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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位学者在访问海门市东洲小学后，发出这样的感慨：一棵草长在别的地方就是一棵草，但长在东洲小学的校园里，那就是文化了。在这个校园里，一草一木总关情，每一堵墙壁都在说话，可以借用孔子当年的一句评语：“郁郁乎文哉。”
文化，如果与民族、地域、群体、组织联系在一起，它就是特色。美国著名人类学家露丝·本尼迪特认为：“（文化）是通过某个民族的活动而表现出来的一种思维和行动方式，一种使这个民族不同于其他任何民族的方式。”[1]1982年在墨西哥城举行的第二届世界文化政策大会上，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成员国将文化定义为：“文化在今天被视为一个社会和社会集团的精神和物质、知识和情感的所有与众不同显著特色的集合总体。”[2]东洲小学“郁郁乎文哉”，有她与众不同之处，这主要可以从三个方面审察观照。
一、文化资源的丰富性
东洲小学的文化旗帜是“新生活学校”。什么是新生活学校？我在琢磨这个问题时，感到用一两句话很难言其详。但是，如果转换一个角度，从这个文化主张的精神的物质的资源构成来看，似乎又是很清晰的。第一，她是一所新校。东洲小学创办于1992年，迄今也只经过20年的历程。“新”有时是一种贫乏，但空白有时也意味着无限，曾有诺贝尔奖获奖诗人写下令人瞠目结舌的诗句：“让空白向四面八方打开。”一无所有，在东洲小学成了自由思想的财富，“一张白纸，正好画最新最美的图画。”比如，为了让孩子们双休在学校里面能学习、活动，他们建设了学校少年宫，于是，就有了海门市少年宫，等等。第二，这是一群新人。从新学校的意义上看，这所学校的领导、老师都是新的，而我这里说的“新”，则主要在发展的意义。因为他们追求、实践、创造新生活，你和这群人接触交流，常常感到他们的变化，“苟日新，日日新”。第一任校长许新海考察过香港教育，回来就办起了“地球村”，进行了综合课程的探索，学校领导、老师相当一部分都有海外进修、游学的经历，两任校长还分别拿到博士、硕士学位。更重要的是他们对新愿景的追寻：新生活学校让儿童学会生活，让儿童在新生活中准备新的生活。第三，新课改构成了学校蓝图的基本色调。特别是本世纪以来，学校是伴随着课改的推进前行的，课程改革的一些基本精神生气盎然地贯注到学校的纲领和实践之中。比如，新课改以后，课程这个概念的地位逐步上升，东洲小学在发展进程中，注意以课程的方式推动改革的深化；新课程以超越学科中心的视角设计课程，突出综合性，许新海同志提出以综合为基本特征，设计学校课程；新课程更加注重选择性，东洲小学开设了90多个社团选择性课程，开展新生活教育主题性文化活动，使学校课程更好地面向每一个真实的个体。第四，新教育实验的积极影响。许新海师从朱永新教授，他对朱永新教授说过这样一段话：“东洲小学的新生活教育当初源起可能不在新教育，可能源起东小自己的土壤，东小自己的田野，在这样一种田野生长起来以来，接下去它的成熟需要有一个新的更高理论层次的支撑和支持。”于是，新生活学校也就成了新教育实验的一部分。第五，陶行知创造教育思想的影响。许新海说他们在实验过程中“想到了陶行知，找到新教育的核心就是他的生存教育”。陶行知先生1935年发表《创造教育》，提出“由行动而产生思想，由思想产生新价值，这就是创造的过程。”[3]陶行知的创造教育就是新教育，就是生活教育，“生活即教育”“社会即学校”“教学做合一”是其三个根本主张，新生活学校在某种意义上就是创造性地实践陶行知的教育思想。
