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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目的：考察评价者是否理解中医原文对中医经典英译质量评价的影响及读者对中医经典翻译的基本要求。方法：选取黄帝内经中5段经文的Ilza Veith英译本、李照国英译本和课题组英译本，通过调查问卷的方式探讨美国诊所的患者在通晓这五段经文含义的前后对这3个译本的评价，并用同样的方法考察他们对中医经典英译的基本要求。结果：被调查者在通晓原文含义前后对译文的评价差别悬殊。绝大多数被调查者认为中医经典著作的英译本不仅需要英语语言流畅，更需要知识信息准确。结论：在中医经典译文质量评价的研究中，问卷调查对象对原文的理解直接影响调查研究的结果。因此，这种研究必须在调查对象通晓原文含义的基础上进行。中医知识信息翻译的准确性和英语水平是评价译文质量的2个基本要素。
关键词 中医典籍；翻译；问卷
Abstract Objective：To text whether evaluators understand original texts may affect their evaluation on the translation of Chinese classics into English， and to investigate readers′requirement on the translation quality of those Classics. Methods：We selected the English versions of 5 passages from Huangdi′s Internal Classic transtalted by Ilza Veith， Li zhaoguo and this research group， and the Ehglish versions were evaluated twice by the patients in a clinic of the United States by means of questionnaires， once before they fully understood the meaning of original texts and once after. And with the same method， the basic requirements for the translation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TCM） were investigated. Results：The evaluations on the translations were quite different before and after the patients understood the original texts. The vast majority of respondents believed that the English translation of Chinese classics not only required to be fluent in language， but also required to be accurate on information. Conclusion：In the study of the quality evaluation of TCM translation， whether the evaluators fully understand the original text directly affects evaluation results. The evaluators shall not evaluate any translations until they fully understand the original texts. Accurate translation of TCM knowledge and English level are the two basic factors to evaluate the quality of the translation.
Key Words TCM Classics； Translation； Questionnaire
中圖分类号：R229文献标识码：Adoi：10.3969/j.issn.1673-7202.2017.05.055
中医经典包括哲学知识、古汉语知识、复杂的系统理论和特有的医学语言，所以翻译起来比较困难。近年来许多研究者从不同角度对中医典籍的英译进行了研究，包括术语、句子和篇章及文化负载词的翻译[1]，以及基于多种翻译理论进行的研究等[2]。中医经典属于科学著作，其翻译必须强调客观性和信息的精确性[3]。中医经典译文的评价目前主要集中在两方面：1）行文是否流畅，是否具有可读性和文学的欣赏价值。2）是否忠实原文，有否错译或漏译[4]，这符合对科技著作译文质量评价的原则。
依靠调查问卷研究整理外国读者的反馈信息，可为提高中医典籍英译质量提供客观的参考依据，对中医经典著作的英译更有着现实的指导意义[5]。但是目前通过调查问卷的手段获取目的语国家读者对中医经典译文评价的研究非常少[5-6]，课题组通过CNKI只检索到5篇类似的研究论文[5-9]。而且这些研究的问卷调查对象主要是外国学生。一般来讲，在没有特殊培训的情况下，学生这个群体对中医经典的理解是很有限的。即便是中国学生在有白话文的帮助下有时对经文的理解都比较困难。可是所有这些问卷在设计上都忽视了一个重要事情，那就是被调查者本身是否完全理解了所译经文所承载的知识信息。如果被调查者不理解经文原文的含义，就没有能力从信息传递的准确性角度去评价译文的质量。为了确认这一逻辑推理，课题组用调查对比的方式考察了评价者理解原文与否对中医典籍英译质量评价的影响，并用同样的方法考察他们对中医经典英译的基本要求。 1 资料与方法
1.1 调查对象 本研究调查了前来美国新墨西哥州Jason诊所就诊的40名成年患者。他们的最高学历为博士、最低学历为大学（College）本科，生长在英、美、加拿大3个国家。其中男23名，女17名，最大年龄75岁，最小年龄22岁，平均年龄61.875岁，均未学习过中医，但有2名西医医生。
1.2 问卷内容 要求被调查者对5段黄帝内经经文的Ilza Veith英译本、李照国英译本和课题组英译本进行评分。满分为10分，最低为1分，分数越高代表译文水平越高。以下列举一段内经原文及其3种译文的翻译样本，以便于本文读者理解被调查者对经文译文的评分变化。
经文：二七而天癸至，任脉通，太冲脉盛，月事以时下，故有子。（《素问·上古天真论》）
【白话解】（女子）十四岁时，天癸产生，任脉畅通，冲脉气血旺盛，月经按时来潮，具备了生育子女的能力。[10]
【李本】At the age of fourteen，Tiangui[6]begins to appear，Renmai（Conception Vessel）and Chongmai（Thoroughfare Vessel）[7]are vigorous in function.Then she begins to have menstruation and is able to conceive a baby.[11]
【Notes】：
[6]Tiangui（天癸）refers to the substance for the promotion of genital function.
