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轩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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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山
  如果我是一座山
  那也是后山,此处
  风景平淡
  只有鸟在散步
  只有老山羊在自言自语
  野风吹来,山
  十万年前拱起的海洋
  如此安详,今生
  我只要一棵树
  和山泉中漂泊的珊瑚
  爱情
  你们,不止俩人
  沿着初春的小溪
  走来。樱花
  白茫茫一片
  开在地平线之上。浅滩边
  独步的野鹤
  遥远,荒凉。
  因为你们
  我站着,不肯离去
  边际人
  山岗上,行走的浪人
  遭遇霧霾
  星星不说话。
  不明飞行物
  划过村庄,不知所终
  麋鹿有双混沌的眼睛
  只剩一滴眼泪
  我也在其中
  正在滚落
  小说家
  街头,每个日子
  都上演哑剧。有位少女
  捡到一本相册
  就想去找来自星星的你
  “如此的良辰美景
  向何人诉说?”
  女孩说:这是天使
  找人的街头暗号
  此刻,她正走过窗外
  酒吧歌手唱着:
  那只镜框里的蝴蝶
  没事为啥要飞?
  梁祝
  梁祝,在传说里死了
  死在十八里相送的白云之上
  死在穿过大半个中国
  去睡你的月亮之下
  今晚,我知道
  浪漫的蝴蝶死了两次
  之前,在碑前哭了两次
  天堂小镇
  清晨六点,喝茶的老人
  古板笨拙。狗戏耍花猫
  巷子,卖红菱的回声
  比小镇还真实
  午时,女子红着脸
  骂唱歌的男人油嘴滑舌
  关于豆腐西施的床上戏
  每张嘴至少要说三遍
  这是小镇唯一不道德的地方
  阿哥从城里回来了
  少女的夜开满向日葵
  灯歇了,枕河的船声还醒着
  有了电影不读小说
  在路上
  冬天,往南
  有个屁孩拉着
  妈妈的衣角去外婆家。
  老槐树下,小脚的外婆
  望着女儿和外孙
  一点点走近。
  到家了,女儿
  还没把狼外婆的故事讲完
  也不会讲完——
  记得那年我五岁
  有个冬天,我和妈妈
  走在幸福路上,往南
  一走就是一辈子
  送信的人走了
  送信的人走了,铃声
  穿过大半个世纪
  和小巷一起沉默
  候鸟,与远方一起消失
  送信的人走了
  (这次真的不回来了)
  多年后,谁还会记得
  窗下,那读信声音:
  冬天来看雪,还是看梅花?
  我的70年代
  我的70年代
  每天有个灿烂的早晨
  时间,总被狗叫醒
  乡村的存在主义
  人都很特别
  我的70年代
  雾很空灵,没有霾
  政治就是个喇叭
  听完了,就牛郎织女
  我的70年代
  脸都是红扑扑的
  男人和女人,偶尔
  也偷偷摸摸
  在油菜地一呆就是半天
  我的70年代
  不懂性别
  只会咧着嘴傻笑
  不知为什么,今天
  我少年的幸福会遭到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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