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螺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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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 螺
  夏天是记忆所喜欢的季节。
  夏天到了,翻番薯藤,割稻,插秧,我都能成为父母的帮手,活脱脱的一个小农民。其中最累、受干扰最多的是割稻:右手拿着镰刀,好像一个主宰者,对着被左手紧紧握住的稻秆下手。一撮一撮的稻秆,和头上的稻谷,一堆一堆地叠起来。稻谷是大自然的恩赐,稻叶一直扮演着保镖的角色,我们拿镰刀割稻,叶子的边缘如镰刀割我们的手。那种难受,一想起来,我的手就痒了。
  割着割着,或者在眼睛的前方,或者在脚边,一个大田螺趴在地上。或许是听到我们割稻的声音了,有的田螺正在本能地移动,但是它的速度也就和传说中的蜗牛一样,逃无可逃。我拿起来,大声告诉父母我捡到了一个很大很大的田螺。
  稻谷快熟了,农民不会再喷农药了,记忆中,应该是抽穗以后喷农药。种稻有一个固定的流程,什么时候应该干什么依照节气和田里具体情况清清楚楚,从不会多加一次农药,比现代流水线还准确。没有农药的压迫,田里被大自然植上各种能吃的小动物,比如“八须”、小鲫鱼、泥鳅、田螺。割稻时,田里的水退到沟里去了,“八须”和小鲫鱼也跟着走了。泥鳅在泥地里打洞,快活地和我们捉迷藏。只有田螺躲在稻秆底下,自以为有一层层屏障可以保护它。可是它不知道,大自然一环套一环,最终,它还是逃不过命运的安排。
  我们在割稻时,经常会捡拾到田螺。父母对田螺的出现见怪不怪了,对于小点的,他们看都懒得看,自然忽略过去了。只有出现稍微大一些的,觉得可以吃的田螺,他们才顺手捡拾起来,放到衣兜里。等兜里的田螺足够多了,或者妨碍到他们割稻了,才等一垄割完,将其取出来放到田垄上。而我看到田螺,不管大小都捡拾起来。父亲总是会笑话我,说那些小小的,只有一丁点肉的,一定是我捡的。于是,我捡到一个大大的田螺,往往会大声喊叫,以示抗议。我捡到一个,就放下镰刀,将田螺拿到田垄上,趁机喝一口水,也被父亲取笑,说我偷懒……
  一家人在说说笑笑中,一上午将大约一亩地的稻谷割完了。父亲去联系打稻机,母亲准备中饭,我则将田垄上的田螺集中堆积起来,放到水桶里。我会拿出其中的一个,和母亲说这是爸爸捡的,这是母亲捡的,而其中最大的,自然是我捡的。母亲笑了起来,边上的人也一起哈哈大笑。我假装不理他们,只管自己玩田螺去了。最大的那个田螺拿在手里,感觉比较压手。田螺们大概是受了惊吓,起先是一动不动。等一会儿,大概是觉得没有什么大型的动物在虎视眈眈了,就把触角伸了出来,先探探,然后整个头钻出。尤其是最大的那个,身体伸出来,有如大蜗牛。我这样在山里长大的人,一点也不害怕,马上将大田螺的壳拿起来,想拿它伸出来的肉玩玩。但是田螺以闪电的速度缩了回去,气得我把它扔进了桶里。“咚”的一下,清脆得好像寺院的钟声。这下,我学乖了,就不动它们了,静静地看着它们。然后,田螺头齐出,慢慢地在爬动,大概它们不习惯打架吧,只是挤着爬来爬去。比如爬到别的螺的壳上,将其当作石板,或者大地。被爬者也去爬其它螺,层层叠叠了。正当我看得有趣入迷时,母亲喊吃饭了……
