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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 互联网时代，受众生活水平不断提高，精神生活日益丰富，信息爆炸造成信息超载，内容付费成为融媒体时代新闻信息变现的创新形式，中国乃至全球媒体从未停止过对优质新闻内容付费模式的探索。文章分析了我国网络新闻内容付费的发展基础，并以财新网推出的“财新通”为具体案例，对融媒体环境下我国网络新闻内容付费的创新模式进行探索和归纳。
【关 键 词】网络新闻;内容付费模式;财新网
【作者单位】肖万宁，贵阳学院文化传媒学院。
【基金项目】贵阳市科技局—贵阳学院科技专项资金[GYU-KYZ（2019-2020）WC-23]。
【中图分类号】G219.2 【文献标识码】A 【DOI】10.16491/j.cnki.cn45-1216/g2.2019.23.021
近几年，传统媒体与新媒体融合趋向常态化，纽约时报、华尔街日报等国际主流媒体在信息付费领域的有力尝试，表明全球资讯市场对优质内容的急切需求。而我国网络新闻内容付费模式仍处于探索阶段。相关资料统计，54%的人不愿为新闻信息付费的原因是，可以通过互联网渠道免费获取新闻资讯。2017年10月16日，财新网宣布全平台自10月17日起启动全面收费模式，并推出融合财新网和周刊的“财新通”，售价为498元/年，开辟了国内网络新闻内容付费的新模式。作为内容付费的先行者，财新网勇于探索和尝试网络新闻内容付费新模式、新战略，革新力度在业界有目共睹。
一、我国网络新闻内容付费的发展基础
1.5G技术为新闻内容传播营造了超时空环境
智能手机、平板等新兴传输终端的出现和普及丰富了受众的移动生活，也为优质网络新闻内容付费提供了智能化多元交易载体。4G技术的普及使移动端信息填充了用户的碎片化时间，5G技术则进一步助力优质信息传播突破时空限制，使新闻信息从单向传播转变为多向传播。截至2019年6月，中国移动与中国联通两大运营商对外公布的首批5G网络覆盖城市达40个，2020年我国有望实现5G网络全面覆盖。
2.精神消费升级推动新闻内容付费崛起
网络新闻内容付费概念的兴起得益于用户对高品质信息消费需求的提升。数字时代，移动场景和业余时间分层化不仅催生了多样化信息消费需求，也促进了新闻付费模式的创新与完善。“互联网+”时代下，信息内容创作门槛进一步降低，新闻资讯以更高效便捷的形式进行传播，云存储、人工智能等高新科技为新闻信息传播与制作提供了技术支持。信息流量池的不断扩容，使受众加大对高品质新闻信息的需求，拥有一手独家资源的新闻单位也积极将自身信息资源向外衍生变现。依托受众精神消费升级的主流趋势，新闻信息付费理念逐渐深入人心。
3.版权保护意识助推付费网络新闻生产
新闻内容付费的核心商业价值在于资金流通，而资金流通依赖于国家和政府在法律层面对新闻知识产权的重视力度和制度认可[1]。针对这一制度保障需求，我国在著作权法中明确规定了著作方应享有的合法权益，其中就包含信息网络传播权。近年来，我国在严打网络信息侵犯违法行为上开展了大刀阔斧的行动，从2013年的钱钟书书信手稿案、2015年的琼瑶诉于正抄袭案，到近来的斗鱼直播侵权案，让媒体界看到了司法在版权保护工作上的态度和决心。
此外，国家网信办、国家版权局、公安部、工信部多年来联合开展针对网络侵权盗版的“剑网行动”，“剑网2019”专项行动尤其加大了对新闻版权执法的监管力度，着力规范新闻行业版权秩序，积极应对人工智能、5G技术、区块链等带来的挑战，深化媒体融合发展版权专项保护，为高品质付费新闻制作传播保驾护航。
二、财新网在网络新闻内容付费阅读上的有力探索
