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茂芳:为人民做小事最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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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年12月4日下午两点,记者来到孙茂芳退休后的“工作”地点——北京军区总医院一个房间。这是医院为支持他扶危济困专门分给他的两间小屋。其中的小间,孙茂芳称其为“一人书房”。房间除了一个简易书柜和一个写字台外,只能放下两把椅子。房间虽小,却满满地装着孙茂芳博大的爱。在这里,他继续着自己几十年如一日的助人为乐的事业。
  孙茂芳一开口和记者说的话就是:“我的追求就是为人民做好事、做小事。为此得到人民的厚爱,我感到是幸福的,有价值的!”
  
  孤寡老人的小棉袄
  
  孙茂芳是在王大妈去医院看病的路上结识她的。
  家住北京军区总医院附近的王太妈,73岁那年,脚趾溃烂流脓。孤身一人的她,由于没有家人,只好自己一瘸一拐地去医院看病。当时正好也走在这条路上的孙茂芳,看到老人费力的挪动着脚步,忙上前搀着他,陪她去看病。看完病,又把老人送回家。看着又脏又乱,还挂有蜘蛛网的家,孙茂芳问老人:“家里就一个人?~就一个人。”“我请几个人给你搞卫生。”王大妈没理他。孙茂芳也没管老人的态度如何,就请来几个不当班的大夫和实习医生,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两三个小时后,屋子打扫的干干净净。这时王大妈说话了:“你们不好好学习、看病,到我家来干什么?”听了这话,年轻的实习医生们感到很委屈,辛辛苦苦干了半天,只換来了老人这样一句毫不领情、埋怨的话。孙茂芳对他们说:“老人的态度,表明我们的工作做的还不够。”闻到老人长时间没洗的脚散发出阵阵臭气,孙茂芳就小心翼翼地把老人畸形的脚趾一个个掰开,用温水清洗。天凉了,看到窗户缝没糊,他又领大家接着糊窗户。此后,照顾王大妈,成了孙茂芳一项日常工作。孙茂芳不仅帮助王大妈洗衣做饭,还用自己的钱为她买吃买穿。老人87岁那年得了白内障,孙茂芳背着他到医院住院,守在病床前整整15天。老人眼睛恢复光明后,特别高兴,谁知乐极生悲,刚回家,不小心又撞断了腿。孙茂芳又赶紧背起老人去医院。这一撞不轻,从此卧床4年。孙茂芳每天去老人家中喂饭喂药、端屎端尿、洗尿盆,毫无怨言。但不论做什么,王大妈对孙茂芳态度依旧——不领情。
  有一次孙茂芳给王大妈倒水吃药,水有点热,王大妈马上变了脸:“你怎么搞的,你嫌我烦你甭来啊,拿这么烫的水喂我,你想把我烫死怎么着!”类似的事情发生的太多,孙茂芳也苦恼过。但他又想,“我是人民的儿子,以儿子的身份侍候老人,一定要有耐心,让‘妈妈’过得舒服、快乐。”正是基于这样的想法,在这样的冷言冷语中,孙茂芳对王大妈的态度也是始终如一,坚持每天去王大妈家4次,耐心细致地照顾了王大妈17年。
  王大妈91岁那年,将一辈子信仰的上帝像换成了毛主席像,孙茂芳的孝心和爱心在17年后终于温暖了王大妈的心,甚至对孙茂芳的称呼也变了。这一天,她把孙茂芳叫到床前,从床铺下摸出一个笔记本,说:“宝贝儿,你是我的‘贴心小棉袄’,我要好好看看你,报答你。这里用英文记载了你十几年照顾我的每一件事。你父亲去世时,你都没回去,守在我身边,我不让你好事白做。我要走了,要给你盖棺定论,你是好人。家里的四合院是前人留下的,归你了。”孙茂芳说:“我愿意伺候您一辈子,但这院子不是我的,我决不能要。”看到老人的状态不好,孙茂芳对老人说:“别的先不谈,我们先去医院。”他马上背起老人到医院抢救。老人去世前对孙茂芳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感谢党、感谢解放军、感谢好人你!”孙茂芳说,听了老人这句话他非常满足。
  
