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载道”与“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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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容摘要】语文的工具性与人文性在作者创作完成时就合二而一了,教学过程中既不要忘了语文的工具性或人文性,也不要忽视了语文的工具性或人文性。语文阅读能力训练,个性品质熏陶,语言运用能力训练三者之间互相结合、互相融合、互相渗透。这样才能提高学生的语文能力,为他们的进一步发展、成才、成功打下坚实的基础,培养出适应现代社会生活的人,能为现代社会服务的人。
  【关键词】阅读教学 人文教育 作文教学
  “文以载道”出自宋朝周敦颐《通书·文辞》:“文所以载道也。轮辕饰而人弗庸,徒饰也,况虚车乎。”文以载道即用语言文字表达思想,“道”在语文课文中,应理解自然之道和伦理之道,广义的“道”。新课标中说:“语文是最重要的交际工具,是人类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工具性与人文性的统一是语文课程的基本特点。”工具即指“文”,人文即指“道”,但工具性与人文性的统一的表述不太科学。因为语言(工具)承载人文(道),语言与人文的关系是表达与被表达的关系,语文的工具性与人文性,作者创作完成时就合二为一了,二者不能独立存在,没有主次关系,它们本身就是浑然一体,不可分割,何来的统一。
  一、文以载道
  叶圣陶先生说:“语言是思想的定型。所谓定型不仅定思想的形式,同时也定思想的质料,因为语言里所用的材料就是思想本身的质料,那是二而一的。思想拿不出来,定型成为语言,这才拿得出来,说出来可以让人家听见,写下来可以让人家看见,人家凭你的语言就可以知道你想的什么。”这充分说明了语言表达思想的作用,人们头脑中想什么,不用语言表达出来,别人很难知道。因此语言是人类相互交流的工具,是人类相互沟通的桥梁,是人类相互联系的纽带。马克思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说:“语言是思想的直接现实”,又说:“语言是一种实践的……现实的意识。”可见语言在任何时候都离不开它表达的内容——思想,思想不存在,语言也没有存在的必要。语言总是和具体的人、社会历史的人紧紧地联在一起的,离开了人,语言就不复存在,就没有存在的价值。语言为人类所创造,为人类所掌握,为人类所运用,运用它记录生活,生活记录就显示其个性和灵性,表现其智慧。因此,语文承载着人类生活智慧的结晶,反映社会历史的变迁,积淀社会文明的精粹,散发民族智慧的光辉。
  二、工具性和人文性合二而一决定了忽视任何一方都是错误的
  语文教学,有时走入了重悟“道”的误区,这里“道”指思想。教师常挖出文本的思想内涵,上成思想政治课,一味地让学生讨论发言而不给予归纳,不提示其中的语言问题,不点拨语文学习的方法,不悟语言之“道”。这样听、说、读、写的能力得不到培养,学生语文水平不能提高。学生发言多了,思维活跃了,但是错别字也多了,基本功也差了。已故的语文教育家吕叔湘说,不抓语言的语文教学是“半身不遂的教学”。脱离以培养语言能力为目标,空谈人文教育,哪怕学生发言再多,它也不是真正的语文科的人文教育。人文教育的核心是以人为本,以学生发展为本,发展能力,发扬个性,健全人性,陶冶情操。从学科特点而言,语文是交际工具、思维工具和文化传承工具,掌握并熟练运用它,才能展现人文性,重视语言能力培养,才能继承人文、发展人文。
  语文教学,有时也走入了重悟“文”的误区,“文”指知识规律。重视技巧的训练,不重视文本的多元解读,不重视人文熏陶,没有考虑到学生个性和语言模糊性特点,把语文课的工具性简单化、程式化,把生动活泼的语文教学变成枯燥乏味的纯技术训练,就语言学语言,不重视语文的人文因素。以过去初中教材《背影》一课为例,课后有一道选择题:揣摩下面句子的含义,选择理解正确的一项。父亲说:“事已如此,不必难过,好在天无绝人之路!”