当我们梳理了“新生活学校”生成的文化资源后，再来看现任校长祝禧对新生活学校的描述：它有核心的价值观，独特的学校精神，完善的学校课程体系，系列的学校文化活动，一流的教职员工队伍，富有文化追求，致力于信念和智慧，是科学和人文统一的积淀厚重、风貌独特、充满活力、和谐发展的幸福家园。其中所指，内涵丰富，但图景又是相当清晰的，时代精神、草根原创、群体特征、文化传统，在一个契合点汇合交融，于是，生长出这所“新生活学校”。
二、文化战略的丰富性
建设新生活学校是东洲小学的文化主张，怎样实施，这就需要谋划文化战略。通过对东洲小学的考察，我们可以把这种战略做如下归纳。
一面旗帜：新生活教育。从对东洲小学生成“新生活”思想的文化资源看，这里所说的新生活至少有：①真实的生活。首先是儿童的生活，儿童纯真是新生活最为至要的核心元素；其次是要真实地呈现生活、参与生活、体验生活，进而适应生活、创造生活。②完满的生活。就是更加关注学生精神发育、精神成长。康德说，教育使人成为人。后面的这个“人”，是物质与精神的统一，是自然生命与社会生命的统一，是种生命与类生命的统一。③充实的生活。“新生活学校”指向教育意义上的生活，“教育即生长”，应该不断给师生有充实感、升华感，有扎扎实实而又拔节向上的感觉。④创造的生活。陶行知先生说：“儿童的创造力是千千万万的祖先”，“与环境适应斗争所获得，而传下来之才能之精华”，“教育是要在儿童自身的基础上，过滤并运用环境的影响，以培养加强发挥这创造力，使他长得更有力量，以贡献于民族与人类。”新生活学校自然如陶行知先生主张的“六大解放”，把孩子的头脑、双手、嘴、眼、时间和空间解放出来，使他们能够更加健康地成长。
两个主体：师生。在祝禧校长的介绍中，我们感觉到有一个词使用频率特别高，这就是“共”，“共居”“共度”“共享”“共创”等等，在新生活学校里，师生同为主体。以2003年启动的文化英语课程来说，老师们编写了校本阅读课程，学生则按照教材主题单元收集相关信息，自己制作幻灯片讲演。此时，教师即课程，学生即课程，师生共创课程，不仅仅是一种理念，已经成了行动和收获。东洲小学的服务理念是“天天感动学生”，班华教授在考察东洲小学后认为，叫响这句口号其实收获的是“天天学生让我们感动”。我想，这也是教学相长的另一种佳境吧。
三足鼎立：学校、社会、家庭。我国教育与西方教育的一个重要区别，就是我们的学校基本是一座文化孤岛，西方学校则与社区高度融合。在东洲小学，我们看到了“突破围墙”的努力。学校从开放办学到开放师资，到开放课程，到开放课堂，逐步形成了开放教育。祝禧校长在讲述中，很有见地地阐述了个体发展与集体环境的关系，学校开创的实践活动、公民生活，都着力强化社会、家庭对教育的支撑力。 在东洲小学，家长作为学校的教育同盟，共同谋划学校发展蓝图，不断开拓新领域。由家长委员会自发成立的“东洲小学卓越基金”，专门用于奖励东小卓越教师和卓越学生，“东小家长志愿者”则由许多有闲暇时间的家长组成。一个叫“梅子”的家长，是东小第一个故事妈妈，她为孩子们讲故事，组建家长阅读QQ群，每天进行新父母晨诵播报，每月组织家长参加阅读主题沙龙活动，甚至在班主任出差学习时，联系其他家长到学校协助副班主任做好日常工作。还有交通妈妈、安全妈妈、环保妈妈、园艺妈妈、手工妈妈……队伍在不断扩大，在学校的各项大活动中，都能见到家长们身着志愿者服装忙碌的身影。如今“东小家长志愿者”已加入全国萤火虫义工组织。“新父母学校”则由学校为家长定期进行培训活动，提升家长育人能力，“走进千家万户”恢复了家访制度，从校长到老师走进学生家庭，研究儿童生活，倾听家长和社会的声音。
