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美人”被爱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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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位“沉睡不醒”长达13年的姑娘,她会流泪,会睁开眼睛,听得到别人说话,但就是不作任何反应。2009年9月,一位摄影师来到姑娘的家,追循着她“睡着”前的生活印迹,走进了她13年前的生活圈子……他相信,他一定能找到姑娘沉睡的原因。
  
  这里有个“睡美人”
  
  石舌章村位于浙江宁海县,村后有一片大芦苇地,一到秋天芦花飞舞,吸引许多摄影爱好者前来,35岁的胡晓国便是其中一位。
  2009年9月11日,胡晓国来村里拍照,听村民说起一件蹊跷事:有位叫张世娇的女孩在床上沉睡了13年,一直无法醒来。
  张世娇的家在村子东头,张世娇的母亲叫章宝莱,她把胡晓国领进里屋,指着床上的女孩说:“她就是娇娇。”床上的女孩双眉紧锁,两眼紧闭,长长的头发披散着,虽然已经34岁了,可她依然保持着少女的青春容颜。胡晓国很奇怪:“她得了什么病?”章宝莱摇摇头,含泪说起了13年前发生的怪事,那年张世娇21岁。
  张世娇是个苦孩子,因为家庭贫困。她只读完了初中。章宝莱说,辍学以后女儿整个人都变了,常常一个人坐在门口发呆。1996年5月的一天,张世娇提出想去镇上的培训班学裁缝。虽然学费不菲,但章宝菜还是同意了。那段时间,张世娇脸上的笑容多了起来。
  1996年5月27日,张世娇回到家,一头钻进了屋里。第二天早上,她突然对父母说,她不想学裁缝了。任凭家人怎么劝,张世娇红着眼睛告诉他们:“反正我就是不去。”说完,“砰”地一声把里屋门关上了。
  张世娇在床上躺了两天,第三天早上妹妹叫她起来吃饭时,突然发现她不能说话也不能动了。全家人急忙把张世娇送到附近的医院,可医生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家人以为张世娇冲撞了邪气。请来道士驱邪。可她整个人就像进入了睡眠状态,吃喝拉撒都靠家人照顾。
  章宝莱想带女儿到大医院看病,可家里的经济条件不允许。看着老人默默地掉眼泪,胡晓国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胡晓国把张世娇的照片传到了网上,希望懂医学的网友告诉他张世娇得的是什么病。很快,宁海县不少人都知道了“睡美人”的故事,电视台特意赶到张世娇家采访;县康乐居家养老服务中心的仇贤贵主任将张世娇接到服务中心,派专人对她进行护理;县盲人协会的赖爱斌、林峰、王伟国组织了“爱心按摩小组”,轮流到服务中心替张世娇按摩,帮助她恢复已僵硬萎缩的肌肉。
  2009年9月17日,一位好心人给胡晓国打来电话,表示愿意资助张世娇看病。胡晓国细问对方的情况,对方说他是宁海西店镇的一个商人。第二天,“西店大叔”就派人送来了3万元。
  
  病因迷雾重重
  
  2009年9月21日,张世娇住进宁海县第一人民医院,医院为她开通了“绿色通道”,还请来专家为她会诊。专家们起初怀疑张世娇可能是由于脑部受到外力重击导致“沉睡”,可经过检查,她的脑子里并没有淤血。
  护士为张世娇抽血时,发生一件怪事:张世娇的血液离体10秒钟后就凝固了。护士重抽了一回,还是同样的结果。在场的血液科专家齐天红告诉胡晓国,按照常理,血液离体后正常的凝固时间约在4至12分钟,像张世娇这种情况,他从医20年来是第一次见到,这说明她身体的内源性凝血系统凝学活性指标已经出现了严重的问题。齐天红无奈地对胡晓国说:“这应该是长期不运动导致的并发症,不是导致她沉睡的原因。真正的病因是什么,我们也不知道。”
  张世娇被转到上海华山医院神经科,可经过一系列严密的检查,还是没有找到病因。上海一位老中医找到胡晓国,说日本曾有一例类似的病例,后来通过精神方面的治疗痊愈了。胡晓国把上海著名精神康复专家夏开复请到宁海,为张世娇诊治。
  夏医生仔细检查了张世娇的身体后,神情严肃地说:“我判断她极有可能得的是一种心因性心理障碍性疾病,这类病一般是由于明显的心理社会因素所致。病人在强烈的精神刺激影响下突然起病,表现为情感反应突然消失、目光呆滞、表情茫然、对外界刺激毫无反应。”夏医生接下来的话给胡晓国泼了冷水:“对于这种疾病的治疗,主要依赖于心理矫正而非药物。治疗效果取决于患者的自我心理调节能力,但张世娇沉睡时间过长,自我意识模糊,根本无法自我调节,这就必须找到当初刺激她发病的病因先将她唤醒,否则一切都无从谈起。”
  13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仇贤贵和胡晓国商量后决定,仇贤贵负责张世娇身体方面的康复,胡晓国负责寻找张世娇的“心病”。
  
  13年后一声“对不起”
  
  2009年10月3日,胡晓国背起行囊来到石舌章村,他让张世娇母亲回忆13年前女儿发病前的情况。章宝莱觉得,辍学这件事对女儿的影响比较大,没能读高中考大学一直是张世娇心里最深的痛,难道这就是她的心病?胡晓国突然冒出个想法,如果把张世娇发病前有关的景物拍下来,刺激张世娇的大脑,会不会有作用?
  胡晓国带着摄影机来到张世娇上初中的学校,拍下了张世娇当年学习的教室、曾教过她的老师,然后又去了宁海一中拍照,这里是张世娇当年最想上的学校。胡晓国把照片拿给张世娇看,可她依然一点反应也没有。夏医生说,如果找准了“心病”,病人一定会有某些身体上的暗示,比如说心跳加快,呼吸急促等,可这些表现她都没有,看样子这不是她发病的原因。
  胡晓国苦思冥想,当年张世娇刚去学裁缝时心情很好,兴致很高,有说有笑,可突然有一天回到家说不想学了,是她在学校里发生了什么事吗?于是,章宝莱尝试着在女儿耳边说起“培训学校”,张世娇的眼睛突然睁了一下,一滴眼泪从眼角悄悄滑落。章宝莱激动地拽着胡晓国的衣袖说:“你看,娇娇哭了。”可是,当年的培训学校已经拆除,根本无从找起。章宝莱对胡晓国说:“当年和娇娇一起学裁缝的还有隔壁村的陈小妹,也许她知道些什么。”
  胡晓国找到陈小妹家,得知陈小妹在东莞一家电子厂打工,家里只有她工厂的地址,没有联系电话。胡晓国赶往东莞,找到了陈小妹。陈小妹想了老半天,说:“你说的人是萍子吧?”萍子是张世娇的小名。胡晓国赶紧点头:“那时你们天天在一起学裁缝,你知道她发生什么事了吗?”
  陈小妹努力地回忆着,胡晓国引导说:“比如说在班上,她有没有受人欺负或者跟你发过什么牢骚。”陈小妹摇摇头:“萍子胆子小,脸皮又薄,不太喜欢跟别人聊心事。记得有一次,她怎么也做不好衣服袖口,可又不敢问老师,还被老师批评了一顿呢。”胡晓国忙追问道:“能具体说说这件事吗々”陈小妹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她做衣服时做错了,老师批评得比较凶,话说得也很难听,她就哭了。”
  胡晓国连夜赶回了宁海,让章宝莱对女儿说起学裁缝时挨批评的事。张世娇的眼睛突然睁开了,并持续了10分钟。张世娇的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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