2010年，财新网正式上线，致力于向受众提供优质专业的财经新闻。作为国内首家启动网络新闻内容全面收费的新闻媒体平台，财新网在知识付费领域进行了积极探索。截至2018年11月，“财新通”上市一年，独立访客超5000万，注册用户数超200万，付费用户累计超20万，付费内容覆盖机构用户近百万，月平均访问量过亿。从2019年续订情况看，这些数据继续保持增长态势。
1.基于多样性受众需求，推出“四通”优惠订阅专享计划
基于各类用户需求，财新网推出了“四通”优惠订阅专享计划。“四通”即财新通、周刊通、数据通和英文通，“财新通”包括财新网每日新闻以及“周刊通”所有权益，“周刊通”用户能够多平台无障碍阅读《财新周刊》全部版权内容，“数据通”整合了“周刊通”和“财新通”的全部权益，“英文通”涵盖财新网英文平台Caixin Global的全部版权内容并享有“周刊通”和“财新通”的所有权益。
收费升级后，财新网主体新闻设置为“系统收费+分时段收费”模式，即48小时内免费，然后根据附加时段分层收费。在此基础上，财新网还充分考虑大众消费需求，将相当一部分新闻内容进行零收费传播，主要包括常规性新闻、图片、视频、博客以及部分专家和大V的评论和观点等，在“四通”模式不断优化升级的同时，保障受众的基本信息需求。
2.坚守新闻内容生产权威性，搭建衍生品矩阵，完善付费体系
新闻内容付费最重要的盈利点在于它的版权独有性和不可替代性，财经类新闻对权威性和专业性则有更高要求，财经类媒体只有抓住产品痛点和卖点才能实现内容增值。财新网在财经新闻领域的行业地位和内容实力，使其有资本和信心对受众进行信息收费尝试。
在保持内容权威性的基础上，财新网注重开发多元化产品形态，以扩大受众市场占有率。除了提供基础性财经信息和行业相关专业数据，财新网还开发了具有高附加值的线上服务：一是付费产品“财新私房课”，2018年推出后得到众多新老客户认可，复购意愿高[2];二是与得到APP共同開发的图文专栏分享课《王烁学习报告》，上线四天就被抄袭式传播;三是参与联合出品的悬疑类历史小说《赤龙》在财新网上连载后，广受网友好评。一系列衍生产品矩阵既拓宽了受众的选择空间，也增强了用户黏性。 此外，财新商城也是财新网提升内容价值、拓宽衍生产品渠道的有力尝试。财新商城从2015年起正式投入运行，逐步调整其与各大平台的联通机制，并与各类线上支付手段有效联动，紧跟时代发展潮流，进一步增强了受众的体验感和归属感。
3.增强知识产权保护意识，优化新闻内容付费模式
媒介融合朝纵深发展，信息流通频率加快，给新闻资讯的知识产权保护问题带来安全隐患，加上喜马拉雅、知乎等大量知识付费平台的逐步发展和完善，让受众意识到高品质知识的版权价值，知识产权保护意识也逐渐深入人心。财新网的受众群主要是高素质、高学历、高收入的知识分子，这类用户更具知识产权保护意识。
在新闻内容付费模式上，财新网坚持公共利益至上的原则，把一些基础性的原创现场新闻和有共享价值的高品质内容免费向公众输出，而对一些特稿采取事后收费机制。即让读者先免费阅读这些特约稿件，当读者需要进行检索或转发时，再收取一定的费用。财新网“数据通”还开设了企业库、人物库、股票、债券等六大板块，开发制作了5G、股票估值模型、量化投资、财务分析等私房课，并设置单课和整课两种订购模式，在信息收费方向逐步完善和优化。
此外，财新网针对不同用户的产品体验进行调查研究，判断用户对分时收费模式的接受程度，然后根据反馈建构完善的信息付费机制，改善计量收费模式。财新网不仅对企业机构和个人用户开设不同层级的新闻内容付费模式，还通过与社交媒體合作挖掘和开拓社交用户市场，提升其新闻内容付费模式的多元化和灵活性。例如，用户只要分享付费新闻到社交平台就可免费阅读，增加红包分享、金币试读等功能，在增强受众付费阅读主动性的同时调动其分享知识的积极性。
三、我国网络新闻付费的创新模式探索
