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在乡下辛苦带娃,他在城市为情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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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几年,外出务工的人流中,出现了一种以“夫妻”身份组建的临时家庭,美其名曰“临时夫妻”。“临时夫妻”已经成了当下的一种社会现象,一开始他们只是为了彼此的需求而在一起,承诺不会破坏对方的家庭,不会轻易选择离婚。然而总有些人一不小心日久生情,无法自拔,从而造成悲剧。急诊室来了一对“临时夫妻”,男人为了挽留临时妻子而选择喝药自杀,最终却落得个人财两空。
  痴情男为爱自杀
   据世界卫生组织统计,每年有超过80万的人自杀。而在我国,每年约有12万人死于自杀。12万个人的身后是12万个家庭的伤痛,可能有12万个自杀的理由,但是失去亲人的悲伤都是同样的痛彻心扉。
   个别生命的自我放弃似乎显得微不足道,但是对于他们的亲人来说,他们却是那唯一的一个。
   晚上7点,正值下班高峰期,120预报了一个老年中风患者。就在我们做好准备等待迎接病人的时候,一对男女冲进了急诊室。
   两个人走到分诊台,男人问护士:“医生在哪里?我喝了农药。”
   一句喝农药,很容易让人想到百草枯。护士急忙问:“你喝了什么农药?喝了多少?”
   护士简单问了几个问题之后,就将他安排进了抢救室。
   时年34岁的杨安文因家庭琐事烦心,一气之下喝了半瓶除草剂,喝下10分钟后,他后悔了,于是急忙跑到医院要求抢救。
   陪同他来的女人叫小倩,杨安文自称小倩是他的妻子,但是小倩却说她只是女朋友。
   对于喝农药的病人来说,及时有效的方法就是洗胃,越早清洗越好,避免农药被身体吸收,造成更大的伤害。
   不管是妻子还是女朋友,抢救时家属都不能在身边,可杨安文却拉着小倩的手不肯松开,一直要求小倩給他一个承诺:“你答应我今年过年不回家,不离开我,我就松手。”
   眼看着护士将洗胃的东西准备好,小倩不耐烦地松开杨安文的手说:“你有病吧?一个大男人说这话你不肉麻吗?先松手,别耽误医生工作。”
   “不松,除非你去把火车票退了,答应留下来陪我,不然我就死给你看。”
   “吓唬谁啊?真要想死,你会跑到医院来?”
   杨安文见硬的不行,突然从床上下来跪在地上哭着求小倩:“小倩,求求你不要走,我真的很爱你,我不能没有你。”
   看着杨安文又哭又闹,突然上演苦情戏,我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片场,这不是抢救室,而是《乡村爱情》的拍摄现场。
   两个人拉拉扯扯半天说不清,我生气地说:“你要是再这样耽搁下去,农药完全吸收了,神仙都救不了你。”
   也许是我的吓唬起到了作用,杨安文这才不情不愿地松开了小倩的手。
   洗胃的过程并不舒服,大量的清水灌入体内,反复催吐,让农药的残留尽快排出体外,要一直洗到吐出来的是清水才行。
   护士问小倩杨安文的既往病史和药物过敏史,小倩摇摇头,一问三不知。
   杨安文在抢救室里洗胃,小倩一直在外面打电话,试图联系杨安文的朋友,可打了几个电话,朋友都在外地,一时赶不过来。
   牵扯到后续的治疗,必须联系到杨安文的直系亲属。可杨安文拒绝说出家属的联系方式,直言小倩可以替他签字。
   我问小倩:“他要是在抢救过程中出现什么问题,你能承担起后果吗?”
   小倩毫不犹豫地说:“不能。”
   可就算如此,杨安文还是拒绝说出家属的联系方式。
   就在这时,120预报的中风老人送到了医院。70岁的老人突然头晕,口齿不清,右半边身子不能动,65岁的老伴见状赶紧打了120。
   做完检查,老人被确诊为中风,往后可能会瘫在床上不能动。
   老太太听到这个结果显得很意外,她屏住呼吸开始给自己打气:“我要冷静,我不能乱,不能乱,需要我自己面对。”
   我问老太太有没有子女的联系方式,老太太说:“有一个儿子,他身体也不好,指望不上,老头以后都不能动了吗?”
