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雄安新区中六东遗址的考古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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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键词】雄安新区;中六东遗址;唐代墓葬;清代墓葬;白洋淀
  【摘要】中六东遗址位于河北省安新县大王镇中六村东的农田中,2017年在对雄安新区全域进行文物调查时发现。2018年5—6月对之前勘探发现的10处遗迹进行了考古发掘,包括4座唐墓、4座清墓、1座汉代砖瓦窑和1眼汉代水井。中六东遗址的发现丰富了该地区的考古资料,对研究该地区多个历史时期物质生活、丧葬习俗、文化艺术等都具有重要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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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受河北省社科基金项目“雄安新区起步区考古勘察与试掘报告整理研究”资助(项目编号:HB20KG0001)
  2017年4月1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决定设立河北雄安新区。为延续雄安新区历史文脉,切实做好新区文物保护工作,为雄安新区的科学规划和稳步建设提供依据,按照国家文物局要求,河北省文物局组织成立了以河北省文物研究所(现河北省文物考古研究院)为主体的雄安新区联合考古队,对雄安新区全域进行了系统的文物调查。调查中,在安新县大王镇中六村东的农田中发现了古代遗存,并命名为“中六东遗址”。
  中六东遗址位于中六村与白洋淀之间,西距中六村500米,东距白洋淀200米,南距安新县城3.5公里(图一)。2018年初对该遗址进行了考古勘探,发现8座墓葬、1眼水井和1座陶窑,但未发现文化层。为进一步搞清遗址的年代和文化内涵,更好地服务雄安新区建设,2018年5—6月,联合考古队对中六东遗址之前勘探发现的10处遗迹进行了考古发掘,发掘总面积为180平方米。发掘显示,所有遗迹均遭不同程度的破坏,原开口层位不详,现均开口于耕土层下。现将发掘情况简报如下。

一、墓葬


  此次发掘的墓葬共8座,编号2018AZM1—M8(简称M1—M8),包括唐墓4座(M2、M3、M5、M7)和清墓4座(M1、M4、M6、M8)。下面主要对唐墓的具体发掘情况进行介绍。
  1. M2为带墓道单砖室墓,方向约192°。南距M1约1米,西南距M8约16米,东北距M3约7.5米。由墓道、封门、墓室三部分组成,平面呈刀把形。被盗扰严重,整体保存较差,墓室上半部已不存,土圹长约6.78米,宽约2.76米,残深约1.1米(图二)。
  墓道长斜坡式,位于墓葬南部。长约3.34米,宽约1.28米,最深处约0.98米。
  墓门位于墓道北端,进深约0.32米,宽约0.95米,残高约1.17米。两侧墙壁采用南北向顺砖错缝平铺:西侧现存18层,东侧现存17层,均自12层开始起券。封门为内外两层,均用东西向顺砖错缝平砌而成,厚约0.3米。封门砖自墓底起现存18层,残高0.94~ 1.17米。封门砖均为模制泥质灰陶砖,有两种规格,一种为30.5厘米×16厘米×6厘米,另一种为25.5厘米×13厘米×4厘米。券顶处封门砖加工出缺口,以便与券顶契合。
  墓室平面呈马蹄形,长约2.67米,宽约1.06~1.89米,残高约1.06米。墓壁均采用5层平顺砖、1层侧立丁砖交替砌筑的砌法,丁砖大部分为半砖。东、西两壁分别残存15层和14层砌砖,均自第12层起券。墓底基本采用南北向顺砖平铺,变形较严重,铺地砖延伸至墓道口。棺床位于墓室西侧,为土砌,表面用单层砖东西向错缝平铺,东侧和南侧各用一列顺砖包边,长约2.31米,宽约0.78~1.18米,高约5厘米。墓砖均为模制泥质灰陶砖,正面饰细绳纹,其他面为素面,采集标本3件,规格分别为26.8厘米×16.2厘米×5.8厘米、32.4厘米×15.5厘米×5.6厘米、26.4厘米×13.2厘米×4.4厘米。
  东壁下出土1件铁三足炉,北、西壁下各出土1件陶罐。
  铁三足炉1件。M2∶1,锈蚀严重。盘口,直腹,圜底,三柱足。唇上有一桥状耳,与耳相对的一侧有一横向棒状柄。口径17.34厘米,通高17.6厘米,耳宽7.6厘米,柄残长5厘米,足高6.8厘米(图三,1)。
  陶罐2件。均为泥质灰陶,直口,方圆唇,短颈,溜肩,弧腹,平底。肩部有两个对称的圆形穿孔,孔径2厘米。內外壁有轮制痕迹。M2∶2,腹部以下饰凹弦纹。口外径18.5厘米,口内径16.2厘米,最大腹径30厘米,底径15.2厘米,通高28.7厘米,壁厚0.92~1.04厘米,底厚0.84厘米(图三,2)。M2∶3,素面,口部内侧有一周凹槽。口外径15.6厘米,口内径12.8厘米,最大腹径26.4厘米,底径14.4厘米,通高20.8厘米,壁厚0.98~1.27厘米,底厚1.16厘米(图三,3)。



