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肖小作孽 男儿伤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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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南辉道:“我们也就别等越腾了,叫他去樟木头等着就行了。”打完电话又说笑了几句,一众人正准备上车回樟木头,李南辉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是家里打来的。电话里老妈妈哭道:“快,家里出事了……”
  
  李南辉一惊,急着追问陈梦思道:“瑶雪借给他了吗?”
  陈梦思见他急成那样子,歪着头问道:“你说呢?”
  李南辉呆了呆,轻声道:“瑶雪看似冷漠,其实非常柔弱、善良、平易近人。这么多年下来,不要说三百万,八九百万她也是有的,只是都入股我们公司了。但她分管那么多业务,认识那么多人,要弄……”
  “怎么,你居然怀疑瑶雪姐利用职权谋私?”陈梦思怒道,“亏她当年对你一往情深,如今为我们的事业更是鞠躬尽瘁,全力以赴!李南辉,你真的变了!”
  李南辉急道:“你想哪儿去了?瑶雪当然不会利用职权谋私!但是,她可以利用关系向别人借呀!我担心她一时柔弱,会,会对不起……”
  “你,”陈梦思更是大怒,“你这么说是怀疑瑶雪姐的人格!李南辉,我真是看清你了!”
  李南辉更急了,大声道:“你都不明白我的意思!女儿是水啊!我不希望瑶雪平静充实的生活再有任何变故!”
  陈梦思叹了口气,轻声道:“瑶雪姐真的是很柔弱善良,本来是要帮田斌想法借的,心里很矛盾,就来找我给她一点意见。我说:‘那你就等他离婚后你再名正言顺地嫁给他吧?不用找人借,我会叫财务把你近千万股份先退给你,你拿去支持他支撑摇摇欲坠的厂!等洪大哥出来后继续孤身飘荡。’瑶雪姐流泪了,轻声道:‘他奋斗得也不容易呀!我们什么也不缺了,剑鹏也会原谅我的。’我大声道:‘瑶雪姐,难道你走了那么多曲折的路,还不能明白世人奸诈吗?’瑶雪姐呆了呆,这才走了。田斌又去找她,说他的确困难重重,连生活都很拮据了。瑶雪姐心又软了,给了田斌一万块。”
  李南辉一怔,问:“田斌收下了吗?”
  陈梦思点了点头,说:“我也大惑不解,田斌真的收下了。”
  李南辉沉思了一阵道:“田斌不是善男信女,一定会认为瑶雪是存心羞辱他,说不定会对瑶雪不利。”说完就马上打电话给几个保安队长和田瑶雪的司机,打了招呼。
  陈梦思听他一说,心里更是一紧,马上就打电话给田瑶雪,听到了田瑶雪的声音说笑了几句,才放下心来。挂了电话,对李南辉说:“你别吓我,好吗?”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人心难测呀!明天洪大哥就出来了,以后有他在瑶雪身边,就不会有事了。”
  陈梦思想想也是,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早,陈梦思就接了两位老人来带着孩子,自己随李南辉、田瑶雪、柳元恒去接洪剑鹏出狱。王越腾打來电话说他有点重要事,办完后就去。
  大家刚到监狱大门口,洪剑鹏已经提着包袱出来了。田瑶雪第一个含泪迎了上去。洪剑鹏把包袱一摔,抱起田瑶雪转了两个圈。
  大家都笑了,笑出了泪花来。
  “好小子,”洪剑鹏放下田瑶雪,一拳砸在李南辉肩上,“我入了狱,你倒更厉害了,每每听到了关于你的好消息,就觉得平时难以下咽的饭菜特别香。鸿儿呢?没来接我吗?我们可是说好了的,我当干爹,瑶雪当干妈。以后我们尽量生个女儿,大家做亲家,亲上加亲。”
  柳元恒正色道:“剑鹏,现在出来了,好好休息几天,有大担子等着你挑啊!”
  “就怕您不给。”洪剑鹏爽朗地大笑道,“我一米八几的个头,天塌下来也得顶住嘛!”
  大家又笑了起来。
  李南辉道:“我们也就别等越腾了,叫他去樟木头等着就行了。”打完电话又说笑了几句,一众人正准备上车回樟木头,李南辉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是家里打来的。电话里老妈妈哭道:“快,家里出事了……”
  
