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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关于量词重叠的语法意义，一直都是人们讨论的焦点，大致形成了两种观点。一种观点认为：量词重叠表示“每”的意思。胡裕树（1962）：“量词可以重叠，重叠形式的量词含有‘每一’的意思。”马真（1988）：“量词可以重叠，表示‘每’的意思，例如‘个个’就是‘每一个’的意思。”另一种观点认为：量词重叠的语法意义不是固定的，而是随着句法功能的变化而变化。持这种观点的有宋玉柱（1996），郭继懋（1999），何杰（2000）。第二种观点显然比第一种观点全面。杨凯荣（2003）对300万字左右的语料进行了调查，证明量词重叠中“个个”最多。那么，频率出现最高的重叠量词“个个”究竟具有怎样的语法意义呢？是像上面提到的那样，“个个”就是“每个”的意思吗？通过分析“个个”前出现的先行词和“个个”后面出现的谓语，我们得出这样的结论：“个个”是对某一特定集合的成员进行计量，强调这一集合中所有的成员都具有后面谓语的性质或特点而没有例外。由于“个”的泛化，“个个”不能象其他量词重叠那样作定语，谓语，状语，而只能作主语。
一、“个个”的语法意义
考察一个语法单位的意义 ，必须结合这个语法单位的前后语境进行全面的分析。任何事物或现象都不是孤立存在的，都是在和彼此相关的事物或现象中获得存在的价值和意义。
我们先看下面的例句。①
（1）告别时，大家个个浑身淌着水，却都留恋地不愿离去。
（2）“小议员”个个瞪着圆眼睛注视着主席台上。
（3）市政府将有关部门组成以基础建设为重点的8个方阵，个个有方案，有目标，有措施，有载体。
（4）可想而知，闯入这个男子汉天地的第一批女青年必定个个都有着不凡的勇气。
（5）四连战士由于开展蛙跳和冲波活动，个个成了飞毛腿。
（6）如果她们贪心，恐怕个个都成万元户了。
（7）战士们个个像猛虎一样冲上去，与敌人展开了激烈的白刃格斗。
（8）的确，在这扼杀生命的白漠，生存着的绿色生命，个个都是强者。
（9）推销员们个个都是啃冷馍睡车轱，硬是打出了一片销售网络。
（10）他们不光个个会唱，而且个个能唱。
（11）当京九铁路将从赣南经过的喜讯传来，老区群众个个欣喜若狂，奔走相告。
（12）他们个个西装革履，道貌岸然，令日本人大惑。
我们不可能把包含“个个”的例句列举穷尽，上面例子大致反映了“个个”出现的语境，能够反映“个个”的主要特征。通过观察例句可以发现，“个个”一般不单独出现，它前面总有一个先行词。即使“个个”单独出现，其前面的先行词也是交谈双方共知的或能够根据语境或百科知识推导出来的。“个个”是回指这个先行词的。“个个”回指时，大都紧挨着先行词，也有中间隔着其他句法成分的，如（5）（6）（10）。从“个个”前总是出现先行词这一特点来看，“个个”是对先行词这一特定集合里所有成员的逐一计量，着眼于整体，强调的是整体中的每一个，具有周遍性。
我们再来看看“个个”后谓语的情况。以上句子中谓语大致有这样几种类型：“V着～”，“有～”，“成（了）～”，“像～”，“是～”，“会/能～”和四字格成语。“V着”表示动作或状态的持续，是一种静态的描写。“有～”是一种静态的呈现。“成（了）～”表示出现的结果，是对结果的一种描述。“像～”是一种比喻格式，动作性很弱。“是～”表示强调，动作性也不强，（9）句“啃冷馍睡车轱”是动作行为，但是作了“是”的宾语后，动作性大大减弱，成了一种状态的客观描述了。“会／能～”是对能力的一种评述。（1）（12）的四字格式语都是对可见的外部表情、外貌的描述。由此可见，“个个”后的谓语动作性很弱，而且都是一种已然的客观状态。②
结合“个个”前面的先行词和“个个”后的谓语，我们可以概括出“个个”的语法意义：“个个”是对某一特定集合的成员进行计量，强调这一集合中所有的成员都具有后面谓语的性质或特点，而没有例外。
二、“个个”作主语
量词重叠在句中可以充当多种句法成分，可以作主语、谓语、定语、状语。根据我们的观察，“个个”在句中只能充当主语，而不能作其他句法成分。③我们考察了《红楼梦》中所有包含“个个”的句子，共20个，有18个作主语的，只有两处作定语的例子。④
（13）况且又在园里去，个个姊妹我们都肯拉拉扯扯，倘或露出来，不但在姊妹前，就是奴才看见，我有什么意思？（第七十四回）