  傍晚,父母挑着下午刚脱粒的稻谷,沿着弯曲的山路回家,我的小肩膀也挑着东西,一头是装着田螺的水桶,一头是其他各类家什。全村的人所走的路是同一条路,密密麻麻的,形成一条线了。农民天生乐观,在路上有说有笑,趁着夜色,讲起了各类鬼故事。有个也挑着谷子的村民看到我挑着田螺,笑哈哈地张嘴拿我开玩笑了。他说:“田螺拿回家先要养着的,最早明天晚上才可以吃。”我连忙问原因。他说田螺生活在田里,吃的都是泥,需要养在清水里,让它吐了泥才好吃,要不然就连田螺和它体内的泥一起吃了。在我半信半疑之间,他又说:“你回家将水桶放在厨房里,夜里等你一家人都睡着了,会有一个田螺姑娘出来帮你家煮饭。”我说:“田螺姑娘?居然会有人的名字叫田螺?”他说:“不对,不是这个人的名字叫田螺,而是你水桶里那个最大的田螺,夜里会变成一个姑娘。”
  我小时候在山上长大,稀奇古怪的东西也见过一些。但是说我挑着的水桶里能变出一个田螺姑娘,那就超出我的想象力了。我摇着头说:“你是在骗小孩子,我才不信呢。”他大概用这招忽悠了不少小孩子,见我不上当,怔了一下,边上的人则哄堂大笑。他又说:“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他说,从前有个书生,一边读书一边在田里劳作,某天捡到一个大田螺,放到厨房的水缸里。此后每天回家,简陋的餐桌上都已经准备好了饭菜。他以为是邻居在帮忙。直到有一天发觉不對,就伏在一个角落里看。中午快到了,只见他家的水缸里飘出一个姑娘来,动手烧饭菜。书生冲了出来,问她是谁。姑娘说自己就是书生捡拾来的田螺。
  后来,我看了一些书后,才知道田螺姑娘的故事,在浙江和福建一带都有,一般的成年人都听说过。那天,却是我第一次听这个故事,一路走,一路思索,倒不觉得山路远,肩膀上东西重了。
  回到家,父母先将稻谷处理好了,父亲整理第二天要用到的农具和各种东西,母亲则腾出手来收拾田螺。母亲先将刚刚没过田螺们的已经浑浊的水倒掉,重新倒入山上的泉水,用板刷刷着。田螺和田螺相互碰壁的声音,田螺和水桶壁碰撞的声音,在山区夜空响起。如此一来,田螺身上大部分的泥会被刷掉,母亲再换几次水,它们看上去清爽多了。然后母亲倒了几滴菜油进去,将其置放到边上。母亲看我一脸的不可思议,就知道我对放油的行为不理解,解释说:“油可以把田螺肚子里不干净的东西引出来……”
  田螺肉多,再怎么用清水和油浸泡,还是无法将所有的泥土气息洗去。母亲会用绣花针把田螺肉挑出来,而我在边上看着那粒最大的,心里总是拿一个姑娘那么大的人和它比较。田螺肉这么丑,是如何变成一个大姑娘的呢?
  直到后来,母亲将田螺肉炒得香香的,我吃了几颗后,再也找不到“姑娘”的身影了……
  岩 蛳
  暑假里,翻完番薯藤,割稻和插秧之后,离学校开学还有一小段时间。而大人们在高强度的农事之后,也一下子闲了下来。某天,伯父和父亲带着我们这一辈的男孩子,到山区最大的那条溪流去,说要抓鱼。我们自然欢呼雀跃,可以无间地和水亲密一会儿了。   孩子天生对水有着亲密感,但是这亲密感里潜藏着杀意,除了家里的盆子,水库、河,甚至家里的水缸,都是不允许玩水的。这条大溪流在村子的下方,里面盘旋着大大小小的水潭,好像一个个节打在了山坳里,溪鱼、小螃蟹等比较多。伯父带我们直奔最大的、位置又最恰当的水潭,先将溪水截流,然后大家一起找角度舀水。水潭里的水慢慢地少了,一些靠在石壁上的小螺露了出来。等水潭里的水舀得差不多时,大家直奔上去抓鱼和螃蟹,而我对小螺感兴趣,一个一个扯下来放在专属于我的水桶里。他们叫我去抓鱼,说很好玩。其实抓鱼等于趁机玩水,甚至可以抓了再扔进水里去,然后再抓。这都不影响我抓螺的心思。这种小螺黑黑的,和石头一个颜色,长长的,瘦瘦的,比一般的螺蛳要小很多。它好像长在树上的果实,头朝里,尾部朝外,轻易地被扯了下来。我问父亲这种螺可不可以吃。父亲说这种螺叫岩蛳,是可以吃的,还鼓励我把它们都带回家。就这么慢吞吞的,我扯一个扔一个,“咚”声不绝,连躲在水里的也不放过,居然扯了一小桶。
