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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昭光教授说过,“家是沙漠里的绿洲,风浪中的港湾;家是人生的驿站;家还是夫妻相互间的心理诊所。漫漫人生路,再没有比家更温暖的去处了。”那些曾经丢失了家庭幸福,迷失了人生方向的人们,对这番话的感受应该是最深的。
记者与李玲玉的谈话就是围绕着家的话题展开的,说起自己的家庭,这个当年的“甜歌皇后”笑得那么甜美,充满了对家的满足和眷恋。
当年,退出歌坛的李玲玉去了国外,找寻人生新的一种可能,历经探索与挫折,在国外游历多年之后,李玲玉又回到了北京。归来的李玲玉,带回了一个外国老公,一个混血宝宝,拥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回首自己的成长岁月,李玲玉说她真的感谢命运,在她人生的低谷,把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带给了她,让她找回了自信,看清了自己的未来。
嫁给老外是个意外
李玲玉自认为是个很有主见也很自信的人。在她的人生规划中,她的老公应该是一个中国人,所以她也从未把自己的情感寄托在外国人身上。然而,一个加拿大男人改变了她的想法,也改变了她的人生态度。他就是李玲玉的现任老公——杰瑞。
时间老去,在你方唱罢我登场的流行歌坛上,李玲玉这个名字已经成为了一个闪亮的回忆,存留在人们对1980年代的无限怀想中。1995年,结束了第一次婚姻的李玲玉准备出国留学,在咨询出国留学事务的时候结识了现在的先生杰瑞。说起两人的第一次见面,李玲玉快人快语:“我对他印象不好,他对我印象也不是很好。”为什么呢?当时李玲玉不会英语,还带了几个朋友去问有关留学移民的事,接待者正好是杰瑞。于是,一个觉得对方好麻烦,一个觉得对方很骄傲。然而“千里姻缘一线牵”,1997年,已身在加拿大蒙特利尔的李玲玉在一次当地华人电视台搞的活动中再次遇见了杰瑞,这回两人的感觉完全变了。
杰瑞以东道主的身份给李玲玉做起了导游,带着她游历蒙特利尔的各大景点和美食坊。一次,李玲玉病倒在床上,杰瑞马上捧着鲜花赶过来看望她,他不动声色地向李玲玉发起了“攻势”。
说起这场爱情,李玲玉笑道:“在这方面,我是后知后觉。每次有男孩来追求我,我都感觉不到,要等身边的朋友都看出来了,问起我,我才有所感觉。所以,当身边的朋友说杰瑞喜欢我时,我还说,不会吧?”
经过朋友的“点拔”,李玲玉终有所悟。可是,面对杰瑞的含蓄表达,有过一次失败婚姻的李玲玉又开始犹豫了。“那时的我已经不再相信一见钟情,我也不会再匆忙地让自己走进婚姻了。”于是,李玲玉又回到国内,她要给自己一段冷静的时间好好想一想。
虽然不在一起了,但两个人的联系更多了,杰瑞还特意跑到中国来看望李玲玉,他的真诚和执着终于打动了李玲玉。1997年秋天,李玲玉又一次回到加拿大,和杰瑞开始了这段跨国恋情。
1999年秋,李玲玉和杰瑞走上了红地毯。按照西方惯例,夫妻在结婚之前都要做财产公证。杰瑞在加拿大有一家公司、两家酒店,家产丰厚,可杰瑞和李玲玉却没有走这道程序,李玲玉开玩笑对他说:“你不怕我跟你离婚来分你的家产啊?”杰瑞很认真地对她说:“婚姻如果建立在一张协议的基础上,还有什么信任呢?我和你结婚,我把我这个人都给你了,还在乎什么财产呢?”对婚姻有如此的信心,迎接他们的当然只能是幸福了。
