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庄子对依靠语言和辩说表达和把握真理（道）的可能性提出了根本性的质疑，进而对知识与价值的相对性做出了深刻的揭示。然而，庄子并未因此而导向一种破坏性的结论：对真理的把握是不可能的。在庄子，知识和价值固然是相对的，然而这种相对性又是可以超越的。如何超越知识和价值的相对性而把握真理？在此，庄子不是诉诸纯粹的理论思辨，而是转向了主体自身的心灵修养，是其所谓“有真人而后有真知”。在庄子，观照世界的理想方式在于“以天合天”———以自我心灵本然之虚灵明觉观照世界，以得大千世界本然之情状。因而，作为一种心灵修养的工夫，我们要自觉地将各种成见和造作从心灵之中清除出去，以使自我心灵本然的智慧光辉得以充分地显现和发挥，这就是庄子所谓的“虚室生白”。特别地，作为战国心术思潮中的一种理论形态，不同于儒家意义的心灵修养，庄子所展开的是一种独特的非道德（ unmoral）意义上的心灵修养进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