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关村转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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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参加过中国早期火箭技术中耐热高分子材料研究的化学家胡亚东,退休之后,多了一个爱好,拍摄自家窗前的变化。楼下就是中关村大街,从窗子向外望去,中关村西区就在眼前,迎面是地标性建筑——中关村金融中心。“中关村变化太大、太快,我快看不明白了。”
  已走过88年人生的胡亚东,有60年住在中关村。这位中科院的高分子化学家,喜音乐和摄影,空闲时骑车穿行于中关村,在早期的电子一条街、图书市场等,淘CD和相机,并随手摄影。
  胡亚东见证了中关村的发展和不断转型。这个智力密集区,在近代30多年的历史中,抓住中国改革开放、科技兴国的潮流,扩散科技成果、发展高新技术产业,形成了中关村模式。
  在北京海淀区2015年10月发布的规划中,未来三年至五年,中关村大街将完成转型,到2017年底形成创新创业、科技金融、文化创意等新型业态集聚区,15万平方米的电子卖场将逐渐腾退。
  现在,中关村又要转型,迎面是“互联网+”时代。
  胡亚东说,“中关村从无到有,时刻都在变化和创新,这就是它的魅力之处。”

创业去


  从胡亚东家小区出来,穿过中关村大街,左转,走几十米后进入海淀大街,沿街往东走过五个红绿灯,中关村创业大街便在右手边。


转型中的中关村创业大街。

  一年半前,这里是胡亚东常去的海淀图书城步行街。新街挂牌一年多,已经进驻了37家创业服务机构,是互联网创业的标志性街区,出入者谈论的主题是令他陌生的“互联网+”思维、天使投资、VC 和PE。
  创业创新已成为中关村新的宣传语,这条街是“样板间”。2015年10月11日,海淀区发布“中关村大街发展规划”,被认为是中关村创业大街的“升级版”。
  在此运营四年的车库咖啡,是草根创业者的集聚地。每天有近百名创业者、投资人、投资中介等涌进这个约800平方米的大平层上,随意交谈。
  身背蓝色双肩包的王修煜,带着直驱式风力发电塔的项目,推开车库咖啡的门后,70岁的他觉得“来对了地方”。
  自银行退休后,王修煜搞起新型发电机的发明创造,申请到7项专利。在河南焦作家中听说中关村有创业“孵化器”后,他花93元买了张硬座火车票,坐了8个小时的夜车来京。
  11月10日,他对《财经》记者说,看到他头发灰白,有人主动上前搭话并提醒他,“投资人不太愿意投传统行业项目,资金投入大、周期长,见效慢,且你年事已高,投资人喜欢的是短平快的电子商务、互联网行业。”
  对此,他早有心理准备,“此行就是先过来看看,一是希望有人肯定我的项目,二是想找到引线人,我的项目小公司没能力投入,大企业我接触不到。”他计划先待一周,在包里装了14块方便面饼,晚上花30元睡在车库咖啡的沙发上。
