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富粮安:“我的中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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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粮食安全和农民富裕是我多年的梦想。粮食安全要靠责任与担当,我们现在要做的是通过交易中心这个信息化平台,以贸易方式转变加快农业发展方式转变,以转促转,以变求变,让粮食装满老百姓的‘米袋子’,让种粮鼓起农民的‘钱袋子’。这样做,不仅国家粮食安全可保,而且农民可富,‘三农’问题可解!”
  说话间,刘有文双眼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近在眼前的“中国梦”。
  这一切,源自他对中国农民和中国粮食产业的血肉情感……
  2013年1月21日,位于辽宁省东港市渤海商品交易所丹东玉米交易中心正式上市开盘。作为全国唯一的一个国家级玉米现货交易中心,他们与23家金融单位及工商、税务、贸易商等相关单位联合办公,为客户提供一站式服务。
  大厅内,显示全国玉米现货交易行情的电子屏幕上的数字不断跳动。开盘不到两个小时,玉米交易额就实现了1.66亿元。玉米交易中心日盘时间为上午9时至下午16时,夜盘时间为19时至次日3时,实行滚动交易,并通过中央电视台每天向全世界发布中国玉米价格指数。按照计划,玉米交易中心第一年玉米交收量将达到700万吨左右,相当于辽宁省玉米产量的三分之二以上,未来两到三年,年玉米品种成交量将达到8000万吨,年成交金额达到2000亿元。后期,交易中心还将陆续交易大米、大豆、小麦等大宗商品,届时,这里将成为全国唯一的国家级现货粮油交易中心……望着电子屏幕上不断被刷新的数字,刘有文兴奋不已。
  时隔几个月后,刘有文在接受记者专访时指出,我国已经到了传统农业加快向现代农业转变的关键时期,党的十八大报告提出,要“促进工业化、信息化、城镇化、农业现代化同步发展”。这个“新四化”,新就新在重点突出了“信息化”。“信息化”不仅是“新型工业化”最显著的特征,同时也是“新型农业化”最显著的特征。当前,信息技术迅猛发展,信息化是当今世界发展的大趋势,是推动经济社会变革的重要力量。中国的农民一直以来都是生产者,不是经营者。粮食收获以后直接卖给经纪人,不了解粮食价格信息,没有市场的话语权,利润大部分被中间商所赚取。另外,大部分农民的仓储条件不是很好,不能长期储存。在收购季节,粮食价格相对偏低,市场供大于求,但半年后价格可能就会上涨,可农民看不到粮食价格曲线。交易中心这个信息化平台,就为农民提供了价格指数,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卖出心理价位,既可以增加农民收入,还可以把终端客户的信息及时反馈给农民,引导其调整种植结构,对稳定粮食价格也有很大帮助。
  刘有文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对于中国农民和中国粮食产业为何会有这么深的感情?
  要回答这些问题,咱们还要从上世纪70年代说起。
  “知青岁月,我有一个梦”
  今年57岁的刘有文,祖籍山东,出生在大连。父母当初之所以给他起名“有文”,是希望他好好学习文化,建设新中国。
  刘有文没有辜负长辈的殷切期望,从小学到高中,他不仅学习成绩非常优秀,而且一直都是班里的班长,同学们对他更是心服口服。直到现在,每逢同学聚会,都是由他这个“老班长”负责召集。
  1975年,刘有文响应国家号召下乡来到普兰店一个偏僻农村。三年的知青生涯,让他终生难忘。“下乡的三年时间,正好是我人生中最好的年龄,这三年对我的影响特别大,等于在青春期打上了一个深深的烙印!那三年,我吃了不少苦,也真正认识了中国的农民。他们是那么的诚实、淳朴、又是那么的贫穷。我偷偷下了个决心,有朝一日一定要为农民干点事情,让他们摆脱贫穷。”
  三年的知青生涯,让刘有文与农民结下了深厚情谊。1978年,全国知青大返城。返城前,刘有文把自己所有财物,包括箱子、行李、大衣、蒸锅等全部留给了老乡。“他们太穷了,我只想尽自己所能帮帮他们。”说这话的时候,刘有文眼中泪光悄然闪过。