  2. M3为带墓道单砖室墓,方向约180°。西北距M7约7.2米,西南距M2约7.5米。由墓道、封门、墓室三部分组成,平面略呈刀把形,保存较差,仅存底部。土圹长约4.55米,宽约2.24米,残深约0.42米(图四)。
  墓道呈长方形斜坡状,位于墓葬南部,残长约1.6米,宽约1.04米,最深处约0.42米。
  墓门位于墓道北端,进深约0.3米,宽约0.62米。东、西两侧墙壁用南北向顺砖错缝平砌,分别残存7层和3层。封门砖为细绳纹砖,残存4层,最下面一层为平铺砖,其上3层砌成“人”字形,残高约0.21米。
  墓室平面近马蹄形,内长约2.18米,最宽处约1.64米,最窄处约0.45米。墓壁均为顺砖错缝平砌,残砖最高7层,高约0.37米,最低3层,高约0.13米。墓底东侧有两处扰坑,铺砖破坏严重。残存铺地砖尺寸不一,整砖和残砖均有。采集2件墓砖标本,均为模制泥质灰陶砖,正面饰细绳纹,其他面为素面。M3砖∶1,长31.6厘米,宽15.7厘米,厚5.4厘米。M3砖∶2,长34.2厘米,宽16.8厘米,厚6厘米。   仅在墓道东北角紧邻封门砖处出土1件陶罐。M3∶1,泥质灰陶,直口,方唇,溜肩,鼓腹,平底,素面。口部内侧有1周凹槽,肩部有两道凹弦纹,腹部下方有刮削痕迹,内外壁均有轮制痕迹。口外径12.88厘米,口内径11.9厘米,最大腹径22.5厘米,底径13.2厘米,通高13.4厘米,壁厚0.66~0.92厘米,底厚1厘米(图三,4)。



  3.M5为圆形竖穴砖室墓,方向197°。东北距M4约5.5米,西南距M6约6米,西南距M7约7.5米,南距M3约12米。墓室平面近圆形,墓室上部被破坏无存。土圹长径2.73米,短径2.62米。砖室外长径约2.56米,短径约2.46米;砖室内长径约2.14米,短径约2.08米。墓壁为墓砖错缝平砌而成,多为残砖,最高残存10层,从墓底开始起券。棺床呈“凹”字形,由4层砖砌筑而成,高约0.3米。床面为残砖铺成,无明显的铺砌规律。“凹”字形缺口处长约0.66米,宽约0.62米,深0.54米,底部无铺砖。棺床中部有两具人骨,头向西,保存较差,经初步鉴定,北侧人骨为女性,南侧人骨为男性。根据出土于墓主头顶的铜镜上发现的席纹推测,原用草席作为葬具(图五)。
  墓内出土有瓷三足炉1件、瓷碗1件、陶盘1件、铜镜1枚、铜簪1件、铭文砖1块。现介绍如下。
  瓷三足炉1件。M5∶1,出土于人骨头部偏南处,口部及足部略有残缺。侈口,圆唇,斜直腹,平底,底部有三足。灰白胎,外壁施白釉,底部无釉。口径12.45厘米,通高7.95厘米,壁厚0.62~0.72厘米,底厚1.05厘米(图三,5)。