   我点点头说:“很大可能性右边是不能动了。”
   老太太长叹一口气说:“没事,只要人在就好,反正他能动也是我一个人在照顾他。”
   另一边,杨安文已经洗完胃了,可他仍需要留下来继续观察,而小倩不知何时消失了。
   人类歌颂爱情的纯洁、伟大,爱的力量无坚不摧。然而在疾病面前,爱不是一个抽象的概念。有人为了爱不惜选择伤害自己的身体,有人为了爱不惜担负起一个人的余生,为了爱你愿意付出多少?

“临时夫妻”不是夫妻


   洗完胃,杨安文被安排进入病房,折腾了一晚上,身体极度虚弱的他很快就睡着了。
   凌晨两点,小倩提着行李箱再次出现在急诊室,她把行李放在床下,看着熟睡中的杨安文一脸心事。
   杨安文身体很虚弱,睡着之后一直冒冷汗,小倩就在床边一直给他擦汗。此时她的细心与面对杨安文时的冷漠无情形成鲜明对比。
   我问小倩有没有办法联系到杨安文的家属,可小倩却摇摇头说:“我和他不是真夫妻,我们只是临时夫妻,我对他的情况知道得很少。”
   看着我一脸诧异,小倩继续说:“我和他是在工地上认识的,前几年我老公打工时摔断了腿,丧失了劳动力,家里为了给他看病,借了不少钱,公婆年纪大了,家里还有孩子要养,没办法我才出来打工。”
   “我在饭馆端过盘子,可是工资太低了,就算省吃俭用,也攒不了多少钱。后来同乡介绍我去建筑工地给人家当小工,虽然劳累,可是挣钱多。”
   “就这样我在工地算是稳定了下来,两年来,虽然很多次累得爬不起来,可是想想家里的孩子和老公,我都咬牙坚持了下来。”
   “跟老公长期分居,平时只能在电话里跟老公孩子说几句话,这让我的心里,多少有些承受不住,尤其是心理情感上面。”    “他是工地的小工头,平时负责派活,每次他派给我的活都不累,一来二去两个人就有了好感。他大我几岁,而且也有家庭,老婆孩子都在农村,我们在商量之后,做起了‘临时夫妻’,他的钱负责我们两个人的日常开销,我的钱大部分都可以寄回家。”
   “我们两人说好,谁也不能打扰彼此的家庭。临近过年,我要回家,可他却反悔了,死活不肯让我回去,甚至用自杀威胁我。”
   “每次给老公和孩子打电话的时候,我都有种深深的负罪感,甚至都不敢想以后回去该怎么面对他们,总觉得自己很脏!我对他也不能说没感情,可是这感情不足以让我放弃我的家庭。”小倩说完忍不住哭了。
   看到小倩满是老茧的双手,那是为生活打拼留下的痕迹,以及脸上无奈的眼泪,我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
   天亮后,杨安文的朋友从外地赶过来,就在几个人围在杨安文的床头嘘寒问暖时,小倩不知何时,连带着行李一起消失了。
   杨安文给小倩打电话打不通,又让朋友去他们的出租屋看,发现小倩不仅人走了,还把杨安文身上的现金和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带走了。
   杨安文几次试图冲出去追回小倩,都被朋友们拦住了,他躺在床上骂骂咧咧一上午,朋友都劝他算了,不值得。
   其中一个朋友说:“你想开点,这种事情怎么能当真呢?家里的老婆再不好,那也是自己的,外面的女人再好,那也是别人的。”
   “就是,就是。你有这工夫还是想想,嫂子来了怎么跟她说你喝药这事。”
   几个男人凑在一起,七嘴八舌替杨安文出主意。
   杨安文一脸不在意地说:“她一个几十岁都没走出贵州大山的农村妇女有什么好怕的,随便应付一下就行了。”
   第二天,一个打扮时髦的女人,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出现在病房。小孩瑟缩在妈妈身后,胆怯地望着眼前有些陌生的环境。
   女人自稱叫阿香,是杨安文的老婆。朋友们看着眼前的阿香,无论如何也无法把她与杨安文口中那个贵州大山里的农村妇女联系到一起。
   杨安文看着自己的老婆,也是一脸的陌生。
   朋友们对阿香解释:“嫂子,杨哥喝药是因为老板拖欠工资,他为了讨薪才出此下策。”
   “哦。”一般女人看见老公躺在病床上,肯定是着急心疼,可阿香的表情却过分冷淡。
   朋友们见阿香没有深究的意思,都长舒一口气,没多久,纷纷找借口离开。好不容易一家团聚,可杨安文和阿香在一起显得陌生又疏离,阿香始终一副淡淡的表情,像是照顾一个与她无关的陌生人。

瞒不住的“真相”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杨安文到底因为什么进入医院,他在抢救室里又哭又求的事情早就传得人尽皆知,可阿香压根不关心这些。
   看见孩子,杨安文心里多少有点动容,他把孩子拉到床边让孩子喊爸爸,可孩子挣脱着不肯到他身边。
   孩子一直不喊爸爸,这让杨安文很气愤。他指着阿香骂:“你都在家教孩子什么了?这么大的孩子见了爸爸,连声招呼都不打。”
   看着爸爸发火,孩子更害怕了,怯生生地躲在妈妈身后,阿香不急不慢地说:“你知道孩子今年几岁了吗?你知道你多久没回家了吗?”