  陈梦思与李南辉走的时候,鸿儿还在熟睡。走后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孩子醒了,不见妈妈就又哭又闹。老妈妈想了种种法子哄他,又给他喂奶,他才安静下来。
  老父亲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对讲电话响了,说整栋楼煤气管道有故障,要挨家挨户检查。老人也不以为意,打开了下面的大门又打开了自家的门,没过多久就上来两个身体健壮的中年人。
  老父亲道:“厨房在那边,你们自己去看看吧!”说完又坐下,低头继续看报纸。
  哪知那两人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其中一个就径直走向正在逗孩子的老妈妈,伸手就去抢老人怀中的孩子。
  老妈妈大惊,站起身躲过一边大声道:“你要干什么?”
  鸿儿被老妈妈大声一吓,“哇哇”地大哭起来。正在看报纸的老父亲更是大惊,站起身来。
  “没你们两个老东西的事!”那站在门口的稍高的大汉恶狠狠地道,“这孩子很乖,我们老板想抱去看两天。”
  老父亲一下子就明白了,冲过去抓住其中一个大汉一圈一带一推,一百好几十斤的人竟被他直推到了门口。老父亲又大声道:“快报警!”
  那两人吃了亏,从腿上拨出明晃晃的匕首直冲向老人。
  老父亲见到这阵势也慌了,举起木茶几就向两人砸去。
  那刚才被他摔了出去的大汉一拳击在茶几上,又直逼了过来,嘴里骂道:“你个老不死的!”
  老人更慌了,却并不退缩,一低头猛冲过去抱住那人的腿直往上掀,那人顿时被他掀翻在地,正好又挡住了那高个子的路。老人又迅速爬了起来,抓起什么就是什么,直往两人身上砸。
  也就在那当儿,吓坏了的老妈妈先结结巴巴地报了警。报了警后也不结巴了,又打电话给李南辉道:“快,家里出事了,有人要绑架鸿儿!”然后也不管孩子哭得有多凶,把他抱进屋里反锁了起来。很快,尖锐的警报声已经呼啸而近了……
  
  接到电话的李南辉心里一慌,又迅速再次报了警,招呼众人上车,抢过司机位就发动了车子,陈梦思惊慌得差点儿就昏了过去。
  柳元恒马上打电话给王越腾道:“你现在在哪儿?”
  王越腾说已经就要到梦思百货商场了。
  柳元恒心头一喜,大声道:“快去南辉家里,有人要绑架孩子。”挂了电话又马上打电话给杨怀,叫他召集人手火速赶过去。
  接到电话的王越腾大惊,一个360度大转弯就迅速冲向李南辉住处。
  杨怀本正与一个大客户谈着很重要的事情,接到电话后也不解释原因,叫上两个保安跨上摩托车就直往李南辉家冲……
  
  两个歹徒一听到警报声也就慌了,其中一个猛地不顾一切冲过来把老父亲掀倒在地,举起匕首就往下捅。
  老妈妈大惊,突然间来了神力,举起被那人一拳打飞了的茶几直冲了过去,那大汉顿时被仰面撞倒了下去。另一人拉起他急道:“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那人连滚带爬地站起身就往外跑,到了门口却一回头把匕首向老妈妈投来。
  老父亲刚好站起身来,也不顾自己了,一手把老妈妈推倒过去,匕首擦肩而过,划破了衣服,血直往外流。老人更不敢懈怠,迅速冲过去“砰”地关了两道门并上了锁,这才靠着门不停地喘粗气。
  
  心急如焚的李南辉飞车快进樟木头路段的时候却被交警拦住了,要抄牌扣车。本就心力交瘁的陈梦思顿时就昏了过去,李南辉紧紧地抱住她,也直流眼泪,一车人也都湿了眼眶。
  其中一个交警奇道:“怎么啦?”
  柳元恒道了原委。
  交警忙道:“报警了吗?”
  柳元恒点了点头。
  “既然报警了,你们急有什么用?把车开得都要飞起来了,弄不好祸上加祸。”顿了顿又道,“把车开走吧,别超速了,注意安全。过了今天到交警大队交罚款。记住,别再超速了!报警了,就不会有事的!”
  柳元恒忙道:“谢谢您!谢谢您!”
  阿沸接过证件车匙迅速启动了车子。
  
