,句句都让人体味到内在的激情。沃罗诺夫赠给高莽一本诗集《围困》。当天夜里,高莽通读了一遍。一页页地读着,仿佛耳边传来苏联人民反法西斯战争的炮声,眼前出现了熊熊火光,映红了涅瓦河。亲人一个个被炸死,有的饿死,有的冻死,可是生存着的人只要还有一口气,就顽强不屈地战斗着、坚持着,因为他们知道为了子孙后代,必须战斗、必须坚持、必须胜利。沃罗诺夫十三岁就参加了共青团,积极投入战斗。为此,政府授予他“保卫列宁格勒”奖章,而那时他才有十四岁。他属于早熟的一代苏联青年。沃罗诺夫告诉高莽,翌日他又要到列宁格勒去。列宁格勒人民为迎接自己的城市解放四十周年,决定以沃罗诺夫的组诗为基础,排演一场大型歌舞剧,并于1984年正式上演。
  “你什么时候开始写围困的生活?”高莽问他。“战争时候就写了,但发表作品是1965年,我在《旗》杂志上发表了一组《围困时期的笔记》。”沃罗诺夫谈话很矜持,但在他不多的语言中,高莽仿佛隐约听见了一颗怦怦跳动的心,它在提醒人们不要忘记过去的战争。
  
  与苏联画家一同漫步静静顿河
  我们知道高莽不仅译诗,有很多诗人朋友,同时他也作画,在苏联美术界也有一些好友。威列依斯基就是其中的一位。
  他告诉我,有一年,他们刚从列宁格勒回到莫斯科,陪同他们的工作人员安托尼娜便拿起电话筒,拨个号码。她对话筒说了几句,便递给高莽。高莽问:“跟谁通话?”“您一听就知道了。”“高莽同志您好!”啊,多么熟悉的声音,对方是奥列斯特·威列依斯基。他创作的阿拉伯妇女带着孩子在旅途中短息的单幅画《途中》,描绘布拉格生活和斯堪的纳维亚的世界风景画、表现美国的风俗画……都得到观众很高的评价。他为俄罗斯和苏联经典文学名著作的插图更是别具一格。
  高莽清清楚楚地记得第一次见到威列依斯基,那是1954年的春天,高莽在莫斯科访问《星火》周刊编辑部。威列依斯基当时在该刊担任插图画家。两人谈话的细节内容已经模糊了,但他那高大的身材、腼腆的微笑,深深地印在高莽脑海里。他讲自己作插图时的一次失误。他为北欧某位作家的短篇小说作插图,主人公脚上穿的是皮鞋,而他画成了皮靴。读者立即提出了意见。第一次见面,他就讲了这么一件有趣的事,真逗!那时,随着《星火》周刊在中国的传播,威列依斯基的插图在我国读者中也相当有影响,赞扬者尤多。
  


  那天,高莽又问他在创作什么,他说:“为《静静的顿河》作了插图,花费了不少心血。”从他的语气里可以感到他对这次插图是满意的。高莽此时还想更多地了解他的创作经验,但由于访问的时间限制,他的话没有说完。
  说来也巧,高莽的这个愿望,两年以后得到了满足。那是1956年,威列依斯基随苏联文化代表团来我国访问。威列依斯基到北京后,应同行们的要求,在中央美术学院专门介绍了自己的创作经验。报告之后,他对高莽说:“第一次读了《静静的顿河》,深受感动。作为一名画家,很想为它插图,但又不敢动笔。书中描述了那么长的一段历史,写出那么多人物。要能很好地完成插图,任务太难了。”他感谢小说作者肖洛霍夫给予他的帮助和鼓励。“肖洛霍夫为我提供了两条线索。一是让我参观顿河的一些区域,因为那些地方是小说故事的发生地。二是建议我访问一些老年哥萨克,因为他们亲自经历过小说中描写的事件。”
  顿河之行,使威列依斯基对小说中描写的环境和人物形象有了具体的概念。下一步就是构思与造型。谈到构思处理时,威列依斯基说:“这是个很复杂的问题,很难说清楚。我把红军指挥员作为主体,白卫军安排在两旁。这样处理,既符合作品的主题,又突出了正面人物大义凛然的气概。”“您为《静静的顿河》作完插图之后,作者有何表示?”高莽很想知道作者的反映。“他表示满意,并向我致谢。”威列依斯基仿佛在追忆当年与肖洛霍夫交谈的情景,沉思地说:“这对我来说,也是最高的奖赏与最大的鼓励了。”
  威列依斯基来北京那一年,他四十一岁,正当年富力强、创作热情旺盛的时期,他看到中国古老而年轻的国家,眼中不时流露出惊喜的神色。那一年,高莽和他有一个月的时间朝夕相处。除了北京以外,他访问了上海、广州、洛阳等地。他走到哪里,画到哪里,是一位非常勤奋的画家。高莽看到他如何把每天游览时看到的风景、人物变成一幅幅的画,看到他如何写生,如何作记忆画。那一年,他还把一幅没有画完的梅花留给了高莽。
  中国的梅花给他留下了太深的印象。他情不自禁地也画了一幅。当时,他把画赠给高莽时说:“还想把名字的字母一个个竖着写上,如同中国画那样署名。”可惜,阴错阳差,此画没有完成,但作为访问我国的一张习作,却颇有意义。
  