[7]Conception Vessel and Thoroughfare Vessel are the translations approved by WHO.However，Mai in Renmai and Chongmai in fact is not vessel，though literally vessel，but Channel.
【威本】When she reaches her fourteenth year，she begins to menstruate and is able to become pregnant and the movement in the great thoroughfare pulse is strong.Menstruation comes at regular times，thus the girl is able to give birth to a child.[12]
【课题组本】When a girl reaches her fourteenth，heavenly tenth[1]comes to her，her conception vessel[2]is open and is free to pass，and the movement in the thoroughfare vessel[3]is strong，manifested by regular menstruation，and hence，she is able to give birth to a child.
【Notes】：
1）heavenly tenth：sex-stimulating essence，upon which development of the reproductive organs and maintenance of reproductive function depends.
2）conception vessel：one of the eight extra meridians in meridian theory of TCM with the function of dominating uterus and pregnancy.
3）thoroughfare vessel：one of the eight extra meridians which originates in the lower abdomen with the function of regulating menses and promoting pregnancy.
李本的注释用了尾注的形式，课题组本的注释用了脚注的形式。
问卷还包括被调查者对译文水平的要求。
1.3 调查方法 课题组将五段经文原文、3个译本的英文译文以及对被调查者的要求等均设计在同一调查问卷上，通过美国新墨西哥州的吉顺诊所发放并收回，最后由课题组对其进行总结分析。调查分2次进行，第1次问卷是在被调查者未接受任何对原文解释的情况下进行。而第2次问卷调查前，问卷的发放者将经文含义对被调查者进行了充分的解释以确保被调查者对原文的理解。两次问卷均包括对这5段经文的3个英文译本进行评分，被调查者对译文知识信息的準确性评价以及对英文水平要求被设计在第2次问卷中。
1.4 统计学方法 所得数据用平均数加减标准差表示，采用t检验2组数据间的差异性，以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基本情况 第1次发放问卷40份，收回36份，第2次发放问卷36份，收回34份。第1次收回的问卷中有两份只给出了评语，没有给与评分，所以共收回32套完整的有效问卷。第2次问卷包括被调查者对译文知识信息的准确性评价以及对英文水平的要求。
2.2 两次评分的结果比较 课题组本、Veith本和李本的第1次评分的平均值分别为（7.74±1.19），（8.47±1.01）和（6.61±0.86），第2次评分的平均值分别为（9.13±0.61），（6.98±0.95）和（8.06±1.01）。如图1所示。 图1显示，第1次评分李本的平均分最低，Veith本的平均分最高。第2次评分Veith本获分的平均值由第1次评分的最高降低到最低，课题组本的获分由第1次评分的第2位上升到最高，而李本也由第1次的最后1位上升到第2位。3种译本前后2次调查得分的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均P<0.01）。
2.3 被调查者对中医经典翻译的要求 被调查者对中医经典翻译的要求主要体现在2方面，一是信息的准确性，二是英语的可读性，调查结果如表1所示。
表1提示，绝大多数（34人中27人，约占总人数的79.4%）被调查者要求中医经典翻译知识信息要准确，而几乎同样数量的人（34人中26人，约为76.5%）要求英语水平可有不当之处，但不能影响理解。
3 讨论
