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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建章,中国工程院院士,研究大型野生动物的权威专家,50年前曾与野生东北虎擦身而过。
马建章:1959年,我在小兴安岭见到一只虎,距离大概30多米,它在那里趴着。当时我毛骨悚然,说,哎呀,老虎!完了!我这一喊,后边的人也没看清,吓得从山上叽哩咕噜滚下去了。防蚊帽、饭盒都丢了,军用水壶也压扁了。
之后的50年里,几乎再没人与东北虎如此近距离相遇过。对最新发现的东北虎脚印,马建章给出了肯定(图1)。
(1)假的真不了
马建章:是真的,在852农场发现的,住在那里的动物所两个专家到现场作了考察,证实这虎确实存在。
东北虎是大型猫科动物,被誉为兽中之王,曾广泛分布于东北山区。但近几十年来,由于人类捕杀和生态环境破坏,野生东北虎的数量骤减,世界自然野生动物基金会已将东北虎列为全球十大濒危动物。
据专家估计,现有野生东北虎数量不足20只,为了保护濒危物种,当务之急是要增加东北虎的数量。
刘丹是马建章院士的学生,从90年代开始,致力于人工繁殖东北虎,十几年间,刘丹和同事们已经繁殖出800多只东北虎。
被刘丹叫作86号的东北虎,即将分娩,它还有一个名字叫“虎妞”。
虎妞是一只9岁的成年虎,它已经连续繁殖5年了,如果这一次生产不出意外,虎妞和它的孩子们将承担一项艰巨任务。
老虎是一妻多夫制。虎妞4岁时进入了青春期。在每年三个月的交配期里,可能有几十只雄性虎与它频繁交配,直到虎妞怀孕,怀孕的第105天,就是虎仔出生的日子。
刘丹(黑龙江东北虎林园 总工程师):虎妞可能明后天产仔,它每年繁殖一胎。全由它自己带养,产仔个数比较多,每胎不低于4只。它有20多个后代了,崽子生长发育都非常好(图2)。
(2)可爱的虎妞被寄予厚望
虎妞的祖母,是基地创建之初20个元老之一,已经死了。现在,虎妞有将近300个同龄伙伴,年龄都在10岁左右,5年前,它们进入了生育的黄金时期,随之而来的问题也越来越突出。
刘丹:把老虎放到散放区后,一只母虎发情时,多只公虎跟它交配,这就出现了一雌多雄问题。过去的圈养方式不会这样。散放以后无法控制,每天交配几十次,谁是这些虎子的生物学父亲,是个关键问题。
任意交配,频繁生产,十年间,东北虎迅速扩增到数百只。东北虎数量的增多,却使刘丹十分忧虑。因为源于近亲交配的遗传疾病,一度使东北虎的人工饲养,险些遭受灭顶之灾(图3)。
(3)胡乱繁殖 多了还真是个事
刘丹:过去,在比较偏远、封闭的农村,不少人家亲戚套亲戚。这种血缘关系内近亲生殖,后代会出现多种疾病,包括死亡。老虎也是。现在中国境内野生老虎就二十几只,很容易造成基因衰退,甚至种群灭绝。
避免近亲繁殖的最好办法,就是交配老虎的血缘关系越远越好。鉴于俄罗斯境内的野生东北虎数量比较多,有将近400只。而这些野生虎的食物源又有限,马建章院士曾经呼吁,实行跨国婚姻,借虎生虎。
马建章:如果俄罗斯的虎过来,可以更新我们虎的血液,复壮虎的种群。我过去说笑话,这虎和人似的,嫌贫爱富。过去俄罗斯那边的虎,过来遛一圈又回去了。现在我们这边环境好了,它有地方住,食物也多了,还可以在这儿找到对象。
?马建章院士多年来一直呼吁引进国外东北虎,但因涉及问题比较复杂,跨国联姻的设想一直未能实现。所以,当前的问题必须尽快自己解决。