  研究苏俄文学怀念诗人普希金
  从1953到1963年是高莽在社会大学苦读的十年。当他进入《世界文学》杂志工作也就开始进入正规阶段。
  这阶段,高莽对苏俄文学进行了系统的学习和研究,为做编辑工作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这阶段,他还翻译出版了一些苏俄文学作品,为中俄两国的文学交流做出了一定的贡献。
  离休后,他实际上是离而未休,先后写出《久违了,莫斯科》《诗人之恋》《枯立木》等十几部随笔。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他的《圣山行》,这本专门介绍普希金的文集。高莽先生一直追寻着诗人人生的足迹,从普希金曾祖父的绥达庄园,到普希金父母生活的扎哈罗沃村,从普希金出生的涅梅茨基村到他上学的皇村,直至普希金任职的彼得堡沙皇政府外交部,又从普希金被流放的基什尼奥夫南移民总监英佐夫将军处,到莫斯科阿尔巴特街53号普希金的新婚寓所,又到彼得堡普希金生活过的莫伊卡12号,最后走向普希金与丹特士决斗的黑溪小树林,高莽先生的足迹几乎走遍了大半个俄罗斯。在这遥远漫长的行程中,高莽先生在绥达河边的绥达庄园留下了自己的身影,在将军墓前留下了背诵普希金的诗句的声音,在莫斯科涅梅茨基村的树林里找到了标着普希金的出生地的标记,在扎哈罗沃村瞻仰诗人少年时代戏耍的地方和新的雕像,在皇村学校五层14号参观了当年被普希金称作“禅房”的单人宿舍,最后在圣山普希金的墓前献上一束鲜花——实现了六十多年的愿望。
  高莽先生儿时学的是俄文,长大后唱的是俄罗斯的歌,工作中研究和翻译的是俄罗斯的文学作品。凭着对俄罗斯艺术深深的爱,凭着对俄罗斯大地深深的爱,高莽先生如今沿着各位中、外大师们的足迹,登上了自己文学艺术事业的高峰。
其他文献
在不同膳食硒代表地区的农村,对健康男性成人进行了血中含硒组分的比较。结果表明,当膳食硒满足机体谷胱甘肽过氧化物酶(GPx)合成需要后,“富裕”硒会进入红细胞的Hb和血浆的
一年一度的中央电视台黄金资源广告招标竞购大会在11月8日顺利落下了帷幕。在记者看来,以万众期待来形容央视招标毫不为过,央视招标已经不仅仅是传媒界的行业盛事,更是财经界
会议
会议
安徽省马鞍山市劳动社会保险管理处负责全市的养老保险工作。2003年以来,他们千方百计做好基本养老保险扩面,征缴工作,以私营企业、自谋职业者的有效扩面和各类人员养老保险
有音乐评论说,谭晶就是下一个音乐皇后,在冲出亚洲、走向世界的中国歌手中,她仍然是第一人选。谭晶,中国人民解放军总政治部歌舞团独唱演员,著名青年歌唱家,国家一级演员。
会议
会议
会议
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