  残疾人的小拐棍
  
  盲人丁翠萍家庭困难,1990年儿子该上小学了,可家里却没钱交学费。听说孙茂芳这个人后,她就找到了孙茂芳的办公室。
  “再穷不能穷孩子”,孙茂芳二话没说,就拿出了600-块钱给了丁翠萍。下班后,孙茂芳来到她家,看到一家三口住在7平米的房子里,吃的是白水煮青菜,一个馒头三人吃,就对丁翠萍说:“你们的困难就是我的困难,咱们订个协议,我每个月发的钱,先发给你们200元。”此后10年里,孙茂芳从没忘记履行自己的承诺。2000年,孙茂芳离休了,“八一”节这天,他拿着单位发的300元钱和一桶油,来到丁翠萍家。当丁翠萍听说他离休时,哭了。孙茂芳明白她的心思,对她说:“官有当完的时候,军装有不穿的时候,为人民服务是无止境的。你放心,我会继续照顾你们的。”此后,孙茂芳每周带着学雷锋小组,帮她做家务。丁翠萍的眼病经常复发,孙茂芳几次带她到同仁医院挂号看病。丁翠萍对孙茂芳说:“我是个瞎子,明知道我报答不了你,你为什么还对我这么好?我让我的儿子将来也当兵,报答你吧。”丁翠萍又对儿子说:“儿子,你把孙爷爷的红五星刻在我的拐棍上吧,摸着它,我就会走向幸福,走向光明。”
  
  病人的小护士
  
  在医院工作,经常接触病人。而几十年如一日,对病人“不是家人胜似家人”的态度,对孙茂芳来说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儿。
  有一年,一位从山东来的年轻女教师住进了北京军区总医院。她患的是剥脱性皮炎,身上都是皮屑,一摸就掉,头发都掉光了。
  孙茂芳带着两名护士,每天去给这位女教师清理床单,扫除皮屑。一次,孙茂芳去给她清扫床单时,发现老师的枕头下高低不平。把枕头拿开一看,全是沾满脓、血、皮屑的内衣、内裤,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孙茂芳说:“老师,让我帮你洗洗吧。”女教师说什么也不肯,“怎么好意思叫您洗这些东西呢?”“这有什么不好意思呢,我们就是您的小护士嘛。”孙茂芳不由分说把衣服泡在盆里。身边的医生护士们闻到那些衣服散发的气味,有的都要吐了。几个人七嘴八舌地说:“老孙啊,给你50块钱去给老师买背心、裤叉吧,甭洗了。”“就是啊,去买新的,把这些扔了吧。”孙茂芳却固执地说:“不行,用钱买不来真情,感情是最重要的,我们是共产党的白衣战士,为人民服务靠的就是感情服务。有了感情,什么也不怕了,哪个爸爸妈妈没给自己的孩子洗过背心、裤叉?现在老师病了,没法洗衣服,我们帮她洗一洗又算得了什么呢。”
  孙茂芳边说边卷起袖子,一下一下地洗了起来。
  女教师没为自己的病掉过一滴限泪。可这时泪水却再也止不住了。
  