Veith以归化翻译为主，没有翻译具有中医文化特色的、难懂的文化负载词“天癸”和“任脉”，进而“天癸至”和“任脉通”也没有翻译，这就导致译文丢失了中医文化术语，同时也丢掉了经文中对妇女“二七”可以“有子”的机制的解释。原文认为妇女到了“二七”的年龄之所以能“有子”是因为“天癸至”而“任脉通”及“太冲脉盛”。而Veith显然没有翻译出这种因果关系，不能使读者完全获得该段经文的完整含义，降低了原著的学术价值，这在科技翻译上犯了大忌。
李本主要是异化翻译为主，采用音译加尾注的方法翻译了天癸等中医文化负载词，有利于保留中医文化。但一个句子里用了“Tiangui”“Renmai”和“Chongmai”3个汉语拼音来翻译“天癸”“任脉”和“冲脉”这3个文化负载词，在理解上给英语为母语的读者带来困难。括号内用“Conception vessel”和“Thoroughfare vessel”这2个外国人难以理解的中医术语来解释他们不懂的“Renmai”和“Chongmai”，失去了注释的意义。同时尾注需要读者翻到篇尾去找，降低了文章的可读性。而且尾注中“任脉和冲脉事实上不是（血）管（Vessel），而是通道（Channel）”的解释也不恰当，因为目前现代科学对经络的解释尚无定论，这样的解释会使以逻辑思维为主的有一定现代医学知识的西方人对译者产生不重视科学的感觉。事实上应该解释为“中国古人认为经脉（包括任脉和冲脉）是气血运行的通道”。无论如何，虽然李本的翻译可读性差，但没有漏掉原文的知识信息。
课题组本采用了国际卫生组织西太区的国际标准中医术语，把“天癸”“任脉”和“冲脉”分别译成“Heavenly tenth”“Conception vessel”和“Thoroughfare vessel”。“癸”的汉语意思是“第十”，把“天癸”译作“Heavenly tenth”是采用了直译的方法，字对字的翻译了中医独有的这一文化负载词。“Conception”有“受精、怀孕”的意思，“Thoroughfare”为“通道、大道”的意思，所以说这2个中医独有的文化负载词的翻译是比较恰当的。因为意思相近，所以用这3个英文词来翻译这3个文化负载词对理解这3个术语有一定的提示作用。进而，为帮助读者进一步理解这3个术语，课题组还用了脚注（读者不用翻页便可读到注释）和普通语言解释了这3个词的含义，方便了读者查阅。
在第1次评分中，被调查者们并不知道原文的含义，不明确他们需要评定的内容，仅从英文水平和译文本身的信息对译文加以评分。英语是Veith的母语，Veith译本的语言科普化、可读性高，译文中信息含量少，省去了难理解的部分，外行易于读懂，因此获得了被调查者的最好评价。然而第二次评分时，被调查者们察觉到Veith本有漏译，译文知识信息不完整，所以Veith本获分大幅降低；而李本的信息完整，故其得分大幅升高，但因语言可读性差，仍然低于课题组本的得分。
表1提示，读者们非常重视中医经典英译信息的准确性，而对语言的要求并不很高，这符合对科技翻译的要求。被调查者对譯文的两次评分结果以及对中医经典译文的要求均提示，目的语读者阅读中医经典的主要目的是获取医学知识，他们不是为了学习文化差异也不是为了欣赏文学艺术，他们把中医典籍看做是科技著作而非文学作品，这和我国中医学生阅读中医经典的目是一致的[13]。因此，在评价中医经典的质量时，切不可忽视检查知识信息传递是否完整。
诚然，满意度也可以作为评价的内容，但用于评价经典著作的英译有些过于笼统。制定出确切的评价内容会乃至评价标准更具有指导意义。例如，我们可以从语言角度去评价一个译文的语言水平，即“达”；也可以从信息的准确性角度去评价译文对原文的忠实程度，即“信”；又可以从文学角度去评价译文的艺术水平，即“雅”等等。科技文章的翻译需要在这3方面下功夫[14]。
本研究问卷调查的对象仅是患者，可能会存在一定的偏倚。应继续调查目的语国家有西医知识的中医工作人员，一定的西医知识能帮助评价者恰当地评价译者用现代西医知识对中医学内容的解释是否准确。
4 结论
在中医经典译文的评价中，问卷调查对象的选择至关重要。后者在通晓目的语的前提下，必须通晓原著所承载的知识信息，否则其结果不可信。读者重视经典著作译文语言的流畅性，同时更重视信息的准确传递[15-16]。知识信息的准确性和英语水平应该作为评价中医经典英译质量的2项基本内容。
参考文献
[1]张旋，施薀中.《黄帝内经》文化负载词英译[J].中国中西医结合杂志，2008，28（10）：941-943.
[2]周义斌，王银泉.1981年-2010年中医英译理论的依据及策略选择研究[J].中华中医药杂志，2013，28（4）：1016-1018.
[3]苛娟.浅析科技英译翻译的客观性与目的性[J].江西文艺，2015，41（3）：27-29.
[4]余朝琴.《黄帝内经》英译本研究现状综述[J].科技展望，2015，25（11）：218-219.
[5]蒋基昌，文娟.《黄帝内经》四个英译本的对比研究[J].学术论坛，2013，35（1）：197-200.