并非所有媒体都能在新闻付费领域站稳脚跟，要让习惯于互联网新闻免费阅读的受众为优质新闻主动付费仍需一个长期的过程。因此，新闻媒体平台要想靠信息内容付费获得堪比广告的收益，就要在传播价值、服务模式、受众需求上下足功夫。
1.坚持内容为王，提升信息传播价值
新闻的经济价值决定于三大变量：内容品质、技术含量、市场适应性。在这三大要素中，最核心的要素是内容品质。新闻内容尤其是财经类新闻若想让受众主动付费，必须具备高度的独有性、前瞻性和不可复制性。媒体机构在开设付费模式前，首先要保证内容质量的高质和独家;其次要对新闻用户进行市场细分，根据受众的年龄、性别、职业等消费属性归纳出用户分类需求，并针对受众的分类需求挖掘新闻产品卖点，实现传播内容的高度稀缺性，提升信息传播价值。
2.精准划分受众市场，创新新闻内容付费形式
谷歌的首席执行官施密特曾说，“新闻业要想创新，就必须以用户需求为核心进行延伸”，这句话也适用于网络新闻付费模式的创新升级。受众倾向于为与自身习惯、行业领域、个人喜好相契合的内容买单，这就要求新闻机构转变内容运营理念，从以往的“被动填塞式”转变为“主动供给式”，根据受众多元化、个性化的知识需求打造针对性强、专业度高的定制新闻，并根据受众付费行为分析和挖掘受众潜在需求，创新新闻内容付费形式，将目标用户培育为忠实粉丝。内容传输要实行差异化流通策略，做好衍生服务的领域细分。
在新闻内容付费形式上，根据国外新闻媒体付费阅读经验，按照阅读内容进行点对点单篇结算的微支付模式，更适合对内容付费较为谨慎且阅读时间碎片化的国内用户。基于此，荷兰Blendle公司的做法值得借鉴。用户使用该公司的信息网站或新闻类应用软件时，可为单篇文章支付费用，而不必包月或包年订阅。用户还可针对自身感兴趣的话题创建专属话题域，当其对话题域中某一新闻标题感兴趣时，可为继续浏览支付小额费用。受众的点击频率越高，该话题域的收益也越高。
3.加强新闻产品知识产权保护，培育受众知识消费习惯
当下各种新闻乱象层出不穷，一部分原因是自媒体、社会媒体和第三方对新闻内容知识产权的忽视，大量非原创方运用复制、抄袭、二次创作的手段将专业权威的新闻报道改编为戏谑、低俗、猎奇的软文故事，以此来迎合部分受众的低级趣味，这种“低投入、高流量”的做法导致信息生产模式畸形变质。因此，相关机构要加大对新闻产品知识产权的保护力度，从法律和制度上加大侵权者违规成本，改善低迷浮夸的泡沫化内容生态池，构建合法、系统的知识产权保护体系，保护原创内容的合法权益，探索符合中国本土新闻业发展的知识产权保护架构。
对我国新闻业来说，网络新闻从免费到付费阅读是一个从无到有的过程，从整体情况来看，具有网购、网络小说付费习惯的年轻白领群体更容易接受新闻知识付费，而缺乏网络付费习惯的中老年用户则需要认知和观念上的转变。此外，长期以来互联网以免费内容换取超额流量的商业模式，也给公众造成新闻内容就应当进行免费传播的思维定式：新闻信息是公益性产品而非功能性商业产品。因此，新闻机构要立足传播源头，从制度和模式入手，培养受众对高品质新闻的消费习惯，增强其对专业性新闻内容的付费意愿，进而完成由上至下、从个体向大众扩展的知识付费攻坚工程。
从发展趋势看，网络新闻内容付费创新模式已经具有一定受众和阅读市场：一方面，内容付费理念逐步在国民意识中扎稳脚跟，受众阅读消费心理积极改善[4];另一方面，互联网时代下，各类优质内容平台传播门槛向下延伸，未来信息社会，高品质内容和高素质媒体人有可能成为媒体领域的稀缺资源，高级化、个性化的新闻内容定制服务也会逐步成为信息市场上真正的热卖品。
|参考文献|
[1]郭靖雅. 内容付费时代数字出版与知识服务的协同共赢研究[J]. 出版广角，2018（19）.
[2]张继伟. 付费阅读：财新网的思考与实践[J]. 新闻战线，2018（5）.