从发现遗传隐患之后,刘丹和同事们着手从基因角度科学管理。为基地的800多只东北虎建立了档案。档案中除了明晰生产年月日,身高、体重,更为重要的是,对DNA进行了严格检测。
刘丹:如果检测出它先天基因有问题,就要控制这只虎的繁殖,比如采取避孕、绝育等手段。如果基因优良、纯正,对种群繁育有利,就让它进入繁殖种群参与繁殖。
每只满一岁的东北虎耳朵上,都有个黄色标牌,上面标记着这只虎的遗传信息(图4)。
(4)DNA检测合格的标识
这天,刘丹听说,与虎妞预产期相近的另外一只虎,生下了一窝小虎崽,但情况有些异常。
刘丹:262的后腿有问题,两个后腿好像使不上劲,它爬的时候,拖着两条后腿。出生就这样,很瘦,才0.9千克(图5)。
(5)小可怜 近亲繁殖的苦果
像这样问题虎的母亲,就需要实施绝育手术,而与它一墙之隔的虎妞也即将分娩。虽说之前的5次生产都很准时也很顺利,但这一次,虎妞却迟迟没有生产迹象。105天的等待,出现不祥之兆,这让刘丹和同事们有些焦虑。
刘丹:从交配的第一天起,每天都记录老虎的交配情况。
如果虎妞能顺利生产,基因检测也合格,虎妞和它的后代们就是个理想的健康家族。在人工饲养基地,刘丹特别期待这样的家族能够多一些。因为它们将承担野化训练的任务,为日后放虎归山做准备。
刘丹:虎头!虎头!招呼它的时候,它的耳朵会冲你这个方向转。老虎很喜欢水,天生水性好。你看,几只虎都下水了,在抓那只鸭子,多漂亮,这个场面很壮观。看,老虎扎猛子进去了,抓住了,非常迅速。
现在,在刘丹面前任意戏耍的这群东北虎,10年前,还是圈养在笼子里的,像猫一样的乖乖虎。每天吃的是饲养员配好的营养餐,娇生惯养,不敢出门。
人工繁殖饲养的东北虎,虽说种还是那个种,模样还是那个模样。但是,已看不到它们的野性了。为此,2000年,刘丹开始有选择地对圈养的东北虎进行训练,尝试逐渐恢复它们的野性。
刘丹:开始喂它们人工饲养的家鸡,老虎都害怕,不敢去抓,因为它们从来没见过。以前饲喂的是屠宰场的肉类食品(图6)。
(6)对家鸡毫无办法的虎,还叫虎吗?
训练的第一步,先要让足不出户的东北虎走出来,认识外面的精彩世界。
已经超过预产期三天的虎妞,终于生产了,虎妞这次产下了三个幼仔,情况正常 。
小虎崽通常要吃两个月左右的母乳,之后,幼虎的牙齿变得锋利,可以吃一些食物了。为了培养小虎崽对肉的敏感,刘丹开始喂它一些肉馅,虽说吃的不多,但是,小虎崽已经记住了肉的鲜美。
刘丹:小虎刚两个多月,看看这牙,再过一个多月就可以断奶,全都吃肉了。 刚开始是吃肉馅,慢慢把量增上去,逐渐吃小肉块,增加它的咀嚼能力。
2004年,用远红外相机曾拍到的野生东北虎捕食照片,野生的东北虎可以生吞一头牛(图7)。
(7)饿虎扑食
野生东北虎,是自然界最凶猛的动物之一,捕食奔跑的猎物,生擒隐蔽在暗处的对手,是野生东北虎的拿手绝活。但是,圈养的东北虎已经失去了主动捕食的能力。
为了增强它们的能力,又不伤及彼此,刘丹把同一个年龄段的幼虎放在一个笼子里,让它们互相打闹,争抢食物。可是,刘丹这样的做法,却没有得到老师的支持。
马建章:虽然他们训练的虎学会捕食了。但虎都是吃独食的,单独捕食。老百姓常说“好虎架不住群狼”嘛,狼是聚居的,虎是单独活动的。不要群虎给食,最好还是单一给食。
刘丹也知道一山不容二虎,在原始丛林里,一只野生虎盘踞着方圆数百平方公里。但饲养基地不过140万平方米,却容纳着800多只虎。更何况初出牢笼的圈养虎胆小如鼠,对付一只羊,都要群起而攻之。