[6]李洁.接受理论视角下《黄帝内经》3个英译本的问卷调查分析研究[J].中医药导报，2015，21（7）：106-109.
[7]黄蓓.从汉英对比的视角看中医文献的句法翻译—以《黄帝内经素问》的英译为例[D].广州：广东外语外贸大学，2009.
[8]周冬梅.顺应论视阈下《黄帝内经》英译策略研究—以三个英译本比照为例[D].南京：南京中医药大学，2013.
[9]文娟，张霖，岑思园，等.外国读者对《黄帝内经》4个英译本的满意度分析[J].中国中西医结合杂志，2015，35（10）：1267-1269.
[10]许聪.黄帝内经[M].北京：中国致公出版社，2007：40.
[11]李照国.黄帝内经·素问[M].西安：世界图书出版公司，2005：5-7.
[12]Veith I.The Yellow Emperor′s Classic of Internal Medicine.London[J].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2002：99-100.
[13]韩暄，赵丽萍，李祥.中医类学生对医学经典的阅读情况调查分析[J].医学信息，2014，27（21）：344.
[14]杨根培.科技英语文章标题翻译中的“信达雅”[J].湖南社会科学，2008，20（4）：139-141.
[15]吕羽婷.科技类文章特点及翻译的技巧[J].中外企业家，2016，32（17）：253.
[16]王前.等值理论在医学翻译中的应用[J].品牌（下半月），2015，27（3）：138.
（2016-12-15收稿 责任编辑：徐颖）
关键词 中医典籍；翻译；问卷
Abstract Objective：To text whether evaluators understand original texts may affect their evaluation on the translation of Chinese classics into English， and to investigate readers′requirement on the translation quality of those Classics. Methods：We selected the English versions of 5 passages from Huangdi′s Internal Classic transtalted by Ilza Veith， Li zhaoguo and this research group， and the Ehglish versions were evaluated twice by the patients in a clinic of the United States by means of questionnaires， once before they fully understood the meaning of original texts and once after. And with the same method， the basic requirements for the translation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TCM） were investigated. Results：The evaluations on the translations were quite different before and after the patients understood the original texts. The vast majority of respondents believed that the English translation of Chinese classics not only required to be fluent in language， but also required to be accurate on information. Conclusion：In the study of the quality evaluation of TCM translation， whether the evaluators fully understand the original text directly affects evaluation results. The evaluators shall not evaluate any translations until they fully understand the original texts. Accurate translation of TCM knowledge and English level are the two basic factors to evaluate the quality of the translation.