四个阶段：起步、雏形、成长、成熟。考察东洲小学的成长史，我们把前十年作为其文化建设的起步阶段，这个阶段伴随着学校办学条件基本建设的进程，学校的文化立校已在启动。第二阶段应该划在本世纪的前五年，学校提出了五大口号：“我们爱阅读，我们爱运动，我们爱艺术，我们爱实践，我们爱生命”，提出了新生活教育的思想。第三阶段则以2006年提出“新生活学校”的愿景为标志，学校做得更多的是在诠释新生活教育的思想，在寻觅新生活学校怎样让学生学会生活。第四阶段则以校庆20年前后为界线，学校对成长史、文化史进行了系统的梳理，对学校精神、理念进行提炼，对学校的未来进行设计和规划。令人欣喜的是，这四个阶段是东洲小学自觉努力而形成的，是一个愿景不断明晰、实践不断丰富、理性不断融入、成就不断彰显、境界不断提升的过程。我以为是有心栽花与无意插柳的内在一致，是可以作为一种战略步骤来加以认识的。
五大主张：阅读、运动、艺术、实践、公民。东洲小学最亮丽的文化名片，就是他们的五大主张：①师生共过阅读生活，让阅读生活成为一种生活方式。他们从晨诵午读暮省的一日阅读生活开始，建设了满天星阅读文化课程。②师生共度运动生活，使运动成为一种生活习惯。通过多年探索，找到了学生喜爱的运动项目和课程实施方式，引导学生不断激发运动兴趣，满足运动愿望，体验运动激情，理解运动意义。③师生共享艺术生活，让艺术成为生活情趣。6年中，让学生欣赏100首歌、100幅名画，给每个孩子上台表演的机会，培养学生音乐的耳朵、美术的眼睛、审美的心灵。④师生共创实践生活，让实践成为生活特质。东洲小学是国内最早开设综合实践课程的，很早就建有“地球村”实践基地，逐步开发了“大主题引领，多学科整合”的实践模式。⑤师生共居公民生活，让热爱生命成为生活态度。学校首先立足使校园真正成为公民社区，又不断将教育空间拓展到社会和家庭，通过切实措施，培养儿童的关怀之心和公民意识。
三、文化样态的丰富性
东洲小学的文化样态体现在形象、色彩和味道上。
形象：东洲小学有自己的吉祥物东东，这其实是学校培养目标的一种形象表达。正是这个东东体现了东洲小学孩子的精气神，爱阅读的悦悦有底气，爱艺术的灵灵有灵气，爱运动的壮壮有帅气，爱实践的闯闯有锐气。所谓长在东洲小学校园里的草就是文化，大概就是它也有了一种精气神。
色彩：东洲小学“五色为文”，墙面红橙黄蓝绿在说话。按照祝禧校长的解读，红色提醒着师生生活中的秩序和规则；橙色就像黑夜中的星空，闪烁不停送去祝福；黄色为大家增添活力，帮助孩子们成长向上；蓝色是大海和天空的颜色，宁静祥和，帮助师生在烦恼的时候保持平静的心；绿色拥有乐观积极的态度，引导孩子们放飞希望。
味道：幸福的甜蜜。据说，在绝大多数宗教里，天堂的味道都是甜的。我们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杭的饮食也是给人精致甜蜜的感觉。新生活学校是让孩子们在幸福生活中准备幸福生活，这种幸福如同天堂里的味道一样是甜蜜的。东洲小学师生之间的“天天感动”，其实就洋溢着甜蜜的味道。东东那种阳光活泼的姿态，其实就寓意幸福和成长。据说，台湾有位哲学家认为：“生”容易，“活”容易，“生活”不容易。因为这里的“生活”包含了对舒畅惬意的追求，对幸福感受的追求。东洲小学的师生乐观向上，就是因为这所学校“郁郁乎文哉”，就是因为他们能够真正地生活，过上了一种新的生活。
参考文献：
[1][法]维克多·埃尔著，康新文，晓文译.文化概念[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8：5.
[2]转引自陆扬，王毅.文化研究导论[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6：12.
[3]陶行知.陶行知全集第3卷[M].成都：四川教育出版社，2005：446.
