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鹅哥哥”继承父业守护天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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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昂秦名字的蒙语意思是“猎手”,但他却是保护天鹅和其他野生动物的“好猎手”。
  今年28岁的昂秦是巴音布鲁克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管护员,他有个外号叫“天鹅哥哥”,他是“天鹅爸爸”拉格娃的儿子。在他接班之前,“天鹅爸爸”的爱鸟故事已在草原上广为流传,拉格娃救助的天鹅有上千只。从2009年至今,昂秦已救助了200多只受伤的天鹅。近日,记者走进这个“天鹅之家”,听昂秦讲述了他和父亲接力守护天鹅的故事。
  1月6日,记者走进新疆和静县巴音布鲁克草原,与巴州野生动植物自然保护管理处工作人员一起来到昂秦家。刚到门口,就听到屋后传来天鹅“咯咯”的叫声,在昂秦父子俩的引领下,记者来到后院,圈棚里的7只天鹅见到父子俩叫得更欢了,扇动着翅膀像是在欢迎亲人。昂秦利索地抓住一只天鹅,检查着它的翅膀。这只天鹅打架时翅膀受伤了,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昂秦说,这些年来,他已将天鹅当成自己的“兄弟”,和天鹅在一起是最快乐的事。现在是最冷的季节,家里的7只天鹅都是一些老弱病残掉队的天鹅,他要与这7只天鹅“兄弟”一起熬过漫长的冬天。
  他从小就跟着父亲守护天鹅
  伴随着天鹅欢快的鸣叫声,昂秦打开了话匣子,与记者聊起了他们父子守护天鹅的故事。
  “天鹅对我们蒙古族来说是神鸟,蒙语称为‘赛特热小布’,也是我们的吉祥鸟,保护它已经成为我家的传统。”昂秦说,每年都有成千上万只天鹅等珍禽来巴音布鲁克栖息繁衍,父亲每天都会带着他骑马巡湖,查看有没有老弱病残天鹅,所以他从小就对天鹅有着深厚的感情。
  昂秦父亲拉格娃20多年守护天鹅的事迹也感动了草原上的牧民们,大家亲切地称他为“天鹅爸爸”。受父亲的感染,昂秦从小就立志成为一名天鹅守护者。2009年,昂秦正式成为保护区管护员,他每天在保护区1300多平方公里的范围内巡逻,救助受伤天鹅,冬季还要给留下越冬的天鹅喂食,发现老弱病残的天鹅就抱回家圈养。慢慢地,草原牧民们也给他起了个外号“天鹅哥哥”。
  牧民桑加拉说,虽然昂秦名字的蒙语意思是“猎手”,但他却是保护天鹅和其他野生动物的“好猎手”。
  昂秦说,草原牧民爱鸟护鸟已经成为一种传统,大家都将天鹅视为神鸟,如果天鹅进了牧民家里,那可是“想干嘛就干嘛”。
  昂秦说:“我从父亲那里学会了很多,也了解了很多天鹅的习性。到我们这里来的天鹅主要有三种:大天鹅、小天鹅和疣鼻天鹅。最常见的是大天鹅,每年3月飞来,10月底飞走,公天鹅脖子粗,母天鹅脖子细。”巴音布鲁克有多少只天鹅?这里的天鹅有几个品种?有什么特征?这些问题昂秦随口就能说出来。
  他将老弱病残天鹅带回家喂养
  自2005年开始,昂秦也像父亲一样,将老弱病残的越冬天鹅带回家喂养,让受伤天鹅能早日恢复健康。
  在家里人工喂养天鹅可不是件简单的事,天鹅不能像牛羊一样喂点食物就行了,昂秦每个月都要开车到河边拉来冰块放在家里,每天喂食时,先要将冰块融化成水并加热到一定温度,倒进大盆里,天鹅吃完食、喝足水后,就要将脚放进水里泡泡。如果天鹅长时间离开水,脚掌就会开裂流血。昂秦一个月需要拉两吨的冰备用,度过漫长的冬季后,只要天气转暖,他就将圈养的天鹅带到保护站的“天鹅家园”,让它们在那里休息。
