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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莉莉。我和外公外婆以及我的小狗斯克拉菲一起,住在山林间的一座小木屋里。外公外婆喜欢城外的隔绝与独立。
一天下午,我和斯克拉菲到森林北面黑糊糊的山洞里探险回来。“外公在哪儿?”走进屋,注意到空空的摇椅,我问。
“上午他出去钓鱼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外婆坐到炉火边织毛衣。隔几分钟她就望望窗外,盼着外公翻过山丘,身上斜挎着满满一袋子鲑鱼。但外公一直没有回来,那把老摇椅空荡荡的没人坐。
外公消失大约一个星期了,外婆日复一日地坐在炉火边,默默无语。每当我试图安慰她时,她总是给我一个微笑,尽管这笑容越来越勉强。
“亲爱的上帝,我希望外公会回家过圣诞节。我需要他,外婆也需要他。请帮助我。谢谢。阿门!”每天晚上我都这样祷告。
我再也不想等下去了,于是有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外婆,我想出去走走。”我说着,匆匆穿好长统靴,戴上手套和帽子。
“好吧,亲爱的,只是晚饭前要回来。”我跑出门去。斯克拉菲摇着尾巴跟在我后面。
我走过往常我们探险的所有地方,直到最后不知道再往哪里走了。太阳缓缓滑向山头。寒气逼人,雪花掠过我的脸颊。现在回家为时已晚,我得找地方过夜。斯克拉菲在我虚弱疲惫的手臂里哆嗦。我顶着暴风雪继续前进,但脚陷得很深。雪花向我猛扑,仿佛要把我吞噬掉。我跌倒了,一头栽到雪里。我突然哭了起来。
我躺在那儿,想着外公。他常常把我抱起来,紧紧搂在怀里。外公不会让我死的,他会用双手抱起我,并使一切都好起来。但这里不再有他,我必须自己爬起来,这次没有人会扶我。我从雪里爬起来,将身上的雪掸干净,同时也掸去了恐惧和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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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斯克拉菲,我们找一个地方过夜吧。”我打算活下去,这比什么都重要。
我看到树林中有一丝亮光在闪烁。我向亮光奔去,边走边被埋藏在雪里的石头和树枝绊倒。
“山洞!”我低声说道。我高兴得直想尖叫,但我一开口,阵阵寒风就冲来封我的嘴巴。
我悄悄走进山洞。它阴冷,潮湿,空荡荡的。我找到一个石穴,抱着斯克拉菲,躺在那儿。
突然,我听到一个微弱的呻吟声,带着悲伤和孤独。我跪在地上,慢慢地爬过去。突然,凭空腾起一缕耀眼的火苗。我一声尖叫,呆若木鸡。在我面前,是一张苍白、枯瘦的脸,用茫然、空洞的眼神盯着我。
“莉莉。”我听到一个声音说,“是外公呀。”
“外公?”我的声音由于恐惧而颤抖,“你怎么在这儿?你为什么不回家找我们?”愤怒过后我开始哭泣。
外公笨拙地走向我,抱住我说:“那天,我本来想在天黑之前赶回去。雪下得太深了,一头小灰熊从我身边的灌木丛中跑出来。我感到吃惊的是,大冬天它居然没有冬眠。我穿过树林朝小熊来的方向走。然后我听到一声嗥叫,母熊来了……莉莉,你必须永远记住,灰熊视力不好,事实上几乎什么也看不见。不过,它们有极好的嗅觉。我的腿受伤了,爬到一丛灌木下,把自己埋到雪里,尽可能隔绝我的气味。最后灰熊走了。这个山洞救了我。我没有力气去找木柴,更不用说去找吃了。而且,暴风雪一直很猛……”
我在洞窟粗糙不平的地面上躺下。我想到了我的小床,我好想家呀!我躺在那儿,呆呆地瞪着眼睛空想,想着想着,睡着了。
当我醒来,回头看了看。外公躺在地上,每隔几分钟就剧烈地咳嗽一回,好像要窒息似的。我想自己得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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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掏出外公携带的瑞士军刀,悄悄溜出洞穴,在林中跋涉,砍下一根树枝,拖回山洞。
我削平树枝,将它劈成两半。我从裤子上撕下一块布,割成细细的两条。
我叫醒外公,把两根树枝轻轻地放到他受伤腿的两侧,用布条捆到腿上。外公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踉踉跄跄地开始朝洞口走去。到了洞口,他掏出指南针,看该往哪边走。
我们带着斯克拉菲,默默地走了好久。每隔几分钟歇一会儿。我计算外公在山洞里呆了多少天。我计算的结果是一周零两天,这意味着……
“外公!”我惊喜地喊道,“明天就是圣诞节了!”
我们走了一整天,走得两脚酸疼。太阳要落山,就在这时,外公坐下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会帮助你的。要是你慢慢地走,我们就能翻过山去。”我对外公说。休息一阵后,我扶他起来,慢慢地爬上山。到了山顶,我站住了。我前边是一位围着围巾的老妇人,抬头凝望着一棵悬挂着圣诞装饰品的常青树。她手持一张照片跪在地上,好像在祈祷。十几米之外,是一座小木屋——我的家。
“外婆!”我喊道。老妇人抬头一看,愣住了。她丢下照片,站起来。她向我跑来,我一下抱住她,我们都嚎啕大哭起来。我情感的潮水汹涌澎湃,一发而不可收拾。这时我听到了一个让我激动非凡的声音。
“玛丽。”是我外公的声音。外婆把手从我身上放开,用亮闪闪的眼睛盯着外公。四下寂静无声。
“约翰?”她喊道,泪珠滚下脸颊。
当他们把我搂在怀里,我想人生是多么精彩。我通过自己的努力,使我的家人团圆了。由于激动,我的思绪很乱,我说不出话来,最终微笑着喃喃道出一句话:“我的圣诞心愿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