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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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又有一个穿灰军装、身后斜背着一杆长枪的人从田埂那头走了过来,阿梓站在正午的太阳下,眯起眼睛看着,他决定,这回无论是谁,一定要向他打听一下哥,刚才也过去几个这样穿灰军装背长枪的人,阿梓怯怯的,不敢和人家说话——不过这个,除了长枪外,还背了一个灰书包,两根带子在胸前交叉着,很英武的样子。
  走近点了,阿梓觉得他有点眼熟,那走路的姿势,还有特别浓特别黑的眉毛,不知道他的牙怎么样?是不是很白但又很不整齐。
  阿梓正疑惑着,猛地听到一声:“阿梓!”
  然后,那张脸就倏地到了跟前,几乎要贴着他的脸。这下他完全看清了,那口牙齿真的很白又很不整齐,因为那嘴咧得大大的,笑得很开心。
  本来还想向他打听一下哥呢,谁知他干脆就是哥!阿梓高兴得眼泪汪汪的。
  哥替他擦干泪说:“还这么爱哭,跟妹崽一样。”
  阿梓是不像个男孩,从小就爱哭,割草伤了手,放牛跑了牛,跟人打架打输了,都会哭着来找哥。不过自从哥跟红军走了之后,阿梓就很少哭了。
  “妈好吗?”听到哥这样问,阿梓忙解下身上的包袱,把妈给他做的两双鞋拿出来,告诉哥说,有一双早都做好了,有一双是妈连夜赶起来的。昨天,镇上来了红军的消息传到村里,妈就赶着做鞋。几乎是鸡叫的同时,妈把嘴凑近新鞋,咬断了线头。要不是妈的脚肿好大,落不了地,她肯定会和阿梓一起来的,妈是几天前砍柴时摔伤的。
  不过,这个阿梓没告诉哥,妈交代了不让说的。
  他们来到一棵大榕树的荫地里,坐下来,哥试鞋。刚好,不长不短。
  “妈是比着我的脚帮你做的,妈说你的脚比我长二指。”阿梓伸出二根手指比划着说。哥比阿梓大四岁,十五,阿梓十一。
  阿梓把哥脱下的那双烂兮兮的草鞋拎起来,一扬手,朝远处扔去。草鞋像一只被打中的山鸡落到草丛里,惊起一只羽毛似锦的真正山鸡扑闪着翅膀朝远处飞去。
  另外一双,哥把它放进了斜挎着的灰书包里。打开书包时,看到了里面的一封信,才想起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就对阿梓说:“你在这里等着,我去那边送封信,很快就回。”
  看着哥跑远的身影,阿梓头往后一仰,躺倒在草地上。
  初夏的风吹过来,吹拂着稻禾的清香、野花的芬芳、远处布谷布谷的鸟鸣声,还有榕树下阿梓满心的快乐,当快乐让风渐渐吹散之后,倦意上来了,阿梓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眼皮就再也睁不开了……
  “叭!”一声枪响把阿梓惊醒了,他猛地坐了起来,看见天上那明晃晃的太阳没了,像是被刚才那一枪打掉了,黑沉沉的乌云压得很低。
  哥,哥呢?阿梓惊恐地想到,就看见哥一路逛奔过来。
  “快,快跑!白军来了!”哥边跑边喊。
  阿梓傻了,站着不动。
  哥冲过来,拉起他就跑,跑过大田,跳进一条深沟里。
  “沟外有一片树林,你要拚命跑,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回头,跑进那片树林就没事了,听见吗?”
  阿梓慌忙点点头:“那、那你呢?”
