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里的堇菜(续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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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周人切实有效的工作实绩,国家的生存环境以及生活居住条件都得到了显著的改善,作为当时执政的商国自然要有所奖励。按传世文献所称,古公的儿子季历孙子姬昌曾孙姬发先后受封于商,世为西伯,还有个别号叫周牧师,不知是否系牧田或牧牛或牧羊牧得好,因有此称。考之《古本竹书纪年》辑本:“周公季历伐余无之戎,克之,命为牧师。”此谓王季。“王锡命西伯,得专征伐。”此谓文王。“西伯发受丹书于吕尚。”此谓武王。甚至包括古公自己,后世所津津乐道的率周人逾梁迁岐这一丰功伟绩,书里记的却是“命周公亶父,赐以岐邑”。则移居一事,实出国家封赠,而非主流历史学家所谓为熏鬻或狄人所伐。难怪这部珍籍好不容易从汲塚里挖出来,没过多少时间即自人间蒸发,依稀佛家所言得于尘土归于尘土了。具体内容方面,以今人所辑残本与周人自己记的对照一下,《竹书》曰:“周公季历伐西落鬼戎。”又曰:“周师伐程,战于毕,克之。”《周易》既济卦曰:“高宗伐鬼方三年,克之,小人勿用。”未济卦曰:“震用伐鬼方三年,有赏于大国。”西落鬼戎即鬼方,国在四明山心,古称鬼藏山。宋潘自牧《记纂渊海》谓“秦时驱山塞海,鬼神劳役,奔入四明山不出,因名鬼藏山,在明州”是也;程邑在毕,从比从十,女器名。《仪礼》注云:“毕状如叉。”又《说文》“也:女阴也”。邑为伐程所得,文王所筑,考清华简《程寤》;“幣告宗方,社稷祈于大末;山川攻于商神;程烝占于明堂。(大末读作太末,原释六末,非是。)”则在越地无疑;高宗即周宗,明陈耀文《天中记》:“鬼藏山,其巅五峯绝高,形如芙蓉”;震,震泽也,用,古作甬,今出土文献有甬无用;大致都能对观。另《尚书》高宗肜日篇,首言“高宗肜日,越有雊雉”。末二字实为“句隹”之变文,句者,吴音鬼也;隹者,乌之古文,肜日鬼乌,即世言日中三足乌也,《淮南子精神训》“日中有踆乌”。汉高诱注:“踆,犹蹲也,谓三足乌。”蹲,蹲鸱,芋头别称,祭神供品。难怪张守节要说它即《山海经》所谓青鸟,“主为西王母取食也”。
  至于事件所系那些商人年号,则不一定可靠可信了,如帝辛二十一年条下云:“诸侯朝周,伯夷叔齐自孤竹归于周。”四十一年条下云:“春三月,西伯昌薨。”而据《吕氏春秋》纪冬季第十二:“昔周之将兴也,有士二人处於孤竹,曰伯夷叔齐。二人相谓曰:吾闻西方有偏伯焉,似将有道者,今吾奚为处乎此哉?二子西行如周,至於岐阳,则文王已殁矣。”则文王死于两人奔周前,前后误差竟有二十余年之久,又怎能让人信服。现在的商人世系是好事者伪托司马迁弄出来,塞进《史记》里去的,前人不相信,后人也不相信,因郑玄《诗谱序》说得明明白白:“夷、厉已上,岁数不明。太史年表自共和始,历宣、幽,平王,而得春秋次第,以立斯谱。”则周代前期已失记载,遑论夏殷商三代,其伪无足辩。后来王静安以出土甲骨证之,立下大功,才有一些人开始将信将疑,或半信半疑。而按李恩绩《爱俪园梦影录》披露他在上海哈同花园写《殷卜辞中所见先公先王考》的细节:“王先生的这本考释,原有些因为墨本不清或残缺而沿误的,但也没什么要紧,其中只有第九叶第一片,误得太厉害些,这片他释的是‘宾祖己’三个字,因此推论这‘祖己’该是‘雍己’或‘孝己’,不是《尚书》‘高宗彤日’的‘祖己’。话原不错,但这片实在不是‘宾祖己’三个字。因为这片下面还有个碎片,合起来是‘……宾……’,‘己未……’,‘……贞……’几个残字,不是宾祖己整整的一句。王先生先误释做‘祖己’,再推论‘祖己’是谁,这倒有类于韩非子说的‘郢书燕说’了。”