  A.表现父亲意志坚强
  B.表现父亲体贴、劝慰儿子
  C.表现父亲的乐观精神
  D.暗示已经找到生活出路
  四个答案除(D)有些牵强外,其他三种理解都是合理的,有根据的。但标准答案只有一个:(B),这就意味着(A)、(C)是错误的,可是错在哪里呢?这个父亲难道不坚强?“天无绝人之路”难道体现不出乐观?标准化习题的特点是答案的唯一性。这正好与语文学科的特点相冲突。语文的魅力就在于它表意的丰富性和不确定性,读者根据自己不同的生活经历就会解读出不同的父亲。对于一篇文章的理解,怎能做出像一加一那样简单的答案?一个绝对排他的“标准答案”让学生选择,这是对学生创造思维的禁锢和摧残,推残学生的个性和创造性。一个本来有丰富内涵的语句被肢解得如此单一,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教师既要从整体入手,引领学生研读文本、揣摩语言,从中感悟其人文思想的内涵,受到潜移默化的教育;又要回过头来,领着学生去品味、学习表达那些人文思想内容的语言文字、写作方法的特色之所在。
  总之,语文教学,一要教学生从阅读中悟到读书之道,会读书,乐读书;二要教学生从文中悟到为人之道,修炼性情,磨砺思想;三要教学生从文中悟到为文之道,学到运用语言,交流思想的方法。语文教学要教会学生读书、为人、为文,就要在文本解读过程中,自然地受到作者的思想感情的熏陶,美化心灵,提高品质;在教学中揭示规律,引导学生认识规律,并遵循规律去思考去实践,他们就能获得读书作文的智慧,能更好更多地去读书去作文,为他们的进一步发展乃至成才成功打下坚实的基础。
  三、带领学生悟读书之道,悟为人之道,悟为文之道
  1.教师先要能准确地悟读书之道,悟为人之道,悟为文之道
  教师准确地解读课文,是教学生悟道的关健。教师文本解读水平的高低,关系学生学习、感悟、收获的程度。叶圣陶先生指出:“文道统一之切实做到,我以为首要在教师透彻理解课文。教师透彻理解一篇之主旨,不脱离文篇之思路发展与语言运用,不放过文篇另说一番道理,另说一番篇章结构之类,学生即当于思想品德方面有所感受,于读法写法方面有所长进。”文本解读水平与教师语文素养、鉴赏水准、知识能力、人文精神、逻辑思辨等综合素质有关。怎样才能正确地解读文本呢?首先要消除急功近利性思想,克服浮躁情绪,以一个普通读者的心态来阅读,慢慢嚼、慢慢品、慢慢赏,与文本交流,与作者心灵交流,产生共鸣,读出味道,悟到独到的见解,获得阅读的体验,品味到文章的美感;再次要广泛阅读,多读不同文化领域的文章,不断使自己有更广泛、更深厚的文化背景,不断使自己有开阔的胸襟,海纳百川的气魄和胸怀,积极进入到时代精神网络中,发扬主体性精神,与全球的文化进行交融,汲取文明,传播文明;第三要多角度、个性化地解读文本,全面理解其丰富的意蕴。既要解读到思想美,又要解读到语言美。语文教材的选文绝大部分是文质兼美,文化内涵丰富,时代气息强,题材、体裁、风格多样,难易适度,适合学生学习的好文章。刘国正先生曾强调指出:文,指语言文字;质,指思想内容,文质兼美,要求两者都好,不可偏废。另外,叶圣陶提出:“作者思有路,遵路识斯真。作者胸有境,入境始与亲。”可见,文本是文、质、路、境的和谐统一体。因此,解读文本,就应解读文本之文、文本之路、文本之质、文本之境。
  例如《公输》墨子抓住公输盘的“吾义固不杀人”这句话,连用五个“不可谓”,组成了一组排比,从各个角度批判了公输盘的行为,让公输盘无法为自己的行为作任何辩解。这五个“不可谓”,重重否定,极有气势,既有说服力,又有威慑力。“公输盘服”,一个“服”字,表明了墨子的论说有理有力,使公输盘无话可说。“服”简洁而意蕴丰富。这是解读文本之文。
  贯穿全文的主线,是楚王、公输“攻宋”和墨子“非攻”之间的矛盾。墨子以是否兼爱为标准把战争区分为“诛”和“攻”,即正义(诛无道)与非正义(攻无罪)两类。围绕“攻宋”与“非攻”这样一大矛盾,论辩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是墨子与公输盘的辩论,墨子是运用“知类”的方式来臣服公输的。第二部分是墨子与楚王的辩论,墨子是用“明故”的方式来驳倒楚王的。这是解读文本之路。
  上述的第一个回合公输盘把责任推到了楚王身上;第二个回合楚王又把皮球踢回给了公输盘。那么,“攻宋”到底是谁的责任呢?如果结合前后文,联系时代背景,就可以得出结论:两个人都在说谎!公输盘造了云梯,他想实验自己的器械以建功立业,楚王想拓宽疆域做列国的霸主,所以他们谁也不愿意停下来。有了这样的分析,下一部分“模拟攻守”的内容就很自然地衔接起来了。这是解读文本之质、文本之境。
  值得注意的是:不要只解读到文章思想内容,就把作品的言语忘了,追寻道德教训,这就会把语文教学简单化,变成思想政治教育;又要防止“只见树木,不见森林”,只品读词句、表现手法,忘了要从整体上理解文意,这就会使语文教育变成简单工具性教育。这样就难以按照“文道一体”的要求,灵活准确地教会学生。
  2.搭建民主之平台,构建人文课堂
