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深处的烂尾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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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天堂向左,深圳向右。不知哪位说过这样的话。
  翻开记忆里的那些陈年逸事,2000年夏天,我曾居住过的那栋烂尾楼如同电视上的一幅定格画面,至今抹擦不掉。
  在松岗一家低档的小旅馆里住了一晚后,我再也没钱住下去了,而工作还是没着落,天色又很快黑了下来。我背着行囊漫无目的地在繁忙的107国道旁溜达。深圳的夜景真美呀!可我却没心思欣赏这些美景,如此美丽的城市,我不知道自己的脚应放在哪里。
  我倒在一个露天停车场上睡着了。突然,我感到身上的某一个部位焦辣火疼,醒了,抽着冷气想想哪儿不对劲,喔,原来是卵子。接着,我看到了一个人,一个怒发冲冠的中年汉子,他的眼睛燃烧的烈火像要把我烧死。我这才知道,我下体的疼痛是他造成的。他妈的踢得太准了,他这双脚应该去踢足球,而不是去毁灭一个孩子的下一代。
  “丢你老母!这里也敢睡!当老子这里是什么地方了?”我还没反应过来,那汉子就咚的一声向我胸口打了一拳。我马步没站好,屁股跌坐在一个水坑里,站起来后只觉得屁股仿佛重了十几斤。
  显然,他觉得不过瘾,马上命令我爬到一辆消防车上面去。消防车的水箱是拱形的,我爬了几次都上不去。那汉子恼了,拿了根铁棒就像孙悟空打白骨精那样向我扑打过来。身体是血肉之躯,怎么能抵挡铁棒的追打呢?我拼了命往上爬,终于,终于爬上去了。
  我站直身子,停车场大大小小的汽车尽收眼底,街上稀稀落落的行人和汽车来去匆匆。我此时不敢喊,屁都不敢放,我的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那个汉子,我不知道他要我站上面的目的是什么,是当靶子还是……
  那汉子厉声说:“好好站着别下来!不然的话,老子打死你!”说完,屁股夹上一辆摩托车一溜烟似的走了。我想,他一定是去叫帮凶,或者是去附近治安队通风报信。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发疯似的在午夜狂奔。
  
  二
  
  就在这天晚上,我找到了这栋六层高的烂尾楼。那么气势恢宏的房子,建成一半就扔在那里,真是浪费。烂尾楼空洞漆黑,睁着可怖的眼睛迎接我,我已顾不了这些,是蛇洞是虎穴我也钻了。
  烂尾楼已住了一些人,都是跟我一样走投无路的“三无”人员。那晚,我整宿没睡,他们说我吓了他们的瞌睡,还以为治安队查“三无”来了。他们对我一顿暴打后又要我面壁思过,头顶上压口方砖……那个摆老大架子的人过来拧着我的耳朵,说:“老师没教吗?进来先敲门!”
  他们翻我的包查找有价值的东西,结果只翻出一瓶臭豆腐,却如获至宝。老大说:“妈的,干吃了半个月的馒头,一点菜都没尝过……”咂了咂几下嘴巴又问我,“有没有带家乡风味?比如说腊鱼腊肉之类……”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说没有,没钱吃饭了,带来的一些风味都填了肚子,接着,我说了来时一路被骗和遭打的事,鼻子一酸,几滴清泪滴嗒嘀嗒地落下来。我抬眼看了一下那个老大,他看起来只大我三四岁,黄头发,左脸上有一条细长的刀疤。
  早就听说外面江湖险恶,想不到我都这个样子了,还要遭他们的欺凌。
  老大问我哪里的,我便如实说湖北崇阳的,离武汉不远的一个山区县。
  老大笑了起来:“天上九头鸟,地下湖北佬。可你怎么就这个熊样?”笑过后又问我,“你早上起床的时候有没有抹眉毛?把眉毛往上抹三下,火气就升起来,就不会那么倒楣……”
  我不知道抹眉毛就能避邪秽,更不会相信那些巫术。
  老大明显友善起来,他说:“我们几个是四川达州的,早几年前,四川跟湖北还是挨着的邻居呢。他们都叫我黄毛,你就这样叫我算了。”
  我很响亮地唤了声“黄毛大哥”,他却皱了皱眉头,说:“太肉麻了,没有阳刚之气,还是叫黄毛好。”于是,我叫了声“黄毛好”。
  黄毛丢给我一床草席,我问他在哪里洗澡。我浑身都是泥巴,裤子像胶布一样紧紧地沾在屁股上,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洗个冷水澡。
  黄毛说,在那边的鱼塘洗,但要小心,有狼狗。
  我像个侦察兵一样仔细侦察鱼塘边的情况,鱼塘边的木屋里亮着灯,但没有人,看来,守鱼人偷懒睡觉去了,只闻到稀稀落落的几声狗叫,草丛里有小虫子的唱歌声。我快速脱掉裤子,小心翼翼地蹲在水里,几尾鱼儿在我裆下游动。没有香皂,我随手抓了一把泥土在身上干搓。
  洗完澡后,天色开始发白了,我这才看到塘里的水像家里粪池里的水一样乌黑恶臭,我身上也恶臭难闻。我使劲捏着鼻子,没让自己呕吐出来。
  再回到烂尾楼,黄毛他们几个开始卷席子收拾东西了。黄毛看到我,说:“天一亮必须把东西藏好,白天不能呆在这里,免得人家发现了,当‘三无’或者嫌疑犯抓住就惨了。”
  一个叫刘伟的湖北通城老乡拉了拉我的衣角,问:“你今天是去找厂还是跟我一起捡垃圾?”我说我想去找厂,却没钱。他说:“那就先捡垃圾吧。”
  刘伟已在这里捡了十多天垃圾,他睡觉的地方堆了许多矿泉水瓶子和啤酒瓶。因为是老乡,我刚来就跟他混熟了。
  刘伟说:“在路上走时必须学会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以防被抓‘三无’的治安人员发现。”
  