  瓷碗1件,出土于棺床西南部。M5∶4,残,可复原。敛口,方圆唇,鼓腹,平底微内凹。灰白胎,施白釉,内壁满釉,外壁釉不到底。口径11.5厘米,底径7.6厘米,通高5.7厘米,壁厚0.4~0.9厘米,底厚0.5~1厘米(图三,6)。
  陶盘1件,出土于棺床西南部。M5∶2,残缺较多。泥质灰陶,侈口,方圆唇,弧腹,平底,素面。口径42厘米,底径32.4厘米,通高6.6厘米,壁厚0.8厘米,底厚1.14厘米(图三,7)。
  铜镜1件,出土于北侧人骨头顶上方。M5∶3,圆形,三角形缘,镜面略外鼓,半球形钮。镜背以双弦纹为界分为内外两区,内区饰石榴花纹,外区饰缠枝花卉纹。直径9厘米,厚0.3厘米;钮径1厘米,钮高0.6厘米;缘宽0.1~0.5厘米,缘厚0.5厘米(图三,8)。
  铜簪1件,出土于北侧人骨头顶上方。M5∶5,锈蚀严重,断裂为多截。



  铭文砖1件,出土于棺床的凹缺处。M5∶6,泥质灰陶,模制。正面素面,墨书33字,字迹较模糊,部分可识读:“天宝八载二月二日上谷郡容城县□□□德义里□风礼□□□□地埋在此□□”。背面饰粗绳纹。长35.1厘米,宽17.16厘米,厚4.92厘米。
  4.M7为带墓道长方形砖室墓,方向194°。位于发掘区中部,南距M2约12.5米,东南距M3约7.2米,西北部被M6打破。由墓道、封门、墓室三部分组成,平面略呈“甲”字形。保存情况较差,仅存墓底和部分墓壁。土圹长3.16米,宽2.64米,深0.4米(图六)。
  墓道呈长方形斜坡状,位于墓室南部。长约0.83米,宽约1米,深0.3米。
  墓门位于墓道北端。进深0.32米,宽0.83米,残高0.27米。残存3层呈“人”字形垒砌的封门砖。封门砖尺寸为32厘米×16厘米×5.5厘米。
  墓室平面近弧边长方形,西北部已不存。长约2.5米,宽约2.1米。四壁为墓砖错缝平砌而成:东壁残存5层,高约0.3米;西壁残存6层,高0.34米。墓砖为模制泥质灰陶砖,正面饰细绳纹,其他面为素面。采集标本1件,长30.2厘米,宽19.6厘米,厚5.6厘米。棺床位于墓室北半部,长约2.17米,宽约1.23米,高约0.18米,表面用整砖和残砖铺成,无明显铺排规律,南侧有3层东西向顺砖错缝平铺的包边。
  仅在棺床东南角出土陶碗1件。M7∶1,泥質灰陶,敞口,方圆唇,斜腹微弧,平底,素面。口径13.76厘米,底径9.2厘米,通高3.2厘米,壁厚0.72厘米,底厚0.42厘米(图三,9)。

