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路未必平坦,但远方一定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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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距离高考100天,我还没从百日誓师会紧张又激动人心的氛围中缓过来,就被央部叫去了办公室。
  当我从办公室回到教室,才刚坐下,常某人就用笔捣我的后背。我侧过身,她一脸殷切地问我:“哎,怎么回事儿啊?央部把你叫去也就算了,怎么连章珏也被叫去了?”央部即吾班班主任,所谓聪明绝顶,偌大的脑袋只有周边依稀有圈头发,典型的“地中海”发式,故又称“中央部长(不长)”,简称“央部”。
  “常小姐,我觉得你有必要跟我解释一下,什么叫‘把我叫去也就算了’?”我斜睨着某人。怎料她直接忽略我的问题,“你倒是快告诉我啊。央部把章珏找去为公为私啊?”
  我挑了下眉,计上心头,“想知道?”她点头如捣蒜。我郑重地把作文本放到她桌上:“那你先帮我写份3000字的检讨。反省内容呢,大概就是不应该在学校聚众打架,更不应该和初中部那帮毛头小子打架,本人已深刻认识到错误,今后必将……”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对面的人抄起作文本照我脸上摔过来:“有没有搞错?!聚众打架?你也就算了,章珏怎么可能干出这么出格的事儿!八成是被你们拖累的!!”
  我也怒了,吼道:“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怎么一说到我,后面接的宾语就是‘也就算了’?合著我就是那种整天不学无术三天两头就会被老师请去‘喝茶’是吧,章珏跟着我一起去办公室就没好事儿呗?”
  没承想她一脸欣慰状:“还算你有自知之明。”
  (二)
  常某人本名叫常万红,她出生时计划生育正查得紧,罚了10000元人民币。“那为什么就得叫万红?”我还是有些不明白。她白了我一眼:“你四不四洒?100元的毛爷爷难道还是绿色的不成?”我被她语气里的不屑噎得停顿了几秒,倒是老柴在一旁不痛不痒地来了一句:“没想到这么俗气的名字还有这么个特别的由来啊。”
  常小姐:“……”
  老柴和我的交情是从初中组队打英雄联盟就开始结下,而中考这个关卡差点就断送了我俩3年的革命友谊。本人凭借着爹妈赐予的过人天赋和爆棚的运气顺利考上了一中,老柴呢,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考的都不会,蒙的都不对,认真写的呢,还不如随便蒙的”。
  然而就在我以为我们就此别过,再会无期的时候,高一的报名册上柴志骁的大名赫然在列,我连忙火急火燎地给老柴打电话:“哥们儿,咱俩缘分未尽啊,老天为了弥补我失去你的缺憾,派了一个同名同姓的家伙来到我身边,还是同班……”
  “唔……那你在哪个班?”
  “13班啊。”
  “哦,那就错不了了。你说的柴志骁就是和你通电话的我。”
  “不可能吧,你不是三中的分数线都没够上吗?”
  “瞧你这话说的真是伤感情,人艰不拆啊兄弟。这么说吧,我表哥的老婆的哥哥的同学就是一中的教导主任,然后我爸托人送了点礼哈的,就把我调到一中了。”
  我捋了下这复杂的关系网,笑道:“你直接就说是你表嫂哥哥的同学得了,绕那么多。挺行的啊你,为了咱俩能友谊常青,费了不少功夫嘛。”尽管心里对“靠关系”有点别扭,但因为对方是老柴,这一点的“别扭”依然被高兴覆盖。
  “你就别取笑我了吧。兄弟我一向光明磊落,现在简直是晚节不保。”隔着电话,我还是能感觉到老柴玩笑的语气中有着掩饰不了的懊恼。
  我一时无言,年少轻狂的我们打着“做自己”的大旗却依然活在别人的眼光和世俗的标准里,一方面嫉恶如仇,另一方面又无法挣脱社会人情关系的大网。
  “晚上一起去吃烧烤吧。”我说。
  这世界有太多困惑太多无奈,在我们有勇气有能力去面对之前,先来几串烤鱿鱼吧。阿弥陀佛,美食该给了多少人求生的欲望啊。
  (三)
  常小姐到底是没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答应替我写那3000字的检讨,条件是要我交代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尤其是章珏在此次事情中充当的角色。
  我爽快地答应了。一个小时不到,某人就用笔帽戳我的后背,我回身,她将作文本子递给我,一脸不耐烦地说:“我答应你的事情已经完成了哈!现在该你了啊。”
  我笑逐颜开地接过本子翻开,洋洋洒洒三千多字,“可以啊你。这么能写待在理科班真屈才了。”
  “你别废话!”