（14）珍大奶奶不是我说是个老实头，个个人都叫他养得无法无天的。（第八十八回）
（13）可改成“姊妹个个”，这样“个个”回指“姊妹”作主语。（14）中的“人”可以省略而不改变句子的意思。
为什么“个个”不能象其他量词重叠那样能够作谓语、定语和状语呢？我们认为这与“个个”的泛化用法是分不开的。“个”最早出现于先秦，是从“竹竿”义派生出的量词，郑玄注《礼经》云：“数木曰枚，曰挺，数竹曰箇。”后来“个”的使用范围有所扩大，已不限于计量竹了。到了现代，“个”成了一个通用个体量词。朱德熙（1982：49）：“个”是个体量词里用得最广泛的一个，几乎所有的个体名词——不管有没有自己的专用量词——都能论“个”。邵敬敏（1993）：“通用型量词普遍适用于若干种对象，这类量词的语义虚化程度较强，如：个，种，类，样，件，只。其中以‘个’最为典型。”在日常生活中，“个”已经泛化，许多拥有专有量词的名词都能用“个”来计量。
（15）说话间已经到了沟底队里，场上几只猪跑来跑去，个个儿瘦得赛狗。（引自杨凯荣例句）
猪的专用量词是“只”，前一小句中也是用“只”来计量猪的，可是用量词重叠回指时，却用了“个个”。
量词具有事物的范畴化的功能和计量功能，“个”由于泛化，几乎可以用于所有的个体名词，所以范畴化功能减弱，而主要是计量功能，“个个”的语法意义是对某一特定集合的成员进行计量，先行词已经出现，事物的范畴已经确定，只需突出其数量即可。而能够作谓语和定语的重叠量词都具有很强的形象色彩，只能和固定的名词搭配，量词本身的范畴化功能很强。
（16）嗬，眼前的山谷里，呈现出一片又一片柳烟似的翠绿，翠绿中霞红点点。（《人民文学》1979年第4期）
（17）这里的野花簇簇……（同上）
（18）湖里有十来枝荷花，苞子上清水滴滴，荷叶上水珠滚来滚去。（吴敬梓《儒林外史》）
（19）右面是幢幢米色的宅地，左面是一座高大的宫殿。（郭小川《塔什干诗抄》）
（20）这天，从早晨起来就刮大风，阵阵的白沙打着人们的脸。（孙犁《风云初记》）
（21）迎面扑来的座座山峦宛如朵朵火红的红霞红艳艳的。（赖国清《枫叶如丹》）
（16）（17）（18）是量词重叠作谓语，（19）（20）（21）是量词重叠作定语。这些都是文学色彩很浓的句子。“点点”“簇簇”“滴滴”“幢幢”“阵阵”“座座”“朵朵”都是外形特征很强的量词，有很强的形象色彩，与名词的搭配很少。如“簇”一般的搭配是“一簇花”。而“个”已经泛化，“个”的附加义已经完全脱落，所以“个个”不能用作谓语和定语。
为什么“个个”不能作状语呢？除了“个”的泛化这一原因外，还因为量词重叠形式和数量词的重叠形式有明确的分工。“个个”作主语，“一个（一）个”既能作主语又能作状语。⑤“一个（一）个”作状语表方式。前面我们论述了“个个”凸显的是计量功能，所以“个个”不能作状语。石毓智（2000）认为量词重叠必须把它移到主语的位置上，“个个”是对某一特定范围全体成员的遍指，所以“个个”就只能出现在主语的位置上了。
三、小结
以上我们讨论了“个个”的语法意义和句法功能。在写作的过程中，我们得到以下几点启示：
任何句法形式都是有意义的，我们要联系前后语境找出其意义。语言是一个系统，任何语言都不是孤立存在的。
“个个”和其他量词重叠形式具有很大的不同，我们只有通过分析大量的语料，通过和其他量词进行比较，才能很好地把握。比较的方法是我们进行语法研究中常用到的方法。
注释：
①语料来自北京大学汉语言学研究中心语料库。
②杨凯荣（2003）认为“量词重叠+VP”形式主要是对由量词重叠所指的每一成员（人或事物）的状态予以描写或评价，而不是要报告一个时间的发生。他举的例子有很多都是“个个”作主语的。
③杨雪梅（2002）对当代的预料进行了调查，这些语料包括95年1、2月份的《人民日报》97年的《作家》杂志以及张贤亮、冯骥才、邓友梅、王蒙、梁晓声、刘心武、王晓波、余华、王朔等几十位作家的作品，共计1300多万字，得到含有“个个”的句子共223个，其中“个个”作主语的有220个，只有3例是“个个”修饰名词的例子。“个个”修饰名词的能力非常弱，因此说“个个”的主要语法功能是作主语。
④不包含“一个”出现在诗词中的例句，也不包含“一个个”的例句16个。
⑤杨雪梅（2002）认为，“一个个”作主语和“个个”作主语具有不同的语法意义，“一个个”作主语的句子不是周遍性主语句。
参考文献：
[1]杨雪梅.“个个”“每个”和“一个（一）个“的语法语义分析[J].汉语学习，2002,(4).