“为人善良、有责任心。”这是李玲玉对杰瑞的评价。“无论是面对家人,朋友还是自己的孩子,杰瑞总是温文而雅,体贴大度。公务繁忙的他总是将我和孩子、自己的父母还有我的家人都照顾得很好,那是种发自内心的关爱。杰瑞也离过一次婚,有两个孩子,每次我们回加拿大,他都抽出时间陪着两个孩子一起玩。在我眼里,他是个体贴的丈夫,和蔼的父亲和孝顺的儿子。”
正是杰瑞毫不掺假的真诚和善良感动了李玲玉。和小儿子杰希在一起时,他就像个童心未泯的大男孩,即使杰希犯了错误,他也不会发脾气,依然和颜悦色地跟他讲道理,他总说,小孩子也是有自尊的,是不能伤害他们的。
打动李玲玉的,还有杰瑞的信任。“婚姻是什么,就是两个人的相互信任。”李玲玉坦言,在两个人的生活中,要懂得给对方一定的空间,这是很关键的,杰瑞从来不会跟在她身后问,你今天和谁在一起了,做了些什么,他的关心更多的是行动,是无声的支持和信任。
因为公司的主要业务还在加拿大,杰瑞现在经常在两地飞来飞去。李玲玉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不在一起的日子更像是在谈恋爱,杰瑞总会忙里偷闲打来电话,关心着母子二人的生活起居。
说起这段异国婚姻,李玲玉动情地说:“是杰瑞改变了我,让我懂得去关心别人。在和他结婚以前,包括我的第一次婚姻里,我很少会说‘用心去体会’这样的句子。但是我跟他结婚以后,尤其是有了自己的孩子后,我的心真的开始由衷地去体会做母亲的不容易,去学会为别人着想了。”
当生活重新启程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好姻缘。”今天的李玲玉是幸福的,而这份幸福,让她等待了十多年。
1990年代李玲玉渐渐淡出中国歌坛去了日本。提起这段经历,李玲玉沉吟片刻,“时间过得太快了。别说这10年,就是这20年,也好像两天前的事情。”
性格即命运。A型血又是白羊座的李玲玉是双重的性格,她有内向的一面,也有要求完美、热情奔放的一面。这看似矛盾的两面一直左右着李玲玉的成长。
唱红了无数甜歌的李玲玉其实并不喜欢这个‘甜妹子’的形象。“我的个性不是“甜女”,我最早学的是越剧小生,性格是很刚的,像个男孩子,乐于助人,不喜欢掩饰自己。”可是,进了东方歌舞团的李玲玉,因为她的能歌善舞,因为她甜美的笑脸,被定位在甜歌的位置,甚至不需要太多的包装,一经推出,她就红遍了大江南北。年轻的李玲玉尽管不喜欢这种风格,但对自己要求很高的她还是努力去改变自己,迎合着市场的需要。
李玲玉称自己太顺利了,天时地利人和,都让她占了,进了东方歌舞团,录了五六十盒专辑,每一盒都有几百万的发行量,最高超过一千万。“我是在不知不觉中被推到‘甜歌皇后’的位置上,到后来,想唱真正适合自己的歌时却找不到回头路了。都说‘成名要趁早’啊,可是,那时的我还不能适应这巨大的光环、耀眼的光芒呢。”对于李玲玉来说,长相是父母给的,嗓子是唱越剧练的,并没有为了进军歌坛做过多少努力,却没想到在流行歌坛上成就了自己的事业,成为万众瞩目的明星。
随着中国流行乐坛的崛起,人们开始不满足这种千篇一律的甜歌,转向更有个性的声音。不甘落后的李玲玉也急着转型,唱了两首韵味成熟的歌曲,反应并不理想。
转型没有成功的李玲玉很是低落了一阵子,后来,她到日本一家卫星电视台去做了音乐主持人,因为她还是离不开她所爱的音乐。离开中国的这段时间,对她而言是逃避,也是学习。在东京3年里,李玲玉接触了亚洲各个流派的音乐,积累了很多MTV制作、音乐配器、演唱技巧的经验。1995年下半年回到中国的时候,还是找不到自己的定位。“那种感觉很尴尬,年龄不大不小,夹在中间。所以,还是放一放吧。”于是李玲玉又去了北美。“我去了美国百老汇,那里有很多剧院,每天晚上不同的剧场上演不同的剧目,我都去看,在巴黎我去了红磨坊,演员们忘我的投入和热情,是我从来没有过的,这些都让我重新思考自己的事业。我是很快就出了名,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被别人簇拥着向前走,没有时间沉淀自己,感觉就像京戏里的快板,没有时间停下来。”