  从2004年至今,我国粮食生产实现了“九连增”。然而,很多农民却并没有因为增产而将粮食卖个好价钱,“卖粮难”、“增收难”仍是困扰他们的主要问题。这些农民当中,就有那些让刘有文牵肠挂肚的老乡们。
  “解决卖粮难、增收难问题的关键,是要积极引导农民由专业的生产者变为经营者。我们现在就在做这件事情,这是一项能够让全中国的农民都受益的事业。”刘有文说。
  在近日召开的国务院常务会议上,黑龙江省被确定先行开展现代农业综合配套改革试验。而刘有文则已经率先着手在黑龙江、内蒙古等省、自治区筹备成立农民专业合作社,农民以土地入股合作社,合作社在播种、科技、收割、销售等方面实行全方位的管理。通过土地流转,生产方式由过去的分散经营到集中连片集约化经营,一方面降低了粮食生产的成本;一方面解决了粮食的销售问题。大连港湾谷物集团在中国内陆和沿海很多地区都建有交收库点,物流也非常便利。“我们已经完成了在全国的市场布局,粮食销售渠道非常畅通。现在完全可以让农民直接参与经营,既成为生产者又成为经营者。”刘有文深知这其中的关键是要提高农民的素质,否则再好的平台也发挥不出应有的作用。下一步,他们还要对没有进入合作社的农民以乡和村为单位进行培训。“只有农民素质得到提高,懂得经营,知道怎么看信息,才能增加收入,改变命运。”刘有文说。
  刘有文要做的这件大事,不仅将改变很多中国农民的命运,同时也将给中国的粮食产业带来一场前所未有的变革。对于这一点,刘有文非常清楚,而为了这一刻,他已经等待了整整34年……
  “我把全部青春献给一项事业”   1979年,返城知青刘有文被分配到大连港务局工作。在大连港务局,他从事的是粮食储运、调配工作,这让他拥有了丰富的粮食经销经验,同时也经历了粮食从统购统销到市场放开的历史性转变。
  刘有文回忆说,1979年以来,国家多次提高粮食收购价格,而销售价格没有相应提高,导致收购价格高于统销价格,再次出现购销价格倒挂。为了彻底解决这个问题,国务院1991年决定,对26年未动的粮食统销价格进行大幅度调整;1992年又进一步大幅度提高粮食统销价格。通过两次大幅度调整,基本上实现了购销同价,为扭转粮食购销价格长期倒挂,逐步放开经营初步打下了基础。
  1992年,时任大连港务局计划处副处长的刘有文毅然决然地放弃了高薪和在别人眼中很荣耀的职位,正式下海经商。“客观因素是小平同志南巡讲话,市场经济的春天来了。主观原因是尽管当时粮食购销价格长期倒挂的问题有了一定缓解,但除了国家调拨的粮食外,粮食经营渠道并不通畅,农民手里的粮食卖不出去,换不来钱,过的还是穷日子。我想,自己可以利用多年从事粮食经销的渠道,把北方的粮食卖到南方去。”刘有文认为自己的春天来了,他终于可以在市场经济的大潮中一展理想和抱负了。
  此时,原隶属大连港的一家贸易公司改制,并更名为大连港湾公司,主要从事粮食贸易。刘有文担任了这家公司的总经理,而他和农民的接触也变得更加直接和频繁。“这么多年来一直跟农民,跟粮食打交道。希望在自己有限的精力当中,全力为农民,为国家的粮食产业多做些贡献!”刘有文将整个青春全部奉献给了粮食产业,对于他来说,这不是一桩生意,而是一项事业。
  2000年8月,刘有文创办了大连港湾谷物有限公司,这是一家以粮食贸易为主业的股份制有限责任公司。公司在全国各粮食主产地都设有分公司和附属库。
  每年只要一到粮食收购季节,刘有文都要亲赴基层搞调研,了解农民粮食收获及销售情况。2011年秋天,他在吉林省四平市梨树县的一个分公司检查工作。正巧赶上有两个当地农民来卖粮,由于粮食水分偏高,只够三等粮的标准。两个农民不知从哪里打听到港湾谷物的董事长来了交收现场,就径自找到刘有文,央求他行行好,能给评个二等粮。两个农民那可怜巴巴的眼神,让刘有文感到一阵心痛。他当即表态这两个农民交的50多吨粮记为二等粮,多出的成本全部由他自掏腰包,没让分公司承担额外费用。这样的事情,刘有文经历过多次。“他们也不容易,劳作一年,人吃马喂、种子化肥,要是真评个三等粮,恐怕连个本都回不来。想起我自己下乡的时候,也当过农民,觉得自己现在有能力了,应该帮他们一把,可是,你能帮他一时,不能帮他一世,关键还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一场改变未来贸易格局和购销渠道的革命