[2]杨凯荣.“量词重叠+（都）+VP”的句式语义及其动因[J].世界汉语教学，2003,(4).
[3]石毓智.试论汉语的句法重叠[J].语言研究，1996,(2).
[4]石毓智.语法的认知语义基础[M].江西教育出版社,2000.
[5]孙汝建.关于量词“个化”论的思考[J].语言文字学,1996,(6).
[6]朱德熙.语法讲义[M].商务印书馆,2005.
[7]邵敬敏.量词的语义分析及其与名词的双向选择[J].中国语文,1993,(3).
[8]马真.简明实用汉语语法（修订本）[M].北京大学出版社,1988.
[9]胡裕树主编.现代汉语[M].上海教育出版社,1962.
[10]宋玉柱.关于量词重叠的语法意义[A].现代汉语语法论集[C].北京语言学院出版社,1996.
[11]郭继懋.再谈量词重叠形式的语法意义[J].汉语学习,1999,(4).
[12]何杰.现代汉语量词研究[M].民族出版社,2000.
（万中亚，河南省周口师范学院中文系）
关于量词重叠的语法意义，一直都是人们讨论的焦点，大致形成了两种观点。一种观点认为：量词重叠表示“每”的意思。胡裕树（1962）：“量词可以重叠，重叠形式的量词含有‘每一’的意思。”马真（1988）：“量词可以重叠，表示‘每’的意思，例如‘个个’就是‘每一个’的意思。”另一种观点认为：量词重叠的语法意义不是固定的，而是随着句法功能的变化而变化。持这种观点的有宋玉柱（1996），郭继懋（1999），何杰（2000）。第二种观点显然比第一种观点全面。杨凯荣（2003）对300万字左右的语料进行了调查，证明量词重叠中“个个”最多。那么，频率出现最高的重叠量词“个个”究竟具有怎样的语法意义呢？是像上面提到的那样，“个个”就是“每个”的意思吗？通过分析“个个”前出现的先行词和“个个”后面出现的谓语，我们得出这样的结论：“个个”是对某一特定集合的成员进行计量，强调这一集合中所有的成员都具有后面谓语的性质或特点而没有例外。由于“个”的泛化，“个个”不能象其他量词重叠那样作定语，谓语，状语，而只能作主语。
一、“个个”的语法意义
考察一个语法单位的意义 ，必须结合这个语法单位的前后语境进行全面的分析。任何事物或现象都不是孤立存在的，都是在和彼此相关的事物或现象中获得存在的价值和意义。
我们先看下面的例句。①
（1）告别时，大家个个浑身淌着水，却都留恋地不愿离去。
（2）“小议员”个个瞪着圆眼睛注视着主席台上。
（3）市政府将有关部门组成以基础建设为重点的8个方阵，个个有方案，有目标，有措施，有载体。
（4）可想而知，闯入这个男子汉天地的第一批女青年必定个个都有着不凡的勇气。
（5）四连战士由于开展蛙跳和冲波活动，个个成了飞毛腿。
（6）如果她们贪心，恐怕个个都成万元户了。
（7）战士们个个像猛虎一样冲上去，与敌人展开了激烈的白刃格斗。
（8）的确，在这扼杀生命的白漠，生存着的绿色生命，个个都是强者。
（9）推销员们个个都是啃冷馍睡车轱，硬是打出了一片销售网络。
（10）他们不光个个会唱，而且个个能唱。
（11）当京九铁路将从赣南经过的喜讯传来，老区群众个个欣喜若狂，奔走相告。
（12）他们个个西装革履，道貌岸然，令日本人大惑。
我们不可能把包含“个个”的例句列举穷尽，上面例子大致反映了“个个”出现的语境，能够反映“个个”的主要特征。通过观察例句可以发现，“个个”一般不单独出现，它前面总有一个先行词。即使“个个”单独出现，其前面的先行词也是交谈双方共知的或能够根据语境或百科知识推导出来的。“个个”是回指这个先行词的。“个个”回指时，大都紧挨着先行词，也有中间隔着其他句法成分的，如（5）（6）（10）。从“个个”前总是出现先行词这一特点来看，“个个”是对先行词这一特定集合里所有成员的逐一计量，着眼于整体，强调的是整体中的每一个，具有周遍性。