  与此相比,这两句诗本身,倒不难解。西就是栖,东就是车,这前面已经详细讨论过了,当时尚无东西南北之义,只有前后左右之分。代表西字概念的,就是人形地域人字的起笔处,代表东字概念的,就是用于连接人字一撇一捺间的这条新筑大堤,世称直道、周道或公路。古德直二字互通,又有老子写报告文学叫《道德经》,称“道可道,非常道”。非道即下道,周道也;常道即上道,古常上通用,商道也。是非二字之义详上说。又王者治天下,治得好称有道,治得不好称无道,也是出于这个道理。徂,阻也,《礼月令》地气沮,泄是(堤),谓发天地之房。阻同隔,筑堤隔水之义,讲的就是这条堤。传世文献记文王有师名鬲熊,又有禹贡熊耳山,日人辑汉《括地图》轶文:“熊耳山,地门也,其精上为毕附耳星。”讲的还是这条堤,而熊耳、伊阙之类,亦堤中水门之别称而已。周人自西迁东之义,前面已经反复强调,不可能到这时还要啰嗦不清,因此这两句诗的原文,当为“自栖阻车,周原执事”。就是说堤筑好了以后,周人即以此为家,自栖堤上,即从原来散居周边涂山的“周原詩詩”,到集中居住新堤下地室的“周道如驰”了。而当时住在两崤即大雅小雅上的老大,见他足智多谋,勤劳能干,干脆把附近一带都划归他管理,所谓周原执事,大概就是太史公说的监商了。张次仲《待轩诗记》卷六因此总结说:“上止反自此,至第七章,先民事而次宗庙,首宗庙而及宫室门社,此经纶之次第。公宫居中,而民居左右也。民居既定,则治田里,乃疆以正,经界乃理,以分土宜,乃宣以道沟洫,乃亩以度广狭,民居田事,既皆安辑。周徧执事,执田事也。民性安土,舍故就新,或易悔倦,令乐于趋事,见太王处置得宜,能得民心也。”又清华简《楚居》,首称“季连初降于隗山,居于穴穷。前出于桥山,宅居爰陂”。而所谓的桥山,指的自然也该是这条堤。
  乃召司空,乃召司徒。
  随着时间的推移,事情越来越诡奇了,尽管从纸面上看,这两句诗文通言顺,理解上不存在任何问题,但字句下却阴影密布,或者说杀气腾腾。按周制,秉国者称六卿,执掌军政大权,《尚书甘誓》所谓大战于甘,乃召六卿是也,而司空、司徒即为其二。孔颖达对此显然心知肚明,因此他在解释中有意淡化此职的军事功能,好像找来的只是两名乡下的建筑包工头,只管造房子和装修,其他什么都不知道似的。号称“司空掌营国邑,司徒掌徒役之事。凡量地制邑,必先度地以居民,而后致众庶令徒役,故先召司空,而后及司徒也。”好在还有保存下来的《周礼》,可以为他补充一下,其周官大司徒篇下:“掌建邦之土地之圖与其人民之数,以佐王安抚邦国。”周官大司空篇今阙,但从《后汉书百官志》司空条可间接了解:“掌水土事。凡营城起邑、浚沟洫、修坟防之事,则议其利,建其功。”实际权力可能比司徒更大。比如圣人大禹够厉害了吧,当年官职也不过是个司空,《尚书舜典》有记“伯禹作司空”是也。至于具体区划和布局方面,又有儒学大师朱晦庵提供的建筑设计图,号称“人君国都,有如井田,画为九区。面朝背市,左祖右社,中区则君之宫室。宫室前一区为外朝,凡朝会藏库之属皆在焉。后一区为市,市四面有门。左右各三区,皆民所居。而外朝一区,左则宗庙,右则社稷,此都邑规模之大概也”。其中人君国都之“人君”二字,画为九区之“九区”二字,均可圈可点。尤其“后一区为市,市四面有门”云云,贸易规模想必不小。很难让人不联想起宁波古志《宝庆四明志》卷一所记:“古鄮县,乃取贸易之义。