开始训练的时候,刘丹统计过,几只虎一起上阵抓一只羊,一个小时后才能将羊制服。这样的虎,一旦放到野外,别说吃羊,很可能反过来被别的猛兽吃了。
为了激发圈养虎的动物本能,刘丹想出了一个更接近原始野性的办法。
刘丹:在鸡、羊的身上涂抹一些鲜血,通过鲜血的刺激,唤起老虎对血腥味的本能反应,刺激它的食欲,唤起捕捉欲望。在动物的要害部位抹上一些鲜血,老虎咬出血了 渐渐它就学会如何下口捕捉了(图8)。
(8)培养老虎的野性
这一招果然灵验,不仅刺激了虎的本能,还锻练了它准确捕食猎物要害部位的能力。
野生东北虎可以死死咬住猎物的咽喉,让对手没有挣脱的机会。而对于圈养的东北虎来说,除了胆量,还要训练奔跑和跳跃能力,只有这样,它才能适应残酷的野外生存环境。
马建章:不光虎有野性,被捕食的动物也要有野性。这样反复训练,虎在野外才能捕食到猎物。老虎捕食时是隐蔽、突击式的。看到动物过来了,它就地隐蔽着,有一定把握时,才突然出击,把猎物脖子掐断。
对老师的建议,刘丹难于全面实施,他们的财力和场地都不允许。别说野鹿、野猪,现在基地只能提供有限的鸡鸭,连牛和羊这样的牲畜都非常难得。
不过,令刘丹欣慰的是,老虎从胆小如鼠,到现在能捕食活鸡活羊,圈养的东北虎野性正在慢慢恢复。但是,距离真正放虎归山的那一天,还很遥远。因为,除了要恢复东北虎的野性,还要还给它们一个原生态环境:广袤的森林里奔跑着野猪、狍子、狼、豹子,它们才是野生东北虎的真正猎物。
放虎归山,不仅是东北虎的最好归宿,也是马建章和刘丹两代人的梦想,刘丹希望,在自己退休前,能实现这个梦想。
马建章:1959年,我在小兴安岭见到一只虎,距离大概30多米,它在那里趴着。当时我毛骨悚然,说,哎呀,老虎!完了!我这一喊,后边的人也没看清,吓得从山上叽哩咕噜滚下去了。防蚊帽、饭盒都丢了,军用水壶也压扁了。
之后的50年里,几乎再没人与东北虎如此近距离相遇过。对最新发现的东北虎脚印,马建章给出了肯定(图1)。
(1)假的真不了
马建章:是真的,在852农场发现的,住在那里的动物所两个专家到现场作了考察,证实这虎确实存在。
东北虎是大型猫科动物,被誉为兽中之王,曾广泛分布于东北山区。但近几十年来,由于人类捕杀和生态环境破坏,野生东北虎的数量骤减,世界自然野生动物基金会已将东北虎列为全球十大濒危动物。
据专家估计,现有野生东北虎数量不足20只,为了保护濒危物种,当务之急是要增加东北虎的数量。
刘丹是马建章院士的学生,从90年代开始,致力于人工繁殖东北虎,十几年间,刘丹和同事们已经繁殖出800多只东北虎。
被刘丹叫作86号的东北虎,即将分娩,它还有一个名字叫“虎妞”。
虎妞是一只9岁的成年虎,它已经连续繁殖5年了,如果这一次生产不出意外,虎妞和它的孩子们将承担一项艰巨任务。
老虎是一妻多夫制。虎妞4岁时进入了青春期。在每年三个月的交配期里,可能有几十只雄性虎与它频繁交配,直到虎妞怀孕,怀孕的第105天,就是虎仔出生的日子。
刘丹(黑龙江东北虎林园 总工程师):虎妞可能明后天产仔,它每年繁殖一胎。全由它自己带养,产仔个数比较多,每胎不低于4只。它有20多个后代了,崽子生长发育都非常好(图2)。
(2)可爱的虎妞被寄予厚望
虎妞的祖母,是基地创建之初20个元老之一,已经死了。现在,虎妞有将近300个同龄伙伴,年龄都在10岁左右,5年前,它们进入了生育的黄金时期,随之而来的问题也越来越突出。