Key Words TCM Classics； Translation； Questionnaire
中圖分类号：R229文献标识码：Adoi：10.3969/j.issn.1673-7202.2017.05.055
中医经典包括哲学知识、古汉语知识、复杂的系统理论和特有的医学语言，所以翻译起来比较困难。近年来许多研究者从不同角度对中医典籍的英译进行了研究，包括术语、句子和篇章及文化负载词的翻译[1]，以及基于多种翻译理论进行的研究等[2]。中医经典属于科学著作，其翻译必须强调客观性和信息的精确性[3]。中医经典译文的评价目前主要集中在两方面：1）行文是否流畅，是否具有可读性和文学的欣赏价值。2）是否忠实原文，有否错译或漏译[4]，这符合对科技著作译文质量评价的原则。
依靠调查问卷研究整理外国读者的反馈信息，可为提高中医典籍英译质量提供客观的参考依据，对中医经典著作的英译更有着现实的指导意义[5]。但是目前通过调查问卷的手段获取目的语国家读者对中医经典译文评价的研究非常少[5-6]，课题组通过CNKI只检索到5篇类似的研究论文[5-9]。而且这些研究的问卷调查对象主要是外国学生。一般来讲，在没有特殊培训的情况下，学生这个群体对中医经典的理解是很有限的。即便是中国学生在有白话文的帮助下有时对经文的理解都比较困难。可是所有这些问卷在设计上都忽视了一个重要事情，那就是被调查者本身是否完全理解了所译经文所承载的知识信息。如果被调查者不理解经文原文的含义，就没有能力从信息传递的准确性角度去评价译文的质量。为了确认这一逻辑推理，课题组用调查对比的方式考察了评价者理解原文与否对中医典籍英译质量评价的影响，并用同样的方法考察他们对中医经典英译的基本要求。 1 资料与方法
1.1 调查对象 本研究调查了前来美国新墨西哥州Jason诊所就诊的40名成年患者。他们的最高学历为博士、最低学历为大学（College）本科，生长在英、美、加拿大3个国家。其中男23名，女17名，最大年龄75岁，最小年龄22岁，平均年龄61.875岁，均未学习过中医，但有2名西医医生。
1.2 问卷内容 要求被调查者对5段黄帝内经经文的Ilza Veith英译本、李照国英译本和课题组英译本进行评分。满分为10分，最低为1分，分数越高代表译文水平越高。以下列举一段内经原文及其3种译文的翻译样本，以便于本文读者理解被调查者对经文译文的评分变化。
经文：二七而天癸至，任脉通，太冲脉盛，月事以时下，故有子。（《素问·上古天真论》）
【白话解】（女子）十四岁时，天癸产生，任脉畅通，冲脉气血旺盛，月经按时来潮，具备了生育子女的能力。[10]
【李本】At the age of fourteen，Tiangui[6]begins to appear，Renmai（Conception Vessel）and Chongmai（Thoroughfare Vessel）[7]are vigorous in function.Then she begins to have menstruation and is able to conceive a baby.[11]
【Notes】：
[6]Tiangui（天癸）refers to the substance for the promotion of genital function.
[7]Conception Vessel and Thoroughfare Vessel are the translations approved by WHO.However，Mai in Renmai and Chongmai in fact is not vessel，though literally vessel，but Channel.
