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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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月20日 晴
  写作是与魔怪相逢。哪怕它们并不会像电影里刻画的那样高大恐怖,但凝视它的时候,笑容会减去弧度——在大笑和哭泣间,更多的时间里我们维持面无表情——于是你已经想好了文章的开篇。
  决定,那会是一个光明的开始。
  我们的感知总是将三点前视为夜,四点后入为晨。
  剩下三点与四点间的时间,既非凌晨也非清晨,如同两个话题间的停顿,两个学期中的假期。
  很多年后我们回忆起以往种种,大起大落的内容被华丽背景所渲染。兴奋的激动的,考场上的一次次成功,课堂上老师对你一次次满意的微笑,领奖台上兴奋、紧张的心情,和台下传来敬仰和嫉妒的眼神,仿佛拉开清晨的窗帘,宣告一个明媚春天的开始。而绝望同样深刻,偶尔的迷失,真正的悲痛,或由于错误带来的黑暗期。这些就像是握着电视遥控器,将各个画面切换在不同剧情中,简单的对白也能制造出泪感。
  最好的与最坏的,兴奋的与悲伤的,肯定的与否定的,黑的与白的,它们占据了大部分记忆,因为标志鲜明所以我们不用刻意回想,就像冬日雪地上片片晶莹的雪花拼成了刺眼的回忆。
  时至今日,学习过的课本,呆板的课程十几门,用整理箱装好用过的课本,落在柜子里,因为我习惯极少回顾,所以也没有光顾那里的机会。
  可几年过去,名叫学习的纸页上依然留存着站台的名称,爱好也没有改变。拿起画笔在白纸上添出一道道艳丽,耳机里依旧响着亘古不变的旋律,却在从事一项名叫奋斗的事业。
  学习依然是我目前唯一的生活,衔接于任何一个凌晨和清晨,切换在各种剧情中,抓住微小的沙尘发出巨大的感叹。
  无法用文字聆听的音乐,无法用文字描绘的画面,无法用文字嗅到的气味,无法被文字完全表达的心。但我从前人在作品里听到了音乐,浮现在脑海里的场景,除了蔚蓝的大海还有飞翔在大海上灵活的海燕。
  在各种途径上,书写成了最简单的方式。哪怕我们热爱音乐,享受绘画,却依然习惯于在文字中碰面。
  当自己的经历变得富有价值,当自己的悲哀变得富有价值,自己偶尔的感叹可以久久不消……是书写实现了各种分享与寻觅的可能。想起那些夜晚,光源在角落投下影子,黑色对白色表达内心所有的感受。愉悦又兴奋,惊喜又疲倦,直到困意袭来,又一个夜晚即将过去,而这是黎明还未到来前的过渡期。
  我第一次写文章,出现必然的停滞期,黑色液体久未流淌,只见黑色的减少而白色难以增加。那时发觉,曾经得意的我,原来也是井底之蛙。
  我想,这就是写作的现在,现在的自己和自己的写作。
  写作就是与魔怪相逢,用文字讲述那些大悲大喜的离合,最好的死与最坏的生,讲述一次次刻骨铭心,它们在记忆里鲜明的如同带有锐刀,可以轻易将一划分为二。
  三点之前,四点之后。世界分做两半,可写作本身,是将二合为一的过程。
  太原市迎泽区东岗路西二巷75号13-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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