  在车库待了十天,车库工作人员帮他联系上了一家风电设备制造企业,项目合作还未有实际进展,但总算“接上线了”。这些天“一直在琢磨怎么说才能打动投资人”的他,买了一张回程车票,回家等消息。
  从云南来的吴建辉一待就是四年,在车库咖啡里人称“小画家”。32岁的他早先是程序员,创业计划有榨油机、动漫项目。“这几年把青春都搭进去了,但见识了不少极客和怪咖,看清了投资人的方向和兴趣。喏,滴滴CEO程维就是在最边上那张桌子签下的第一个合同。”他指了指说。
  创业成功者的故事,流传在熟客和后来者口中,也激励他们来到创业咖啡馆,找一张桌子坐下,等待投资人到来。无聊时,他们会谈论来过这里的投资大佬,以及那些幸运者和怪咖。
  观察久了,吴建辉新近产生了拍创业者和投资人片子的想法。2011年8月,他初来车库咖啡时,人少且以年轻的程序员为主,“拿到十万二十万的投资都激动得不得了。这两年很多人混进来,大部分创业者只有一个idea,就想拿投资,对资金量的需求也越来越高。有些人花7000元注册一个公司,印几盒名片,就来冒充投资中介。我前两天见到一个人自称来自韩国的投资中介机构,上网查了查,那公司在上海才注册没几天”。
  融资成功的创业者大多只是拿到种子轮融资、A轮融资,“走到B轮融资很难,那投资人的钱就打了水漂儿”。现在,吴建辉对创业心生倦意,思虑着是否回云南。
  从车库咖啡下来,往北步行,约50米外是家谱传记楼。有些参观者会走上二楼,问负责人涂金灿,“你们会搬迁吗,下一步怎么转型?”他的店是这条街仅存的与互联网公司无关的四家企业之一,最近因租金纠纷与房东打起官司并见诸报端。
  修家谱、传记是传统生意,2010年,涂金灿的公司搬到有18年图书城历史的这条街,看中了这里是北京的文化地标之一,书店林立,高校环绕,来往者多是文化人。但搬来半年后,他眼看着周末的书市被取消,书店渐少,客流量下滑。“有那么一两年,教育培训机构在此兴起,很快也撤走了,这里房租太贵。”
  这条街转型后,涂金灿的问题随之而来。他说,中关村管委会的工作人员几次和他谈到转型,说他的店与整条街不协调,“嫌我店面招牌太大,让我调整,在长度上我缩减了81%,创业大街入口处的指示牌也没有标识我们。”
  为配合转型,2015年3月,他将二楼的大办公室腾出做创业孵化器,五六个创业团队入驻,做快递、婚介、创意等项目。“卖创意的,只是和人海阔天空聊,没有文字方案,不懂技术和互联网,不做市场调查,我称作是一厢情愿式的创业。中国经济进入了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创业型经济时代,但创业也需理性,并不像雷军说的‘站在风口上猪都会飞起来’。”
  三个月后,没有一个项目融到资,他中止了做孵化器的试验。为了不被这条街抛弃,他开始向互联网创新企业靠近。店外宣传板上,他用大字号突出“互联网+百家姓/亲友圈”,还准备做APP及线下活动,“我不想搬离这条街”。