【威本】When she reaches her fourteenth year，she begins to menstruate and is able to become pregnant and the movement in the great thoroughfare pulse is strong.Menstruation comes at regular times，thus the girl is able to give birth to a child.[12]
【课题组本】When a girl reaches her fourteenth，heavenly tenth[1]comes to her，her conception vessel[2]is open and is free to pass，and the movement in the thoroughfare vessel[3]is strong，manifested by regular menstruation，and hence，she is able to give birth to a child.
【Notes】：
1）heavenly tenth：sex-stimulating essence，upon which development of the reproductive organs and maintenance of reproductive function depends.
2）conception vessel：one of the eight extra meridians in meridian theory of TCM with the function of dominating uterus and pregnancy.
3）thoroughfare vessel：one of the eight extra meridians which originates in the lower abdomen with the function of regulating menses and promoting pregnancy.
李本的注释用了尾注的形式，课题组本的注释用了脚注的形式。
问卷还包括被调查者对译文水平的要求。
1.3 调查方法 课题组将五段经文原文、3个译本的英文译文以及对被调查者的要求等均设计在同一调查问卷上，通过美国新墨西哥州的吉顺诊所发放并收回，最后由课题组对其进行总结分析。调查分2次进行，第1次问卷是在被调查者未接受任何对原文解释的情况下进行。而第2次问卷调查前，问卷的发放者将经文含义对被调查者进行了充分的解释以确保被调查者对原文的理解。两次问卷均包括对这5段经文的3个英文译本进行评分，被调查者对译文知识信息的準确性评价以及对英文水平要求被设计在第2次问卷中。
1.4 统计学方法 所得数据用平均数加减标准差表示，采用t检验2组数据间的差异性，以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基本情况 第1次发放问卷40份，收回36份，第2次发放问卷36份，收回34份。第1次收回的问卷中有两份只给出了评语，没有给与评分，所以共收回32套完整的有效问卷。第2次问卷包括被调查者对译文知识信息的准确性评价以及对英文水平的要求。
2.2 两次评分的结果比较 课题组本、Veith本和李本的第1次评分的平均值分别为（7.74±1.19），（8.47±1.01）和（6.61±0.86），第2次评分的平均值分别为（9.13±0.61），（6.98±0.95）和（8.06±1.01）。如图1所示。 图1显示，第1次评分李本的平均分最低，Veith本的平均分最高。第2次评分Veith本获分的平均值由第1次评分的最高降低到最低，课题组本的获分由第1次评分的第2位上升到最高，而李本也由第1次的最后1位上升到第2位。3种译本前后2次调查得分的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均P<0.01）。
2.3 被调查者对中医经典翻译的要求 被调查者对中医经典翻译的要求主要体现在2方面，一是信息的准确性，二是英语的可读性，调查结果如表1所示。
表1提示，绝大多数（34人中27人，约占总人数的79.4%）被调查者要求中医经典翻译知识信息要准确，而几乎同样数量的人（34人中26人，约为76.5%）要求英语水平可有不当之处，但不能影响理解。
3 讨论
Veith以归化翻译为主，没有翻译具有中医文化特色的、难懂的文化负载词“天癸”和“任脉”，进而“天癸至”和“任脉通”也没有翻译，这就导致译文丢失了中医文化术语，同时也丢掉了经文中对妇女“二七”可以“有子”的机制的解释。原文认为妇女到了“二七”的年龄之所以能“有子”是因为“天癸至”而“任脉通”及“太冲脉盛”。而Veith显然没有翻译出这种因果关系，不能使读者完全获得该段经文的完整含义，降低了原著的学术价值，这在科技翻译上犯了大忌。