  语文教学是教师与学生共同参与的双边活动,必须构建民主课堂,营建师生平等课堂,让学生有“悟”的时间和机会。充分地实现师生互动,师生平等地对话,鼓励学生说肺腑之言,说真实感受,说心中疑惑,实现心灵的沟通。例如,教胡适的《我的母亲》,以孟郊的《游子吟》导入,然后引领学生思考《游子吟》流传千古的原因:是捕捉了一个最普通也最感人的细节来表现母爱的伟大,再让学生读文本,寻找文中作者捕捉了哪些细节来表现母爱的真诚无私。透过这些细节,你看到了什么?又想到了什么?在此之后,带领学生品读课文,引领学生“悟”作者用词、句、段、篇章表达感情之规律,即为文之道,最后延伸到现实生活,展开“亲情讲述”活动,让学生联系自身经历讲述一两个父母让自己感动的细节,让文本与生活接轨,“悟”为人之道。在亲情的礼赞中,学生对文本的理解更加深刻,心灵也能得到熏陶。
  四、教会学生文以载道
  1.在阅读教学中渗透为文之道指导,指导学生作文
  在阅读教学中,应注意找准契机,渗透写作指导,让学生在提高阅读能力的同时,也领会到写作技巧,提高写作能力。
  揣摩课文题目,渗透写作指导。题目是文章的眼睛,“题好一半文”,一个好的题目能使文章增辉添彩,具有引人入胜的魅力。古今中外的作家无不重视对文题的推敲锤炼。中学语文教材中的课文题目可谓异彩纷呈,注意引导学生去读、去思考、去学。如《紫藤萝瀑布》,这个标题既优美又能概括文章内容。教师可以让学生掩卷分析思考题目,推测课文会写些什么内容,表达怎样的感情,读后再联系内容理解题目的精妙。教师多次引导点拨,学生就会从阅读中学会拟题方法,运用到写作中去,就会收到良好的效果。
  揣摩开头结尾,渗透写作指导。开头和结尾是文章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凤头豹尾”,头开得好,下笔如有神,文思奔涌,脉络清晰。尾结的好,收束有力,并能产生“言有尽而意无穷”的艺术美。语文课本中有许多形式各异的好开头和结尾,可以作为范本,如开头:(1)开门见山式,如《背影》;(2)背景渐入式,如《芦花荡》;(3)引用式,如《敬业与乐业》等。如结尾:(1)自然收束式,如《走一步,再走一步》;(2)首尾呼应式,如《春》;(3)抒情议论式,如《雪》等。教师在教学时完全可以结合这些典型,进行写作指导,让学生体会它们对增强课文表达力、感染力的作用,学习到不同的开头和结尾的方法。
  揣摩课文语言,渗透写作指导。语言是思维的外观,是思想感情的载体。没有语言,其它将不复存在。思维是写作的核心,语言则是承载它的工具。选入教材的课文,几乎每篇都是经过编者精心挑选的美文,其语言值得学生借鉴。对语言的学习借鉴,最重要的方法是揣摩、仿写,教师教学时多引导学生揣摩精彩句段,并多仿写借鉴,学生的语言会逐渐丰富。如教读《春》一文时,我在课堂上首先引导学生品读文中优美的句子,其次引导学生仿写句段,最后引导学生仿写篇章。
  揣摩课文构思,渗透写作指导。构建行文思路,是创作作品过程中所进行的思维活动,是完成创作的准备。构思包括组选材料、提炼主题、安排结构、确定角度等。在课堂上有意识地引导他们认真体会教材中的一些构思精巧的文章。如《春》“总起 ——分写——总括”的构思等等。
  2.有意识地去引导学生背诵、阅读、观察、不断积累
  常言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学生作文没有素材,就是巧妇无米之炊。积累写作素材是语文教学不容忽视的,阅读教学时应渗透写作素材积累,引导学生积累素材。指导学生积累素材形式、方法多种多样。教完《春》后,引领学生背这篇课文,并引导学生搜集有关春天的成语、对联、谚语、诗歌、文章等赏一赏,优美的背一背。引导学生深入生活,做生活中的有心人,多观察,多积累,生活越丰富,积累越多。也可以有计划、有目地组织学生深入生活的活动,要求学生在活动中处处细心观察。如带领学生走出课堂,走进春天,享受春光,亲吻春风,沐浴春雨,放飞风筝,嬉戏游鱼,亲吻小草加深对课文的理解和品味,然后让学生用自己喜爱的形式吟春、颂春。
  3.根据情境,设计作文训练,激发创作激情
  根据突发情境,激活创作激情:春光明媚,旅游好时光,其他学校都去了,学校为了安全不去,学生议论纷纷。老师与学生进行有关旅游的对话,然后以春游为话题作文,学生充满兴趣,激情满怀,有真情实感。
  假期,可以为学生留下这样的写作训练:走一门亲戚,看一个好朋友,或帮家里做些家务,打一天工等,写一篇日记。帮父母做一件事,观察父母的神情、语言、动作等,根据自己的感受写一篇感恩父母的作文。
  “文”的教学与“道”的教学要互相结合、互相融合、互相渗透,不能脱离文本、主题,进行人文教育;进行听、说、读、写的能力培养,不能忽视人文教育;阅读教学,不能忽视作文指导。语文阅读能力训练,个性品质熏陶,语言运用能力训练三者之间互相结合、互相融合、互相渗透。这样才能提高学生的语文能力,为他们的进一步发展、成才、成功打下坚实的基础,培养出适应现代社会生活的人,能为现代社会服务的人。
  (作者单位:江西省泰和县灌溪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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