电子街的没落


  成为新的名片后,创业大街聚集了不少光环。从全国各地来的考察团蜂拥而至,政府官员、企业家试图回当地复制创业街模式,还有不少人当作旅游景点进来逛一逛。创业者笑称,这条街成了被展示用的“香水瓶”。而在1000米外,昔日时代宠儿的电子大卖场愈显冷清。
  中关村e世界在胡亚东家厨房的斜对面,“十几年前,我家可借对面奔腾处理器电子广告的灯光用来夜间照明”。此前,家门口的e世界、海龙、鼎好这几家大卖场,他常进去逛。e世界卖场已经关门。
  最近,他家旁边的家乐福超市,200多米长的走道里,卖衣服、鞋子的店又撤换了不少,“我去问店员,她说现在谁还到这里买,都网购了。这就是电商的冲击”。在他住的中科院小区里,一到下午不时有快递员来收发货物,快递三轮车疾驰而过。网购也走进了他的生活,家里新换的大门就是由亲人帮他网上订购。
  这种变化,在海龙做攒机商的安徽人赵文龙早就“嗅到”了。他早先做广告行业,2004年左右,羡慕朋友在中关村做电脑销售月入一两万元,便投奔朋友做起销售,一年后他租了半个柜台,自己做DIY电脑攒机。
  “那时候租柜台还要找熟人介绍,好位置难求,组装一台电脑的毛利润是10%-15%,生意好时一天能接上百个订单。”赵文龙说。很快,他扩大了柜台,但到了2007年底,电商起来了,“又受黑导购的不良影响,客流量少多了,人工、配件的成本又在上升,店里一天的成交量才十几单,毛利润百分比下降到5%,攒一台机子赚几十元”。2008年,他砍掉了柜台,转做电商。
  但生意依然不好做,“散客少了,客户主要是网吧和电子商城。两年之后,大的电商平台形成垄断,小公司生存空间更小,我还得转型,现在面向互联网公司做服务器应用解决方案”。和他同时做DIY的同行,大多都已转型,“不少人在圈子里抱怨电子卖场的没落”。最先带他入行的老板,早在上世纪90年代就来到中关村,“据说那时候攒一台机子有几千元利润,生意很好做,客户多是企业和政府单位”。淘到资金后,他那个老板早就转到旅游行业去了。
  利润趋降,小公司难做,不只是中关村商户们面临的现实,在电子配件的集中生产地东莞,制造商们更是深有体会。39岁的张强(化名),五年前在东莞是一名电子配件制造商,生产充电器和数据线。他现在是北京大学万柳公寓的保安,最近他也常去光顾创业咖啡馆,正在做网上婚介平台。
  他曾经在电子配件厂做了两年工人,2008年自己开厂。开始出货量很大,一两年后,人工成本上升明显,市场愈加信赖品牌产品,没有核心技术做代加工,利润微薄。“不时有一些同行倒闭,企业间互欠三角债。更糟糕的是,2010年一名非洲商人下了大单,我们赶制交货后,那人蒸发掉了,欠下上百万的尾款未付。”一夕之间身无分文,他忍痛北上。
  电子产品利润下行、电商冲击之外,是电子产品在中国家庭的普及速度。以计算机为例,据中国统计年鉴,2012年城镇居民家庭每百户拥有87.03台计算机,2005年每百户的数字是41.52台,十余年来发展迅猛。
  市场的力量是无情的,企业顺势而动才能生存。“这几年电子行业变化太快,市场大浪淘沙,浪花来了,能跟上一个浪花可能就上去了,不转型那就被拍死。所以,这几年我最大的体会是不断转型。”赵文龙说。
  11月初,在海龙大厦和鼎好商城,导购比顾客多,一有人走进去,立马有四五个导购围上来招揽生意,拒绝后有导购会甩下一句“没劲”。
  e世界卖场上面的写字楼里密布着占地十几平方米的小科技公司,年轻人三三两两挤在小隔间里,对着电脑工作,旁边就摆放着货架,或卖或维修。不断有隔间被腾退,人来人往。
  对于中关村接连撤走的商户数量,圆通快递中关村西区的负责人马参加感受最为直观,海龙、鼎好、e世界都是他的片区,“几年前这三个楼是快递行业的一块肥肉,每天发出不少装有电脑、手机及配件的快递,但从2013年起取件量大幅下滑,从当时每天平均六七千单的取件量降至今年每天约1500单”。