李本主要是异化翻译为主，采用音译加尾注的方法翻译了天癸等中医文化负载词，有利于保留中医文化。但一个句子里用了“Tiangui”“Renmai”和“Chongmai”3个汉语拼音来翻译“天癸”“任脉”和“冲脉”这3个文化负载词，在理解上给英语为母语的读者带来困难。括号内用“Conception vessel”和“Thoroughfare vessel”这2个外国人难以理解的中医术语来解释他们不懂的“Renmai”和“Chongmai”，失去了注释的意义。同时尾注需要读者翻到篇尾去找，降低了文章的可读性。而且尾注中“任脉和冲脉事实上不是（血）管（Vessel），而是通道（Channel）”的解释也不恰当，因为目前现代科学对经络的解释尚无定论，这样的解释会使以逻辑思维为主的有一定现代医学知识的西方人对译者产生不重视科学的感觉。事实上应该解释为“中国古人认为经脉（包括任脉和冲脉）是气血运行的通道”。无论如何，虽然李本的翻译可读性差，但没有漏掉原文的知识信息。
课题组本采用了国际卫生组织西太区的国际标准中医术语，把“天癸”“任脉”和“冲脉”分别译成“Heavenly tenth”“Conception vessel”和“Thoroughfare vessel”。“癸”的汉语意思是“第十”，把“天癸”译作“Heavenly tenth”是采用了直译的方法，字对字的翻译了中医独有的这一文化负载词。“Conception”有“受精、怀孕”的意思，“Thoroughfare”为“通道、大道”的意思，所以说这2个中医独有的文化负载词的翻译是比较恰当的。因为意思相近，所以用这3个英文词来翻译这3个文化负载词对理解这3个术语有一定的提示作用。进而，为帮助读者进一步理解这3个术语，课题组还用了脚注（读者不用翻页便可读到注释）和普通语言解释了这3个词的含义，方便了读者查阅。
在第1次评分中，被调查者们并不知道原文的含义，不明确他们需要评定的内容，仅从英文水平和译文本身的信息对译文加以评分。英语是Veith的母语，Veith译本的语言科普化、可读性高，译文中信息含量少，省去了难理解的部分，外行易于读懂，因此获得了被调查者的最好评价。然而第二次评分时，被调查者们察觉到Veith本有漏译，译文知识信息不完整，所以Veith本获分大幅降低；而李本的信息完整，故其得分大幅升高，但因语言可读性差，仍然低于课题组本的得分。
表1提示，读者们非常重视中医经典英译信息的准确性，而对语言的要求并不很高，这符合对科技翻译的要求。被调查者对譯文的两次评分结果以及对中医经典译文的要求均提示，目的语读者阅读中医经典的主要目的是获取医学知识，他们不是为了学习文化差异也不是为了欣赏文学艺术，他们把中医典籍看做是科技著作而非文学作品，这和我国中医学生阅读中医经典的目是一致的[13]。因此，在评价中医经典的质量时，切不可忽视检查知识信息传递是否完整。
诚然，满意度也可以作为评价的内容，但用于评价经典著作的英译有些过于笼统。制定出确切的评价内容会乃至评价标准更具有指导意义。例如，我们可以从语言角度去评价一个译文的语言水平，即“达”；也可以从信息的准确性角度去评价译文对原文的忠实程度，即“信”；又可以从文学角度去评价译文的艺术水平，即“雅”等等。科技文章的翻译需要在这3方面下功夫[14]。
本研究问卷调查的对象仅是患者，可能会存在一定的偏倚。应继续调查目的语国家有西医知识的中医工作人员，一定的西医知识能帮助评价者恰当地评价译者用现代西医知识对中医学内容的解释是否准确。
4 结论
在中医经典译文的评价中，问卷调查对象的选择至关重要。后者在通晓目的语的前提下，必须通晓原著所承载的知识信息，否则其结果不可信。读者重视经典著作译文语言的流畅性，同时更重视信息的准确传递[15-16]。知识信息的准确性和英语水平应该作为评价中医经典英译质量的2项基本内容。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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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周冬梅.顺应论视阈下《黄帝内经》英译策略研究—以三个英译本比照为例[D].南京：南京中医药大学，2013.
[9]文娟，张霖，岑思园，等.外国读者对《黄帝内经》4个英译本的满意度分析[J].中国中西医结合杂志，2015，35（10）：1267-12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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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2-15收稿 责任编辑：徐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