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闲”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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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美国回来之后,与一位滞留国外的友人通电话聊起什么是理想的生活,我对她说:“钱、权和闲这三样东西,我想要闲。”她听了不以为然.她理解我不追求钱和权,但不大理解我对“闲”的向往。最近.在一本书上看到罗兰·巴特关于理想生活的一段话,心中不免窃喜.这不是“英雄”所见略同吗?当记者问罗兰·巴特所希望过的理想生活是什么样子时,他说:“有点钱,不要太多;有点权力,也不要太大;但要有大量的闲暇。”他打算用闲暇来做什么呢?“读书,写作,和朋友们交往,喝酒(当然是葡萄酒),听音乐,旅行等等。”他说出了我的心里话——这就是我向往的生活。
  有一个美国人在中国生活了一段时间后,写了一篇感想,他说,中国人的生活simple buthappy(简单而快乐)。我想他的想法是有道理的。中国等级相差不大,所以人们生活中的压力不大,人们的欲望比较淡,倒显出一副悠然自得享受生活的样子。而在美国,挣钱的压力要大一些。说到底,每个人都拼命去挣那些花不了的钱又有何用?
  一位美国著名作家说:“在美国,玄想以及过内心生活很不容易。如果真这么做了,别人会以为你是个怪物。”这就是我不喜欢美国生活方式的原因之一。美国的生活方式在我心目中就是:挣一笔钱,然后把它花掉。人人都忙着这一件事,仅仅是这一件事。我要玄想,于是我干脆回国。
  一位哲人说:凡是最深远的事物都永远跟生意无关。我最不喜欢和经济有关的一切。无论是有关经济的学问,还是有关经济的实践。我庆幸自己选择了可以衣食无忧的生活方式。在美国,我要精打细算,在每项消费前都要算计:回国后,我不必再那样精打细算,可以随心而为。我庆幸的是。挣钱在我的生活中可以变得不重要,同样值得庆幸的是,花钱在我的生活中也可以变得不重要。这个不重要有双重含义:第一重是,我不必为了省钱而算计:第二重是,我没有高档消费的压力,可以做到按自己喜欢的标准随心所欲,怎么舒适怎么来。这第二点并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也不是在每个社会都能做到的。在美国,如果你不努力使自己进入比较高档的生活层次,自己心里就会过意不去。而在中国,高档的生活方式对我的诱惑力不大,压力也就不大。我还是那个想法:一个人消费的欲望再高,他能睡的只能是一个人的床位,吃的只能是一个人的饭量。
  人生而自由,却无处不在枷锁之中。这是卢梭的名句。社会学的研究对象是社会,人们的不自由就来自社会——在一个人的世界里,人可以自由地思想,自由地想象,随心所欲,为所欲为。可是在社会中与他人打交道,就不可以得到完全的自由。当萨特说“他人是我的地狱”时,他心里想的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在我看来,人的不自由至少有两种主要来源,一种来自生存的需要:另一种来自被人内化的社会行为规范。当人要为起码的生存条件而劳作时,他没有自由:当人已经达到了不必为生存而挣扎时,他就得到了一种自由的可能性,可是观念中的枷锁还是在束缚着他。只有当他真正决定要摆脱一切束缚他自由的规范时。他才可以得到真正的自由。
  我敬佩那些愿意给自己自由的人。我崇拜已经达到自由境界的人。我心目中这样的人并不多,福柯就是其中之一。有一种最富颠覆性的思想,它从叔本华、尼采开始,到福柯和后现代思想家,他们思想的核心在我看来就是一种追求人的真正的彻底的自由精神。他们的东西总是对我有一种极大的吸引力。我说不清原因,只是感觉到他们的吸引力。那吸引力的力度之大,使我心神不宁,跃跃欲试。虽然他们的思想有很多差异,也不很直观,但我总能隐隐地从中感到一种极其自由奔放的精神,正是这种精神在吸引着我的灵魂。
  编辑 张金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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