螺蛳粉,现象级的走红“臭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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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把“走红”和某一种食物联系在一起,你可能会想到许多答案。
  如果说最近一两年里哪种食物的走红最具“现象级”,答案非螺蛳粉莫属!
  “铁粉们”对螺蛳粉的评价是:“从未见过如此现象级的走红!”如今的螺蛳粉不仅火遍大江南北,引得各路名企纷纷入局,且不说搞餐饮的肯德基、海底捞,就连中石油、中石化也先后成了螺蛳粉市场的“王炸选手”。
  今天,螺蛳粉已经不再是一种单纯的走红食物,更是一个不断发展壮大的产业。

逆袭:从路边摊到百亿网红


  “嗦粉”其实就是“吃米粉”。中国文字如此生动,一个“嗦”字,既展示了粉的柔韧爽滑,又展现出吃货们享受美味时的满足感。
  全中国最爱嗦粉的地区当属湖南和广西。广西的粉种类很多,桂林米粉的店铺几乎开到了每个城市,而柳州螺蛳粉后来居上,从路边摊食一路高歌猛进,成为红透半边天的吃货“最爱”。
  螺蛳粉到底从何而来?其实,螺蛳粉的历史并不长,连当地人也只知道,螺蛳粉是从20世纪七八十年代的柳州夜市里传出来的。虽然几种由来的说法都有无意中成全的巧合,但任何一个事物的诞生都有其历史必然。
  柳州是一个工业重镇,工业化的工作模式造就了人们的生活方式。夜班工人习惯在下班后到夜市吃一碗煮螺蛳。柳州人爱吃粉,所以螺蛳食摊也多卖米粉。米粉本来就要在水中煮熟,一来二去,两种食物便自然而然地结合出了螺蛳粉的雏形。之后,各家摊主不断推陈出新,辣椒、酸笋、花生、腐竹及各种卤味的不断加入,使螺蛳粉的口感和口味愈加丰富,最终形成了集“辣、爽、鲜、酸、烫”于一身的独特风味。
  螺蛳粉是柳州的“原创”小吃,如今已红遍全国,这首先得益于2012年播出的纪录片《舌尖上的中国》。在“自然的馈赠”一集中,螺蛳粉第一次出现在大众视野中,这为它走出柳州乃至日后爆红打下了基础。不过,螺蛳粉诞生年代晚,没有兰州拉面、沙县小吃、担担面这些著名地方小吃的历史底蕴,又长期“偏安一隅”,所以它几乎不可能像其他小吃那样靠开店扩张赢得天下。
  这逆袭路上的关键一步是从“碗”里进到“袋”里。2014年10月,柳州第一家预包装螺蛳粉生产企业获得食品生产许可证,开始生产袋装螺蛳粉。这是柳州螺蛳粉产业化的开端。此时,恰是国内电子商务(电商)开始红火起来的时候,螺蛳粉踏着电商之阶真正进入了人们的生活。跃上这一台阶,螺蛳粉的发展出现了转折点,并从此走向全国。
  螺蛳粉到底有多火?数据最能说明问题。
  柳州螺蛳粉协会统计数据显示,2019年,柳州螺蛳粉产业产值突破百亿元,达到135亿元,同比增长193%;2020年上半年,受疫情和直播电商带货等因素的影响,螺蛳粉产值达49.8亿元。
  根据《2019淘宝吃货大数据报告》显示,袋装螺蛳粉一年卖出了2840万件,击败烤冷面、热干面、擀面皮等知名小吃,牢牢占据了地域小吃销售量的“C位”。2020年的疫情使本已在网上极为紧俏的袋装螺蛳粉更加抢手,螺蛳粉的相关话题超过10次登上微博热搜榜。2020年2月,在淘宝发布的“前20名美食家进餐”名单中,螺蛳粉排名第一。目前,淘宝网有约1.3万个销售螺蛳粉的商户,其中有40多个商户年销售额超过100万元。
  近年来,网上曾有过无数“一夜爆红”的猎奇小吃,但像螺蛳粉这种拥有“现象级销售景象”的食物,以前几乎没有出现过。为什么人们如此喜欢螺蛳粉?在经历一波爆红之后,为什么螺蛳粉没有像其他网红小吃一样被打回原形呢?
  螺蛳粉的现象级走红与当地政府的投入息息相关。当袋装螺蛳粉的热销展现出螺蛳粉巨大的市场空间时,地方政府便开始大力推动速食螺蛳粉产业的发展,并在很短的时间内注册了柳州螺蛳粉的地理标识,出台了相关的行业生产标准,对米粉的直径、口感、料包数量及内容等都做出了规定,还组建了柳州螺蛳粉产业园,促进其与电商对接。地方政府的一系列顶层设计既促进了螺蛳粉产业的规模发展,又保证了螺蛳粉的原汁原味、保质保量。
  市场对美味新奇饮食的需要、螺蛳粉自身的魅力、地方政府打造城市名片的努力、企业对产品质量的不断提升、营销上搭乘“互联网快车”,让螺蛳粉在天时、地利、人和的形势下一飞冲天,逆袭称王!