二、水井遗址


  J1位于发掘区最北部,东南距M4约32米。井口平面近圆形,距地表约0.3米,直径约0.85米,残深约3.6米。井壁为砖瓦混砌而成,自上而下用料和砌法有所不同:自井口至深0.34米处用碎瓦“人”字形砌筑6层;深0.34~2.78米处用53层砖错缝平砌;深2.78~ 3.52米处依次用1层侧立砖和2层竖立砖砌筑,井底为圜形(图七)。填土中见有釜、瓮、盆等陶器残片和蚌壳,以及残砖、瓦片,底部出土3件可复原的夹蚌红陶罐。井砖为模制泥质灰陶砖,采集标本1件,素面,一面有抹光痕迹,长27.5厘米,宽13.9厘米,高5厘米。   陶罐3件。均为夹蚌红陶,平沿,溜肩,鼓腹,沿面有凹槽。J1∶1,侈口,圆唇,近圜底,腹部饰3周凹弦纹,近底部有2处破洞。口外径12.4厘米,最大腹径26.2厘米,通高21.2厘米,壁厚0.33~0.56厘米,底厚0.4厘米(图八,1)。J1∶2,微侈口,方圆唇,平底,表面饰弦纹,多已模糊不清。口外径12.4厘米,最大腹径27.2厘米,底径约9.2厘米,通高20.8厘米,壁厚0.45~0.65厘米,底厚0.8厘米(图八,2)。J1∶3,直口,方圆唇,平底。表面纹饰多模糊不清,肩部饰一周纹饰并钻有一孔,近底部有2处破洞。口外径13.2厘米,最大腹径26.88厘米,底径9厘米,通高19.8厘米,壁厚0.4~ 0.83厘米,底厚0.8厘米(图八,3)。



  陶釜1件。J标本∶1,夹蚌红陶,轮制,底部残缺。侈口,方尖唇,束颈,鼓腹,肩部有轮制痕迹。口径32厘米,残高18厘米,壁厚0.7~1.2厘米(图八,4)。
  陶瓮2件。均为口沿残片,泥质灰陶,轮制。直口,直颈,广肩。颈外有2周凸棱,外壁施黑色陶衣。J标本∶2,尖唇,短颈,口沿内壁有一周凸棱。口径29.8厘米,残高8.4厘米,壁厚0.8~1.2厘米(图八,5)。J标本∶4,沿内卷,红色胎。残长13.9厘米,残宽7.8厘米,壁厚1厘米。
  陶盆2件。均为口沿残片,泥质灰陶,轮制拉胚成形。侈口,圆唇,斜直壁,沿上有一周凹弦纹。J标本∶3,沿外翻,唇下垂,沿下内壁有两周凹弦纹。口径52.2厘米,残高14.4厘米,壁厚0.9~1.2厘米(图八,6)。J标本∶5,折沿,腹部内收,沿下器壁上有一直径0.5厘米的钻孔。残长11.55厘米,残宽4.56厘米,壁厚1.3厘米。
  丽蚌1件。J标本∶6,丽蚌右扇。长11.7厘米,宽7.9厘米,厚2.9厘米。

三、窑址


  Y1开口距地表0.24米,方向177°。由操作坑、窑室和烟道组成,保存较差,东北角被M8打破,顶部大部分不存。从残存部分看,窑顶由草拌泥混合土坯及少量砖块砌成,分为2层,上层6厘米,下层11厘米,中间有一层厚0.25~0.3米的隔土。整个窑室和烟道由一层红烧土包裹,两侧红烧土厚0.16~ 0.2米,烟道口处最厚,约0.53米(图九)。
  操作坑位于南部,平面呈曲尺形,开口被破坏,南侧有台阶,底部为一浅方坑。最长处约2.07米,宽约1.22~1.9米,深约0.92米。