  后来,我才知道,所谓岩蛳,是温州人的叫法,顾名思义,就是长在岩石上的螺蛳。
  回到家,母亲笑了,说:“别人吃鱼吃螃蟹,而你要吃岩蛳了。”笑归笑,母亲将岩蛳的尾部用“钢丝剪”剪去,不停地在“叮咚”着。岩蛳虽然小,但是长长的,大拇指和食指容易捏住,剪起来也方便了。不一会儿,母亲就停住了手里的动作。
  尽管改革开放了,但是在20世纪80年代末期和90年代初期,物资还是很缺乏的,母亲炒好岩蛳后,没有其他辅料,我也吃得津津有味,那一小粒肉,比其他的鱼蟹似乎更有味道。
  离开山里,我外出读书以后,选择性地,或者自然地就忘掉了一些东西,甚少吃的岩蛳也在其中。几年前的一天,我和文艺界几位朋友在西山一个小海鲜店里吃饭,居然看到了岩蛳。我不由自主地伸手过去。岩蛳壳很粗糙,和岩石一个样子。灰色和红色交替,一圈旋转着上来。岩蛳已经被处理了尾部,但是似乎在爬动,和脑海里的它重叠了起来。这一下子引出了我的回忆,想不到它还会堂堂正正地爬上餐桌,成为一道稀奇的菜肴。我站在边上观察时,发现点岩蛳的顾客很少,可能大家觉得这肉太小了,不经吃。最主要的是,人家没有我这样莫名其妙的情怀。
  看着我这么麻溜地一个一个吃岩蛳,比我岁数大两轮的地域民俗研究专家很是奇怪,于是我和他讲起了小时候吃岩蛳的经历。他说,在20世纪六七十年代,物资缺乏,家庭吃饱都成问题。虽然他住在市区里,但和小伙伴们一样,都是没零食吃的。于是他们跑到溪边、江边,捉来了岩蛳,让家里煮熟,成了零食。虽然不加调料的岩蛳几乎没有味道,比白开水稍微好一点点,但却不是人人都能吃得上的。放在一个小碗里,端了出来,或者炫耀,或者和要好的人一起享用,他说,这成了他记忆里最抹不去的一个画面了。
  过去,岩蛳充当了温暖的一面。现在,岩蛳也还是生活的一部分。去年,我去杭州开会,晚餐时离开宾馆随便逛逛找个地方觅食,在街头看到了一家店名为“浙C小吃”的海鲜店。这让我有点激动,因为浙C是温州的汽车牌照,于是拐进去看看。炒粉干、鸭舌、花蛤,全部都是温州人的最爱。原来,这家店是温州人开的,顾客也以温州人为主,就连点菜区海鲜的摆放方式,也和温州本地的一模一样。我猜想,老板大概在温州经营过海鲜店。据说,老板娘在温州的家里人每天清晨到海鲜市场挑货,然后加冰块封装起来送到杭州,中午取回店,所以这个店过午才开业。为温州人所喜欢,还有一个原因是店里各类贝壳海鲜是从南麂岛来的。对于南麂岛,大部分成年的温州人都不陌生,它在鳌江口外的海面上,离台湾也就100多公里。南麂岛是国家级贝藻类海洋自然保护区,盛产贝类海鲜,据说有400多种。“浙C小吃”店里的贝壳类海鲜都来自南麂岛。在这其中,就有岩蛳这样的小螺。这个店的厨师来自平阳,也就是管辖南麂岛的那个县。烧制岩蛳有多种手段,其中有一种是不去壳而烧汤。有不熟悉的客人看到这道菜,就伸勺子往底下寻找岩蛳。经常来吃的人会舀汤喝,然后用“奇鲜无比”来形容。而我因为好奇,所点的是岩蛳肉。我在想,这绿豆大的肉,应该怎么烧呢?原来是和韭菜一起炒。抄一汤勺的岩蛳肉倒入嘴里,慢慢咬,咬出一个夜晚的鲜味……
  钉 螺
  钉螺的“钉”,和钉子的“钉”是同样的字,意思就是说钉螺长得好像钉子,故命名。而我在想,钉子发明以后才有钉螺,还是先有钉螺后发明了钉子才命名?按照一般的理解,应该是钉螺被造物主安排在地球上生活后,人類才发明了钉子。钉子姓金,青铜器出现后才有的事物。那么,在没有钉子的世界里,钉螺叫什么呢?