我们再来看看“个个”后谓语的情况。以上句子中谓语大致有这样几种类型：“V着～”，“有～”，“成（了）～”，“像～”，“是～”，“会/能～”和四字格成语。“V着”表示动作或状态的持续，是一种静态的描写。“有～”是一种静态的呈现。“成（了）～”表示出现的结果，是对结果的一种描述。“像～”是一种比喻格式，动作性很弱。“是～”表示强调，动作性也不强，（9）句“啃冷馍睡车轱”是动作行为，但是作了“是”的宾语后，动作性大大减弱，成了一种状态的客观描述了。“会／能～”是对能力的一种评述。（1）（12）的四字格式语都是对可见的外部表情、外貌的描述。由此可见，“个个”后的谓语动作性很弱，而且都是一种已然的客观状态。②
结合“个个”前面的先行词和“个个”后的谓语，我们可以概括出“个个”的语法意义：“个个”是对某一特定集合的成员进行计量，强调这一集合中所有的成员都具有后面谓语的性质或特点，而没有例外。
二、“个个”作主语
量词重叠在句中可以充当多种句法成分，可以作主语、谓语、定语、状语。根据我们的观察，“个个”在句中只能充当主语，而不能作其他句法成分。③我们考察了《红楼梦》中所有包含“个个”的句子，共20个，有18个作主语的，只有两处作定语的例子。④
（13）况且又在园里去，个个姊妹我们都肯拉拉扯扯，倘或露出来，不但在姊妹前，就是奴才看见，我有什么意思？（第七十四回）
（14）珍大奶奶不是我说是个老实头，个个人都叫他养得无法无天的。（第八十八回）
（13）可改成“姊妹个个”，这样“个个”回指“姊妹”作主语。（14）中的“人”可以省略而不改变句子的意思。
为什么“个个”不能象其他量词重叠那样能够作谓语、定语和状语呢？我们认为这与“个个”的泛化用法是分不开的。“个”最早出现于先秦，是从“竹竿”义派生出的量词，郑玄注《礼经》云：“数木曰枚，曰挺，数竹曰箇。”后来“个”的使用范围有所扩大，已不限于计量竹了。到了现代，“个”成了一个通用个体量词。朱德熙（1982：49）：“个”是个体量词里用得最广泛的一个，几乎所有的个体名词——不管有没有自己的专用量词——都能论“个”。邵敬敏（1993）：“通用型量词普遍适用于若干种对象，这类量词的语义虚化程度较强，如：个，种，类，样，件，只。其中以‘个’最为典型。”在日常生活中，“个”已经泛化，许多拥有专有量词的名词都能用“个”来计量。
（15）说话间已经到了沟底队里，场上几只猪跑来跑去，个个儿瘦得赛狗。（引自杨凯荣例句）
猪的专用量词是“只”，前一小句中也是用“只”来计量猪的，可是用量词重叠回指时，却用了“个个”。
量词具有事物的范畴化的功能和计量功能，“个”由于泛化，几乎可以用于所有的个体名词，所以范畴化功能减弱，而主要是计量功能，“个个”的语法意义是对某一特定集合的成员进行计量，先行词已经出现，事物的范畴已经确定，只需突出其数量即可。而能够作谓语和定语的重叠量词都具有很强的形象色彩，只能和固定的名词搭配，量词本身的范畴化功能很强。
（16）嗬，眼前的山谷里，呈现出一片又一片柳烟似的翠绿，翠绿中霞红点点。（《人民文学》1979年第4期）
（17）这里的野花簇簇……（同上）
（18）湖里有十来枝荷花，苞子上清水滴滴，荷叶上水珠滚来滚去。（吴敬梓《儒林外史》）
（19）右面是幢幢米色的宅地，左面是一座高大的宫殿。（郭小川《塔什干诗抄》）
（20）这天，从早晨起来就刮大风，阵阵的白沙打着人们的脸。（孙犁《风云初记》）