  我假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起因呢,就是我们跟初中部的那些小子因为一些私人矛盾打起来了,结果呢就是被央部抓去训了一顿外加写检讨,章珏此次事件充当的角色呢,应该算帮凶吧。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还有谢谢你替我写这么多字儿啊!”
  “请你具体描述一下这私人矛盾。”常小姐本着谨慎求真的态度继续追问。
  “初三的孟佳言追林城,林城没答应,孟佳言就纠集了一群人来揍林城。你说对方那么多人,林城那小子哪见过这么大阵仗,我们这些兄弟肯定要一起上啊!不然还叫那群小猴崽子以为我们高三13班没人呢!再说啊,正好最近学习压力太大,找人练练手放松一下!”
  我说完后仰天大笑了几声,不觉胸中豪气冲天。常小姐惊得合不拢嘴:“现在的小孩真的是……”她实在想不出合适的措辞,接着又喃喃道,“这就难怪了,我就知道章珏肯定是那种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央部是老糊涂了,这又不是他的错,人家先挑的事,都这个档口了,还让自己人写3000字检讨!”
  我觉出话里的不对劲来:“常万红!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可不止章珏一个啊,检讨也是所有参与的人都要写,你怎么就为他一个人抱不平啊?”
  她斜了我一眼,一副“懒得理你”的模样就低头看自己的书了。我讨了个没趣也不生气,哼着小曲儿起身走向办公室。
  (四)
  一排人中规中矩地站在央部面前。
  “其他人可以回去了,陈尘你留下。”其他人陆续退场,老柴经过我面前坏笑着作“保重”的口型,林城面色凝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心里直犯嘀咕:这主犯都被无罪释放了,我就想不明白了,咋还留下我一从犯单独审问呢!   这时,央部指着我的那份检讨沉声说:“重写。”
  我一急,嘴一快就脱口而出道:“凭什么呀?”
  “就凭这不是你写的!我教你们都快3年了,就你那字儿鬼画符似的我能认不出来?这检讨常万红写的吧?”
  我暗自惊叹姜还是老的辣啊,连嫌疑犯都猜出来了,这下也没啥可解释的了。我认命地拿起检讨,转身欲走。
  “站住!我这里有纸、笔,你就在这儿写。”
  我背对着他咬牙切齿,暗暗想着:大丈夫能伸能屈,我且忍你这100天。
  (五)
  照旧是每天三点一线的生活,黑板上的倒计时数字一天天在减少,发到手里的试卷却在一天天增多。
  英语老师循循善诱:我这科是最好拿分的!不像数学,只要你们最后几个月多背单词多做题,再多背几篇作文模板,运气再好点的话,高考提高个二三十分都是很有可能的!
  数学老师苦口婆心:数学这科你作出一条辅助线就能得1分!你说什么?才1分?你知道高考中1分你能压死多少人吗?
  语文老师也不甘示弱:同学们,古诗文默写送分题不要白不要啊!必须背得滚瓜烂熟!
  物理老师则不动声色地发下一套卷子。
  每天的早读课提前了又提前,晚自习延长了又延长,教室里弥漫着咖啡和风油精混合的味道。章珏一如既往地坚持跑步,只是耳机里放的是英文单词;林城也一改往日风流,不再到处招惹桃花;老柴打气似的三天两头跟我说:高考结束,哥们带你开黑!我暫时抛却了平日里不拘小节的大丈夫作风,学着跟一个愣头书生似的给各科试卷以及每一科试卷的各类题型做错题整理。我敢说,在往后的很多年里,我都不会像当时那般目标清晰而明确,脚步踏实而坚定。
  特别如常万红,即便在这样庄严而肃穆的氛围中她竟然嗅到了商机。她从网上批发了整盒整盒的咖啡开始在班里兜售,每一个睡眼惺忪的早晨或是昏昏欲睡的午后,你总能听到常某人殷切地问候道:客官,要咖啡吗?1块钱一包,小本生意,概不赊账。
  我一手交钱一手拿货,还不忘埋汰她一句:小资本家!
  她得意地扬眉,我这叫生财有道。
  (六)
  高考这场战役即将打响,没有人能够预知谁可以在这场战役中一举攻克,抑或是全身而退。我们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多背一个单词,多做一道题,万一就考到了呢?
  就在所有人的神经都像是上了发条的闹钟,央部这时跟我们宣布一个消息:学校组织高三年级打一场篮球赛!
  班里有人欢呼,也有人不满地嘟囔着:这都什么时候了,谁还有心思打篮球啊?
  央部自动忽略掉一些反对的声音,不容置喙道:本周五下午5点,所有人篮球场集合!