  三
  
  我和刘伟成了形影不离的朋友,那时候,我和他背着比自己身子还大一倍的化肥袋穿梭在松岗的大街小巷、各工业区。六月的深圳像火炉一样,我脸上被毒辣的太阳烤掉了一层皮,脸色黑得像张飞。快乐和满足的打工仔打工妹像潮水一样涌向高大洁净的厂房,望着他们的背影,我充满无限向往。我多么希望自己变成一只小鸟飞进繁忙的工业区,栖息在流水线某个角落。
  黄毛他们几个四川的每天天不亮就向外面跑,但每晚都失望而归,他说他们不想进厂,只想出去找老乡借几个钱做点小生意,但那些老乡都在流水线上做,一个月五六百块,自身难保,哪有钱“赞助”?于是,他们就开始研究“码报”,买六合彩,隔三岔五的买一回,但收获的总是失望。那时候,他们席子上堆积的全是码报,吃饭时研究的是数字,蹲厕所时研究的也是码报,就连睡觉做梦时研究的还是数字。他们相信那49个数字里一定藏有某种玄机,只是现在还没发现而已。他们相信运气,说运气来了,门板都挡不住。黄毛说,他中了大奖的话,头一件事就是在这里买一幢别墅,买宽大的席梦思床,好好地睡上几天觉,睡觉的时候再也不用提心吊胆了。但他运气实在糟糕,买了九九八十一回,连个芝麻小奖也没中过,买别墅的计划只好无限期地向后推。
  我和刘伟还是一如既往地出去捡垃圾,把那些“含金量”高些的当天就卖给了回收站,啤酒瓶之类的只好背回来藏在睡觉的地方,等聚成一座“小山”后再拉出去卖。
  有一段时间,南方的天空总是肆虐地倾泻着大雨,我们蜷伏在烂尾楼里不能出去。又有几天不能捡垃圾了,我们的口袋空荡荡的,连一毛钱都找不出来。我们躺在草席上焦虑不安,身上恶臭无比。最难受的是肚子,人是铁饭是钢,一餐两餐不吃还能挺过来,但一天两天三天不吃饭就离死亡不远了。我和刘伟躺在草席上气若游丝,看着黄毛他们嚼方便面时直流口水,事实上,他们也饿得不行,三个人就吃一小包面,连包装袋都用舌头舔干净了。吃完后,黄毛突然发现我们饿狼一般的眼睛,说:“鸟人,你们等死是不是?你们不晓得想点法子?”
  我看见刘伟眼睛里有一朵火苗一闪,他抬头看了看我,一副欲语还休的样子。我用家乡话问:“刘伟,你又耍啥鬼板眼?”
  刘伟说:“今晚咱俩去偷大蕉吃。”
  刘伟终于做通了我的思想工作。我一丝气力也没有了,只好他上树,我负责放哨。也许是在异乡初次做贼,心里慌得很,他爬了几次都上不去,踩得蕉叶呱呱啦啦地断落。附近的狗一直吠个不停。我心里像爬满毛毛虫,一直催他快点,小声点。
  我们俩拣了几把大蕉,迅速剥皮往嘴里塞,一连吃了几个,才尝出它的味儿来:很苦很涩,远没有市场上卖的香蕉好吃。但我们顾不得这么多,能填肚子保小命就足够了。那时的我们不敢有太多的奢望,也就没有想过吃了未熟的大蕉后会拉肚子。回去后,我们一连拉了三天肚子……
  