（21）迎面扑来的座座山峦宛如朵朵火红的红霞红艳艳的。（赖国清《枫叶如丹》）
（16）（17）（18）是量词重叠作谓语，（19）（20）（21）是量词重叠作定语。这些都是文学色彩很浓的句子。“点点”“簇簇”“滴滴”“幢幢”“阵阵”“座座”“朵朵”都是外形特征很强的量词，有很强的形象色彩，与名词的搭配很少。如“簇”一般的搭配是“一簇花”。而“个”已经泛化，“个”的附加义已经完全脱落，所以“个个”不能用作谓语和定语。
为什么“个个”不能作状语呢？除了“个”的泛化这一原因外，还因为量词重叠形式和数量词的重叠形式有明确的分工。“个个”作主语，“一个（一）个”既能作主语又能作状语。⑤“一个（一）个”作状语表方式。前面我们论述了“个个”凸显的是计量功能，所以“个个”不能作状语。石毓智（2000）认为量词重叠必须把它移到主语的位置上，“个个”是对某一特定范围全体成员的遍指，所以“个个”就只能出现在主语的位置上了。
三、小结
以上我们讨论了“个个”的语法意义和句法功能。在写作的过程中，我们得到以下几点启示：
任何句法形式都是有意义的，我们要联系前后语境找出其意义。语言是一个系统，任何语言都不是孤立存在的。
“个个”和其他量词重叠形式具有很大的不同，我们只有通过分析大量的语料，通过和其他量词进行比较，才能很好地把握。比较的方法是我们进行语法研究中常用到的方法。
注释：
①语料来自北京大学汉语言学研究中心语料库。
②杨凯荣（2003）认为“量词重叠+VP”形式主要是对由量词重叠所指的每一成员（人或事物）的状态予以描写或评价，而不是要报告一个时间的发生。他举的例子有很多都是“个个”作主语的。
③杨雪梅（2002）对当代的预料进行了调查，这些语料包括95年1、2月份的《人民日报》97年的《作家》杂志以及张贤亮、冯骥才、邓友梅、王蒙、梁晓声、刘心武、王晓波、余华、王朔等几十位作家的作品，共计1300多万字，得到含有“个个”的句子共223个，其中“个个”作主语的有220个，只有3例是“个个”修饰名词的例子。“个个”修饰名词的能力非常弱，因此说“个个”的主要语法功能是作主语。
④不包含“一个”出现在诗词中的例句，也不包含“一个个”的例句16个。
⑤杨雪梅（2002）认为，“一个个”作主语和“个个”作主语具有不同的语法意义，“一个个”作主语的句子不是周遍性主语句。
参考文献：
[1]杨雪梅.“个个”“每个”和“一个（一）个“的语法语义分析[J].汉语学习，2002,(4).
[2]杨凯荣.“量词重叠+（都）+VP”的句式语义及其动因[J].世界汉语教学，2003,(4).
[3]石毓智.试论汉语的句法重叠[J].语言研究，1996,(2).
[4]石毓智.语法的认知语义基础[M].江西教育出版社,2000.
[5]孙汝建.关于量词“个化”论的思考[J].语言文字学,1996,(6).
[6]朱德熙.语法讲义[M].商务印书馆,2005.
[7]邵敬敏.量词的语义分析及其与名词的双向选择[J].中国语文,1993,(3).
[8]马真.简明实用汉语语法（修订本）[M].北京大学出版社,1988.
[9]胡裕树主编.现代汉语[M].上海教育出版社,1962.
[10]宋玉柱.关于量词重叠的语法意义[A].现代汉语语法论集[C].北京语言学院出版社,1996.
[11]郭继懋.再谈量词重叠形式的语法意义[J].汉语学习,1999,(4).
[12]何杰.现代汉语量词研究[M].民族出版社,2000.
（万中亚，河南省周口师范学院中文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