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境界:小处方治大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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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妙手仁心自承传
  
  王争艳1954年出生于湖北洪湖,她对“医者仁心”的最初理解,来自她善良、充满爱心的医生父母。
  小时候,一位五十多岁的农民大叔逢年过节都会到她家致谢。从母亲口中得知,这位大叔曾患过重病,在手术台上需要输血,母亲是O型血,她义无反顾地撸起袖子,让父亲为她抽了400毫升的血,救了那位大叔。
  1984年,王争艳从武汉同济医科大学毕业后,分配至汉口铁路医院(现汉口医院),成了一名治病救人的医生。
  退休干部胡作润与王争艳的医患关系始于二十多年前。有一次,胡作润的岳父在一家大医院被诊断为肺部感染,西医中医都治不好。后来,胡作润慕名找到对疑难杂症有着独到见解的王争艳。
  王争艳给老人做了细致的检查,断诊老人患的是心衰,而不是肺部感染,对症下药后,病情很快得到了缓解。从此,胡家人成了王争艳的铁杆“粉丝”。
  除了看病细致外,王争艳还经常送医上门。一次义诊中,发现一位84岁的老人,两年前脚部莫名肿胀,现在已蔓延至双腿,无法出门。
  为减少病人家属的负担,王争艳骑了一个小时的自行车上门。老人的脚已经溃烂,气味难闻。王争艳全然不顾,把老人的脚指头逐一掰开耐心检查,确诊病根在于老人很早就患下的脚气。于是,王争艳对症下药,半年后,老人终于康复了。
  
  让患者花小钱治大病是一种境界
  
  在医疗风气越来越被人诟病的今天,患者争相传播的是王争艳从不开“大处方”的可贵行为。
  2007年春节后,王争艳接待了一位来自西安46岁的患者李春兰。近两年她一直高烧不退,看了多家医院,有的医院甚至说她患了肺癌,为看病她卖掉了赖以居住的房子,丈夫也和她离了婚,她抱着最后的希望找到了王争艳。
  王争艳凭多年的临床经验判断李春兰患的不是肺癌,而是“粟粒性肺结核”。针对病因,王争艳给她制定了系统的治疗方案。
  治疗过程中,李春兰发现王大夫每次开的药都没有超过80元钱,最低的一次只有5元钱,而且效果非常明显。病愈出院时,李春兰抱着王大夫放声大哭:“要是早一点遇到您,我的房子就不用卖了,我的家也不会散了!”
  王争艳所在医院的服务辖区,多是经济能力不高的居民。一位叫王建生的退休老人每月仅有一千多元的退休金,他患有高血压等慢性病,一家大医院为他开的进口药每月需要800元,且疗效不太理想。
  王争艳接诊后斟酌再三,为他开具了一个每月仅需87元的处方,而且半个月后就收到了很好的效果。王争艳开小处方的诀窍就是:减掉可开可不开的药,贵的药用便宜的替代,这样价格就会下来了。
  王争艳从医26年来,开出的处方不计其数,最高的不超过100元,最低的只有2毛7分钱,平均55元。王争艳最快乐的事情,就是让患者花小钱看好病。
  
  高洁自律,甘守清贫
  
  王争艳不是不需要钱,她每月工资两千元左右,做车工的丈夫每月扣除“三险”的净收入仅有600元。一家三口18年來住着一套不足50平方米的房子,读大学的儿子在直不起腰的小阁楼上长到了22岁,家里的电视至今还是17英寸的老古董。
  其实,王争艳有很多挣钱的机会,有些还是“送上门”的钱。2005年的一天晚上,一家药厂的医药代表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来到王争艳家。
  小伙子表明来意,听说王争艳患者很多,希望她帮着销售公司生产的一种药。每销售一盒药,可以拿到20%的回扣。王争艳不动声色地问:“这种药出厂价多少钱?”对方毫无隐瞒地说:“成本价9块多,从医院走48元左右。”王争艳生气地说:“一盒药利润超过400%,你们也太黑了吧,这种事情我做不出来!”说着就让那年轻人出去。小伙子以为王争艳嫌提成低,又加了10%,这下王争艳更生气了,把小伙子推出了家门。
  小伙子没有灰心,见王争艳家里的电视机仅17寸,又老又旧,便送来一台32英寸的液晶彩电,结果王争艳门都没让他进。小伙子摇着头说:“这年头还有和钱过不去的,真不可思议!”
  王争艳当年的同学,如今大都是各大医院顶梁柱。与她一同分到汉口医院的3名同学,一名高飞,一名南下,一名已是科主任;只有她,越做越“沉”,起初是住院医师,后来到门诊站点,最后做了一名社区医生。
  2009年,王争艳第一次参加了大学同学毕业30周年聚会。10周年、20周年时,她都没去。她的同学大都住在高档小区,开着名牌轿车,而她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她不好意思去。30周年聚会时,有同学出了个妙招,每人发一件制服,大家穿着同样的衣服参加,王争艳这才答应了。
  如今,56岁的王争艳退休后被医院返聘,依然坚守在社区医院的岗位上。陪伴她的仍是四件东西:一个小电筒,一包棉签,一副听诊器,一块手表。被媒体报道出名后,王争艳虽然身不由己地到处去做报告,但她时刻牵挂着那些视她如亲人的患者。
  (责编:辛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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