刘丹:把老虎放到散放区后,一只母虎发情时,多只公虎跟它交配,这就出现了一雌多雄问题。过去的圈养方式不会这样。散放以后无法控制,每天交配几十次,谁是这些虎子的生物学父亲,是个关键问题。
任意交配,频繁生产,十年间,东北虎迅速扩增到数百只。东北虎数量的增多,却使刘丹十分忧虑。因为源于近亲交配的遗传疾病,一度使东北虎的人工饲养,险些遭受灭顶之灾(图3)。
(3)胡乱繁殖 多了还真是个事
刘丹:过去,在比较偏远、封闭的农村,不少人家亲戚套亲戚。这种血缘关系内近亲生殖,后代会出现多种疾病,包括死亡。老虎也是。现在中国境内野生老虎就二十几只,很容易造成基因衰退,甚至种群灭绝。
避免近亲繁殖的最好办法,就是交配老虎的血缘关系越远越好。鉴于俄罗斯境内的野生东北虎数量比较多,有将近400只。而这些野生虎的食物源又有限,马建章院士曾经呼吁,实行跨国婚姻,借虎生虎。
马建章:如果俄罗斯的虎过来,可以更新我们虎的血液,复壮虎的种群。我过去说笑话,这虎和人似的,嫌贫爱富。过去俄罗斯那边的虎,过来遛一圈又回去了。现在我们这边环境好了,它有地方住,食物也多了,还可以在这儿找到对象。
?马建章院士多年来一直呼吁引进国外东北虎,但因涉及问题比较复杂,跨国联姻的设想一直未能实现。所以,当前的问题必须尽快自己解决。
从发现遗传隐患之后,刘丹和同事们着手从基因角度科学管理。为基地的800多只东北虎建立了档案。档案中除了明晰生产年月日,身高、体重,更为重要的是,对DNA进行了严格检测。
刘丹:如果检测出它先天基因有问题,就要控制这只虎的繁殖,比如采取避孕、绝育等手段。如果基因优良、纯正,对种群繁育有利,就让它进入繁殖种群参与繁殖。
每只满一岁的东北虎耳朵上,都有个黄色标牌,上面标记着这只虎的遗传信息(图4)。
(4)DNA检测合格的标识
这天,刘丹听说,与虎妞预产期相近的另外一只虎,生下了一窝小虎崽,但情况有些异常。
刘丹:262的后腿有问题,两个后腿好像使不上劲,它爬的时候,拖着两条后腿。出生就这样,很瘦,才0.9千克(图5)。
(5)小可怜 近亲繁殖的苦果
像这样问题虎的母亲,就需要实施绝育手术,而与它一墙之隔的虎妞也即将分娩。虽说之前的5次生产都很准时也很顺利,但这一次,虎妞却迟迟没有生产迹象。105天的等待,出现不祥之兆,这让刘丹和同事们有些焦虑。
刘丹:从交配的第一天起,每天都记录老虎的交配情况。
如果虎妞能顺利生产,基因检测也合格,虎妞和它的后代们就是个理想的健康家族。在人工饲养基地,刘丹特别期待这样的家族能够多一些。因为它们将承担野化训练的任务,为日后放虎归山做准备。
刘丹:虎头!虎头!招呼它的时候,它的耳朵会冲你这个方向转。老虎很喜欢水,天生水性好。你看,几只虎都下水了,在抓那只鸭子,多漂亮,这个场面很壮观。看,老虎扎猛子进去了,抓住了,非常迅速。
现在,在刘丹面前任意戏耍的这群东北虎,10年前,还是圈养在笼子里的,像猫一样的乖乖虎。每天吃的是饲养员配好的营养餐,娇生惯养,不敢出门。
人工繁殖饲养的东北虎,虽说种还是那个种,模样还是那个模样。但是,已看不到它们的野性了。为此,2000年,刘丹开始有选择地对圈养的东北虎进行训练,尝试逐渐恢复它们的野性。
刘丹:开始喂它们人工饲养的家鸡,老虎都害怕,不敢去抓,因为它们从来没见过。以前饲喂的是屠宰场的肉类食品(图6)。
(6)对家鸡毫无办法的虎,还叫虎吗?