[3]饶爱萍. 网络付费新闻在中国的可行性分析——基于财新网付费模式的研究[J]. 传播力研究，2018（5）.
[4]苏延军. 中国网络付费新闻的发展路径研究[J]. 传媒评论，2016（7）.
【关 键 词】网络新闻;内容付费模式;财新网
【作者单位】肖万宁，贵阳学院文化传媒学院。
【基金项目】贵阳市科技局—贵阳学院科技专项资金[GYU-KYZ（2019-2020）WC-23]。
【中图分类号】G219.2 【文献标识码】A 【DOI】10.16491/j.cnki.cn45-1216/g2.2019.23.021
近几年，传统媒体与新媒体融合趋向常态化，纽约时报、华尔街日报等国际主流媒体在信息付费领域的有力尝试，表明全球资讯市场对优质内容的急切需求。而我国网络新闻内容付费模式仍处于探索阶段。相关资料统计，54%的人不愿为新闻信息付费的原因是，可以通过互联网渠道免费获取新闻资讯。2017年10月16日，财新网宣布全平台自10月17日起启动全面收费模式，并推出融合财新网和周刊的“财新通”，售价为498元/年，开辟了国内网络新闻内容付费的新模式。作为内容付费的先行者，财新网勇于探索和尝试网络新闻内容付费新模式、新战略，革新力度在业界有目共睹。
一、我国网络新闻内容付费的发展基础
1.5G技术为新闻内容传播营造了超时空环境
智能手机、平板等新兴传输终端的出现和普及丰富了受众的移动生活，也为优质网络新闻内容付费提供了智能化多元交易载体。4G技术的普及使移动端信息填充了用户的碎片化时间，5G技术则进一步助力优质信息传播突破时空限制，使新闻信息从单向传播转变为多向传播。截至2019年6月，中国移动与中国联通两大运营商对外公布的首批5G网络覆盖城市达40个，2020年我国有望实现5G网络全面覆盖。
2.精神消费升级推动新闻内容付费崛起
网络新闻内容付费概念的兴起得益于用户对高品质信息消费需求的提升。数字时代，移动场景和业余时间分层化不仅催生了多样化信息消费需求，也促进了新闻付费模式的创新与完善。“互联网+”时代下，信息内容创作门槛进一步降低，新闻资讯以更高效便捷的形式进行传播，云存储、人工智能等高新科技为新闻信息传播与制作提供了技术支持。信息流量池的不断扩容，使受众加大对高品质新闻信息的需求，拥有一手独家资源的新闻单位也积极将自身信息资源向外衍生变现。依托受众精神消费升级的主流趋势，新闻信息付费理念逐渐深入人心。
3.版权保护意识助推付费网络新闻生产
新闻内容付费的核心商业价值在于资金流通，而资金流通依赖于国家和政府在法律层面对新闻知识产权的重视力度和制度认可[1]。针对这一制度保障需求，我国在著作权法中明确规定了著作方应享有的合法权益，其中就包含信息网络传播权。近年来，我国在严打网络信息侵犯违法行为上开展了大刀阔斧的行动，从2013年的钱钟书书信手稿案、2015年的琼瑶诉于正抄袭案，到近来的斗鱼直播侵权案，让媒体界看到了司法在版权保护工作上的态度和决心。
此外，国家网信办、国家版权局、公安部、工信部多年来联合开展针对网络侵权盗版的“剑网行动”，“剑网2019”专项行动尤其加大了对新闻版权执法的监管力度，着力规范新闻行业版权秩序，积极应对人工智能、5G技术、区块链等带来的挑战，深化媒体融合发展版权专项保护，为高品质付费新闻制作传播保驾护航。
二、财新网在网络新闻内容付费阅读上的有力探索
2010年，财新网正式上线，致力于向受众提供优质专业的财经新闻。作为国内首家启动网络新闻内容全面收费的新闻媒体平台，财新网在知识付费领域进行了积极探索。截至2018年11月，“财新通”上市一年，独立访客超5000万，注册用户数超200万，付费用户累计超20万，付费内容覆盖机构用户近百万，月平均访问量过亿。从2019年续订情况看，这些数据继续保持增长态势。