  窯室位于操作坑以北,由窑门、火膛和窑床组成。平面呈马蹄形,长约3.6米,最宽处约1.96米。窑门位于最南端,进深约0.95米,宽约0.42米,高约0.45米。火膛略呈半圆形,直径约1.8米,深约0.7米。窑床位于北部,其上还有大量未完全烧好的瓦片。按照瓦片的摆放情况可推测,窑内可摆放5排瓦,每排6组,每组由左右各3片瓦扣合摆放,每层180片。
  烟道位于最北侧,推测原有3个,呈“品”字形分布,现存西侧与北侧烟道。西侧烟道呈水平状,直接与窑室相接,破坏严重,长约0.25米,宽约0.16米,深约0.3米;北侧烟道为曲尺形,总长约0.67米,宽约0.16米,残高0.29~0.33米,壁厚2.5~3厘米。
  窑内出土陶瓦均为模制泥质灰陶板瓦,正面饰细绳纹,部分纹饰被抹平,背面饰由布纹和菱形纹组成的复合纹。采集标本2件。Y1瓦∶1,长47.8厘米,母口残宽31.8厘米,子口宽29.8厘米,厚1.8厘米。Y1瓦∶2,长51厘米,母口宽29.7厘米,子口宽28.5厘米,厚1.7厘米。
  除陶瓦外,窑址内还出土有1件陶球和2件略呈圆形的陶片。
  陶球Y1∶1,近圆球形,实心,直径2.1厘米。
  近圆形陶片均为夹砂红陶,素面。Y1∶2,直径1.8~2厘米,厚0.8厘米。Y1∶3,直径2.3厘米,厚0.65厘米。

四、相关讨论


  中六东遗址虽破坏较严重,文化层不甚明显,但通过科学试掘,可以较为全面地认识遗址的年代和文化内涵。
  1.汉代遗存以J1和Y1为代表。
  J1出土的3件陶罐形制与北京房山南正遗址M17∶5及M14∶2[1]接近,胡娟在毕业论文《北京地区东汉晚期至西晋时期墓葬研究》[2]中将该类陶罐的年代定为东汉晚期,再结合水井的形制和用料特征,可初步推断J1的年代为东汉晚期。