  王越腾刚到住宅区大门口就见到两人狼狈不堪地冲出来,上了等候在一旁的“的士”,迎面驶来,心里也就明白了几分,加大油门向那“的士”撞了过去。
  “的士”见迎面有车撞过来,一慌神就来了个急刹车,马上停了下来。从车上骂骂咧咧地钻出四个手拿刀刀棍棍的大汉来。
  王越腾打开车门走了出来,冷笑道:“还想走吗?”
  那四人相互一望,就齐齐拿着武器向王越腾招呼过来。
  王越腾大笑道:“正好,很多年没打过架了!”拳飞脚舞之间,四人便纷纷倒地。
  警车已经近在咫尺了,杨怀也带了两个保安赶到了。
  王越腾一脚踩在一个歹徒身上,大声吼道:“说,谁叫你们这么干的?”
  话音刚落,却见另一个歹徒翻身抽出了一把警用手枪直向他射。
  王越腾大惊,迅速飞身卧倒。
  四个歹徒趁机都站起身来,其中两个都是带手枪的,也拨出枪直向王越腾乱射。
  王越腾飞快地翻滚着,最终还是被两发子弹射中了右肩。
  歹徒的子弹用光了,警车已到了。
  
  陈梦思悠悠醒转时已经是在家里了,大叫了一声“鸿儿”坐了起来。只见孩子正转动着溜溜的眼珠儿瞪着妈妈乐呢!陈梦思一把抱住儿子,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胸口上,泪水又直泉水般往外涌。
  老妈妈微怒道:“只记得儿子,不记得你老爸老妈啦!”
  陈梦思猛地一惊,大声道:“妈妈,爸爸呢?”
  “记起来了啊!”老妈妈很是不高兴,“在医院啦!”
  陈梦思脑里又是一晕,抱着儿子迅速下了床,急道:“我要去医院。”
  “没事啦!医生检查过了,只是受了点皮外伤。但小王伤得很重,正在做手术呢!你爸爸留在医院想陪陪他,那小伙子真不错啊!”
  “妈,我们一起去医院看看吧!”
  
  手术已经结束了,王越腾正一边躺着接受输液,一边听老人讲房间里惊险的一幕幕,听完后忍着痛道:“陈伯父,我佩服您!”
  “哎,别提了,”老人叹道,“练了几十年的太极呀,到了该用的时候,就是用不出来。只是第一下子,我自己都觉得神了。”
  “陈伯父,你练的太极只是用来养生健身的。你都六十好几的人了,能把太极发挥出今日之功效,很了不起呀!”
  柳元恒插话道:“再过几年,我也就五十岁了。看来也得练练太极呀,说不定还能派上用场。”
  “说实话,小柳,”老人也正色道,“坚持锻炼身体的确有好处啊!我从没间断过锻炼,虽然病痛还是不少,但精神始终好着呢!”
  正说着,陈梦思抱着孩子和老妈妈来了,见到老父亲肩上伤口包扎处还渗着血渍,又流下泪来。
  老人含笑愠道:“都没事了,还哭!长这么大,一遇了事不是昏迷就是哭,我看你是越来越娇气了,小时候说你几句你还要驳嘴!”
  大家不禁莞尔笑了。
  王越腾望着鸿儿笑道:“你这臭小子,害得叔叔躺医院,看你大了怎么受我的气!”
  老妈妈从陈梦思手里抱过孩子坐到病床边道:“乖,说话。说:‘叔叔早点康复!’”
  鸿儿手舞足蹈地直冲着王越腾乐,大家又笑了起来。
  陈梦思没见到李南辉和洪剑鹏,奇道:“他们两个人呢?”
  田瑶雪道:“抓主谋去了。”
  