  在刘有文看来,解决农民问题的关键是要为他们建一个“大贸易、大服务平台”。
  作为东北地区粮油贸易的领头企业,大连港湾谷物集团于2012年进军玉米及杂粮加工和深加工领域,在玉米及杂粮产业链条上展开延伸。在经过10个月的精心筹备之后,渤海商品交易所丹东玉米交易中心于2012年12月18日举行了揭牌仪式。中央电视台财经频道每天晚间对交易中心的价格指数进行播报,让农民和终端实体企业可以一目了然地掌握玉米当日市场销售价格。
  “我们创办玉米现货交易中心的宗旨是解决两个问题,一是解决上游问题,即农民增收问题,农民卖粮难的问题,农民仓储条件以及农民综合素质问题;二是解决终端消费者问题,即饲料企业及粮食加工厂的资金和市场风险问题,不能光想着自己赚钱。”刘有文介绍说。
  在交易中心的价格监控室内记者看到,工作人员能在第一时间监测全国乃至全世界的玉米价格走势,通过对价格走势的分析,指导客户寻找市场机遇,规避市场风险。此外,交易中心还通过建立市场物流服务网、商品物流网、资金结算网及价格发布网等,吸引更多与玉米相关的上下游产业参与交易,使交易产生的价格更具有现实性、贴近性,更能反映当前的市场价格情况。
  而交易中心的“现货连续交易方式”,以连续交易制度、延期补偿制度和中间仓补充交收制度为核心,实现现货交易、商品投资和价格形成三大功能。同时,交易中心提供方便快捷的电子交易平台以及24小时覆盖全球主要大宗商品市场的电子交易服务,实现与国际价格接轨,使成交和结算价格产生更加真实、公平、科学、合理,从而保证交易中心产生的玉米价格更具权威性和影响力。他们通过渤海商品交易所遍布全国的200家综合类会员授权服务机构、 1000个会员营业网点和3万多名市场服务人员,协助其完成开户、交易结算、风险控制、实物交收等商品交易服务。
  通过与中央储备粮库的合作,交易中心在东北各地设立了16个销售库,为买卖双方提供更高效、更安全、更经济的销售服务。与此同时,依托东港市海港、铁路、公路联运优势,交易中心采取现货连续交易的方式,实行每天交易,保证成交和结算更加合理。加之,由于港湾谷物在全国各地的交收库基本上都设在郊区,北方的农民可以直接把粮食运到库里,从而降低了流通环节的成本,增加了收入;南方的饲料企业则可以在就近的交收库里直接采购,从而省掉物流成本,增加了利润。交易中心从2013年正月初五开始交易,节假日不休息,从而避免因企业集中采购而引发的粮食价格上涨。刘有文他们还将玉米分为四个等级,按质论价,使粮食的质量有了可靠的保证。
  刘有文信心满满:“这就等于在你家门口设立了一个自选商场,你可以根据需要随意选购不同品质的粮食,同时可以解决中小企业的资金流问题。我们还要把这个交易中心逐步打造成全国玉米价格形成中心、信息发布中心、金融决算中心、物流配送中心。当初,马云的阿里巴巴实现了消费者和生产者的直接对接,带来了消费领域的一场变革。我们是把农民和终端客户对接到一起,让农民增收,降低客户生产成本,将中间流通环节的成本让利给双方,再通过公司布局全国的物流配送,直接送到终端消费者手中。这势必将在整个贸易格局和购销渠道方面引发一场革命。当然,要做好平台还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需要更多人的共同参与。这其中,包括我们的每一个员工。”   “刘爷爷”的无私情怀
  小李是港湾谷物一位家在外地的新晋员工。从离开家独自到异地打拼的那天起,他就没有再过过生日。而就在今年生日的那天晚上,一条短信却令他既激动万分又备受感动。这条短信是公司董事长刘有文亲自发来的——“祝你生日快乐,感谢近一年来为公司的付出。”小李马上回复短信“谢谢董事长,我一定会更加努力,在这里工作我感觉特别温暖!”小李说,董事长的关心,让他感到非常幸福。
  作为一家大型民营企业,大连港湾谷物集团旗下拥有300多名员工。企业不仅为所有员工都解决了“五险一金”,同时还为他们营造出一个充满爱的企业氛围。
  在这里,每个过生日的员工,都能收到公司的“五件礼物”:一是食堂做的一碗长寿面;二是企业给职工定做一个上等的蛋糕;三是价值三百块钱的购物卡;四是半天的假期;五是董事长亲自发来的祝福信息。而这后两件“礼物”尤其受到众多员工的欢迎,因为在这其中体现出的是一种植根于尊重和理解基础之上的温馨关爱。