（杨九俊，江苏省教育科学研究院副院长、研究员、特级教师，210013）
责任编辑：宣丽华
文化，如果与民族、地域、群体、组织联系在一起，它就是特色。美国著名人类学家露丝·本尼迪特认为：“（文化）是通过某个民族的活动而表现出来的一种思维和行动方式，一种使这个民族不同于其他任何民族的方式。”[1]1982年在墨西哥城举行的第二届世界文化政策大会上，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成员国将文化定义为：“文化在今天被视为一个社会和社会集团的精神和物质、知识和情感的所有与众不同显著特色的集合总体。”[2]东洲小学“郁郁乎文哉”，有她与众不同之处，这主要可以从三个方面审察观照。
一、文化资源的丰富性
东洲小学的文化旗帜是“新生活学校”。什么是新生活学校？我在琢磨这个问题时，感到用一两句话很难言其详。但是，如果转换一个角度，从这个文化主张的精神的物质的资源构成来看，似乎又是很清晰的。第一，她是一所新校。东洲小学创办于1992年，迄今也只经过20年的历程。“新”有时是一种贫乏，但空白有时也意味着无限，曾有诺贝尔奖获奖诗人写下令人瞠目结舌的诗句：“让空白向四面八方打开。”一无所有，在东洲小学成了自由思想的财富，“一张白纸，正好画最新最美的图画。”比如，为了让孩子们双休在学校里面能学习、活动，他们建设了学校少年宫，于是，就有了海门市少年宫，等等。第二，这是一群新人。从新学校的意义上看，这所学校的领导、老师都是新的，而我这里说的“新”，则主要在发展的意义。因为他们追求、实践、创造新生活，你和这群人接触交流，常常感到他们的变化，“苟日新，日日新”。第一任校长许新海考察过香港教育，回来就办起了“地球村”，进行了综合课程的探索，学校领导、老师相当一部分都有海外进修、游学的经历，两任校长还分别拿到博士、硕士学位。更重要的是他们对新愿景的追寻：新生活学校让儿童学会生活，让儿童在新生活中准备新的生活。第三，新课改构成了学校蓝图的基本色调。特别是本世纪以来，学校是伴随着课改的推进前行的，课程改革的一些基本精神生气盎然地贯注到学校的纲领和实践之中。比如，新课改以后，课程这个概念的地位逐步上升，东洲小学在发展进程中，注意以课程的方式推动改革的深化；新课程以超越学科中心的视角设计课程，突出综合性，许新海同志提出以综合为基本特征，设计学校课程；新课程更加注重选择性，东洲小学开设了90多个社团选择性课程，开展新生活教育主题性文化活动，使学校课程更好地面向每一个真实的个体。第四，新教育实验的积极影响。许新海师从朱永新教授，他对朱永新教授说过这样一段话：“东洲小学的新生活教育当初源起可能不在新教育，可能源起东小自己的土壤，东小自己的田野，在这样一种田野生长起来以来，接下去它的成熟需要有一个新的更高理论层次的支撑和支持。”于是，新生活学校也就成了新教育实验的一部分。第五，陶行知创造教育思想的影响。许新海说他们在实验过程中“想到了陶行知，找到新教育的核心就是他的生存教育”。陶行知先生1935年发表《创造教育》，提出“由行动而产生思想，由思想产生新价值，这就是创造的过程。”[3]陶行知的创造教育就是新教育，就是生活教育，“生活即教育”“社会即学校”“教学做合一”是其三个根本主张，新生活学校在某种意义上就是创造性地实践陶行知的教育思想。
当我们梳理了“新生活学校”生成的文化资源后，再来看现任校长祝禧对新生活学校的描述：它有核心的价值观，独特的学校精神，完善的学校课程体系，系列的学校文化活动，一流的教职员工队伍，富有文化追求，致力于信念和智慧，是科学和人文统一的积淀厚重、风貌独特、充满活力、和谐发展的幸福家园。其中所指，内涵丰富，但图景又是相当清晰的，时代精神、草根原创、群体特征、文化传统，在一个契合点汇合交融，于是，生长出这所“新生活学校”。