  四
  
  想不到我们与黄毛他们几个闹起了矛盾。
  黄毛说,他那天晚上去鱼塘里洗澡时被守塘人发现,凌辱了半天,所以,他想做一个或几个炸弹,炸他妈的鱼,炸他妈的狼狗,把这里炸个底朝天。黄毛说他在家乡炸过石头,是爆破高手,他还不止一次说过用墙上的硝氨和木炭灰做原料,可以制作炸弹。黄毛说做这种炸弹需要酒瓶,希望我们能送几个啤酒瓶给他。我们俩不让,啤酒瓶虽然不值钱,但我们捡得容易吗?
  刘伟说:“白送绝对不行,就按市场价计算,一个两毛,十个两块。”
  黄毛的脸扭曲了,简直像一条拧了两圈的苦瓜,他生气地说:“娘希皮,跟老子谈钱?”
  这时候,他摆起了老大的架势,手一挥,他的几个四川老乡就将我们俩包围起来,一个个虎视眈眈。黄毛说:“识相点,乖乖地把酒瓶拿出来,不然的话,让你们死得难看!”
  我们俩一副大无畏的样子,这就惹恼了他:“看来,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鸡蛋碰石头,这又何必呢?”接着,他喊了一声:“打!”那几个狗崽子的拳脚就雨点般落在我们俩身上。
  后来跑出来一个四川宜宾的女孩制止了他们的野蛮行为,她对黄毛说:“别打了,别打了,你再打我就走,看你的心这么狠……”
  黄毛就去追那女孩,我们俩才得以爬起来喘几口气。那些人拍了拍手,顺便拿走了我们的五个啤酒瓶。
  那女孩刚到这烂尾楼不到十天,说是从广州转车来时差点儿被人用迷魂药迷倒拐卖了,到这里是投奔表哥来的。那女孩温文尔雅,长得水灵灵的。刚开始我对她很有好感,明里暗里的向她表露了这层意思,希望带着她飞出烂尾楼,飞向自由的世界和理想的生活,从此不再流浪和悲伤,不再惆怅和失望,哪知她不解风情,向我当头浇冷水:“我找男朋友也不会找捡垃圾的。”我心里那个痛无法形容,特别是后来,眼睁睁地看着她与黄毛滚在他那破草席上打得火热,我就心如刀绞。
  得罪了他们,我们俩再也不敢跟他们住一个楼层了,索性住到楼顶。楼顶其实很干净,蚊子也少。我和刘伟紧挨在一起躺着,看天上的繁星,谈童年趣事,诉说找工作的辛苦和老板的狡诈。海风轻柔地抚摸着脸颊,远近霓虹闪烁,我和刘伟这时心照不宣地有一个共同的理想,就是尽快找到一个厂,离开这个鸟地方。
  楼顶上有个小水塔,天气太热时,我们俩踩着以前建筑工人遗弃的小梯子上去,水塔里的水很凉,比鱼塘里的干净得多,泡在里面全身舒服解乏。那时,我又仿佛回到了故乡的水库,每年夏天,我都要去水库里游泳。
  后来发生的一件事让我们俩彻底离开了烂尾楼。
  那晚,月亮特别圆,我们俩头挨头躺在一起,正在说着明天该去哪里捡垃圾,预计能捡多少,有钱后赶紧找个厂,当杂工当清洁工也认了。楼下突然出现了几道炫目的光,嘈杂声一片,好像还有追打人的声音。我们俩爬起来,看到了一辆闪着警灯的警车以及许多穿迷彩服的汉子,那伙人正向烂尾楼冲来!
  我浑身颤栗着,知道是查“三无”的来了。
  刘伟反应比我快得多:收了席子,拉了我就去爬水塔边的梯子。
  我们爬上去后正准备收梯子,看到那个四川妹子正慌慌张张地跑上楼顶。
  “老乡,把梯子放下来好吗?老乡……”她哀求我们。
  我们俩没有把梯子放下来,任她把喉咙喊破。我在心里嘀咕:谁是你老乡?你四川,我们湖北哩……我们恨黄毛那几个四川的,就把她也一起恨了。
  在君子与小人之间,我们做了小人,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治安员带走。那时候,我看到她脸上的泪像蚯蚓一样蠕动。而她没有出卖我们,没有说出水塔里还有人。
  此后多年,她那张流泪的脸仍在我脑海里纠缠,那一句一个“老乡”让我内心锥痛。
  那晚,烂尾楼里只有我和刘伟侥幸躲过了这一“劫难”,其余的人都被抓走了。
  我们回到他们“房里”,那里只剩下几张破烂的席子,满地的方便面袋子,墙角还有五个啤酒瓶子。他们并没有制作炸弹,瓶子完好无损,整齐地排列着,像在向大地倾诉着什么。
  
  五
  
  后来,我们俩连夜去了长安,在一个夜市帮别人卖水果,没有工资,管吃住。再后来,我们俩各自进了厂,刘伟在东莞大岭山,我来到了深圳宝安区,在流水线上工作。我们终于解脱了胆战心惊的日子。
  我常常思念那栋烂尾楼,五·一厂里放假,终于有机会去看看,去追忆以前的足迹。到它面前,我才知道,它变了,不再是烂尾楼,它已经金碧辉煌,墙面的瓷砖泛着灿烂的光,门前栽着春意盎然的花草,里面住着富贵人家,那家人正围坐在一起和和美美地看电视……
  一切正在变化着,这就是生活。我也该大阔步地向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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