训练的第一步,先要让足不出户的东北虎走出来,认识外面的精彩世界。
已经超过预产期三天的虎妞,终于生产了,虎妞这次产下了三个幼仔,情况正常 。
小虎崽通常要吃两个月左右的母乳,之后,幼虎的牙齿变得锋利,可以吃一些食物了。为了培养小虎崽对肉的敏感,刘丹开始喂它一些肉馅,虽说吃的不多,但是,小虎崽已经记住了肉的鲜美。
刘丹:小虎刚两个多月,看看这牙,再过一个多月就可以断奶,全都吃肉了。 刚开始是吃肉馅,慢慢把量增上去,逐渐吃小肉块,增加它的咀嚼能力。
2004年,用远红外相机曾拍到的野生东北虎捕食照片,野生的东北虎可以生吞一头牛(图7)。
(7)饿虎扑食
野生东北虎,是自然界最凶猛的动物之一,捕食奔跑的猎物,生擒隐蔽在暗处的对手,是野生东北虎的拿手绝活。但是,圈养的东北虎已经失去了主动捕食的能力。
为了增强它们的能力,又不伤及彼此,刘丹把同一个年龄段的幼虎放在一个笼子里,让它们互相打闹,争抢食物。可是,刘丹这样的做法,却没有得到老师的支持。
马建章:虽然他们训练的虎学会捕食了。但虎都是吃独食的,单独捕食。老百姓常说“好虎架不住群狼”嘛,狼是聚居的,虎是单独活动的。不要群虎给食,最好还是单一给食。
刘丹也知道一山不容二虎,在原始丛林里,一只野生虎盘踞着方圆数百平方公里。但饲养基地不过140万平方米,却容纳着800多只虎。更何况初出牢笼的圈养虎胆小如鼠,对付一只羊,都要群起而攻之。
开始训练的时候,刘丹统计过,几只虎一起上阵抓一只羊,一个小时后才能将羊制服。这样的虎,一旦放到野外,别说吃羊,很可能反过来被别的猛兽吃了。
为了激发圈养虎的动物本能,刘丹想出了一个更接近原始野性的办法。
刘丹:在鸡、羊的身上涂抹一些鲜血,通过鲜血的刺激,唤起老虎对血腥味的本能反应,刺激它的食欲,唤起捕捉欲望。在动物的要害部位抹上一些鲜血,老虎咬出血了 渐渐它就学会如何下口捕捉了(图8)。
(8)培养老虎的野性
这一招果然灵验,不仅刺激了虎的本能,还锻练了它准确捕食猎物要害部位的能力。
野生东北虎可以死死咬住猎物的咽喉,让对手没有挣脱的机会。而对于圈养的东北虎来说,除了胆量,还要训练奔跑和跳跃能力,只有这样,它才能适应残酷的野外生存环境。
马建章:不光虎有野性,被捕食的动物也要有野性。这样反复训练,虎在野外才能捕食到猎物。老虎捕食时是隐蔽、突击式的。看到动物过来了,它就地隐蔽着,有一定把握时,才突然出击,把猎物脖子掐断。
对老师的建议,刘丹难于全面实施,他们的财力和场地都不允许。别说野鹿、野猪,现在基地只能提供有限的鸡鸭,连牛和羊这样的牲畜都非常难得。
不过,令刘丹欣慰的是,老虎从胆小如鼠,到现在能捕食活鸡活羊,圈养的东北虎野性正在慢慢恢复。但是,距离真正放虎归山的那一天,还很遥远。因为,除了要恢复东北虎的野性,还要还给它们一个原生态环境:广袤的森林里奔跑着野猪、狍子、狼、豹子,它们才是野生东北虎的真正猎物。
放虎归山,不仅是东北虎的最好归宿,也是马建章和刘丹两代人的梦想,刘丹希望,在自己退休前,能实现这个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