居民喜游贩鱼盐,南通闽广,东接倭人,北距髙丽,商舶往来,物货丰溢。出定海有蛟门虎蹲,天设之险,实一要会也。”可惜禹贡九州岛的实际分布图是汉人在放大镜下写的,大到让人看不清楚,如像现在的地图一样,能缩小到万分之一或十万分之一,与朱氏手里的这张对照一下,倒是蛮有意思的。   行文至此,一个压在心头、挥之不去的疑问,即有关此诗主角的身份问题,这位领导有方,机谋百出,野心毕露的家伙究竟是什么人?他到底想干什么?其时周人因迁居大堤,农事有成,宫室在筑,部落壮大,野心和反象似已不可按抑,则更有弄清其真实身份之必要。按现存文献交代,从大王到文王,是爷爷与孙子的关系,其中相隔三代。从大王到太子发,是太公与曾孙的关系,中间相隔四代。汉《孔丛子》佚文云:“羊容问于子思曰:古之帝王中,分天下,而二公治之,谓之二伯。周自后稷封为王者,之后大王王季皆为诸侯,奚得为西伯乎?子思曰:吾闻诸子夏,云殷王帝乙之时,王季以九命,作伯于西,受圭瓒苺鬯之赐,故文王因之,得専征伐。此诸侯为伯,犹周召分陕。”上“古之帝王中”五字,之非虚词,王为动词,中为地域。又王逸注《天问》“伯昌号衰,秉鞭作牧”云:“伯昌谓文王也。秉,执也,鞭以喻政。言纣号令既衰,文王执鞭持政,为雍州之牧也。”如按前者所云:王季以九命,则西伯实为九侯。如按后者所云:伯昌号衰,言纣号令既衰,则西伯实为纣王。再加上诗里大王文王事迹形象交替出现,而所蓄之妾即堤下耳室里的姜女又为王季之妃,而王逸又说大王一作文王,而大王长子又名太伯,而又有所谓吕上甫者一名太公,而以上诸人一无例外又都死因不明,其中关系之复杂,叙述之混淆,实非一个乱字可以了得。但你抱怨也罢,迷惘、困惑乃至愤怒也罢,这些都是没有用的,或许古人著书的动机原本如此,即让你知道历史有过这么一回事,就可以了,至于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就不是你该知道的了。真相,这是何等奢侈的话题,无论古今都是如此。因此,你所能做的事情相当简单,或者弃之不屑,或者如痖弦诗里说的那样:“安安静静接受这些不许吵闹。”
  具体到有关此诗的专业分析,即使在遥远的两汉以上,即孔颖达所谓“去圣未远”的年代,实际情况已是如此诡秘,六朝以下的研究,那就更不用说了。因此古往今来治经的著作虽有上千部,却没人能讲得清楚。比如汉儒大都主诗中主角为大王即古公亶父,孟子却一口咬定是写文王的。欧阳修当年似乎知道一点底细,在《归田录》里他说:“石资政中立好谐谑,士大夫能道其语者甚多。尝因入朝,遇荆王迎授,东华门不得入,遂自左掖门入。有一朝士,好事语言,问石云:何为自左掖门入?石方趂班,且走且答曰:只为大王迎授。闻者无不大笑。”“事”为动词,“语言”二字藏有大秘密,可惜心有所忌,使用隐语侧笔,不敢明说,不过所迎者为祭主,班同盘,一作般,字形与殷相近,当为祭址,而大王一名荆王,考《越绝》所记又当为太伯事。《待轩诗记》的作者明人张次仲虽然也弄不懂,但又想装出懂的样子来,因此他说此诗:“前历叙太王之事,而终之以文王。学者见其前后不相属,如欧阳公亦漫为文人赞赏之语,不知序原谓‘文王之兴,本由太王’,故章法如此。世人妄立议论,皆因不读序之故。”颇有几分借古人立威的架势。而所谓的毛公诗前小序,实际上也就比他所引多了一个字,叫做“文王之兴,本由太王也”。何况自宋代开始,就有很多人认为此序系后人仿造,非毛公所作。孙承泽《诗经朱传翼自序》更是声称:“王弼乱易,罪深桀纣;毛氏之罪,亦不在王弼之下。”所谓汉学宋学之争,即由此而起。在这种背景下来看象山人姜炳章的治学立场,就显示比较可贵了。四库馆臣说他的《诗序补义》二十四卷持论中正,贯通两家。尤其是他对文学与政治关系的独特理解,认为“有诗人之意,有编诗之意。诗人之意为是诗之旨,国史明乎得失之迹,则以编诗之意为一篇之要。尤可谓解结之论矣”。