螺蛳粉为何令人欲罢不能


  关于螺蛳粉,坊间流传这样一句话:“螺蛳粉,只要吃过三次,没有不上瘾的。”
  螺蛳粉为什么令人欲罢不能?
  按照柳州市螺蛳粉协会的介绍,螺蛳粉主要的配料包括螺蛳汤料、猪骨、酸笋、腐竹、酸豆角、大料、花生米、辣椒等。做法也不复杂:先是配料熬汤,然后油炸腐竹,再制作辣椒油,炒干酸笋等,最后放入米粉,加入湯和配料。
  一碗螺蛳粉端上来应该呈现出:洁白的米粉、青绿的蔬菜、金黄的腐竹、赤红的花生、黑亮的木耳、夺目的红油、“销魂”的酸笋……食材丰富多彩组合在一起激发出独一无二的味道:柔韧、鲜美、嫩滑、香酥,口感层次分明,闻着臭,吃着香。如果吃得更“豪华”些,还可以来个豆泡,放个卤蛋,添个鸡翅,加个猪蹄,简直是米粉中的“佛跳墙”。难怪有人笑说:“一个想跳楼的人在跳之前点了一份螺蛳粉外卖,吃完后不想跳了!”
  说到螺蛳粉时,人们总会提起臭臭的酸笋,其实爽弹的米粉也是让人欲罢不能的理由。相较于其他米粉,螺蛳粉的粉特别柔韧弹牙。它属于米粉中的一个特殊种类,在柳州被称为“窄粉”,是用一年以上的陈籼米做成的。这种米黏性不强,放陈后蛋白质和脂肪含量会变低,失去了胶质和油性,所以十分耐煮,熟后不易断,吃起来既有嚼头,又软硬适中。
  螺蛳粉里的“螺蛳”指的是石螺。有人疑惑,既然叫螺蛳粉为什么粉里一颗螺蛳也没有。其实,正宗的螺蛳粉是不放螺蛳肉的,之所以叫螺蛳粉,是因为它的汤是用螺蛳熬成的。
  “听戏听腔,吃面吃汤”,一碗好吃的螺蛳粉离不开美味的汤底。螺蛳粉的汤,是由处理干净的螺蛳肉经过爆炒,与猪骨、鸡架、辣椒、八角、丁香、葱、蒜、姜、紫苏、草果、小茴香、砂仁等十余种香料熬成的,而且每家店都有自己的配方,配比和顺序都十分讲究。几个小时的慢火调和后,一碗绝妙的螺蛳粉汤就诞生了,琥珀色的汤清澈、醇厚,辣而不燥,香而不腻,回味无穷。初尝螺蛳粉的人或许不习惯汤中的辣和腥,而这恰恰是螺蛳粉的最大特色。   柳州是螺蛳粉的发源地,这里的石螺也曾是原始人类的果腹之物。柳州市南郊莲花山上的白莲洞是旧石器时代的文化遗址,考古学家在这里发现了大量的螺蛳壳堆积物,遗址内还留有当时原始人“火烧石螺”的遗迹。石螺生长在河泥里,淤泥一般聚集在螺蛳尾部,所以捕捞起的石螺在吐完沙后必须要剪掉螺蛳的尾部。在遗址中发现的螺蛳壳,其尾部都已被敲掉了,说明在距今约2万年前,居住在这里的人们就已经开始捕捞螺类食用。


