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孤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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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情提要:仉陌凉成绩下滑,温玖主动提出帮他检查作业。期中考试成绩公布,从未掉出前三名的温玖,这次竟只考到了第七名。
  仉陌凉说:“那个时候我没意识到他们的好,以至于我此后的人生,是从一个后悔到另一个后悔。”
  温玖的双手渐渐攥紧,脸色变得苍白,眼里翻滚着复杂的情绪。
  迟肃然见她这副模样,本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将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走回了座位。
  温玖下意识地侧头向身后瞥了一眼,然后很快定了定神,冷冷地从书包里翻出一本英语书,摊在桌上。
  迟肃然凝望着她的侧脸,像是明白了什么。
  下课铃急促地响起,学生们像一群饥饿的野兽,飞快地冲向食堂。
  温玖独自坐在教室里,盯着墙上那张刺眼的成绩榜。
  她这样,值吗?
  向来活泼的莫安曦安静地等众人离开,才坐到温玖旁边,握住了她的手。
  一股暖流划过温玖的心尖,她微微一颤。
  “只是一次考试而已,是没发挥好吗?”
  温玖神情恍惚,听到这句话,立刻清醒了过来。她浅笑了一下,“没事,情绪问题,我调整一下就好了。”
  …………
  又是一个清晨,同学们陆陆续续地来到教室。
  仉陌凉依旧神采飞扬地走进教室,大大咧咧地拉出座椅,把书包一甩,潇洒地坐下。
  他翻出作业本,正准备站起来去交,前面的温玖回过头。
  “把作业拿给我检查一下。”温玖温柔地说着,伸手把他的作业本拿了过来。
  “关你什么事,你烦不烦呀!”仉陌凉有点儿不耐烦地喊道,用力抢回了作业本,一把摔在了组长桌上,不再看温玖一眼。
  正在擦黑板的苏辰停下来,诧异地回头看。

  正在做数学题的迟肃然也被这吵闹声打断了思路,蹙着眉望过去。
  全班人都安静下来,惊异地看着这个曾经不理睬其他女生,唯独对温玖和莫安曦态度温和的男孩。
  他变了……
  意识到这一点,温玖的脸色逐渐黯淡……
  但她没说什么,只是抿着唇走到组长那里,把仉陌凉的作业本拿了过来,然后走回座位,若无其事地翻看着。
  莫安曦却看不惯仉陌凉的反应。
  温玖明明是为他好!
  她站起来,一把推开椅子,火冒三丈地走到仉陌凉面前:“仉陌凉,你是不是有病呀?温玖哪里惹到你了?”
  本就已经有点儿烦躁的仉陌凉在这一刻被彻底激怒。
  他一步跨到温玖旁邊,用力地从她的手上抽走了自己的作业本!
  “她多管闲事就是错!”
  仉陌凉再次把作业本摔给组长,看向莫安曦的眼神里满是倔强。
  “你……”
  莫安曦气坏了:“温玖是为你好才给你检查作业的!你也不看看你的成绩比我们落后了多少!这样下去你还要考大学吗?!我们不点破你,是给你面子!仉陌凉,你别不识好人心!”
  仉陌凉鄙视地“呵”了一声,然后嘲讽地伸手指着温玖:“就她是好学生,是吧?就她能考年级第一!我呸!谁稀罕谁上,我仉陌凉就看不惯你们这种人!”
  温玖低着头不说话,但微微颤抖的肩膀还是泄露了她的情绪。
  迟肃然沉着脸站起身,走过去。“看不惯你就离远点儿,别碍人眼!”
  一股怒火涌上心头,仉陌凉彻底恼羞成怒了。
  所有的动作都不受控,他几步上前,伸手就要拽住迟肃然的衣领!
  苏辰及时赶到,一把拉住仉陌凉,语气难得地严肃:“幼不幼稚?还打架?!”
  “呵,你也开始管我了?苏辰,咱们俩认识这么多年,难道你也认为……”
  “够了!”仉陌凉话没说完,苏辰就厉声打断了他,“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苏辰冷冷地盯着他的眼睛,仿佛能看穿一切,“安曦和温玖都是为你好,就算是一时冲动你也不该说出这么伤人的话。”
  仉陌凉眼底涌动着烦躁,忽地,他双手用力一推苏辰,脚底生风、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教室。
  冲到楼梯口,仉陌凉倚在扶手上,少了几分愤怒,多了一丝冷静,却仍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然而,如果他知道他的人生就此改变,也许他就不会那么做了。
  温玖怔怔地看着仉陌凉远去的背影,双手颤抖着攥紧,眼眶泛红了。
  她心底一片空白,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逝去。
  迟肃然望着她这副模样,沉默了一会儿,缓步上前,声音冷静沉稳:“到此为止吧。除了他自己,没人能帮得了他。”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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