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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东坡有诗云“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提醒人们不要错过吃河豚的季节,也引发了人们对河豚的无限遐想。
河豚“立春出江中,盛于二月”,其肉质鲜美至极,带有肉刺的鱼皮更是胶质浓厚,食之黏口,味觉美感远胜于鱼翅、海参。我国古谚云:不食河豚,焉知鱼味,食了河豚百无味。河豚之美,在诸多文人食客的盛赞之下近乎于一种神话。然而如此美味的上品佳肴。却同时包含有可致命的剧毒。《山海经》中即有“河豚有毒,食之丧命”的记载。《考吃》中记载古人烹杀河豚的方法,其小心谨慎近似于外科手术。因而,要品尝这鱼中极品,就要拿宝贵的生命去冒险,民间也素有“拼死吃河豚”的说法。
河豚属回流性鱼类,春季由海入河产卵,幼鱼在江河或湖泊中生长,翌年春季入海。河豚的“豚”字,容易使人联想到哺乳动物江豚与海豚。其实,河豚属于鱼类,而不是哺乳动物。河豚也作“河鲀”,俗称又叫气泡鱼,属鱼类中的鲀形目,暖水性海洋底栖鱼类,分布世界各地,有100多个品种。一般体长约30公分左右,体重1公斤上下。我国各大海区均有分布,常见的有数十个品种。
河豚有毒,且河豚中毒目前并无特效解毒药,一旦中毒,死亡率很高。河豚鱼的有毒成分是河豚毒素,这是一种能致命的神经毒素,毒性相当于剧毒药品氰化钠的1 250倍,只需约0.48毫克即可致人于死命,该毒素主要是阻断神经冲动的传导,使呼吸抑制,引起呼吸肌麻痹而致死。
河豚的肌肉中并不含毒素,但其肝、脾、肾、卵巢、睾丸、眼球、皮肤及血液均有毒,以卵、卵巢和肝脏毒性最大,肾、血液、眼睛和皮肤次之。河豚毒素对热稳定,100 ℃ 8小时都不被破坏,120 ℃1小时才能破坏,盐腌、日晒亦均不能破坏毒素。河豚鱼死后其内脏毒素可渗入肌肉,而使本来无毒的肌肉也含毒。
每年春季是河豚鱼的产卵季节,这时鱼的毒性最强,所以,春天是河豚鱼中毒的高发季节。我国《水产品卫生管理办法》明确规定:“河豚鱼有剧毒,不得流入市场。捕获的有毒鱼类,如河豚鱼应拣出装箱,专门固定存放”。我国对于河豚鱼的食用销售从来就没有开禁过,然而,中毒事件却每年都有发生,总有一些人为一享口腹之欲而不惜以性命作抵押,另有部分饭店投其所好,推出系列“河豚宴”,对国家不准饭店供应河豚鱼的明文规定视而不见。一些酒店为消除顾客的顾虑,河豚上桌都由厨师先品尝,厨师无恙后顾客才动筷。
其实,河豚鱼加工是十分严格的,吃河豚之前要用刀割去鱼鳍,切除鱼嘴,挖除鱼眼,剥去鱼皮,接着剖开鱼肚取出鱼肠、肝脏、卵巢和肾等含剧毒的内脏,再把河豚的肉一小块一小块的放进清水中将上面的毒汁漂洗干净。每条河豚的加工去毒需要经过30道工序,一个熟练厨师也要花20分钟才能完成。在法律上允许食用销售河豚的日本,一名合格的河豚厨师至少要接受两年的严格培训,考试合格以后才能领取执照开张营业。然而,就算技术再娴熟的厨师也难保万无一失,因尝食自己烹饪的河豚而中毒的事件也时有发生。另外,不同的人由于体质不同,食用河豚量的不同,都会造成不同的结果。厨师没事并不一定是河豚无毒,也有可能是因为厨师食用量少或者体质适应,因此这种判断方法并不可靠。
除了少数人是拼死吃河豚之外,还有很多人是因不认识河豚鱼而误食引起中毒。预防河豚鱼中毒,首先要能识别其形状,以防误食中毒。河豚鱼体形长、圆,头比较方、扁,有的有美丽的斑纹;有些则没有斑纹,鱼皮呈一片黑色。又有形容河豚鱼外观呈菱形,眼睛内陷半露眼球,上下齿各有两个牙齿形似人牙。鳃小不明显,肚腹为黄白色,背腹有小白刺,鱼体光滑无鳞,呈黑黄色。如果碰到疑似的鱼种,务必拣出,一旦误食,极易发生中毒。
河豚中毒的发病很急,来势凶猛,一般进食后半个小时至4个小时内就会发病。开始时手指、口唇、舌尖发麻或刺痛,进而出现恶心、呕吐、腹痛、腹泻,四肢无力,继而全身麻木,严重者四肢瘫痪、呼吸困难,甚至昏迷,最后呼吸麻痹而死亡。
如果不小心误食了河豚鱼,要立即催吐,洗胃去除毒素,因为对付河豚毒素没有什么特效的解毒剂,只能用其它方法进行解毒。如果中毒后无法立刻赶到医院者,可用肥皂水灌胃,进行催吐洗胃,并导尿。民间也有用芦根、野薤、甘草等解救中毒患者的说法,但这些方法经动物实验后仅对轻度中毒者有些辅助作用,对重者无效。
因此,为了预防意外发生,确保生命安全,人们还是不要抱着侥幸心理,为贪一时的欢愉而去碰这美味的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