▲ 石螺

  不过,螺蛳粉的臭与螺蛳没关系,与粉也没关系,那股臭臭的又让人欲罢不能的味道来自螺蛳粉的“灵魂食材”——酸笋。酸笋是广西的传统调味佳品,柳州人自古以来就爱吃酸,笋发酵后的味道正是柳州人最喜爱的,很多家庭也都备有酸笋缸。在《舌尖上的中国》里,柳州的“酸笋大王”叶亚亮家就有几十口半人高的瓦缸,专门用来腌制酸笋。
  制作柳州酸笋,首先要选取“个大肉靓”的大头甜笋,佐以山泉水,用大瓦缸腌制,浸泡半月左右即成。酸笋在发酵过程中会产生很多风味物质,醛类就是其中一种含量丰富的挥发性物质。酸笋中戊醛的含量相对较高,而这种物质闻起来就是腐臭味。当然,发酵产生的挥发性物质中还有有机酸、鲜味氨基酸等,它们的味道芳香怡人。这些风味物质共同作用,就形成了那股虽然臭却又让人无法自拔的奇妙味道。当一碗螺蛳粉端到面前时,我们首先会闻到臭味,闻多了就会产生嗅觉疲劳,而动箸之后,汤中的芳香物质便会在口中发散出来,令人倍感味美。这就是为什么螺蛳粉“闻着臭,吃着香”。
  中国人向来喜欢腌制各种食材,但要腌出酸笋的独特气味却也不易。因为腌制的进度很难通过工业化操作来精确控制,所以世界上就多了一个“闻臭师”的职业,据说年薪不菲呢!
  烹制螺蛳粉为什么一定要用酸笋呢?这主要是柳州的饮食文化使然。石螺鲜甜,但土腥味重。在柳州,酸笋的作用相当于姜,是给河鲜去腥的最主要的作料。


▲ 酸笋

  螺汤、酸笋无疑是螺蛳粉的“主角”,但在柳州人看来,这碗粉里没有“配角”,因为花生、腐竹等配料也会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你对螺蛳粉的体验,可谓缺一不可。否则,怎么可能“只要吃过三次,没有不上瘾的”。

外国人也爱嗦粉


  曾有一位留学意大利的中国学生在家里煮了一碗螺蛳粉,正准备一饱口福时,警察突然破门而入。原来,螺蛳粉散发出的气味让邻居感到恐慌,以为是某种新型生化武器,于是报了警。最后,这位中国学生被罚了40欧元,并被警告:“不要再在家中煮螺蛳粉了!”在意大利,有一种违法行为叫“嗅觉骚扰”,要是“嗅觉骚扰罪”成立的话,至少要被处罚1000~1500欧元。
  这样说来,外国人肯定接受不了螺蛳粉了?錯,不少外国人嗦起粉来挡都挡不住呢!
  网上有一张英国彼斯哈文市市长罗伯特森品尝螺蛳粉的照片,那绝对是大快朵颐。2016年1月,英国市长访华代表团到访广西,听了螺蛳粉的相关介绍后,英国布莱顿市和彼斯哈文市的两位市长当天就带着家属慕名去品尝。布莱顿市市长韦恩·博廷不仅吃光了粉,连汤也一饮而尽,还说这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面条”。或许两位市长会想,什么时候螺蛳粉店能开到英国去?也许真的会有那么一天,因为螺蛳粉已经乘风破浪到了海外。
  2017年1月,柳州螺蛳粉通过海关出口美国,正式宣告打入美国市场。开在纽约法拉盛美食广场的螺蛳粉实体店,日均销售螺蛳粉达800碗!一份螺蛳粉再加一杯可乐,共11美元,折合人民币约75元。有食客评价道:“这个食物非常非常臭,但特别、特别、特别好吃!”
  也是在2017年,一位出生于广西柳州的华人在中国的近邻柬埔寨开了一家螺蛳粉店铺,生意火爆,很受当地人欢迎,每天做的粉供不应求,店铺月收入几千美元。