  “我有枪,一枪一个准。”
  阿梓相信哥不是吹牛,因为哥的弹弓很准,能打中天上的飞鸟。
  “这个,我刻的,给妈。”哥从灰书包里掏出一样什么东西塞到阿梓手里,然后托着他往上一推,他就跌出了沟外。
  阿梓一骨碌爬起来,朝远处的树林跑去。
  没跑多久,就听见沟那边响了一声枪声,阿梓心里一震,腿一软差点摔倒。哥让他别回头,可阿梓还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就看见哥哥趴在沟坎的上面,朝他笑——太远了,看不见哥很白又很不整齐的牙齿,但阿梓感觉到,哥在朝他笑,还朝他挥了挥手,叫他快跑。
  哥的身后,乌云散去了,西沉的太阳照耀着哥,趴在那里的哥像被镶进了一个橙红色的相框里。
  看到这样的哥,阿梓放心了,想刚才那一枪一定是哥放的,就一口气跑进了树林。
  可是,阿梓不知道,哥背的那枝枪是唬人的,撞针坏了,根本打不响
  在树林里跑了很久以后,阿梓才停下来。
  待喘匀了气,阿梓想起手上一直紧握着的东西,一看,是一尊观音菩萨。哥说是他刻的,刻得真好。哥参军前一直跟着一个帮有钱人家新房子雕门眉窗花的老匠人学手艺。
  阿梓七岁那年,爸病逝了。葬了爸后,妈就让庙里的师傅捏了一个小小的泥菩萨带回来天天拜。那泥菩萨本来就捏得粗糙,又过了这么多年,差不多模糊成一团泥了。现在有了这个眉目清晰、雕刻精细的观音菩萨,妈一定喜欢。最重要是,它是哥刻的。
  
  妈天天拜着哥帮她刻的观音菩萨等哥回来,直到八十二岁这年的冬天。一日,妈靠在床上让阿梓把观音菩萨递给她。
  妈用枯瘦的手摩挲着观音菩萨,慢慢闭上了眼睛,没有再醒来。
  
  二
  
  “丁玲丁玲——”院门口响起了一串自行车的铃声时,老四和老五几乎同时冲了过来。
  陈志勇扶着自行车站在哪里,看着这两兄弟像小狗扑骨头一样扑过来,他松开车把,自行车即将倒地的一瞬间,被捷足先登的老四接住了。
  这时,二姐牵着老六走了过来,看见陈志勇,脸轻轻红了一下。
  老六一看见自行车就跑了过来,抓着自行车的后座冲二姐嚷道:“啊,啊。”
  老六五岁了还不会说话,只会发几个简单的音节。带去医院看,医生说是发育迟缓,等两年看看。
  二姐把他抱上去,他叉开腿坐在后座上,双手抱着前面的座包,开心地笑着。
  这样老四和老五就只好带着老六了,这也合理——陈志勇借自行车给他们骑,他们帮二姐带老六,陈志勇就可以不受干扰地和二姐说话了。陈志勇在追二姐,想做他们的姐夫。
  “早点回来,带好老六。”临了出门时,二姐叮嘱道。然后拿了一条红围巾给老六围上。今天天气不错,但风还是挺大的。
  他们来到屋后的松树林,那里有一条小路,小路平坦笔直,几乎没有人,学车是再好不过的了。
  到了树林,他们把老六抱下来,老五选好了路边的一棵松树,捋了一大抱松毛铺在树旁,然后坐上去,背靠在树干上,脸上的表情十分惬意,好像坐在一张十分舒适的沙发里。   “啊,啊。”老六见了嚷道。
  这正中老五的下怀,他赶紧起来让老六坐。
  然后,兄弟俩开始学车。一个在前面骑,一个在后面扶,骑到小路的尽头再轮换。兄弟俩做任何事情都是拧着的,唯有这个时候相互扶持、精诚团结。
  兄弟俩都在镇上的小学读书,老四读五年级,老五读四年级。老五在学校赫赫有名,他聪明好学,成绩一流,虽比老四小一岁多,个子却和他一样高,长得也比他清秀得多。学校里凡有什么重要活动,抛头露面的总是老五。老四呢,恰恰是老五的反面,老师们常当着老四的面叹息:唉,你要有你弟弟的一半就好了。
  老被人夸赞,老五自有一种高人一等的感觉,看不起老四;老四呢,被老五反衬得又憋屈又无奈,自惭形秽。
  不过还好,在学车这件事上,老五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灵气。特别是这会儿,他不迟不早,刚巧摔在了罗玉珊面前,老四想不幸灾乐祸都不行。
  轮到老五骑时,就看见罗玉珊从小路那头走过来。罗玉珊是全校最漂亮的女生,老五很想在她面前表现一下,就屏住呼吸,双手死死地握住车把,尽量让车子走在一条直线上。一开始,老五勉强做到了,后来,前轮撞到了颗石头,车就像醉鬼一样失去了控制。
  “帮我稳住,稳住!”老五朝后甩了一下头,喊道。
  老四的手抓着后座,其实只是虚虚地搭在上面,根本没使劲。眼看就要到罗玉珊跟前了,哗啦一声,老五声势浩大地摔倒了,姿势还比较难看——一条腿挂在车上,一条腿跪在地上,屁股撅着。
  罗玉珊先是一愣,然后大笑起来,笑声在寂静的松林里像鸟一样呼啦啦地飞舞着。
  老五爬起来,恼羞成怒,狠狠地瞪着老四,因为他看见,老四脸上的笑容分明比罗玉珊还灿烂。
  “没摔伤吧?”看他这样,罗玉珊赶紧收住笑,问道。
  膝盖隐隐有点痛,应该没事,冬天,穿得厚。老五摇摇头,脸上的神情缓和了一些。
  罗玉珊对老五歉疚地笑了笑,转身走了。没走几步,又回过头来冲他们说道:“可不可以教我骑一下?”