  当时一回到家里,李南辉安顿了陈梦思后也不去医院看望王越腾和老岳父,就径直和洪剑鹏赶去了公安分局,见到那四个歹徒,想起陈梦思的话,一下子就全明白了。洪剑鹏也认出那四个歹徒的其中两人几年前也参与围攻他。李南辉马上去见早就认识的刑侦队长张强,说出了自己的推断和想法。
  张强点了点头,带了几名干警招呼二人一同上了警车,呼啸着直驶向远洋五金厂。到了才得知田斌本来一直都在厂里,刚刚离开不久。
  李南辉想了想道:“去他住处。”
  警车刚到,田斌也正慌慌张张地提着个密码箱出门来,正要上车离开,一见到警车顿时慌神了,密码箱也跌落在地。
  张强一下车就吼道:“还想跑吗?”
  田斌顿时就摊坐在地上,不停地道:“都是于丽害了我啊!都是于丽害了我啊!”
  李南辉望着张强一笑。张强也含笑点了点头,吩咐几个干警道:“留两个送田斌回分局,其余的跟我走。”
  
  到了丽丽美发中心才得知于丽和他的情人阿驹刚刚坐“的士”离开,还不到十分钟。张强一边安排其中一个干警与局里联系,封锁所有路口,一边吩咐其他人上车,自己抢过一辆警用摩托车载了李南辉和洪剑鹏就顺于丽和她的情人阿驹溜逃的方向追了上去。
  于丽和阿驹没想到事情这么快就暴露了。他们认定那些所谓的兄弟一定不会供出他们,出了事只一口咬定他们只是为了钱才绑架李南辉的儿子想勒索。但没想到李南辉一眼识破,英明的张强也信了,直接从田斌那儿得到了证实。
  张强一见到前面有辆“的士”就全速超了过去,拦在“的士”前面。那的士司机吓了一大跳,赶忙一个急刹车。“的士”上坐的还真就是于丽和阿驹一伙。阿驹和他的两个同伴一见到前面的警车就慌了,同时抽出手枪指着那“的士”司机的头道:“要命的就快冲过去!”
  于丽更慌,大声道:“快!快!冲过去!”
  没想到“的士”司机却是临危不乱的人,在猛地发动引擎后趁四人后仰之际打开车门滚了出去。
  阿驹和他的两个同伴见势不妙,就同时下了车想武力出逃,也不顾车上缩成一团的于丽了。
  张强一边开枪示警一边对李南辉和洪剑鹏道:“你们自己小心!”然后一跃下了车。李南辉与洪剑鹏也随着张强飞快地扑向“的士”车。三人同时跃起,趁三个歹徒还在迟疑的一瞬间,以最快的手法抓住了三人持枪的手腕,展开了一场生死之搏。
  这时,其他干警也先后赶过来了,三个匪徒很快被制服了。
  李南辉与洪剑鹏把奪来的枪交到张强手中,气喘吁吁地道:“差点就见了马克思!”
  张强笑望着二人,由衷赞道:“好身手!”
  洪剑鹏一把抓住阿驹道:“记得几年前南辉说过的话吗?今日就是见证!”
  阿驹还是很拽,大声道:“想不到我姓施的纵横道上这么多年,今日会栽在这里。”
  张强奇道:“你们认识?”
  李南辉叹了口气,讲了几年前他们十多人围攻洪剑鹏的事。
  张强沉重地道:“看来我们这的治安还须大力整顿呀!”顿了顿又道,“这案子还大有文章可做,他们的警用手枪是哪儿来的呢?今天谢谢你们了,阿辉,洪先生,咱们得先回去突击审讯!”
  