变、变、变的中关村


  攒机商们曾依赖的中关村电子一条街,是经济发展和时代产物,它的兴盛缘于电子产品走入中国寻常家庭。2000年,中国城镇居民家庭每百户计算机拥有量才9.7台。
  1999年,国务院批复同意《关于实施科教兴国战略加快建设中关村科技园区的请示》,在科技人员和智力资源密集的中关村建设科技园区,通过科技成果和创新知识的产业化,调整产业结构,加快经济和社会发展。
  海龙、鼎好、e世界的卖场项目正是中关村科技园区西区项目规划中的部分内容,分别在1999年底、2003年和2006年完工后开业。卖场里开始卖电子零配件,后来是电子产品,从音响、数码相机、电脑、mp4到手机,胡亚东跟着潮流购买,数码相机前后买了20多台。
  旁边耗时五年建成的中关村广场,于2000年开工建设。同年,胡亚东入住新建成的中科院小区,从他家窗户可俯瞰中关村广场。
  路边的小平房、附近民房被拆掉,胡亚东家对面先是一层层挖地基、封顶后,建空中花园,大车拉来一批树,起重机再吊起来种上去。这些变化胡亚东看在眼里,“觉得很有意思,就开始拍照”。
  胡亚东在中关村住了60多年,是中关村发展的见证者。解放前他在清华园念完了大学,几年后赴苏留学,1955年归国。他至今记得,下了公共汽车后,他在一路泥泞中走到中科院化学研究所报到。“那时候中关村除了科研院校的大楼外,周围是低矮的民房、四合院、农田、果园,一派田园景象。“80年代后期,现在的中关村西区还破旧不堪,他在街巷里教外孙女骑自行车,小姑娘指着房顶上的草喊,爷爷,房子上竟然长草。而如今改变之大,令人惊叹。”
  十几年前,中关村西区开建时,他就四处转悠去看。在临时项目指挥部里,他结识了一个小提琴爱好者,兴趣相投,对方带他看西区建筑群的设计模型。“每个楼都不一样,设计新巧。他还给我讲,中关村广场为了节能环保,未使用空调供冷的传统方式,采用了世界先进的大型外融冰方式蓄冰供冷技术,我这个化学家都觉得设计真棒。”   “我看着西区一栋栋高楼拔地而起,大楼唰地建成了,突然间就哗哗进驻了数千家商铺、公司。”胡亚东说。在中关村电子大卖场建成之前,电子一条街实际上开在沿街的一两层民房里,中关村的小马路上,“热闹非凡,立着一个个小门市部,还有摆地摊的”。
  第一家电子市场是四海市场,上世纪80年代中期那是北京市第一个蔬菜自选市场,因经营不善,改卖周边兴起的电子元配件。如电子电容和零配件等,后来出现了收音机、音响,胡亚东常在那里东转西转,淘古典音乐CD。“打口带、盒式录音磁带,质量不错,有些外壳还分氧化铬、金属壳,都是那个年代别处买不到的东西。”
  随着上世纪90年代末北京修建四环路,四海市场拆迁,电子产品走入大卖场时代。随后,电子产品销售在中关村繁盛了20余年。
  其实,2011年,由海淀区发布《中关村西区业态调整规划(2011年-2015年)》,西区业态调整,产业形态集中在高科技产业、金融服务业、文化创意产业、科技中介服务业、教育培训业等。此时,中关村西区经过十余年来的一级开发、二级开发,陆续建成投入使用。
  如今,西区大企业集聚,既有微软、新浪、腾讯等高科技企业,也有大型国企和金融机构等。
  胡亚东家楼下的中关村大街时常拥堵,这条街在1999年改造前叫白颐路。胡亚东还记得,那是上世纪50年代修建的通往西郊的主干道。“更早前是石板路,后来撬掉的石板被用来修建天安门广场。道路两侧曾经柳树成荫,后来换成杨树,再后来道路拓宽,杨树也没了。”