  Y1窑室呈马蹄形,现存2个烟道(推测原有3个烟道)的形制,与湖南常德市城区东汉早中期砖窑Y1[3]、河南洛阳九都路南洛阳电视台院内西汉晚期至东汉砖瓦窑Y5[4]相同,其烧制的细绳纹板瓦也和洛阳Y5所烧产品一致。在此基础上,结合李清临先生在《秦汉时期砖瓦窑研究》中对砖瓦窑的分期[5],可以推测中六东遗址的Y1为西汉后期至东汉早中期的遗存。
  2.唐代遗存以M2、M3、M5和M7为代表。M2、M3均为刀把形砖室墓,墓室为马蹄形,与河北蠡县王庄唐墓M1[6]、河北黄骅齐家务唐墓M2[7]形制相似。且M2出土的2件陶罐与河北元氏南白楼唐墓M5出土的2件陶罐[8]形制相同,M3出土的陶罐与河北黄骅齐家务唐墓M1出土的陶罐[7]形制相同。故将M2、M3的年代初步定为唐代。M5出土的铭文砖上有“天宝八载”纪年,故M5应为唐代天宝年间墓葬。M7为土坑竖穴砖室墓,墓室平面近弧长方形,墓砖为细绳纹砖,与河北黄骅齐家务唐墓M3[7]的形制相同,推测年代也为唐代。   3.此次发掘的4座清代墓葬分别为M1、M4、M6、M8,其中M6打破M7,M8打破Y1。具体来看,M1、M6、M8为长方形竖穴木棺墓,M4为长方形砖室木棺墓,方向150°~ 162°,均被盗扰严重,仅存少量棺木残块和白灰颗粒,推测原有白灰面铺地。各墓内人骨保存均较差,仅M1内人骨可辨识:东侧为一中年男性,西侧为一中年女性。M4墓底为素面灰砖南北向错缝平铺而成。M8土圹北端的木棺外出土模制泥质灰陶朱砂瓦1件(M8∶1),正面素面,有墨书文字,模糊无法识读,背面饰布纹。4座墓葬中均出土少量纪年铜钱,其中M1出土2枚康熙通宝,M4出土11枚乾隆通宝,M6出土2枚乾隆通宝,M8出土2枚康熙通宝和1枚顺治通宝,故M1、M8年代应不早于康熙年间,M4、M6应不早于乾隆年间。
  中六东遗址发现的唐代墓葬种类多样,反映了该地区唐代丧葬习俗的多样性。尤其M5中出土的铭文砖明确记载了该墓葬的年代和位置,在研究唐代河北地区行政区划方面具有重要作用,同时该墓出土的文物也可以成为该地区唐代遗存分期断代的标尺。Y1的发现为研究汉代砖瓦窑的形制结构、装烧工艺及装烧量提供了新的资料。另外,由于遗址靠近白洋淀大堤,又有汉、唐、清三代多种遗存的分布,为探讨历史上白洋淀的范围和变迁提供了重要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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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北京市文物研究所.房山南正遺址:拒马河流域战国以降时期遗址发掘报告[M].北京:科学出版社,2008.
  [2]胡娟.北京地区东汉晚期至西晋时期墓葬研究[D].长春:吉林大学,2018.
  [3]常德市文物处,常德市博物馆.湖南常德市城区发现汉代砖窑[J].江汉考古,1998(2):16—17.
  [4]洛阳市文物工作队.东周王城战国至汉代陶窑遗址发掘简报[J].文物,2004(7):41—54.
  [5]李清临.秦汉时期砖瓦窑研究[J].考古与文物,2014(2):59—81.
  [6]河北省文物研究所,保定市文物管理所,蠡县文物保管所.河北蠡县王庄唐代墓群发掘简报[J].文物春秋,2015(5):35—43.
  [7]河北省文物研究所,黄骅市博物馆.河北黄骅发现的两处古墓葬[J].文物春秋,2019(6):77—83.
  [8]武汉大学考古学与博物馆学系,河北省文物局南水北调文物保护办公室,元氏县博物馆.河北元氏县南白楼墓地唐代墓葬发掘简报[J].考古,2018(8):77—94.
  〔编辑:迟畅;责任编辑:成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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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汉代相对稳定的政治经济与社会生活环境中,物质文化得到极大的发展,“事死如事生,事亡如事存”的厚葬之风盛行.汉代墓葬的考古发现分布广泛,数量上可谓是中国古代之最,为我们以物证史、研究中国古代文明提供了重要的实物依据.从全国角度来看,汉代的历史记载与考古资料众多,基本上可以从文献与实物两个维度观察到汉代大一统时代背景下思想文化与社会生活的一致性.而从区域角度出发,汉代版图辽阔,人口众多,行政区划制度随国家政策不断发展变化,各地的文化有着自身鲜明的特点,并不断相互影响,形成了独特的、富有区域色彩的墓葬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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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配合李道坚墓葬的考古发掘,工作者在考古发掘现场对墓葬壁画进行了环境监测与控制,全面提取信息,保护性揭取,并对揭取回实验室的壁画开展了及时的保护与研究.调查研究结果表明,壁画制作工艺精良,白灰层中发现了麻纤维,为典型的唐墓壁画制作工艺,壁画颜料主要为矿物颜料,壁画颜色略有变化,饱和度降低,紫外荧光下发现了侍女服饰褪色的染料.李道坚墓葬壁画保护过程中积极衔接考古现场与实验室保护,研究贯穿每一个环节,使壁画得以科学修复,价值得以深入挖掘.本工作的开展为同类墓葬壁画保护提供了技术支持和研究方法.
【关键词】酋邦理论;社会演进;不平等社会;新石器时代晚期  【摘要】酋邦是国外人类学家构建的人类社会演进体系中的一个发展阶段,介于原始平等社会和国家社会之间。自20世纪80年代酋邦理论被引入国内,至今已有近40年的研究历程,根据研究内容及研究层次,这一历程可分为三个阶段:1983—1994年,初步引入酋邦理论;1995—2005年,聚焦酋邦的政治特征和成因探讨;2006年至今,侧重酋邦理论的适用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