  歹徒们倒是个个很有气概的样子,连于丽也都闭口只字不提,但田斌却只求减轻罪行。
  田斌一时筹不到钱,小玲又与他闹离婚,心里就很烦躁,常常跑去于丽的“鸡”窝里找乐子。于丽见他那副窝囊的样子,就向他打听原委,他也就实说了。
  于丽听后冷笑道:“田先生,你还像个男人吗?田瑶雪给你一万块,跟打发叫化子有什么差别?你就吞得下这口气?”
  “我知道她是在羞辱我,我的确需要钱!有一万总比没有好!”
  于丽冷笑了一阵又道:“你知道为什么你老婆要跟你离婚吗?因为你没钱了!你知道阿奇为什么要跟你散伙吗?也是因为你不能帮他赚更多的钱了!我教你一个好办法,对你我都有好处。”
  田斌顿时来了精神,忙道:“什么办法?”
  “我平生最恨三个人,”于丽猛抽了几口烟,恶狠狠地道,“第一个是洪剑鹏,他总是不把我当人,他不是也把你打得很惨吗?难道你就不恨他?听说,他明天就提前出狱了。第二个就是田瑶雪,风骚又不要脸,偏偏就是有那么多人护着她。这几年帮李南辉打理生意,名声更大了。我呸,骚货一个!第三个就是李南辉,这王八蛋,人不怎么样,就是厉害,他更是护着那姓洪的和那骚货。听说他有个儿子,快满一岁了吧,两口子疼得像心肝一样。驹哥一向不做绑架杀人的事,但现在治安紧了,兄弟们的日子很难过了。我们商量过了,只要你愿意,我们绑架他的儿子,不要说要个几百万,一两千万他们夫妻绝对不会说不给。事成后,你和我们各一半,只不过,我们要你厂一半的股份,二十多个兄弟也都要进入你厂里做事,你是董事长,驹哥做总经理。你放心,我们都会以厂为重,再也不乱来了,大家合伙赚正经钱!你看,怎么样?”
  田斌大惊道:“这……这……这可是要判刑的呀!”
  “我操,还是个做老板的男人呢!”于丽“呸”道,“畏首畏尾,成得了大气候吗?阿玲为什么要跟你闹离婚?就是因为你没钱了,你有了钱,踢她走她还不肯走呢!”
  田斌愣了愣,猛地道:“好!”心想反正进退两难了,赌就赌吧!
  于是当天晚上,在阿驹的房间里,几人密谋了一番,决定开口勒索两千万,各分一半,只不过田斌的厂也得给他们一半股份。
  阿驹强调道:“那姓李的有两下子,一定要确定他不在家时再下手。”然后就吩咐他最信得过的四人去昼夜盯着。没想到都成了网中之鱼。
  
  在讲审讯时,张强笑道:“阿辉,你真行啊!黑帮流氓都惧你三分啦!”
  李南辉也笑了,轻声道:“想求你一件事,张队长。”
  张强一愣,正色道:“徇私舞弊的事就不要提起。”
  李南辉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又一举抓获了那么多小混混,新闻媒体一定闲不了,自然也会扯到我们几个人身上来,帮我们挡一挡。我们是生意人,这方面不适宜太张扬。”
  张强一愣,笑道:“要没你那位勇敢的总经理,我们又是瞎忙一场,该表扬的……”
  李南辉乞道:“张队长,帮个忙吧!记者一高兴,病房不得安宁啦!”
  张强大笑道:“倒全成了我们刑侦队的功劳了!行,就说有见义勇为的好同志抓住歹徒就失踪了。”
  三人又哈哈大笑起来。
  二人离开公安分局回到病房,正好见到闻讯赶来的索娟正在给王越腾削苹果。
  洪剑鹏笑道:“幸福吧?”
  王越腾却道:“你就别待在这儿啦!今天刚出来,晦气都还没洗掉呢!快回去吧,也累了这一天啦!”
  李南辉也道:“我还真是忙糊涂了。洪大哥,你就先回去吧!”
  洪剑鹏想想也是,笑笑转身走了。
  李南辉又道:“我今晚本来是来给你陪床的,看来是不用啦!”
  “要,怎么不要?”王越腾赶忙道,“阿娟,你就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呢。南辉,叫个司机送她回去。”
  “我已经请了假。”索娟轻声道,“我很担心你。”
  王越腾急道:“我没事的。有南辉陪着,我还有很多话跟他说呢,你就回去吧!”
  索娟呆了呆,眼泪在眼眶里打了几个转,总算忍住没掉下来,放下苹果轻声道:“好,你保重!”
  李南辉大惑不解,直盯着王越腾。
  王越腾大声道:“快打电话安排司机送送阿娟呀!”
  “不用啦!还早呢,我自己能回去。”索娟已经快步走到了门口,大声道,“你多保重!”
  李南辉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真是不明白你!我送她吧。”
  