“第一村民”们


  是谁成就了中关村?
  “中关村第一人”、中国硅谷倡议者的陈春先,是胡亚东的朋友。陈是中科院物理所研究员,研究核聚变,“他率先下海创业,在中关村撒下科技创新和技术扩散的种子”。
  1980年10月23日,在中科院物理所大楼旁一间布满蜘蛛网的库房内,陈春先和工程师纪世瀛、崔文栋等7人开工,成立了北京等离子体学会先进技术发展服务部(下称服务部),这是北京市第一个民办科技机构,开展科技咨询和技术开发业务。
  现年73岁的纪世瀛,想起那个时刻还眼睛潮红。纪世瀛对《财经》记者说,当年陈春先闯进他的宿舍,讲起考察过的美国硅谷和128号公路,“他说,科研人员都在实验室里做研究,没人想着创造生产力。海淀这个地区太适合搞技术扩散试验,搞得好能形成技术密集企业区,你想过没有?”
  那时,中国提出改革开放不到两年,百废待兴。中科院大墙内外两重天,“墙内有那么多知识分子和科技研究,墙外东升公社还是一片农田,甚至有荒凉之感。当时我38岁,感觉到旧体制的压抑”。 纪世瀛决定去闯一闯。
  几个人说干就干,很快在院外承担起等离子冶金、锅炉监测改造等项目,这些项目忙坏了陈春先、纪世瀛等人。几个月后,他们又吸引到附近高校和科研机构的几十名科研成员临时加入,提供科技咨询、研制开发等,“这支科技游击队,游荡在中关村”。
  纪世瀛说,还有一些科技流浪汉加入,云南有位不得志的科技人员,也来加入他们,“这就是中关村的特色——包容。也正是来自有关单位和领导的包容支持,我们才放手去干”。
  创业之初也有障碍。1982年12月,服务部遭遇查账,被指责“搞乱了科技人员思想”。在媒体报道和多方呼吁后,次年,时任中央领导胡耀邦、胡启立等作出肯定批示。胡启立批示称,陈春先带头开创新局面,“可能走出一条新路子,一方面较快地把科研成果转化为直接生产力,另一方面多了一条渠道,使科技人员为四化作贡献”。
  有“尚方宝剑”后,1983年4月,陈春先和纪世瀛等,在服务部基础上成立北京华夏新技术开发研究所(下称华夏所),同时成立了华夏电器技术服务公司和华夏电器厂,技工贸一体化。
  当时海淀区科委和市科协对此大力支持。海淀区科委时任主任胡定淮对《财经》记者说,作为新生事物,华夏所面临诸如工商批准、银行开户、办公场所等问题,“我们是摸着石头过河,请示区政府下批文,领导也开明有担当,很快就办下来了”。
  有了开发场所后,华夏所又看上中关村当时颐宾楼附近的商机,买下对面的大雅餐厅做门市,“我们贴上紫红色的玻璃钢防红砖,非常显眼”。后来,科海、京海、四通等先后成立,也在颐宾楼和大雅餐厅附近买下门市,日后盛名的“中关村电子一条街”初具雏形。
  到1987年底,中关村已形成科技企业群,“中关村电子一条街”科技企业总销售额9亿多元,成为全国最大的微机与电子元器件和信息产业技术市场。
  “第一村民”的带头作用,就像物理学家严济慈题给纪世瀛的字幅,“一马当先,万马奔腾”。1988年,中央决定在中关村建立中国第一个高新技术产业开发试验区。11年后,批准创建中关村科技园区。
  中关村孕育出不少大型知名企业,如联想、方正等。华夏所却遇上了经济纠纷,合作方中途终止微机开发的合同,“导致华夏所背上275万元银行贷款,无力归还”。1990年,几经诉讼,华夏所最终胜诉,但它已折戟在创业潮中。
  纪世瀛后来连任三届北京民营科技实业家协会会长,晚年转做教育,这段中关村创业经历让其感慨万千。一同创业的伙伴,陈春先患病去世,崔文栋因当年避债流落到广西。2010年,中关村民营科技创业30周年纪念,崔文栋来参会,“来回机票钱是我汇给他的”。
  纪世瀛认为,他们给中关村的最大贡献是勇于打破体制机制和敢于创新,这就是中关村精神。“电子卖场没落,很多人说中关村死了,这是对中关村的误解。中关村发展是科技解放的生动说明,卖电子产品的中关村,并不低端,早年科技垄断、电子产品稀缺,若实现科技兴国,就得有电子产品普及的过程,才能推动电子时代到来,这像近代工业取代传统农耕方式一样。新时期到来,转型是必然趋势。”
  对新经济潮流,他依然保持敏感。“全球经济正在向创业型经济转变,我在2006年就狂热呼吁探索中关村新模式,发展创业型经济,主要结构就是以知识产品、技术产品、信息产品等为主体的高新技术产业。”
  纪世瀛说,民营企业自有活力,应多予鼓励,政府不要设置太多条条框框。“刚成立园区时,中关村上面的管理层级太多,大管委职责不清。为此,我向有关领导多次建议权力下放。我对一个中央领导说了个形象的比喻,领导就像拿一把苕帚,你一把攥住,往下看苕帚苗条条是道,但从下往上看是千头万绪,下面希望的是一竿子插到底,不要那么多分枝。我一向主张管理简约。创业潮到来了,更不要规定每个浪花怎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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