  不幸人的小油灯
  
  13岁的卫丽娜因患依赖性糖尿病在北京军区总医院住院住院。
  为了给卫丽娜治病,家中值钱的东西都卖光了。病也没看好。她24小时输液,父母休息时就躺在医院的水泥地上。一天,卫丽娜稍稍清醒后,非静懂事地对父母说:“我的病很难好,家里困难,就别在我身上浪费钱了,省下钱给妹妹交学费吧。”正好路过病房的孙茂芳听到孩子说的话后,走进病房说:“孩子,解放军会救你,人生不易,好好活着。”之后孙茂芳经常给卫丽娜送吃的,送穿的。还让卫丽娜的父母轮流到自己家休息。
  小小油灯虽没有夺目的光芒,但它至少可以照亮四 周,带给人希望。在孙茂芳的带动下,内分泌科的同志也给予卫丽娜一家很大的帮助。
  几天后,孙茂芳应邀到中国政法大学作报告,当讲到卫丽娜的情况时,全校师生无不为之动容,自愿发起捐助活动,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将6280元捐款送到了医院。大学生们动情地对孙茂芳说:“我们之所以这么积极捐款,是您的精神深深地感动了我们。”
  在孙茂芳的关心、帮助下,卫丽娜经过治疗,康复出院。为防止病情复发,孙茂芳将一张跟踪服务卡交给卫丽娜,上面有他家的地址和电话。之后,孙茂芳每月资助卫丽娜100元生活费。有一次去邮局寄钱时,孙茂芳自己晕倒在邮局门口。
  孩子的父亲回到家乡后,给孙茂芳送来了“爱心重如山,倾心救病女”的锦旗。孙茂芳把这面锦旗转赠给中国政法大学。
  现在卫丽娜的病情已得到控制,有了工作,家里也渡过了困难期。
  孙茂芳对来北京军区总医院看病的有困难的战士更是给予了最大的帮助。山西战士闫启,拇指断了,来北京看病,由于没钱住旅馆,躺在门诊椅子上。孙茂芳了解了他的情况后,把他接到自己家里住了两天,拿出家里的新被子,爱人给闫启煮上热乎乎的面条。第三天住院做手术,孙茂芳给予他父辈的关心和照顾。出院那天,小伙子给孙茂芳买了两箱饮料,想表达一下自己的感激之情,孙茂芳坚决让他退了回去。退伍后,闫启每次来北京都来看孙茂芳,就是他的婚礼也是在孙茂芳家办的。
  孙茂芳家经常会接待一些象闫启这样有困难的年轻战士或普通病人、病人家属。甚至一些有困难的传染病人也在他家吃住过。
  
  让世间充满温情
  
  孙茂芳做过的好事、小事,可以说不计其数。而他所做的一切离不开家人的支持,他的行动也带动了家人。从1997年开始,孙茂芳率全家建立了“一带二家庭助困基金”,每月拿出二三百元,资助残疾人和特困生。现在孙茂芳和妻子离休、退休了,家庭收入明显减少,但家庭助困基金仍然延续着。孙茂芳说:“宁可自己紧一点,也要让社会上的困难群体感受到人世间的亲情和温暖。”近年来,孙茂芳一家拿出的助困金和参加社会捐款达5万多元。
  孙茂芳不仅自己和家人做好事,还带动周围群众一起做好事。他建的“雷锋联络网”和多个孙茂芳基地,都在各个地方、各个岗位无私地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离休后,孙茂芳并没有停下来,除了继续帮穷济困外,做为北京奥运东四社区形象大使,他的“百千万”计划也在进行中,即:带出一百个自愿服务分队;培养一千个奥运自愿者典型;奥运火炬万里行,为万名市民讲公德。清华大学等50多家学校、企业、团体聘他为政治辅导员,北方交通大学聘他为德育教授,白求恩学院聘他为德育导师,北京东城区专门为他建立了学雷锋个人档案馆。
  孙茂芳为了更好地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自订了爱心联系卡,已经发出5000多张。如今,许多老百姓遇到困难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孙茂芳,请他排忧解难是很平常的事。百岁老人王建爱,在电视上看到孙茂芳的事迹后,托人找他帮助照顾因失恋而患精神分裂症的孙女王秀华。孙茂芳二话没说答应了老人的请求。姜大媽,肝不好,无儿无女,在电视上了解到孙茂芳的事迹后,请居委会帮助联系,请孙茂芳带她去看病……就在记者去采访孙茂芳的前一天下午,还有几个大妈因民事纠纷找孙茂芳帮助。
  孙茂芳把自己今生的心愿写成了几句顺口溜:
  “我把好事做到老,但愿人民说党好;
  我爱北京老百姓,但愿别人夸北京;
  我为别人做好事,但愿人人做好人。”
  “一个人在世上做自己愿意做的事儿,是一种享受,是一种幸福!”他在自己幸福的同时,也给了别人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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