  昂秦说,自己家里一直备着云南白药等药品,遇到受伤的天鹅,他就赶紧给它们进行止血救治。这些年来,他每年都会遇到一些越冬的幼天鹅,这些天鹅由于出生晚,还没有学会飞,冬季只能把它们带回家喂养。“幼天鹅吃玉米粒不容易消化,会拉肚子,所以只能用玉米面做成玉米粥,慢慢地给幼天鹅喂下去。家里人经常会煮一大锅玉米粥,给养在家里的天鹅吃。”昂秦说。
  不光是饮食要精心,还要留心天鹅的“情绪”。昂秦说,过去遇到受伤天鹅时,需要将它运送到保护站,他一般都是将天鹅放进袋子里,这时必须仔细观察天鹅的状况。天鹅天生傲气,经常会“气”死自己。如果天鹅“气不顺”,很可能就会死在袋子里,因此,不管是骑马还是骑摩托车,昂秦走一段路就要把天鹅放出来透透气,待它情绪稳定了再走。
  一家人养了三个月的天鹅回来了
  昂秦发现,天鹅的伤多是由于打架造成的。别看天鹅看似温顺,但它们为了抢地盘、争伴侣也会经常打架,落败者不是翅膀折断就是其他部位受伤。在昂秦救护的天鹅里,这样的天鹅不在少数。
  2012年7月底,昂秦从天鹅湖边抱回一只翅膀及颈部严重受伤的天鹅,回到家后天鹅已经奄奄一息,羽毛被鲜血染成了红色,眼睛里流露出痛苦的表情,嘴巴一张一张,呼吸困难。
  昂秦立刻拿来云南白药为天鹅止血,并为它固定折断的翅膀,用纱布包裹好,还为它擦洗身上的血渍。他每天都定时为这只受伤的天鹅换药,检查伤口的愈合情况。为了照顾这只受伤的天鹅,昂秦全家总动员,经过三个月的治疗及精心喂养,天鹅恢复得很好,天气逐渐转冷时,天鹅的伤也恢复得差不多了,而昂秦和母亲也对它产生了深厚的感情。
  后来,昂秦妈妈发现,这只天鹅看见有伙伴从天空飞过就会使劲扑腾,昂秦妈妈知道,这只天鹅已经留不住了,是时候让它自由飞翔了。
  一天早晨,昂秦一家人聚在一起,最后一次为这只天鹅检查,确认伤口已完全愈合,一家人决定放飞这只天鹅。昂秦妈妈非常不舍,就在天鹅脚上系上了一条红丝带作为标记,希望来年还可以在天鹅湖见到它。
  2013年春天,天气渐渐暖和起来,昂秦家附近的天鹅湖陆陆续续飞来了天鹅。一天,昂秦照例去湖边巡查,看见湖面上有天鹅,他就习惯性地一边拍手一边发出“咕咕咕”的叫声。就在这时,他看见一只天鹅向他游来,到了眼前才发现,这只天鹅的脚上系着红丝带——这不正是自己一家人去年救助的那只受伤天鹅吗?它真的回来了。
  不一会儿,这只天鹅身后又游来一只母天鹅。“当时我非常高兴,赶紧打电话叫父母来看——它不仅回来了,还带回了‘媳妇’,我们一家人十分高兴,那一刻特别有成就感。”昂秦兴奋地说。
  要像父亲一样一生守护草原“神鸟”
  昂秦说,天鹅一旦有了伴侣,就会忠贞不渝地相守一生。2013年,他在保护站不远处看到一个天鹅窝,天鹅回来的季节,他发现母天鹅没有回来,估计是途中遭遇了意外。后来他每每巡逻至此,都看到孤独的公天鹅独自守在窝旁,看上去形单影只、郁郁寡欢,没过多久,这只公天鹅也死了。昂秦颇为伤感,将这只死去的天鹅埋在一处干净的地方。
  “天鹅爸爸”拉格娃年龄越来越大了,2011年他退休了,冬季老人就回到城里生活,照顾天鹅的任务就完全交给了昂秦。
  尽管退休了,但老人依旧没有放弃养护天鹅的任务——他退休后开了一家风情园,收入的一半都花在了给天鹅买饲料、买各种物品方面。
  “父亲守护了天鹅一辈子,我也要像他一样守护草原‘神鸟’,等我结婚了、有了孩子,我会将守护天鹅的任务一代代地传下去。”昂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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