  曾经有一段时间,人们望钉螺而逃,因为它和血吸虫联系在了一起。这主要集中在长江流域一带,而在温州,吃钉螺是常见的事情,甚少听说它身上有血吸虫,吃了后发生不测的事情。因为温州一带的钉螺来自海边,也算是一种海鲜,其真正名字应该叫“锥螺”。但是人们叫钉螺叫习惯了,况且“锥螺”二字读起来不顺畅。我没去长江流域看过当地的钉螺,但是从图片看,带血吸虫的钉螺,比温州市面上的钉螺要小得多。所以都是很畅快地吃钉螺的,从不战战兢兢。广东的一个沙滩,因为盛产钉螺,还被戏称为“钉螺湾”呢。一个完整的钉螺,凸出来的螺层有30层,从头部一直延伸到尖尖的尾部。竖起来看,还有点美感,尤其是尖尾,让人惊叹大自然的伟大。
  现代人匆匆忙忙,不知道整天在忙什么,而别人也不知道他在忙啥。他们买一盘钉螺,一定要求菜市场的摊贩们把尾部也剪了,回家只要烧熟即可。摊贩们一个个精明得很,一般不会让自己吃亏。看到客人有这个需求,摊贩们把要出售的钉螺剪了,胡乱地扔在摊子的某个大盆子里。当然,这一剪并不是无偿的,摊贩们早已经把付出的劳动计算在钉螺的价格里,尽管有时候并不明显。去菜市场买食材,总有疑神疑鬼的人,因为这里并不是每个摊贩都忠厚老实。比如,我有一次买螃蟹,要求大螯脚必须要,等我一回家,发现居然缺了一只,大失所望,从此不去这家买海鲜。如果和大家聊起菜市场,总会吐槽被骗的经历。面对已被剪去尾部的钉螺,被骗多了的人总怀疑这钉螺还鲜不鲜,于是买来了尾部还没有被处理的钉螺。   剪钉螺的尾部也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剪螺蛳和岩蛳等个头小点的螺,钢丝剪是个非常不错的选择。连钢丝都能剪,螺类生物自然不在话下。但是钉螺就有点棘手了,其尾长,在适合的位置上,钢丝剪的嘴不够大。我所见过的剪钉螺方法五花八門。最简单的也是最吃力的方法,左手按着钉螺的头,右手用菜刀的背敲打尾部。两三下之后,钉螺尾是敲下来了,但是按着钉螺的左手也痛了酸了。最有趣的方法,则是用上了厨房用具不锈钢蒸片。
  不锈钢蒸片是放在锅里蒸食物的,中间密密麻麻而有规律地布置着无数个孔,以利于蒸汽穿梭。这些孔比手指小,却可以插进很多东西,它的存在适合水蒸气渗透到食物里去。不知道是哪个天才,想到将钉螺的尾部插到蒸片的孔里去。蒸片放在洗碗槽边缘,刀背敲打钉螺尾部。钉螺尾部纷纷被敲打了下来,一次把一盘剪好了。更聪明的是,一些人发现,居然不用刀背敲,只要手捏着钉螺插进孔里,稍微用力撬一下,其尾部就断裂了。看上去很坚硬的东西,其实都是很脆弱的,人如此,贝壳类动物也一样。
  某天路过那个专门卖贝壳类食材的摊子,看到已经修剪尾部的灰白的钉螺,突然想买点吃,遂让摊贩称一盘来。但是我只会炒个青菜、蒸点螃蟹之类的,烧钉螺这样技术复杂的事情,只能由妻子接手了。
  在一些排档之类的店里,钉螺都是麻辣爆炒的,这适合夜宵风格,其辣随啤酒的清洌而消失。我们家里没人喝酒,也不喜辣,但是钉螺的肉稍微有点泥味,总要消除掉的,妻子选择了酸菜来中和。当钉螺要入锅里时,如果手势太高,虽然气势很不错,但壳多量重会形成巨大的噪音,同时会让锅里的油溅出来。有经验的家庭主妇,往往是一手端着装有钉螺的盆子,在与锅齐平的高度,轻轻地将其倒入。虽然混在钉螺里的水渍和油产生作用会发出声响,但那只是刹那间的事。钉螺翻动的声音,倒也比较清脆,形成了“叮叮咚咚”的进行曲。一会儿,倒入水后,钉螺就悄无声息了。所有的食材,见到水后,都伏了下来,任由水来支配余生。
  钉螺体积大,一般用大的盆子来装,加上酸菜,端出来往往比较壮观了。但是它又没有当主菜的资格,只能显眼地待在桌子的一角。用筷子这样的杠杆去夹钉螺这样的重物,是个不大不小的技术活,就算是成年人,往往也不是一次就成功。有的人把拿筷子的双手往前移,筷子尖夹住钉螺后用力往上拖;有的人先用筷子将钉螺的尾部立起露出来,手伸过去捏住尾部将其拿起。原本灰白色的钉螺,烧熟后颜色浓了起来,回到了食物应有的状态。一般先吸一下钉螺的嘴,运气好的可以直接吸出来。运气不好,则要在尾部再吸一下,才能把肉吸出来。有经验的人,直接先在尾部吸一下,然后很顺利地吸出了肉。人吃东西,和心情息息相关,所以书上说吃饭前不要打骂孩子。吃钉螺也一样,当心情不好时,怎么用力细吸,总会有一种窒息感,肉好像一个大塞子,紧紧地堵住了壳……
  人生不就这样吗?喝开水也能呛着呢!
  责任编辑 林 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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