  时至今日,我还是不得不承认那是我篮球生涯里输得最惨的一次,肥仔满场地瞎窜(央部规定男生全部上场女生全部当啦啦队,这货根本不会打篮球也只能硬着头皮上),林城脑子抽了似的把球投到了我方球篮里,对方的人围攻过来老柴紧张得不行,竟死死地抱住球,裁判吹哨了愣是不撒手。但是,所有人都觉得非常过瘾。尽管伴随着猪队友的各种坑,可那种为了同一个目标共同拼搏,在同一个赛场淋漓尽致地挥洒汗水都让我们在高三以来持续的高压下得到了某种宣泄和释放。
  我知道,那场篮球赛无论输赢,央部都达到了他的目的。因为不久后的我们将带着同样的心态去走向另一个赛场——人生的赛场。
  (七)
  事实上,那天的篮球赛还有个小插曲。比赛结束后我们一行人准备去外面的饭馆搓一顿,点点人数发现找不到章珏,我就和老柴说去班里看看,常万红也有东西落在教室便跟我们同行。
  一路上,老柴咋咋呼呼的:“每次大伙儿商量着要出去吃饭,章珏这小子准没影儿。也不知道跟哪家姑娘幽会呢!”老柴突然没了声音。我顺着他的目光自窗户向教室里看。
  “你说咱俩能考上同一所大学吗?”是嘉卉。
  “肯定能!”章珏的声音。
  老柴惊讶地半张着嘴,几秒后才压低了声音说:“还真是在幽会!”
  我回头看了常万红一眼,她面无表情地转过身,不咸不淡地扔下一句:“走吧!佳人成双,咱就别当电灯泡了吧。”
  我没说话默默跟上去。直到快出教学楼了只听老柴在身后火烧屁股似的叫:“你俩等等我啊!还叫不叫上章珏啊?!”
  至此我才发现我和老柴之间的区别,我顶多是一单身狗,而老柴明显还是一没有眼力见的单身狗。
  (八)
  我想哪怕很多年以后,我也忘不了我们离校前的最后一天。
  平时将我们数落得一无是处为人死板又无趣的央部耐心地跟每一名同学合影,还比了个“胜利”的手势,违和又搞笑。
  英语老师在我们要求合影时一向端庄得体的她竟有些羞赧,说:“早知道要拍照我该化妆来的。”拍好后还不忘交代一句:“修好图再上传哦!”
  很多同学将试卷撕碎从窗户丢下,白色纸片在空中打着转徐徐落下,我竟有些恍若隔世的不真实感。章珏不知道从哪儿突然冒出来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想什么呢?”我回过神来,他又指着我桌上的一堆书,“你不扔吗?”
  我确实有些踌躇,章珏像是明白了什么,然后转身看向窗外作沉思状。
  这回换我问他:“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当年巨鹿之战时,项羽若是没有选择破釜沉舟,最后结局会怎么样?”他转头注视着我的眼睛。
  几秒之后,两人心领神会地相视一笑。
  手中的书尚未丢出去,中间伸出一只手来接了过去。只见常某人笑靥如花:“不要了是吧?不要就给我吧。我卖给收废品的大爷,两毛钱一斤呢!”
  我还未表态,章珏在一旁忍不住笑了。怎料常小姐临走之际回过头来凶神恶煞地瞪过去:“笑什么笑!!”
  章珏被瞪得有些莫名其妙,问我:“我是哪里得罪过她吗?”
  我咧开嘴笑得特别不怀好意,答非所问:“祝你和嘉卉幸福哈!”趁着他愣神之际我赶紧溜之大吉。
  这世界上,不是所有的喜欢都能换来皆大欢喜的结局,也并非所有的努力都能够符合预期。但我想,不管是年少时用尽力气去喜欢一个人,还是为了心中的信念和理想竭尽所有,即便当下一无所获,漫长岁月里总会懂得,收获的不仅仅有勇气、友情,还有更好的自己。
  6月,穿过这盛大的夏。前路未必平坦,但远方一定有光。
  (后记)
  我:什么?你问我为什么没有跟常小姐告白?你从哪里看出来我喜欢她的?
  吃瓜群众:从头至尾,字里行间。
  我:好吧,服了你们的火眼金睛。不过告白失败这事儿我会乱说?
  众人:噢~(故意拖得九曲回肠)
  我汗颜:嗯……事实上高考完的散伙饭常小姐喝多了,然后就像三流肥皂剧里面的女主角一样躲在巷子里哭得那叫一个昏天暗地、惨绝人寰啊。我就趁她情绪错乱时表达了心意,结果你猜怎么着,她边哭边跟我说:“早知道你喜欢我了,我长得这么好看!”接着嘴一撇哭得更加惊天地泣鬼神:“你说我长得这么好看,章珏怎么就看不上我呢……”
  众人一片唏嘘。
  我暗自喃喃道:做不成女朋友,就做一辈子的朋友吧。
  编辑/张春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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