  罗玉珊穿了件红碎花的绵袄,系了一条白围巾,脸蛋白里透红,眼睛乌黑闪亮,嘴唇冻得像秋天里熟透了的野果一样红艳艳的。
  俩兄弟对视了一下,瞬间达成了共识。
  两人尽弃前嫌,同心协力地做到最好,让罗玉珊充分体验到了学车的成就感,又不用付出代价——在兄弟俩全力以赴的保护下,罗玉珊一次也没摔过。
  发现老六不见了,是在罗玉珊尽兴离开以后——看见那棵松树下的“沙发”,才猛地想起老六,可“沙发”里是空的。一开始,他们还时不时地会看一眼老六,罗玉珊来了后,就谁都想不起他来了。
  两人对视了一下,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恐慌和焦灼。
  然后,分头去找,找了一圈,没有,再找一圈,还没有。
  太阳朝西斜去,很快就会落到山的那一边去了。一阵风吹过来,仍带着一丝太阳的热度,但兄弟都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风将不远的一丛權木吹得伏下去,又弹起来,伏下去的时候有一个红红的东西露了出来,很抢眼。老五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跑过去一看,果然,那是二姐给老六系的围巾。
  围巾让他们很快就找到了老六,老六就躺在權木丛旁边的一个土坑里,眼睛闭着,无声无息。
  兄弟俩跳下土坑,扑到老六身边,呆呆地望着。
  “他、他死了。”老四木然地说了一句,然后哇地一声哭了。
  老五不知所措地看看老六,又看看老四,也哇地一声哭了,声音比老四响十倍。
  突然,老六睁开了眼睛,伸出一只脏兮兮的手揉了揉,茫然又带着几分不满地看着他们,像是责怪他们哇啦哇啦的哭声吵了他的觉——他不过是睡着了。两个哥哥教罗玉珊骑车时,老六爬出了沙发,走到土坑边时不小心摔了下去,还好没伤着,土坑对老六来说太深了,爬不上去,他无声地哭了一阵,就睡着了。
  这真是让人承受不住的狂喜哦,老四扑在老六身上要抱他,恰巧,老五也想这样做,两人的头怦地撞了一下,好痛!两人摸着头,瞪着对方。
  老六见两个哥哥撞了头就笑了起来。那笑代替了落到山那边去的太阳,照亮了两个哥哥的脸,他们冲着对方,嘴一咧,也笑了。
  三兄弟快到家时,碰到了阿梓。他们是阿梓的孩子。
  阿梓看见老四骑在车上,老六高高地站在后座上,双臂紧紧地环着老四的脖子,兴奋地哇哇乱叫。老五一手扶着老六的背、一手抓着后座,一路小跑在一旁护卫着。
  一个舒心的笑浮现在阿梓多皱的脸上,随即就隐去了。
  阿梓想起了他的哥哥。
  
  三
  
  好多年过去了,二姐有了儿子,儿子又有了儿子,叫蒙蒙。
  二姐的孙子蒙蒙生下刚三天,老六也有了一个儿子,叫天天。
  这样,蒙蒙就必须管天天叫表舅,尽管,他比天天还大三天。
  “这是你表舅,快叫呀。”回乡下老家过年,大人们把蒙蒙推在天天面前说。
  蒙蒙不乐意,凭什么呀?大人们说,这是辈份,你弄不懂的,这么叫着就行,以前你不是这样叫过吗?
  以前是说三年前,他们并不是每年过年都回乡下老家的。三年前回来的时候,蒙蒙才五岁,还不懂事,也许是叫过吧,可现在蒙蒙八岁了,长高长壮了许多。再看看天天,好象还是三年前那样,瘦瘦小小的,比蒙蒙矮一大截呢,冲这样的“小孩”叫表舅,亏不亏哦!
  蒙蒙瞪着天天不吭声,天天斜睨着蒙蒙,一脸的傲气,端足了“表舅”的架子。
  大人们好笑地看着这两个小孩,敷衍了几句,忙自己的事去了。
  这个大家庭是阿梓的,有好几十号人。就像门前的这棵柿子树,几十年前只是一株小小的树苗,后来慢慢长高,分叉,成了现在好大好大的一棵树。
  蒙蒙溜溜达达来到树下,看见树干上有一队蚂蚁正忙忙碌碌地搬运一粒饭,蒙蒙拦路抢劫,拿走了饭粒。蚂蚁们慌了,不知为什么扛在肩上的饭粒突然无影无踪了,它们不知所措地团团转。看得蒙蒙嘿嘿笑了两声。
  天天听见蒙蒙笑,磨磨蹭蹭地走了过去。蒙蒙见天天走过来,站了起来,扭过头对着空气说:“乡下,没有什么好玩的。”   天天也扭头对着另外一团空气说:“有一个好玩的地方。”
  “哪里?”