二、文化战略的丰富性
建设新生活学校是东洲小学的文化主张，怎样实施，这就需要谋划文化战略。通过对东洲小学的考察，我们可以把这种战略做如下归纳。
一面旗帜：新生活教育。从对东洲小学生成“新生活”思想的文化资源看，这里所说的新生活至少有：①真实的生活。首先是儿童的生活，儿童纯真是新生活最为至要的核心元素；其次是要真实地呈现生活、参与生活、体验生活，进而适应生活、创造生活。②完满的生活。就是更加关注学生精神发育、精神成长。康德说，教育使人成为人。后面的这个“人”，是物质与精神的统一，是自然生命与社会生命的统一，是种生命与类生命的统一。③充实的生活。“新生活学校”指向教育意义上的生活，“教育即生长”，应该不断给师生有充实感、升华感，有扎扎实实而又拔节向上的感觉。④创造的生活。陶行知先生说：“儿童的创造力是千千万万的祖先”，“与环境适应斗争所获得，而传下来之才能之精华”，“教育是要在儿童自身的基础上，过滤并运用环境的影响，以培养加强发挥这创造力，使他长得更有力量，以贡献于民族与人类。”新生活学校自然如陶行知先生主张的“六大解放”，把孩子的头脑、双手、嘴、眼、时间和空间解放出来，使他们能够更加健康地成长。
两个主体：师生。在祝禧校长的介绍中，我们感觉到有一个词使用频率特别高，这就是“共”，“共居”“共度”“共享”“共创”等等，在新生活学校里，师生同为主体。以2003年启动的文化英语课程来说，老师们编写了校本阅读课程，学生则按照教材主题单元收集相关信息，自己制作幻灯片讲演。此时，教师即课程，学生即课程，师生共创课程，不仅仅是一种理念，已经成了行动和收获。东洲小学的服务理念是“天天感动学生”，班华教授在考察东洲小学后认为，叫响这句口号其实收获的是“天天学生让我们感动”。我想，这也是教学相长的另一种佳境吧。
三足鼎立：学校、社会、家庭。我国教育与西方教育的一个重要区别，就是我们的学校基本是一座文化孤岛，西方学校则与社区高度融合。在东洲小学，我们看到了“突破围墙”的努力。学校从开放办学到开放师资，到开放课程，到开放课堂，逐步形成了开放教育。祝禧校长在讲述中，很有见地地阐述了个体发展与集体环境的关系，学校开创的实践活动、公民生活，都着力强化社会、家庭对教育的支撑力。 在东洲小学，家长作为学校的教育同盟，共同谋划学校发展蓝图，不断开拓新领域。由家长委员会自发成立的“东洲小学卓越基金”，专门用于奖励东小卓越教师和卓越学生，“东小家长志愿者”则由许多有闲暇时间的家长组成。一个叫“梅子”的家长，是东小第一个故事妈妈，她为孩子们讲故事，组建家长阅读QQ群，每天进行新父母晨诵播报，每月组织家长参加阅读主题沙龙活动，甚至在班主任出差学习时，联系其他家长到学校协助副班主任做好日常工作。还有交通妈妈、安全妈妈、环保妈妈、园艺妈妈、手工妈妈……队伍在不断扩大，在学校的各项大活动中，都能见到家长们身着志愿者服装忙碌的身影。如今“东小家长志愿者”已加入全国萤火虫义工组织。“新父母学校”则由学校为家长定期进行培训活动，提升家长育人能力，“走进千家万户”恢复了家访制度，从校长到老师走进学生家庭，研究儿童生活，倾听家长和社会的声音。
