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灿烂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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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生活曾经像晴朗的天空般湛蓝单纯,现在却下雨了,湛蓝变成了无尽的灰,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苏小辰。
  
  1
  
  我讨厌写日记,我感觉我的未来灿烂一片。灿烂是跳跃的,不需要描绘,我简单,所以我不写。
  我喜欢在明媚的阳光下看书。我每天哼着歌,把手插进裤子口袋里走路,我感觉那样很有个性。我有3个死党:苏小辰、美琳和糖糖。
  我的生活曾经像晴朗的天空般湛蓝单纯,现在却下雨了,湛蓝变成了无尽的灰,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苏小辰。我开始写日记,我要在日记里把他骂烂,像泼一杯隔夜茶一样把他从我的脑子里泼出去。然后,生活重新恢复湛蓝。
  那天,我站在一棵树下等苏小辰。春天的阳光暖乎乎的,风儿吹过,有美丽的花瓣从树上飘落下来。树的旁边是一家书店,里面有许多我喜欢的书。书店的左侧是一条窄窄长长的街道。如果苏小辰愿意,我们会一起走进去在新书旁消遣一会儿。
  我等着苏小辰突然从街道那端冒出来,头发特酷地在额前垂着。等他的时候,我把那张叠成心形的信捏出了汗。
  苏小辰终于出现了。我在他走过来的时候突然从花树后闪出来,我想把信给他以后,和他一起到书店看看。可事实上,我把信交给他后没敢看他的表情就逃走了。我想自己的脸一定很红,因为我感觉很烫。我用冰凉的手捂住脸,咬住嘴唇在心里骂自己不够镇静。
  苏小辰却在后面叫住了我。他说赵赵,你等一下。他在阳光下追过来,然后,一只脚踩在地上,一只脚很随意地踩住单车的脚踏板。他说赵赵,你别误会,我那包情人梅本来是给美琳的,她不要,我就借花献佛了,对不起。然后,他把信塞给我,骑上车走了。
  我的天空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下雨的。
  
  2
  
  我和美琳拉着手走过花坛,夕阳给坛子里的花朵镀上了一片华丽的金色,可我有点心不在焉。我一直在想怎么告诉美琳我要退出“青苹果”文学社,我要宣布我和苏小辰的友谊彻底决裂,我现在只有她和糖糖两个好朋友。
  糖糖隔花隔草地在花坛的另一边大叫,赵赵,我给你送好吃的来了,我决定从今天开始,每天用两元钱的标准给你买好吃的。声音大得惊飞了树上的几只小鸟。
  我接过糖糖递来的烧饼,很大方地给了美琳。糖糖向我撇撇嘴,就又把手里的另一个给我,然后,垂头丧气地走了。
  我和美琳大笑起来。苏小辰就是这个时候走过来的。他说有什么高兴的事这么开心?说时眼睛看向美琳,而以前他会看着我们两个。美琳说我抢了糖糖的烧饼,我低了头不吭声。苏小辰就说不就一个烧饼,我帮你去买,你等着。
  苏小辰去买烧饼的时候,我对美琳说苏小辰喜欢你,可我喜欢他。美琳说你去追他呀,我支持。我笑了笑说我追过了,我写了一封信说我喜欢他的情人梅,更喜欢他。他看了以后竟然说赵赵,你别误会,我那包情人梅是给美琳的,她不要,我就借花献佛了,对不起。我简直晕了,我从现在起不和他做朋友了,他以为自己是谁?不就是发表过几首破诗吗?我讨厌诗。
  美琳就笑。我说美琳你笑什么?你为什么不要他的情人梅?你不喜欢他吗?美琳说我只喜欢我自己,要不我们一起走,让那个苏小辰买烧饼来这里傻找我们好不好?也算给你出口气。我亲切地拍拍美琳的肩膀说,还是你够朋友!
  
  3
  
  苏小辰和我们的关系就这样疏远起来。从那天买过烧饼没找到美琳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他找过她,他见了我更像老鼠见猫一样急忙逃窜。糖糖还是老跟在我屁股后面,一副护花使者的样子,弄得大家都说我和糖糖恋爱了。
  我考虑到影响不好,就决定不再接受他每天下午给我买的烧饼。他不同意,仍坚持送过来,我恨得想一脚把他踹飞。美琳就说你看糖糖对你多好。我说你看他那一条线似的眼睛,难看死了。我喜欢大眼睛男生,那样看起来很深情。苏小辰对你那么好,还给你买情人梅呢,比烧饼有情调多啦,你怎么不接受?她说,天,你不会还在喜欢苏小辰吧?我说我早把他忘了,我把他那大大的眼睛画在日记本里,骂他有眼无珠,浪费了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竟然不喜欢我赵赵。
  文学社刊由于我们这四大人物内部不和,更因为我们临近毕业学习紧张和后继无人,在新学期开始后暂时停刊了。苏小辰因为没有我们骂他的诗烂,也一时没了眉飞色舞的迹象。他再也不在午后的操场上,摇头晃脑地给我们3个抑扬顿挫地朗诵,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要用它去寻找光明,然后说,这才是诗,现在的诗是什么,一股颓败味!
  学习气氛突然紧张起来,连空气也渗进了考试的味道,我不敢放松。听老师说只要进了示范高中,就是一只脚踏进了大学的门。我们都在努力踏进去一只脚。
  
  4
  
  要不是美琳告诉我苏小辰病了,我真记不起来有多久没看到他大大的眼睛和高高瘦瘦的身影了。
  那天,美琳把我拉到花坛边说,赵赵,我们去看看苏小辰吧,他住院一个星期了,听说病得很厉害。我说不,要去你去。美琳就说看在我们4个一起混在“青苹果”时的快乐时光,你就答应我吧!我和糖糖已经说好了,糖糖说你去他就去,我说你当然会去。你不会叫我没面子吧?
  见我低头不语,美琳继续说,其实,苏小辰告诉过我,他一直很后悔,那次他没故意伤害你的意思,他只是把你当成了最好的朋友才那样开玩笑。他说他很欣赏你的性格,特别喜欢你走路的样子,很有个性,但他没想到你会喜欢他,并且写了那样一封信。他想我们还小,现在还不是谈这个的时候,所以……
  看来似乎没有理由不去看苏小辰了,于是,我们在星期天提着一大包水果去医院看他。
  苏小辰见到我们3个,先是一愣,接着就慌忙坐起来,他让他妈妈给我们洗水果倒茶,然后给了糖糖重重的一拳。糖糖夸张地说亏你还有病呢,那么有劲!你想打死我啊?我们都大笑起来,泪水却流了一脸。
  
  5
  
  我顺利地考进了示范高中。美琳、苏小辰和糖糖也跟我考到了一起。我们“青苹果”文学社的四大宝贝,在金色的秋天里,又在这个被称为一只脚踏进了大学校门的王牌高中聚首了。
  没想到的是,这次,我们4个竟分到了一个班。天,我们看到分班的花名册以后几乎晕倒,随后又笑作一团。我说哥们一定要努力奋进,争取3年后我们还能在同一所大学里打闹。苏小辰说好,到时候我每天给你们朗诵诗歌,只要你们想听。我说我的耳朵还不得被你的破诗折磨死,糖糖笑眯了一双小眼睛,美琳说最好来点新的,我们可不想再听你那个:
  有一种淡淡是花香
  有一种淡淡是思念
  ……
  呵呵,俗不可奈!
  ●编辑/知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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