  俾立室家,其绳则直,缩版以载,作庙翼翼。
  又过了一段时间,更恐怖的事情已经出现,祭台是古代政治的最高形式,相当于是现在的国旗,代表一个国家形象只能是一个祭坛,一种旗帜,不然国家的完整和统一性就无法体现。而周人竟然设立祭坛,这放在任何时代都是无法容忍的政治事件。诗云俾立室家,家为冢之讹或伪。置祭台于密室,古所谓内祭者也。清华简《楚居》“室既成,无以内之,乃窃鄀人之犝以祭。惧其主,夜而内尸,抵今曰祭,祭必夜”。俾又同卑,王制以神尊卑为序,亦大邑商小邑周之变文。一作埤,郦氏注水经引《吴越春秋》佚文:“越王都埤中,在诸暨北界山阴康乐里,有地名邑中者,是越事吴处,故北其门,以东为右,西为左,故双阙在北门外。”毛诗本传:“绳,渑也。”敦煌本“绳”作“乘”,“其渑则直”作“其乘则直”,可证今字为伪。直谓直道,即周道、大车。《尔雅释地》乗丘,形似车,乘也。又《韵会》乘者,载也。则载乘同义,渑池亦即乘湖,《越绝书吴地传》:“乘湖,周五百顷,去县五里。”又《扬子方言》:“双雁曰乘。”当为虞氏双雁故事所本。《会稽典录》有记云:“虞国字季鸿,少有孝行。为日南太守,常有双雁宿止厅上。每出行县,辄飞逐车。既卒于官,雁逐丧还。至余姚住墓前,历三年乃去。”刘禹锡《无锡东郭送友人游越》诗:“烟水乘湖阔,云山适越初。旧都怀作赋,古穴觅藏书。碑缺曹娥宅,林荒逸少居。江湖无限意,非独为樵渔。”此送人自吴入越也。梅尧臣《髙士王君归建业》诗:“风雨起春寒,乘湖晓帆送。目看瓜步云,心近茅家洞。”此送人自越还吴也。版,日本藏古本毛诗作板,“缩板以载”,实谓吊桥,置于江畔,可以伸缩为防守者也。庙,敦煌本毛诗作厝。说文:“厝,厲石也。”诗曰:“他山之石,可以为厲。”他为地望,一作它,他山即它山。日人山井鼎《七经孟子考文补遗》卷四十三鹤鸣诗下云:“古本经他山之石,他作它。”亦作佗,《正韵》:“佗,与他,它通。”《诗墉风》“委委佗佗”,孔疏:“委委,行之美。佗佗,长之美。”则它山即中行,亦即长山连山也。而《韵会》又云:“俗谓背负曰佗。”周人监商,负他人善意,私设宗庙,祸始伏矣。国伐民流,父囚子刖,种种惨状,诗末可见。
  具体说到此庙的享主,则后世所谓文王庙,或所谓大王庙,或所谓周王庙,或所谓周公庙,或简称周庙,种种不一。甚至还可以是明堂,如《日知录》说“周礼孝经说以明堂为文王庙”。还可以是辟雍即太学,如王应麟《玉海》说“明堂辟雍是一物”。还可以是路寝,如《周礼集说》“明堂有四门即路寝”。名称混乱,一如上说。可马甲虽然多多,地望只有一个,除了他们周家发明并成功付诸实践的东堤下之耳室,除此以外还能有什么别的更好的选择?《竹书纪年》:“成王十三年夏六月,鲁大禘于周公庙。二十一年,周文公薨于丰。”此记可媲美前述文王卒年相隔二十年之漏洞,有闻人之称的顾玄武赶紧出来解释说:周公未薨,何以有庙,盖周庙也。”《左传》“襄公十二年,吴子寿梦卒,临于周庙”。杜氏疏云:“周庙,文王庙也。周公出文王,故鲁立其庙。”这些记载好比春晚的小品节目,娱乐娱乐是可以的,要真相信就大可不必了。但不管是称文王庙也好,称周王庙也好,称吴国人自家哭于庙也好,称鲁国人出于礼节致弔也好,此庙的原始位置当在吴越,即故汉永建四年拆分前的会稽郡,则大致可以无疑。除非你拿出吴王寿梦死前飞到山东去的机票来,更重要的是必须说明他为什么非要死在那里的理由,否则的话,《古本竹书纪年》的价值再珍贵,左丘明的地位在史界再崇高,也只能當他是喝酒喝高了。   