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猛牛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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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凶猛的朋友
  23岁的詹姆斯是南非摩荷洛河罗野生动物保护中心的巡查员。他要在辖区内不断巡视,防备偷猎者,救治受伤的动物。
  盛夏的一天,詹姆斯驾车行驶到一片灌木丛前,听到一阵沉闷的叫声。这是愤怒的犀牛发出的叫声。
  詹姆斯赶紧抓起猎枪,跳下车。穿过几株高大的灌木,三头犀牛进入他的视野。一头体形强壮的雄犀牛不可一世地站着,另两头则满身是血倒在地上。詹姆斯并未发现偷猎者。
  他正想上前,倒在地上、体形较大的雌犀牛猛地站起来,朝站着的雄犀牛冲过去。雄犀牛毫不留情,尖角刺向雌犀牛。它招架不住,“嘭”的一声再次倒地。它看了一眼倒在地上、体形较小的犀牛,眼里满是依恋。
  詹姆斯断定这两头受伤的犀牛是一对母子,在和雄犀牛的争斗中打败了。雄犀牛朝小犀牛杀气腾腾地走过去。詹姆斯瞄准雄犀牛身前的草地,放了一枪。雄犀牛被枪响吓跑了。
  雌犀牛已经停止呼吸。小犀牛估计只有两岁多,右后腿骨折,在雌犀牛旁悲鸣不止。詹姆斯决定将其带回保护中心治疗。他爱抚着小犀牛的背,说:“伙计,今后你就叫丹尼斯吧!我一定会把你治好,让你变得更强壮。”
  丹尼斯伤情严重,必须尽快做手术。面对拿着医疗器械的医生,惊魂未定的它挣扎着发出愤怒的叫声,医生很难靠近。詹姆斯抚摸着丹尼斯说:“伙计,这里就是你的家,我就是你的亲人。快让医生给你治疗,这样才能康复。”
  在詹姆斯的温言软语中,丹尼斯安静下来。医生成功地为它进行了手术。
  养伤期间,詹姆斯对丹尼斯关怀备至。每次出巡前,他总是温柔地说:“伙计,我工作去了,回来再看你。”巡视归来,他又对它说:“嗨,你的朋友回来了!”
  保護中心位于热带,气温极高。细心的詹姆斯找来水管,接上水龙头,为丹尼斯冲凉。在他的细心照料下,丹尼斯一天天康复。
  看到詹姆斯一心照顾丹尼斯,还不停地和它说话,同事们都笑话他:“丹尼斯听得懂吗?”
  詹姆斯笑着说:“动物和人一样,谁对它好,它一清二楚。”
  在詹姆斯的精心呵护下,17个月后,已经成年的丹尼斯完全康复了。它的个头明显增大,重达两吨多,看上去威风凛凛。除了詹姆斯,对其他靠近的人,它总是想要凶猛地袭击。
  
  威风的坐骑
  保护中心决定将丹尼斯放归自然。詹姆斯虽然有些不舍,但他知道,大自然才是丹尼斯真正的家。
  詹姆斯用小货车将丹尼斯拉到大草原上。一踏上辽阔的大草原,丹尼斯便忍不住兴奋地奔向远处。看着越跑越远的丹尼斯,詹姆斯感到非常失落。没想到它如此绝情。
  每逢驾车外出巡视,詹姆斯都很渴望见到丹尼斯,但每一次都失望而归。
  那天,詹姆斯驾车回到保护中心,不由得愣住了:丹尼斯在门口徘徊,不时发出凶猛的吼叫。不一会儿,嗅觉灵敏的它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逐渐安静下来。
  詹姆斯停下车,不顾一切地跑到丹尼斯面前,双手抱住它的脖子:“伙计,你舍不得我么?”
  丹尼斯和詹姆斯亲昵片刻后,便离开了。此后,几乎每天它都会在詹姆斯野外巡视归来时,出现在保护中心门口,和他亲热一番。每次巡视回来,詹姆斯都带回一大堆嫩草,喂给丹尼斯吃。看到他们亲昵的情景,同事们忍不住赞叹:“真是一对铁哥们!”
  转眼两年过去。一天,詹姆斯巡视时,突然感到全身乏力。汽车也在这时意外熄火,无法发动。詹姆斯中暑了,不及时赶回中心治疗,在炎热的野外,遭遇不幸的可能性极大。这时,丹尼斯精神抖擞地从一丛灌木后面走出来,径直走到詹姆斯面前,用头轻轻触碰他。丹尼斯宽厚的脊背,让詹姆斯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骑到它背上,让它驮着自己回到保护中心。犀牛是骄傲的动物,从没有谁能骑到它们的背上。他轻声对丹尼斯说:“伙计,你能驮我回保护中心吗?”
  詹姆斯勉强起身,双手按在丹尼斯脊背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到它背上。在丹尼斯的帮助下,他得到及时救治。
  此后,詹姆斯不再驾车巡视,而是骑着丹尼斯出去。丹尼斯成了一头尽职的犀牛坐骑。坐在它背上,詹姆斯感到自己无比强大。每逢同事们说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威猛的牛仔,他就会拍拍丹尼斯的身体,骄傲地说:“它才是最威猛的!”
  丹尼斯无愧于詹姆斯的夸奖!当詹姆斯骑着它巡视,遭遇狮子、狼等凶猛的肉食动物时,它毫不畏惧,发出极为震撼的尖叫声。看着那些张牙舞爪的动物垂头丧气而去,詹姆斯亲吻着丹尼斯的头说:“伙计,谢谢你,你真勇敢。”
  
  彪悍的媒婆
  一天,詹姆斯骑着丹尼斯在辖区巡视。突然,传来一阵女子愤怒的吆喝声和鬣狗的嘶叫声。有人遇险了。一群鬣狗正在围攻一名女子。女子爬到一棵杉树上,不停地对着围在树下的鬣狗吆喝,希望能吓走鬣狗。
  一旦被鬣狗缠上,很难摆脱。不能眼睁睁看着女子命丧鬣狗之口。詹姆斯低头看看丹尼斯,丹尼斯似乎明白他的心思,做出一副向鬣狗冲刺的架势。詹姆斯笑了,轻轻拍着丹尼斯说:“伙计,你表现的时候到了。”
  詹姆斯从丹尼斯背上下来,找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吹起口哨。丹尼斯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向鬣狗。鬣狗顿时四散逃开。丹尼斯乘胜追击,进攻那只领头的鬣狗,直到用尖角刺穿它的身体为止。
  詹姆斯赶紧跑到树下。女子早已精疲力竭,从树干上滑落下来。詹姆斯将她牢牢抱住。
  女子叫马拉尔,是来自英国的动物保护志愿者,来保护中心,是为了制作一部保护动物的专题片。由于惊吓过度,她全身无力。看着一旁的丹尼斯,詹姆斯有了主意:让马拉尔也骑到丹尼斯背上。
  詹姆斯对丹尼斯说:“伙计,有劳你了!”丹尼斯竟然神奇地靠近马拉尔,用头轻轻触碰她的身体。在詹姆斯的帮助下,马拉尔坐到丹尼斯背上。丹尼斯将他们一起驮回保护中心。
  马拉尔决定为詹姆斯和丹尼斯制作一部短片《最威猛的牛仔》。共同的志趣,使詹姆斯和马拉尔成了一对恋人,丹尼斯则成了有史以来最彪悍的“媒婆”。马拉尔在电视短片里深情地说:“动物和人一样,心中充满了爱。只要你对它好,它一定也会把爱赐予你的。”
  (摘自《博爱》2010年第3期图/瓦伦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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