  在刘有文看来,企业是一个有机的生命体,每一个员工都是这个生命体的一部分。大家要共同维护,每个人都要有爱心。这样,企业和个人才能茁壮成长。
  刘有文介绍说,“我们企业的经营领域现在主要分为三大版块:一个是粮食行业,大连港湾谷物集团现在已经是全国龙头企业了;二个是粮食交易中心,渤海商品交易所丹东玉米交易中心是国家级唯一的粮食现贷交易中心;三个是物流园,东港易成国际物流园既是省重点工程,又是国家级低碳物流的试点和样板工程。我们既有粮食种植基地,有粮食仓储基地,又有中国的粮食价格指数,今后还要建设全国粮食物流配送中心,这是我们今后经营领域的第四大版块。物流配送中心可以通过降低整个粮食流通的物流成本,在稳定国家粮食价格安全方面做贡献。我们不仅要在粮食储藏、保管、发运等方面拥有最完善的硬件设施,更需要在人力资源建设方面下功夫,从而为买卖双方提供高效、安全的交收服务。我经常对员工们讲,我们现在是在做一项非常有意义的事业。如果只想着要赚钱、盈利,我们不会花这么多的心血来做这个。我们需要的是有责任感和爱心的事业伙伴。”
  事实上,刘有文自己就是一个非常有责任感和爱心的人。2007年,他成为大连培心雨林孤儿院唯一的一位爱心大使。那年的六一儿童节,刘有文带领公司管理人员来到培心雨林孤儿院,为孩子们送去了生活和学习用品。临走时,孩子跳了一个手语舞蹈——感恩的心。那种发自内心的感恩之情让刘有文和同去的公司高管潸然泪下,刘有文更是当场就认养了几个孤儿,承担起了孩子们从小到大的所有费用。“这些孤儿太可爱了,也太需要关爱了!”
  到那以后,刘有文只要一有时间就经常往孤儿院跑。他发现,孩子们都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非常能吃,尤其爱吃猪肉和鸡蛋,就建议孤儿院在院里养鸡、养鸭、养猪,自力更生改善孩子们的伙食。孤儿院的负责人却为难地说,“我也这么想过,咱这里有的是地方,可就是没钱买饲料。你想想,一头猪一年得吃多少粮食呀,还有鸡鸭。”刘有文当即表态,“粮食饲料没问题,这些我给你解决,用多少粮都去我那儿运,我一分钱不要,就算我为孤儿院做点贡献。”孤儿院的负责人非常感动,下决心要办“饲养场”。打那以后一直到现在,孤儿院用的粮食和饲料全都由刘有文无偿提供。“饲养场”解决了孩子们的副食问题,孩子们每天都能吃得很开心,大家打心眼里感激他们的“刘爷爷”。
  在赞助孤儿院的同时,刘有文还在普兰店星台镇出资创办了一所公益性质的阳光小学。这所小学有600多个孩子,到现在投入已有800多万元。刘有文不仅担任了学校的名誉校长,还设立了特长奖、永久性奖学金,助学金。每年3月1日的开学典礼,他都要亲自参加。“我对孩子说过,只要走得动,我每年都会过来给你们发奖学金、助学金。将来如果身体不行了,我会留下一笔财富作为永久性的奖学金、助学金。”
  刘有文的善举,在无形之中从小培养了孩子的爱心。
  “刘爷爷,我认识您,您不认识我。上学期发奖学金我没有得到,这学期我一定努力,一定要拿到奖学金。等我长大了,那时等我有钱了,我也在农村捐助学校,我也要帮助像我们这样的农村孩子。”这是阳光小学的一个小学生给刘有文写来的感谢信。看着这封信,刘有文双眼噙满了泪花。
  像这样的感谢信,刘有文每年都要收到上百封,每看一次,就会感动一次。而在他看来,让所有的农民都尽快富起来,让这个中国最大的弱势群体能挺直腰杆,则是更大的善举。他坦言:“通过这么多年的经营,我们已经有了自己的盈利模式,而对于交易中心的成立,这是在做一项事业,而不是一个盈利模式。我希望通过这个平台,解决中国的农民问题,维护国家粮食安全!”
  在市场经济条件下,各种利益的诱惑下,当许多人越来越“实际”,越来越把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当做存在的全部,刘有文念念不忘的却是如何尽己所能去改变中国农民的命运,维护国家粮食的安全,并将这些视为自己用毕生精力去实现的梦想!
  在这个梦想中,我们找到了一个人或者说一个民族灵魂所应该籍以依托的精神基石,也就是从本质上复原了企业家人性的灵魂。愿这种人文主义的企业家精神如窗外浩瀚的绿地一样,昭示给世人一个清新而灿烂的远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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