   阿香几个问题问得杨安文哑口无言。
   护士催缴医药费,杨安文躲在被窝假装睡觉没听见,最后还是阿香缴了费。
   等阿香缴完费回来,杨安文狐疑地看着阿香问:“你哪里来的钱?我记得我给你的钱应该刚够生活,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阿香看着杨安文一脸自信地说:“我自己挣的。”
   阿香给杨安文请了护工,自己则坐在一边拿着笔记本电脑办公。
   原来自从老家通了公路和网络,阿香就学着开了一家网店,一开始主要卖家里自产的农产品和蜂蜜。由于品质好,生意越来越好,现在她主要收购其他农户的产品,自己找人包装在网上进行销售。
   杨安文看着自己的老婆像个女强人一样,不仅打扮时髦,而且会挣钱,这会他早就把小倩忘得一干二净,甚至有些讨好地对阿香嘘寒问暖。
   过了几天,杨安文的各项检查结果正常,没有了中毒迹象,可以出院。
   杨安文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准备买火车票和阿香回家,可阿香却说:“回去的机票我只定了两张,是我和孩子的。”
   杨安文一脸蒙地说:“那我怎么办?”
   阿香说:“以前怎么办,现在就怎么办。”
   说完她从包里拿出一份离婚协议书说:“以前太忙顾不上,这次既然来了,就把这个离婚协议签了吧。”
   杨安文拼命摇头说:“我不签,你现在有钱了,就想把我甩了,想得美,你挣的钱也有我一半。”
   阿香冷笑道:“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我不知道吗?这病房里的人可都是目击证人。”
   杨安文扫了一眼病房,其他人都闷着笑。
   杨安文一看硬的不行,又开始上演苦情戏,他拽着阿香的胳膊求饶:“老婆,我知道错了,我跟你回家,咱们以后好好过日子。”
   阿香扒开杨安文的胳膊说:“你除了刚出去的两年会给家里寄钱,实际上你已经很久没有给家里寄一分钱了。孩子生病的时候你不在,你父母生病的时候你也不在。我最苦最难的时候你不在我身边,现在苦尽甘来,我更加不需要了。我会上网,也玩社交软件,你那些秀恩爱的视频,我都看见了。把字签了,咱们好合好散,别再闹了,平白无故让人看了笑话。”
   杨安文不情不愿地签了字,阿香带着孩子离开了医院。
   “临时夫妻”并不在少数,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本来是为了家庭生活得更好而外出打工,到头来却把家庭搞得七零八落,甚至家破人亡,完全违背了外出打拼的初衷。“临时夫妻”不仅会带来情感上的伤害,更是家庭的炸药包,因为没有哪个人能够容忍自己的另外一半背叛自己的。
   生活不易,不要因为自己一时的纵欲,让自己和家人痛苦。婚姻是需要两个人一起守护的,更需要彼此守护住自己的心。无论生活如何艰辛,我们都要守住道德底线,守住爱的根基,拒绝灰色地带。
               编辑/郑佳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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