四个阶段：起步、雏形、成长、成熟。考察东洲小学的成长史，我们把前十年作为其文化建设的起步阶段，这个阶段伴随着学校办学条件基本建设的进程，学校的文化立校已在启动。第二阶段应该划在本世纪的前五年，学校提出了五大口号：“我们爱阅读，我们爱运动，我们爱艺术，我们爱实践，我们爱生命”，提出了新生活教育的思想。第三阶段则以2006年提出“新生活学校”的愿景为标志，学校做得更多的是在诠释新生活教育的思想，在寻觅新生活学校怎样让学生学会生活。第四阶段则以校庆20年前后为界线，学校对成长史、文化史进行了系统的梳理，对学校精神、理念进行提炼，对学校的未来进行设计和规划。令人欣喜的是，这四个阶段是东洲小学自觉努力而形成的，是一个愿景不断明晰、实践不断丰富、理性不断融入、成就不断彰显、境界不断提升的过程。我以为是有心栽花与无意插柳的内在一致，是可以作为一种战略步骤来加以认识的。
五大主张：阅读、运动、艺术、实践、公民。东洲小学最亮丽的文化名片，就是他们的五大主张：①师生共过阅读生活，让阅读生活成为一种生活方式。他们从晨诵午读暮省的一日阅读生活开始，建设了满天星阅读文化课程。②师生共度运动生活，使运动成为一种生活习惯。通过多年探索，找到了学生喜爱的运动项目和课程实施方式，引导学生不断激发运动兴趣，满足运动愿望，体验运动激情，理解运动意义。③师生共享艺术生活，让艺术成为生活情趣。6年中，让学生欣赏100首歌、100幅名画，给每个孩子上台表演的机会，培养学生音乐的耳朵、美术的眼睛、审美的心灵。④师生共创实践生活，让实践成为生活特质。东洲小学是国内最早开设综合实践课程的，很早就建有“地球村”实践基地，逐步开发了“大主题引领，多学科整合”的实践模式。⑤师生共居公民生活，让热爱生命成为生活态度。学校首先立足使校园真正成为公民社区，又不断将教育空间拓展到社会和家庭，通过切实措施，培养儿童的关怀之心和公民意识。
三、文化样态的丰富性
东洲小学的文化样态体现在形象、色彩和味道上。
形象：东洲小学有自己的吉祥物东东，这其实是学校培养目标的一种形象表达。正是这个东东体现了东洲小学孩子的精气神，爱阅读的悦悦有底气，爱艺术的灵灵有灵气，爱运动的壮壮有帅气，爱实践的闯闯有锐气。所谓长在东洲小学校园里的草就是文化，大概就是它也有了一种精气神。
色彩：东洲小学“五色为文”，墙面红橙黄蓝绿在说话。按照祝禧校长的解读，红色提醒着师生生活中的秩序和规则；橙色就像黑夜中的星空，闪烁不停送去祝福；黄色为大家增添活力，帮助孩子们成长向上；蓝色是大海和天空的颜色，宁静祥和，帮助师生在烦恼的时候保持平静的心；绿色拥有乐观积极的态度，引导孩子们放飞希望。
味道：幸福的甜蜜。据说，在绝大多数宗教里，天堂的味道都是甜的。我们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杭的饮食也是给人精致甜蜜的感觉。新生活学校是让孩子们在幸福生活中准备幸福生活，这种幸福如同天堂里的味道一样是甜蜜的。东洲小学师生之间的“天天感动”，其实就洋溢着甜蜜的味道。东东那种阳光活泼的姿态，其实就寓意幸福和成长。据说，台湾有位哲学家认为：“生”容易，“活”容易，“生活”不容易。因为这里的“生活”包含了对舒畅惬意的追求，对幸福感受的追求。东洲小学的师生乐观向上，就是因为这所学校“郁郁乎文哉”，就是因为他们能够真正地生活，过上了一种新的生活。
参考文献：
[1][法]维克多·埃尔著，康新文，晓文译.文化概念[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8：5.
[2]转引自陆扬，王毅.文化研究导论[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6：12.
[3]陶行知.陶行知全集第3卷[M].成都：四川教育出版社，2005：446.
（杨九俊，江苏省教育科学研究院副院长、研究员、特级教师，210013）
责任编辑：宣丽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