1.基于多样性受众需求，推出“四通”优惠订阅专享计划
基于各类用户需求，财新网推出了“四通”优惠订阅专享计划。“四通”即财新通、周刊通、数据通和英文通，“财新通”包括财新网每日新闻以及“周刊通”所有权益，“周刊通”用户能够多平台无障碍阅读《财新周刊》全部版权内容，“数据通”整合了“周刊通”和“财新通”的全部权益，“英文通”涵盖财新网英文平台Caixin Global的全部版权内容并享有“周刊通”和“财新通”的所有权益。
收费升级后，财新网主体新闻设置为“系统收费+分时段收费”模式，即48小时内免费，然后根据附加时段分层收费。在此基础上，财新网还充分考虑大众消费需求，将相当一部分新闻内容进行零收费传播，主要包括常规性新闻、图片、视频、博客以及部分专家和大V的评论和观点等，在“四通”模式不断优化升级的同时，保障受众的基本信息需求。
2.坚守新闻内容生产权威性，搭建衍生品矩阵，完善付费体系
新闻内容付费最重要的盈利点在于它的版权独有性和不可替代性，财经类新闻对权威性和专业性则有更高要求，财经类媒体只有抓住产品痛点和卖点才能实现内容增值。财新网在财经新闻领域的行业地位和内容实力，使其有资本和信心对受众进行信息收费尝试。
在保持内容权威性的基础上，财新网注重开发多元化产品形态，以扩大受众市场占有率。除了提供基础性财经信息和行业相关专业数据，财新网还开发了具有高附加值的线上服务：一是付费产品“财新私房课”，2018年推出后得到众多新老客户认可，复购意愿高[2];二是与得到APP共同開发的图文专栏分享课《王烁学习报告》，上线四天就被抄袭式传播;三是参与联合出品的悬疑类历史小说《赤龙》在财新网上连载后，广受网友好评。一系列衍生产品矩阵既拓宽了受众的选择空间，也增强了用户黏性。 此外，财新商城也是财新网提升内容价值、拓宽衍生产品渠道的有力尝试。财新商城从2015年起正式投入运行，逐步调整其与各大平台的联通机制，并与各类线上支付手段有效联动，紧跟时代发展潮流，进一步增强了受众的体验感和归属感。
3.增强知识产权保护意识，优化新闻内容付费模式
媒介融合朝纵深发展，信息流通频率加快，给新闻资讯的知识产权保护问题带来安全隐患，加上喜马拉雅、知乎等大量知识付费平台的逐步发展和完善，让受众意识到高品质知识的版权价值，知识产权保护意识也逐渐深入人心。财新网的受众群主要是高素质、高学历、高收入的知识分子，这类用户更具知识产权保护意识。
在新闻内容付费模式上，财新网坚持公共利益至上的原则，把一些基础性的原创现场新闻和有共享价值的高品质内容免费向公众输出，而对一些特稿采取事后收费机制。即让读者先免费阅读这些特约稿件，当读者需要进行检索或转发时，再收取一定的费用。财新网“数据通”还开设了企业库、人物库、股票、债券等六大板块，开发制作了5G、股票估值模型、量化投资、财务分析等私房课，并设置单课和整课两种订购模式，在信息收费方向逐步完善和优化。
此外，财新网针对不同用户的产品体验进行调查研究，判断用户对分时收费模式的接受程度，然后根据反馈建构完善的信息付费机制，改善计量收费模式。财新网不仅对企业机构和个人用户开设不同层级的新闻内容付费模式，还通过与社交媒體合作挖掘和开拓社交用户市场，提升其新闻内容付费模式的多元化和灵活性。例如，用户只要分享付费新闻到社交平台就可免费阅读，增加红包分享、金币试读等功能，在增强受众付费阅读主动性的同时调动其分享知识的积极性。
三、我国网络新闻付费的创新模式探索
并非所有媒体都能在新闻付费领域站稳脚跟，要让习惯于互联网新闻免费阅读的受众为优质新闻主动付费仍需一个长期的过程。因此，新闻媒体平台要想靠信息内容付费获得堪比广告的收益，就要在传播价值、服务模式、受众需求上下足功夫。
1.坚持内容为王，提升信息传播价值
