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镜》周刊的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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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国《明镜》周刊(Des Spiegel)大厦一楼有个明镜书店,售卖各种报刊书籍,进门第一排书架上齐齐摆着好几本最新一期的《经济学人》,我嗅到了欧洲最重要两本新闻杂志之间的惺惺相惜。不过也许只是因为《明镜》的记者编辑都爱读它,一位明镜在线的记者就说,他每天边晨跑边在iPhone里听《经济学人》评论文章的音频版。
  之前见了《明镜》周刊的前主编和明镜在线的现主编,新闻观都精英得一塌糊涂。前主编说,选择封面文章时,不要去猜读者爱看什么,“我自己也是读者啊,如果我都不爱读,读者怎么可能喜欢看?”网站主编则说,读者需要告知、教育而非迎合,他们从不拿PV或者点击率去考核文章。他还对UGC(用户产生内容)表达了某种不以为然——明镜在线上的UGC相当有限,除了一个口述历史项目,并无特别之处。
  我猜想,这种精英主义部分源于《明镜》巨大的“老本”,《明镜》周刊发行量近年缓慢下降,但仍然稳定在100万左右,明镜在线则是全世界最早的新闻媒体站点(比《时代》周刊早上线一周),现在也是全德最重要的新闻门户,虽然最近被八卦小报《图片报》的网站超越,但每逢重大事件,譬如日本核危机,访问量还是会激增至重回榜首。
  后来和两位《明镜》周刊的记者吃饭,感觉又回到了人间。那位写历史与教育题材的记者有点郁闷,他花了两周,调动了3位同事写的关于德国顶级高校改革的文章没能做成封面,篇幅也从8个版砍成了4个版,那期的封面则是一个软性故事:婴儿在母体内能感知到什么。我问他,是不是考虑到销量?“总编有他自己的想法。”他耸耸肩。
  和他聊天,发现他们其实面临类似的困惑,譬如文章篇幅问题、题材多样化问题、如何吸引年轻读者问题——也许年轻读者的问题就在于他们不读了,“可是,他们为什么宁肯喝一杯咖啡,而不花同样的钱去买一本杂志呢?”
  不过也有不同,他们没有中国记者常见的职业焦虑,虽然根据调查,一个“典型的德国记者”40岁,税后月收入2200欧元,并不算高。两位记者都对明镜集团“是一个好公司”抱有高度认同,也没有什么“转型”的压力,但这背后是新闻共同体在德国社会受到的尊重。
  当然,《明镜》还有一个独特的优势:全员持股保证员工每年都能分红,经济好的年份,分红能占到总收入的1/5。其实,上文提到的那位前主编,就是在2007年被《明镜》的大股东“员工持股会”罢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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