  洪剑鹏回到田瑶雪住处时,田瑶雪煲好了汤正在等着他,一见他就温柔地道:“先冲个凉吧,刚出来又累了一天,冲个凉会舒服点。”
  洪剑鹏只觉得心里一暖,听话地去冲凉。
  冲过凉喝了碗汤,田瑶雪偎着他坐了下来,柔声道:“本来你今天刚出来,又协助警方抓人,也够累了,我不该再罗嗦。但我不说出来,心里又不舒服。”
  洪剑鹏紧握住她的手道:“我不累,你说吧。”
  “你已经知道,川峰集团已经成立了。根据董事会的决定,由你我主管梦思百货、餐饮行业、飞梦大酒店及旅游服务行业。原则是,交到谁手上的事,就由谁放手去办。你虽受过正规的高等教育,毕竟不是相关专业,我在你没出来这段时间,已经接手经营管理了,全是凭女人的直觉在办事。你与南辉情逾手足,越腾、柳总、李康又都对你信任有加,我们不能让他们失望。休息两天,你就得正式走马上任,我希望你日后多些学习业务管理,同时言行不可只凭意气,要以大局为重。你说,是吗?”
  洪剑鹏心里热乎乎,眼里湿漉漉的,柔声道:“相信我吧,我绝非一味莽撞之人。”心想,为了能早点出来陪你,这几年我在狱中已经修炼得快成佛了。
  “我当然明白。”田瑶雪把头依在他的胸口,又道,“南辉的意思,李康的开发建设家乡计划有了经验心得之后,我也要回我们湘西老家走同样的路,这也正是我多年的心愿。所以,我希望我们俩都能看着川峰计划牵动更多企业走这样一条路。因此,对你有两个小小的要求。”
  洪剑鹏摸着她的头发,想也不想,就道:“我都答应你,你说吧。”
  “第一件事,你嗜酒如狂,”田瑶雪柔声道,“医书有云:酒少饮补脾,多饮伤神,日后交际应酬,饮酒难免,你还是轻酌小饮为好。”
  洪剑鹏应声道:“好!”
  “第二件事,你爱烟如命,吸烟对身体有百害而无一利,你还是戒了吧!”
  洪剑鹏心情激动,正掏了烟出来准备抽,听她一说,不由得一怔。
  田瑶雪从他怀里抬起头来,轻笑道:“怎么,办不到吗?”
  “好!”洪剑鹏把整盒烟都扔到了垃圾桶里,大笑道,“想不到我洪剑鹏终是也得了‘气管炎’!”
  “后悔呢?”田瑶雪嗔道,“还来得及!”
  “后悔?”洪剑鹏又是一阵大笑,“佛曰: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我为了能和你把手同行,又岂止修了一百年?”言下感慨良多,又搂住田瑶雪亲了亲她的眼睛,心想,能让你管上一管,劝上一劝,也不枉我此生尘世一游!
  田瑶雪心里早已激动万分,更是充满了柔情,转身搂住洪剑鹏的脖子,痴痴地望着洪剑鹏,不禁也怔怔地落下泪来,心想:“老天还是疼我的,赐了你给我!”
  
  李南辉送走索娟回到医院,发现王越腾的单身病房里热闹得很——一些不上班的职员都纷纷买了鲜花、水果来看望他。想了想也不进去了,就马上回到家里看望两位老人——想起自己这次虽不曾亲身经历的当时的惊险,还后怕不已。
  回到家见到老岳父肩上的伤口,也不知为什么,李南辉一句话也说不出,泪却不期然地就流了下来。
  老人半笑半怒道:“南辉,你怎么啦?在医院梦思一见到我就落泪,你一见到我也像她一样,真是没出息!你俩究竟是怎么啦?还做大事呢!”
  李南辉心里就更难过,赶忙抹了抹泪,又望向老岳母,轻声道:“妈,你也该在医院好好检查一下嘛!”
  老妈妈却似认真非认真地笑道:“半个儿子也比嫁出门的女儿好啊!梦思一醒了就哭喊着找儿子,心里早没了爸爸妈妈了。梦思,你看看人家南辉……”话没说完,她自己就先笑了起来,大家也都跟着笑。
  李南辉心里这才好受了点,小坐了一阵又赶往医院。
  