新闻的经济价值决定于三大变量：内容品质、技术含量、市场适应性。在这三大要素中，最核心的要素是内容品质。新闻内容尤其是财经类新闻若想让受众主动付费，必须具备高度的独有性、前瞻性和不可复制性。媒体机构在开设付费模式前，首先要保证内容质量的高质和独家;其次要对新闻用户进行市场细分，根据受众的年龄、性别、职业等消费属性归纳出用户分类需求，并针对受众的分类需求挖掘新闻产品卖点，实现传播内容的高度稀缺性，提升信息传播价值。
2.精准划分受众市场，创新新闻内容付费形式
谷歌的首席执行官施密特曾说，“新闻业要想创新，就必须以用户需求为核心进行延伸”，这句话也适用于网络新闻付费模式的创新升级。受众倾向于为与自身习惯、行业领域、个人喜好相契合的内容买单，这就要求新闻机构转变内容运营理念，从以往的“被动填塞式”转变为“主动供给式”，根据受众多元化、个性化的知识需求打造针对性强、专业度高的定制新闻，并根据受众付费行为分析和挖掘受众潜在需求，创新新闻内容付费形式，将目标用户培育为忠实粉丝。内容传输要实行差异化流通策略，做好衍生服务的领域细分。
在新闻内容付费形式上，根据国外新闻媒体付费阅读经验，按照阅读内容进行点对点单篇结算的微支付模式，更适合对内容付费较为谨慎且阅读时间碎片化的国内用户。基于此，荷兰Blendle公司的做法值得借鉴。用户使用该公司的信息网站或新闻类应用软件时，可为单篇文章支付费用，而不必包月或包年订阅。用户还可针对自身感兴趣的话题创建专属话题域，当其对话题域中某一新闻标题感兴趣时，可为继续浏览支付小额费用。受众的点击频率越高，该话题域的收益也越高。
3.加强新闻产品知识产权保护，培育受众知识消费习惯
当下各种新闻乱象层出不穷，一部分原因是自媒体、社会媒体和第三方对新闻内容知识产权的忽视，大量非原创方运用复制、抄袭、二次创作的手段将专业权威的新闻报道改编为戏谑、低俗、猎奇的软文故事，以此来迎合部分受众的低级趣味，这种“低投入、高流量”的做法导致信息生产模式畸形变质。因此，相关机构要加大对新闻产品知识产权的保护力度，从法律和制度上加大侵权者违规成本，改善低迷浮夸的泡沫化内容生态池，构建合法、系统的知识产权保护体系，保护原创内容的合法权益，探索符合中国本土新闻业发展的知识产权保护架构。
对我国新闻业来说，网络新闻从免费到付费阅读是一个从无到有的过程，从整体情况来看，具有网购、网络小说付费习惯的年轻白领群体更容易接受新闻知识付费，而缺乏网络付费习惯的中老年用户则需要认知和观念上的转变。此外，长期以来互联网以免费内容换取超额流量的商业模式，也给公众造成新闻内容就应当进行免费传播的思维定式：新闻信息是公益性产品而非功能性商业产品。因此，新闻机构要立足传播源头，从制度和模式入手，培养受众对高品质新闻的消费习惯，增强其对专业性新闻内容的付费意愿，进而完成由上至下、从个体向大众扩展的知识付费攻坚工程。
从发展趋势看，网络新闻内容付费创新模式已经具有一定受众和阅读市场：一方面，内容付费理念逐步在国民意识中扎稳脚跟，受众阅读消费心理积极改善[4];另一方面，互联网时代下，各类优质内容平台传播门槛向下延伸，未来信息社会，高品质内容和高素质媒体人有可能成为媒体领域的稀缺资源，高级化、个性化的新闻内容定制服务也会逐步成为信息市场上真正的热卖品。
|参考文献|
[1]郭靖雅. 内容付费时代数字出版与知识服务的协同共赢研究[J]. 出版广角，2018（19）.
[2]张继伟. 付费阅读：财新网的思考与实践[J]. 新闻战线，2018（5）.
[3]饶爱萍. 网络付费新闻在中国的可行性分析——基于财新网付费模式的研究[J]. 传播力研究，2018（5）.
[4]苏延军. 中国网络付费新闻的发展路径研究[J]. 传媒评论，2016（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