▲ 螺蛳粉小店

  一位韩国网友表示,吃螺蛳粉的感觉很熟悉,口感很像韩国的拉面,细细品尝后还有一种泡菜的酸甜口味,“简直是我们韩国的传统之味啊,真想将螺蛳粉‘申遗’”。此言一出,立刻引发网友热议,广西柳州官方急忙安慰海内外友人:螺蛳粉现在是广西的非遗物质文化遗产,正逐步申请国家和世界级“非遗”。
  一次“处罚案件”让一家螺蛳粉生产大厂成为网友关注的焦点。2020年11月,柳州市场监督管理局(市监局)公布2020年第26、27期行政处罚案件信息,一家螺蛳粉企业被处罚5600元。令人感到意外的是,这家企业竟是大名鼎鼎的品牌“螺霸王”,着实让螺蛳粉的“粉儿们”惊出一身汗。
  2020年9月2日,柳州市监局接到举报投诉,经查明,2020年6月1日,由广西御品香公司生产的海外版柳州“螺霸王”螺蛳粉,经出厂检验合格后,发往该品牌在浙江地区的代理商浙江义乌市欧旺食品有限公司,拟向国外销售。此时,海外市场受疫情影响,对螺蛳粉需求量很大,国内市场也是全线飘红,一时间海内外市场都处于激烈抢货之中。
  由于欧旺食品有限公司管理不当,将国内版螺蛳粉和海外版螺蛳粉都堆存在同一仓库内。出货时,出货员忙着抢单出货,结果将原本应该发往海外的英文版包装的“螺霸王”上架至浙江丽水地区的一家万客隆超市,结果被消费者以“没有中文标注营养标签”为由进行了投诉。
  这次事件引发了消费者对海外市场的关注兴趣,原来,海外市场也患上了“螺蛳粉饥渴症”。有媒体报道,日本美食博主木下佑香就曾经一口气煮了10包螺蛳粉。
  以“螺霸王”为例,该品牌目前已与全球19个国家的60多个商超达成合作,包括美国亚米网、eBay网、亚马逊平台、加拿大麦秒网、阿里巴巴国际站、新加坡天猫超市。根据阿里研究院发布的《2020中国消费品牌发展报告》,“螺霸王”品牌螺蛳粉一年卖出近50万份,销往全球超100个国家和地区——而这仅仅是众多螺蛳粉品牌中的一个。
  据海关统计数据显示,2020年上半年出口柳州螺蛳粉28批,约750万元,是2019年全年出口总值的8倍。
  螺蛳粉到了国外,价格确实有点贵。一位住在西班牙的博主做了个计算,加上额外添加的配菜,吃一碗自己煮熟的螺蛳粉,大约需要38元人民币。这还算是便宜的。在日本一些地区吃一碗螺蛳粉要花1200日元,相当于80元人民币。在美国,一包螺蛳粉卖到14美元,约为90元人民币。
  虽然海外的螺蛳粉价格偏高,但高不过嗦粉的热情,从被疑为“生化武器”到心心念念,中间只有一口的距离。
  2015年,在《柳州螺蛳粉地方标准》《预包装柳州螺蛳粉地方标准》的第三次修正稿中规定,螺蛳粉的官方英文名为:Liuzhou river snails rice noodle,不知道外国人买螺蛳粉时是直接说“luosifen”还是说那一串英文单词呢?
  喜爱螺蛳粉的中国网友表示:“世界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还没吃过螺蛳粉的人,一种是超级爱吃螺蛳粉的人。”估计爱嗦粉的外国朋友也认可这句话吧!

如何健康嗦粉


  螺蛳粉虽然好吃,但不能食用过量。一方面,螺蛳粉的脂肪和能量都不低,一顿螺蛳粉相当于多吃一顿饭;另一方面,螺蛳粉的钠含量也很高,有的甚至高达6500多毫克,而人体一天所需要的钠离子的含量大约在2000~4600毫克。
  该如何健康嗦粉呢?
  1.切忌不能上顿吃完下顿吃,偶尔吃吃,过过嘴瘾就好。
  2.尽量不喝汤或少喝汤,这样可以避免太多盐的摄入。
  3. 如果舍不得放弃料包,那就多加些配菜,尤其是绿叶菜。
  4. 如果能和家人或朋友一起分享最好,既能品尝美味,又能减少食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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