  病房里还热闹得很,一个个你一言我一语把王越腾赞得是天上无双,人间绝无。
  最引人发笑的是小欣的话:“王总,要不是您已经有了女朋友,我一定主动追您。”
  一众人大笑不已,纷纷问道:“王总在百货贸易公司的时候,你怎么不追他呀?”
  小欣笑道:“那时我是托了梦思姐这位老板娘的关系才进了服装部做营业员的。虽然自认也长得不差,却又怎能入王总的法眼呢?”
  主管阿惠笑问道:“那么,现在呢?做了商场总店副店长了,觉得门当户对了?”
  “我可是一步一步升上来的哦,”小欣正色道,“这可不是托梦思姐的关系。”
  “我们都明白。”总店店长刘亚兰笑道,“你的成绩是大家看得见的。告訴大姐,你也不小了,也算打工有成了,为什么还没见你谈朋友呢?”
  “是啊,”众人也都起哄问道,“为什么?”
  王越腾也打趣道:“莫非真是还惦记着我?那就请马上死心了吧!”
  小欣笑道:“王总,说实话,我刚才讲笑是因为您高大伟岸,是个大英雄,但实际上我喜欢的却是……”说到这儿却住了口。
  众人正听得兴起,想她虽然年纪轻轻,平时却总是一本正经,对工作更是一丝不苟,极是严肃,难得见她说笑,没想到她也有如此天真活泼的一面,又异口同声问道:“是怎样的?”
  (未完待续。敬请关注第三十二章:真情伤人痴爱伤心)
  责任编辑:宋世安
  题图插图:石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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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幢旧房子里,有一面小窗,我喜欢从那儿向外眺望。窗外,青青的树,青青的草,淡淡的天空,淡淡的小院,还有一个绿幽幽的池塘。  那树上,有鸟巢;那草丛里,有许多蚱蜢;那天空,有许多嬗变的云彩;那小院,有许多戏耍的顽童;惟有那池塘,似乎永远静着,没有人打扰,水纹也只有鱼儿欢乐时才绽开圆圆的脸。我也曾学爬树挂破了衣服,也曾提蚱蜢割疼了手,也曾看云彩编出一箩箩的故事,也曾坐在池边梦想一串串“如果”……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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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抵制变相传销?  我国自20世纪90年代对于非法传销就进行了全面打击,但至今全国各地仍有不少人在从事这一“职业”,严重影响了社会的安定秩序,给其亲人朋友所带来的心灵创伤,是一生都无法弥补的。难道这些都不能引起相关部门的重视与各媒体和人们的关注吗?如何抵制这种变相传销?  (深圳市福永镇刘长友)  本栏主持:不法分子的恶意操纵,无知人士的盲目参与,确实使许多无辜百姓蒙受财产损失及精神打击,变相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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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龙  湖北黄冈人,男,29岁,未婚,中专文化,现在广州从事服装版样管理,工作收入稳定,无不良嗜好,品德修养好,勤奋求进,诚实诚信执著,诚交志向相投,愿意与我风雨同舟,共同分担幸福忧愁,21-28岁之间的未婚女性朋友。(510305广东广州海珠区客村13242739764/13246828334QQ407702967)    小孟  爱情是两颗真心相互碰撞而产生的共鸣,它需要彼此之间相互真诚、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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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亲兄弟间发生土地纠纷该怎么办?  中山读者王先生陈述:  我看了10年《江门文艺》,从未落下一期,深为你们热心地为读者排忧解难、指点迷津而感动,在此致以诚挚的敬意!有一事我很苦恼,诚盼法律援助为我解答心中疑惑:2000年,我哥在镇上买了房子,将他在老家的房屋经口头协议卖给了我,土地的所有权也转给了我。当时由于我也无法耕种那么多土地,就将他全家的土地全部退回给村里了,而现在土地增值,国家要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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