当李玲玉踏上加拿大的土地时,她人生的转机终于出现了。十年的不断反思与平静生活,让她一点点找回了曾经被淹没了的自我,让她一点点褪去明星的光环,真正成熟起来。在严寒的加拿大,温暖的爱情让她变成了一个真正成熟,婉约的女人。
家有宠儿是个宝
当我们的话题回到做母亲的感受上时,李玲玉的脸上又写满了自豪与喜悦。在李玲玉家客厅里的钢琴上,摆满了小儿子杰希的照片。旁边还有一张李玲玉小时候的照片,如果把两张照片放在一起比较,你会发现,母子俩都有一双水汪汪会说话的大眼睛。
对自己的儿子,李玲玉从不吝惜最美丽的词汇。“他太懂事了,非常聪明,可爱极了。”小杰希的确是个聪明的孩子,他总是用他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盯着自己的妈妈走,父母聊天的时候,他在一旁也积极参与,时不时冒出几句“大人的话”,把全家人逗乐了,如果看到妈妈不开心了,他又马上跑过来,给妈妈讲故事。
杰希已经7岁了,李玲玉把孩子送到附近的国际学校,接受正统的西式教育。现在孩子的成长教育成了李玲玉的生活重心。“我会放弃很多聚会的机会,留下来陪伴小杰希,因为每天晚上他都习惯我陪在他身边。”
也许倒退10年,她绝对不会甘心在家里相夫教子,她首先会想到她自己的得与失,会为这份家庭的羁绊而不安,而现在的李玲玉却安于这份甜蜜的羁绊。因为做母亲的感觉太好了,在李玲玉看来,人生也许有千万种选择,但最终的选择还是一份平淡的家庭生活。
李玲玉15岁就离开父母,去住校上学,这样的经历让她变得很独立,很自我。“我十八九岁刚谈恋爱的时候就不喜欢那种小鸟依人的样子,那时候真的非常独立,不会相互纠缠着,经常是你玩你的,我干我的,也不会为了对方而改变什么。后来成名了,总是想着我会得到什么,这事对我好不好,我愿不愿意,更是很少为别人着想。”
认识了杰瑞,杰瑞让李玲玉懂得凡事多去为对方着想。有了杰希,杰希让李玲玉学会了宽容、关心和耐心。“做母亲太伟大了,承受了那么多,能作一个好妈妈,还有什么不能面对呢?现在碰到事情,我总是让自己尽可能替别人考虑。看电视时,看到也许一个根本不认识的人的不幸命运,我会因此而落泪。”
有了这份宽容与平和,李玲玉对自己的未来也不再焦灼,她不再急着要一个结果。“如果观众还需要我,如果有了适合自己的歌,我会再去拍MTV,如果没有机会,我就好好地照顾我的这个家,做个好妈妈。”
李玲玉如今依然是中国籍,她说她的根还是在中国。杰瑞也非常理解李玲玉的心,他特意在中国办了一家出国咨询公司,由李玲玉做法人代表。公司的业务由李玲玉负责,“李玲玉”这3个字就是公司最好的广告宣传,很多人过来一看是李玲玉的公司,立马签单。公司越办越红火,老公对李玲玉自然是赞不绝口,这也是他找了这位中国太太的意外收获吧。
从30岁开始,李玲玉渐渐读懂了人生。当曾经的鲜花和掌声背离而去,就应该学会去放下。经过长久的放逐与寻觅,她终于从美满的婚姻中找到自己的福祉——做一个被爱着的女人和一个去爱的母亲。
归来的李玲玉依然是她招牌式的甜美笑脸,依然是率真开朗、快人快语。不同的,是她褪去浮华后的收放自如和“付出比获得更快乐”的人生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