既然上面已提到了它山堰,不請《四明它山水利备览》作者魏岘出来讲两句说不过去,不仅这是古代最早的一部水利专志,此外他当年要为后世留下这样一部古怪的书来的心迹,亦颇令人遐想。比如说,书中述水事篇幅不过占到半数,另一半记的都是祭祀活动。无论是舒亶“驱山截长江,化作云水窟。我闻古先王,报施亦称物。矧今崇神宫,民力未言屈。沈迹千载后,行且见披拂”的暗示,还是唐僧元亮“山边隙立它神庙,不为长官兴一祠。本是长官治此水,却将饮食祭闲鬼”的公开批评。还有明刊本崇祯郡人陈朝辅序,竟说这书“潬衍不适于度;茨塖不毖于防;漏井匽潴,不平其衡;水属梢沟,不符于则”。批评得一无是处。既然如此,原书又已久佚,又何以要东抄西补整理出版。凡此种种,都似有更多的隐情藏在里面,只是囿于种种压力不能说破罢了。更奇怪的是书里的几百个“神”字,一律写作“旦”。这个“旦”字是解剖周人历史的宝贝,容后详析。因诗里说的这位王长官王元暐,是个无传世资料支持的人物,地方文献称其为唐太和七年鄮令,却有子男爵位,上柱国封赠,完全不可思议。时间方面,即使以新唐书所记开元间令计,亦不过三四百年,而诗中咏其事动辄以千年为数,用的想必也是项庄舞剑,或纳博科夫小说《洛丽塔》里欲得其女姑娶其母的手法。背后的主角,应该就是这位真人不露相的它山神。在绍兴十六年的一次山洪突发中,川淤堤垫,堰埭堕圮。太守待制秦公忧见颜色,乃黙祷神祠,使息风涛。然后增葺它山,补土石之罅漏,塞梁坍之隤穴。易土以石,冶铁而固之。知明州鄞县丞魏行已在《重修增它山堰记》里记录了事件的详细过程,但“黙祷神祠”的神主为谁?它山如何可以增葺?按古人的玩法,这些照例是不能明说的。因此我们也就不知道了。知道的只是在地貌与规模方面,与前面反复描述的周人大显身手的人形地域十分相似,“叠山横铺两山嘴,截断咸潮积溪水。灌溉民田万顷余,此谓齐天功不毁”。此唐僧元亮《它山歌诗》所记也。“谁将倚天剑,斸出天河水。倾泻落人间,合流奔至此。六丁战海若,横筑万石垒。波涛敛潮汐,辟易走千里”。此宋无名氏诗所记也。“西偏千岭相属联,惟有它山拥东岸。遂扵此地筑横埭,截取众流心自断”。此楼钥《它山堰》诗所记也。“万鬼啄石它山幽,梅梁屃屃卧龙虬。障成十里沙中洲,支分股引听所求。庙滩突兀寒滩头,岁岁鸡黍祠春秋”。此舒亶《题它山兼简鄞令》所记也。而魏岘自己自然也不敢落后,他的诗文学识水平虽说一般,内容却很重要,如“耆老相传,谓堰先贤灵迹,功与神侔,不可妄加增损。后人有增损者,輙有祸罚。……堰之元脊,在周耆石下,不可复数。……去堰半里余,沙港之南,地名古城”。又如“一朝堰此水,千载粒吾民。流出心源泽,年年惠我鄞”。前者说明此堰的始创年月,后者透露此堰的确切位置,所谓的心源泽,当即四明山心,万鬼所藏之所也。
  而据道家珍籍《真诰》阐幽微第一,其管理层由六人组成,各据酆都六大天宫,其中武王发为鬼官北斗君,文王为西明公领北帝师,邵公奭为南明公,加上大禹的儿子夏启为东明公,此四人又别称四明公。连该书整理者陶弘景也觉得这个比例有点大,感慨“酆都唯有六宫,而周文王父子顿处其三,明周德之崇(祟)深矣”。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所谓的酆都,不过是丰字的古文豐加个耳朵而已,周人的老家原本就在这里,按中国古例,死了自然也得归葬这里才是,你能让他们另外到哪里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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