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河不解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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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河的父亲1938年参加革命,母亲1944年参军,他们都是老革命。在教育儿子上,父母并没有在学业上多作关注,只是要求三点:首要的是政治坚定,什么时候都不能在政治上出问题;其次是上学期间不准谈恋爱,不能在作风上出问题;最后是要健康,不能在身体上出问题。
  二月河出生在革命家庭,长在红旗下,政治上肯定没问题。每天胃口倍儿好,吃得倍儿棒,夏单冬棉,越长越壮,生龙活虎,身体健康,不用操心。那么,最值得关注的就是“生活作风”了。数十载过去,二月河对父母曾经“颁布”的“男女大防”的“约法三章”,仍然记忆犹新:
  一是与女同学接触要公开化;
  二是不许单独和女同学在一块;
  三是不许谈恋爱。
  这“约法三章”层层递进,环环相套,严丝合缝,无懈可击。不仅是父母、家庭管得严,而且学校尤为严厉,遥相呼应,三令五申要求“安心学习,不许早恋”,隔三岔五还要贴出布告,因“谈”而被处分甚至被开除的大有人在。被通告者受到学校批判,家长责骂,还被老师同学指指点点,自惭形秽,愧疚得不敢抬头走路,俨然成了可恶的过街老鼠。学校与家庭这种做派,简直成了“联防严打”“残酷斗争”,“一片白色恐怖”,试想,谁还敢悖时去谈情,去说爱?
  那时候,有同学到家里来,倘是男生,家里就会格外热情大方,凌家父母会破例放下手中的事情,无拘无束地和他们聊天,家中的好东西都尽数取出来供大家说笑享用。假如杂有女生,他们就会谨慎起来,说笑归说笑,眼风不停地打量那女孩,也打量着儿子,细心观察,会不会有别的情况。若是单个的女生来,他们会变得特别矜持,礼貌格外周全,言谈格外庄重,但是,熱情没有。
  这是二月河回忆青少年时家里“防作风”如临大敌的情形,令人忍俊不禁。
  至于在女人面前天性“不敢抬头”的缘由,二月河自曝内情,说自己少年时太相信老奶妈的话了。老太太告诫他:看女人要这样看———离着四五十步,看脸,看身个儿;二三十步看腿;再近就看脚。少不更事的他把老保姆这番话当成了“老太后的懿旨”,奉为金科玉律。“这么着‘每况愈下’地看女人,弄得我几十年都不能迎视对面过来的女子。”
  有一次,父亲的老战友带着女儿到家来,那女孩也是二月河的同学。那位叔叔让二月河与小姑娘比比个子,两个少年就遵嘱立正站好,脸对脸,鼻尖对鼻尖,几乎零距离地对面相望着,呼吸相通,气息相闻,耳热心跳。女同学倒没啥,仅仅几秒钟,对于习惯“每况愈下”的二月河,就如芒刺在背,一鼻一额一背汗来,狼狈不堪。
  二月河说,因为这种“思想防线”,过去和女同学们“没啥”,后来参军建国防工程打山洞,根本没有女人,遑论作风问题,那种情形又不可能“有啥”,因此也只好“就这”了。这当然是他的戏谑之词。
  前些年,有小报哗众取宠,搞什么作家富豪榜,排二月河为首富,报道二月河坐名车,带保镖,养二奶,携小蜜,一掷千金,生活奢侈。二月河的夫人赵菊荣看到后,嗤之以鼻:“真无聊。”把那张报纸用来包垃圾了。
  二月河红透海内外后,在遍及全国甚至海外各邦的翩然飞鸿中,求爱信倒也不少,二月河皆一笑了之,也不细看,统统让夫人处理。有一位少女勇气可嘉,频频来信诉说心声,希望能亲自来照顾二月河的生活,让他全心再创传世之作。二月河执信哂笑:老夫已有老妻,老妻最知老夫。携手相度人生,不求多事之秋。
  “落霞三部曲”(即《康熙大帝》《雍正皇帝》《乾隆皇帝》)出版后,有不少批评意见。所遭批评中较多的、较一致的是:二月河不会写女人。知情者说:“肯定二月河不会写女人,直接说二月河不解风情得了。”
  二月河自己坦白:老实说,书里的故事也有些男女情事,多是根据资料,加上自己的心里感觉和想象杜撰而来,因为实际生活中,我真的“没啥”,与老妻过着普通平凡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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