  “那边。”
  天天朝远处噜噜嘴。这回他们的眼睛对上了。
  横过屋前的这条马路就是一片稻田,沿着田埂一直往前走,就能看见一条河。天天比蒙蒙早两天回来,爸爸带他去河边玩过。
  没有谁提议,他们不约而同地朝河边走去。实在是没人玩哦,小孩倒也不少,小他们几岁的在院子玩遥控汽车,太幼稚了;大他们几岁的钓鱼去了,他们死缠烂打人家也不带他们去。他们只好自己玩了——又没有谁规定辈份不同不可以在一起玩。
  今天是入冬以来难得的一个好天气,阳光下,河水的波纹闪闪烁烁的,好象有无数条小鱼在游动,沙滩也让太阳晒得暖暖的,躺在上面,像躺在电褥子上。
  “嘿嘿,俩兄弟,睡着了。”两人正昏昏欲睡的时候,响起了一个声音。
  他们惊恐地坐起,眼前站着一个又脏又老的人,咧着没牙的嘴朝他们笑,还向蒙蒙伸出手去,那手像一根枯树枝。蒙蒙吓得都不会动了。天天很灵活地一跃而起,拉起蒙蒙就跑。
  跑了一阵,停下来回头一看,那老头已经走远了。
  天天告诉蒙蒙说,不用怕,那人是个疯子,但除了喜欢问人要糖吃不会伤人的。天天来的那天就见过这个疯子,还给了他一颗糖呢。
  “他喜欢吃糖?怪不得牙没了呢。”蒙蒙说。
  其实,疯子要了糖来从不吃,那是留给弟弟吃的,他和弟弟是双胞胎,很小的时候,弟弟让人用一颗糖骗走了,从此杳无音信。那以后,他见谁就问谁要糖,想把弟弟换回来。
  温暖的阳光照耀着寂静的午后,沙滩上看不见一个人,这一大片沙滩和沙滩上黄澄澄的阳光都是他们的。两个在都市长大的男孩从没有这样富有过。
  他们开始挖沙洞玩——这在城里是不可能进行的游戏。说好了各人挖各人的,先垂直挖下去,再横着挖,把两个洞连起来。
  要挖通两个相距五六米的洞不是一个小工程。挖了一会儿,热了,两人把羽绒服脱了继续挖。到底是蒙蒙个子大一些,力气也大,又有好工具——他捡到了一个裂了缝的塑料桶,这桶装水不行,装沙子还挺管用——挖了一阵子,他就挖出了一个能站下自己的沙洞,然后开始往横挖。
  往横挖的时候,出事了。
  出事的是天天。蒙蒙说他挖得太慢了,这样下去挖到天黑也别想打通,就跟他换,让天天挖横洞,自己去帮他挖竖洞。没想到,天天挖得太浅了,沙层塌了,把他埋在了里面,蒙蒙发现时,只看见天天上半身埋在沙子里,屁股露在外面,两条腿无助地乱蹬。
  蒙蒙哇地一声哭了,只哭了两声就猝然收住了,四周没有一个人,连鸟儿都没有,哭有什么用呢?蒙蒙赶紧去扒拉埋住天天的沙子,等天天头的轮廓显出来了,就跳进沙洞,双手环住天天的腰,使劲往外拽,一下、两二,三下……天天的头终于露了出来……
  不说这两个男孩是怎样的后怕和互相安抚,又如何到河边把自己清洗干净。只说他们在回家的途中又遇了疯子,自说自话地确定了各自的身份。
  疯子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仍咧着没牙的嘴朝他们笑:“嘿嘿,两兄弟。”
  蒙蒙和天天你看我我看你,他们更认可这种关系,兄弟,这样才好,才亲,而且很好确认,谁大谁当哥。
  “哥。”天天真的冲蒙蒙叫了一句。
  蒙蒙很受用地“嗯”了一声,然后,揽住天天的肩,说:“以后我罩你!”
  大人们有小半天没见着这两个男孩了,正说要去找找,远远看见他们勾肩搭背地走了过来。就说:“看,表舅和外甥还真玩到一起去了。
  “我们是兄弟。”蒙蒙白了大人一眼,声明道。
  “哥。”天天很配合地叫了一句。
  大人们顿时目瞪口呆,乱了,辈份全乱了!
  他们哪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刚才这两个男孩真的像兄弟,亲兄弟,生死兄弟。
  院子的一角,阿梓靠在躺椅上晒太阳,他已经老得说不出话来了。看着那“兄弟俩”,他深陷的眼窝如同干涸的井,沁出了一星泉水。他恍然看见,他的哥哥趴在一道沟坎的上面,朝他笑,牙齿很白又很不整齐。身后,是西沉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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